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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薇薇安认错。”纳兰寻连忙认错道。
两人你来我往的，就是说些不搭调的话题，却一直都不肯主动把话题牵扯到主线上。
一旁的贝尔大公爵一直都没有开口过。心中却是诧异不已。
一直都知道这个小女儿自从失踪回来之后，就开始变得不一样了，可是他也第一次真正的见识到她的手段。
萨马九世是何等的人物，别人或许不清楚，但是贝尔大公爵又怎会不知道呢？
而纳兰寻居然能够与他周旋那么久，而且丝毫不见勉强，光是这份能力，就让贝尔大公爵再次彻底的刮目相看。
“教皇陛下，您怎么来了？”就在两人口头上的交锋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安娜却是一脸诧异和虔诚的快步进了门。
看来她是得到了消息，立刻赶来了。
这么一来，纳兰寻也就确定了这萨马九世真的是自己出来的，并没有告知安娜。
只是安娜都已经知道了，为何昆西还没有出现呢？
纳兰寻心中隐隐约约的就觉得，昆西应该是知道教皇会来这里，不出现，或许他在做其他的事情。
想到这里，纳兰寻心中不禁有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总觉得，昆西的不出现，好像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随之发生。
萨马九世脸上的微笑不变，却失去了一份感情般，既不亲近，又不疏远的回答道：“安娜，你先到一旁坐下吧，我跟薇薇安先说几句话。”
安娜看似早已习惯了萨马九世对她的态度，顺从的走到一旁坐下，有些不解的看着萨马九世和纳兰寻，怎么好像局面有些怪异？
被安娜这么一打断。两人不相上下的交锋终于结束。
萨马九世脸上的笑容第一次隐去，正色问道：“薇薇安，你有什么打算？”
这问题有些不着边际，纳兰寻还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教皇陛下，恐怕薇薇安不了解你的问题。”
萨马九世这次没有急着开口，只是阐述起了事实：“现在整个大陆上，光明教徒占据了大半，而黑暗魔法师，却是一直被人们所摒弃的，你也该知道，黑暗系的分支，死灵法师是如何的作恶多端。
而在光明教徒的心中，除了光明教会之外，贝尔家族是最为被推崇的，历代光明圣女皆出自贝尔家族……”
听到这儿的时候，安娜自豪的挺了挺胸，坐直了身子，表明自己也是被教皇陛下所提到的贝尔家族中出的光芒圣女之一，只可惜此刻大家都被萨马九世给吸引了过去，根本没有人注意到她。
“而这一切，却在薇薇安你出现的时候，都消失无踪。贝尔家族居然出现了一个黑暗魔法师！这个消息对虔诚的信徒们来说，完全是无法理解的。”
“为什么没有办法理解？”纳兰寻也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坐直身体，认真的盯着萨马九世说道，“只是属性的问题而已，为什么光明教会一定要把光明系和黑暗系分的那么清楚呢？薇薇安一直相信，凡是存在的东西，那就有存在的必要。有了光明，自然也会有黑暗，就好像有了白天，就会有黑夜一样，相对而存在的东西，为什么教皇陛下您无法理解呢？”
这番话。在遇到十二圣徒的时候，纳兰寻就已经提及过了。
她就是这么理解的，白与黑，一直都是相对存在的，什么黑暗就是邪恶的，这只不过当权者想要巩固自己的势力而编造出来的罢了。
“伟大的光明之神，一直给他虔诚的信徒们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而黑暗呢？除了无尽的杀戮，无尽的折磨，可曾给大陆带来任何的好处了？”这话却是安娜说的。
纳兰寻一听，立刻冷笑起来。
“的确，那光明之神的确给人类带来无穷无尽的好处了，当然了，他也带走无穷无尽的好处，比如，纯净的灵魂。”安娜的话让纳兰寻顿时想起了可怜的爱丽娜。
听了纳兰寻别有它意的话，萨马九世心中暗暗的一惊。
这小丫头怎么会知道？
“薇薇安，你在胡说什么？”安娜并不明白纳兰寻在说些什么，直觉的认为她只是在恶言攻击光明教会，心中更是不屑。
身为黑暗魔法师原本就够丢人了，她居然还敢出言侮辱神圣的光明教会？
纳兰寻一看就知道，安娜根本不知道光明教会在暗地里做的那些事情，不禁为她感到一阵的悲哀。
说起来，光明圣女这种身份，是如何的高贵，如何的受到光明教皇的信任，光明之神的眷顾，其实不过是个花瓶而已。
“安娜，你先出去吧！”脸上表情丝毫不变的教皇，突然开口说道。
安娜不懂：“教皇陛下……”
“先出去吧！”教皇又说了句，虽然语气还没有变，但是安娜却明显的感受到，教皇陛下有点不悦了。
安娜立刻站了起来，快步走了出去。
“你们也都出去吧！”教皇又对他身后的那些人说道。
这些人显然跟安娜不同，早已习惯了听从教皇的命令，当下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教皇的话音刚落。所有的人全部动作一致的转身，步伐居然也是一致的往外走去。
看着他们娴熟却又呆板的动作，纳兰寻差点以为他们是木偶人，还当真是训练有素。
“教皇陛下果然不同凡响，居然能够训练出这么精英的人。”纳兰寻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些木头人一般的教徒，顺口说了一句。
正因为她背着萨马九世，所以才漏看了在她这话一说出口的时候，萨马九世眼中快速闪过的莫名情绪。
这抹神色，却没有逃过一直注意着萨马九世的贝尔大公爵。
他的眉头蹙起，却又很快的舒展开来了，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薇薇安，现在，你可以说说刚才你所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吗？”萨马九世在纳兰寻回头的那一刹那，脸上已然涌起笑容。
纳兰寻心中冷笑一声：“五年前，拉合尔外，尸骨堆积地！”
简单的十二个字，终于成功的让萨马九世的笑容消失无踪，顿时变了颜色。
“原来，是你！”
121 父亲的心
121 父亲的心
“薇薇安，怎么回事？”一旁的贝尔大公爵终于坐不住了。怎的两人表现的好似以前发生过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可萨马九世却是一直不知道是薇薇安所为，还一直在找她一般？
护女心切的贝尔大公爵忍不住了，自跟纳兰寻介绍萨马九世后，第一次开口说话。
见贝尔大公爵发问，纳兰寻自然也能够猜到他的心思，虽然脸色还是很难看，却还是回头简单的解释了几句：“大公爵大人，爱丽娜的死，也就是因为这件事，不过现在您还是不知道的好，等有时间，薇薇安会把一切都告诉您的。”
虽然对这解释贝尔大公爵很不满意，纳兰寻也能猜到他的心情，但是此刻的幸事并不允许她说的太过详细，贝尔大公爵还是对这种事情一知半解的比较好，至少，比较安全。
在他还没有弄清楚真实情况之前，萨马九世也是找不到理由来动他的。
“薇薇安，当初那个，真的是你？”不知是不是贝尔大公爵的错觉。他总觉得萨马九世在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快速的闪过一抹厉色，甚至，一丝，杀意！
贝尔大公爵心中陡然一惊，他顿时警戒起来，看来当初薇薇安遇到的事情不是小事，所以萨马九世才会心神有些乱，眼中才会露出真实情绪来。
纳兰寻一耸肩：“教皇陛下，薇薇安也希望当初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至少，爱丽娜就不会死了！若是薇薇安此刻的魔法程度，能够换回爱丽娜的健康归来，薇薇安宁愿舍弃一切。可是，这一切却都是不可能的。”
萨马就是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看着纳兰寻，眼中充满了怜悯。
见他这模样，纳兰寻也不急着开口，微微垂下眼眸，做出一副在想着自己的思绪的模样。
事实上，纳兰寻之前所说的那番话都是真的。
她宁可没有实力，没有像今天这般的地位，更加没有担负起这一切重任，只要能换爱丽娜回来，她宁愿放弃此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
可是换不回了！纳兰寻比谁都清楚，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她是怎么都挽回不了的。
所以。当初造成这一切的光明教会，纳兰寻是一定要他们付出该负起的责任的。
是他们的介入，才让爱丽娜为了保护她而死的。
“薇薇安。”沉默良久，萨马九世轻叹一声，开口打破了这种诡异的沉寂，“我多么希望当初的不是你。”
纳兰寻突然浅浅的笑了起来：“教皇陛下，可惜，当初的就是我！”
“是啊，所以即使我想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也不可能了。”
“的确！谁也不能当做没有发生过。”纳兰寻也别有它意的说道。
萨马九世再次轻叹一声，眼中更是充满着怜悯的神色，就好像希望这人世间所有的痛苦都让他来承受一般。
可是，早已看透了所谓的光明教会之后，纳兰寻只觉得，这种眼神，让她觉得恶心无比。
“那么薇薇安，我们只能按着我们既定的路走下去了。”萨马九世站了起来，轻声说道。
“教皇陛下，真抱歉，让您白走一趟了。”纳兰寻也跟着站了起来，微微行礼后。她也丝毫不见退步的说道。
萨马九世伸出手，就好像想要在纳兰寻的头上抚摸一下，以示慈祥和无奈。
纳兰寻却是立刻后退一步，在萨马九世微微有些诧异的眼神中，真挚的解释道：“教皇陛下，您身上的光明气息太过纯正，薇薇安是黑暗魔法师……”
未尽的话语却也能够让萨马九世明白了她的意思，微微点头后，缩回了手，也不见他跟贝尔大公爵说什么，竟然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萨马九世的队伍就离开了拉合尔，快速朝光明教会总殿而去。
“一号！”在就队伍出了城门不久后，一直沉思着什么的萨马九世突然轻喝一声。
一个鬼魅般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萨马九世的身前：“是！”
“你留在拉合尔，时刻监视着薇薇安。贝尔，她一有什么异样举动就立刻禀告我！”
“是！”
“等等！”被成为一号的人还未消失，萨马九世就像是换了主意一般，又说道。
“教皇陛下？”一号显然有些不解，在他的记忆中，教皇陛下就从来不曾像今日一般，那么的犹豫不决。
萨马九世像是下了决心一般，再次吩咐道：“如果有什么异动，直接，杀！”
“是！”
等黑衣人离去很久之后，萨马九世还是保持这个皱着眉头，一动不动的姿势。
最后，所有的情绪化为一声轻叹。
“别怪我！”
只是，这话是对谁而说，怕是只有萨马九世他自己知道了。
“薇薇安。到底怎么回事？”贝尔大公爵终于有了些怒气。
在萨马九世走后，贝尔大公爵就留住了纳兰寻，要求她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开始纳兰寻却是就轻避重，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就是不肯说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如此你来我往的几次之后，贝尔大公爵终是失去了耐心。
这个女儿是什么样的人，贝尔大公爵早已猜测不透，可是他对她的关心，却是毋庸置疑的，可不知为什么，她与他之间总是有着无比遥远的距离。
这是他自己造成的，他知道！
要不是当初为了保护她，而把她一个人丢在小院里，要是当初他选择直面危险，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此刻的她，此刻的薇薇安，就不会这么对待他，总是一副疏远的模样。
可是，这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所以他承受所有的后果，包括她从来不称呼一声“父亲”。
可是，此刻他明显的知道。她与势力足以称为大陆第一的光明教会中，实力最为强大的光明教皇直接叫板，他也听出，他们之间曾经发生过很重要的事情，而且，萨马九世甚至为了这件事情，已经起了灭杀薇薇安了，心中焦急的他，只想知道到底怎么了，然后能够分析事情的轻重，以此确定保护她的办法。
可是她呢？好似根本不在意一般。总是不肯把事实告诉他！
这几年以来的郁卒早已凝结在了一起，此刻同时爆发了出来。
“薇薇安，我是你的父亲！是的，当初我对不起你，所以你后来再也没有称呼我一声父亲，我都可以接受，因为那是对我的惩罚。”贝尔大公爵突然激动了起来，猛然站了起来，开始在屋内打起了转儿，紧锁的眉头，忧郁的眼神，哀伤的情绪，彻底的表露在纳兰寻的面前。
纳兰寻倒是有些手足无措了，她不肯说只是出于保护贝尔大公爵的心情，她根本没有想到，这事情会让贝尔大公爵的情绪失控。
“可是，你也该体谅体谅我这个当父亲的心，我想保护你，这有错吗？即使当初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你也要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啊！薇薇安，难道，你连这点机会都不给我吗？”
纳兰寻感动了！
这一番话，让纳兰寻的心中突然有些暖暖的！
即使她知道，这番话只是身为父亲的贝尔大公爵对薇薇安说的话，而不是对她纳兰寻，可是，她真的感动了。
因为，这是一颗父亲的心！
“大公爵大人，薇薇安不是那个意思。”而且说到对不起薇薇安的母亲，纳兰寻倒是觉得迪丽莎当初的欺骗，有些对不起贝尔大公爵。
“那么，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贝尔大公爵真诚的说道。
纳兰寻轻叹一声，她知道，今天这事儿只能说了。
“大公爵大人，薇薇安不说，只是为了保护您，保护贝尔家族的人啊！”纳兰寻觉得自己的这番话。有点垂死挣扎的感觉。
“薇薇安，我的家族，我自然会保护！但是，为了家族，难道我就保护不了你了吗？”贝尔大公爵耐心，却又自信的说道，“你要相信你的父亲。”
纳兰寻心中又是一阵小小的感动。
“就是，胆子大点，快点说！”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纳兰寻倒是吓了一小跳。
回头一看，却是不知什么时候来的尼古拉斯。
倚在门边上尼古拉斯，脸上带着古怪的笑容，看起来完全没有丝毫的帝王模样，反倒是有些像纨绔子弟。
“陛下，您什么时候来的？”贝尔大公爵一阵苦恼。
一个古怪的女儿就让他头大如斗了，再加上一个根本没有个帝王样的尼古拉斯，足够让他烦透了。
尼古拉斯嘿嘿一笑：“在你们父女真情表露的时候，我不好意思打扰，只好站在门口，顺便帮你们把把风。”
无耻的家伙！偷听人说话还能找出好借口。纳兰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进来坐吧！”贝尔大公爵无奈，招呼他进来。
尼古拉斯在这种事情上一直很顺从，快步都到纳兰寻一旁坐下，涎着一张脸，笑眯眯的看着纳兰寻。
“薇薇安，快点说吧！”尼古拉斯一副等待不及的模样。
纳兰寻虽然很是恼怒，却还是在贝尔大公爵期待的目光下，将当年她偷着离开贝尔大公爵府后，遇到的所有的事情都慢慢告诉了他们。
当两人听到一向自诩正义的光明教会居然用活人来献祭的时候，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尼古拉斯的脸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