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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之暴君
门外那件婚纱敲门一直敲到深夜,但没人去理会。
敲门的声音再吵闹,也比不上大家心中的烦躁,面对充满未知和死亡的明天,谁能淡定的安然入睡。
亚雷睡不着,他知道科瑞尔肯定也睡不着,突破极限后,确实爽了一阵子,但使用斗气带来的反噬,现在彻底爆发出来,让自己头痛欲裂,脑袋里好像塞了一块烙铁,又烫又疼。
按照老法尔的粗浅调养法呼吸了一段时间,才稍稍缓解了头痛,然后靠着衣橱轻轻坐起身,枕着衣柜,脑后冰凉的触感让他舒服不少。
不知过了多久,亚雷睁开眼睛,发现所有人都醒了过来。
“我实在睡不着。”戴恩奇苦着脸,不断轻揉太阳穴。
“吃到那么高级的鹅肝,我这辈子值了。”安伯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有种看破红尘的淡然。
凯茜正红着脸帮科瑞尔做头部按摩,而这个可恶的男人一边幸福的享受着少女膝枕,一边发出不明意义的哼哼声。
贝蒂似乎有什么心事,垂头沉默不语。
“天就快亮了,我们早些做准备吧。”亚雷走到梳妆台边上,那里放着他的板甲和武器。
“我来帮你……”贝蒂走了过来,捧起放地板的护肩,通过板甲上的螺孔拼接在一起。
“贝蒂,你又什么心事吗?”注意到少女脸上似乎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愁容,亚雷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你要小心。”贝蒂手中一顿,然后抬起头,露出略显苍白的笑颜。
“别害怕,有我们在你身边。”
不善揣测少女的心思,亚雷只能用自己的方式,试图让对方恢复冷静和坚定。
帮少年穿戴好全身覆盖式板件,贝蒂轻轻靠在他的耳边,细语道:
“能够认识你们,真是太好了。”
忙碌了大约二十分钟,众人穿戴整齐,围在房间内的壁炉旁,静静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屋内可以听到众人匀称的呼吸声,没有人舍得说话,也没有人想破坏着最后的静谧,他们只想安静的把身边所有人,此刻的神情,都刻印在脑海里。
时间流逝的很快,异域的朝阳又爬上了天空,一丝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沿,折射进来。
亚雷调匀呼吸,正准备站起身,却意外的发现,伴随朝阳初升,周围的景色正在慢慢变淡,家具,灯盏,帷幔,壁炉,乃至墙壁和屋顶。
除了他们以外,一切的一切,都变的斑驳透明,如同镜花水月般消退不见。
奢华精美的空中花园,仿佛一个梦境,消散在朝阳的第一缕光热中,脚下踏足的地板,也变成了黑白相间的宽大格子。
仿佛滴入清池的浓墨,庞大的身影从一抹色彩中扩散,由虚转实,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普通的红色花格子布背心,不带花饰的雪白衬衫,齐肩的翠绿短发披洒在肩头,却无损她高贵的气质。五官清丽典雅,有着天然去雕饰的自然。一双灿然的暗红水眸,带着目空一切的高傲,唇边丝丝妩媚,勾魂慑魄。
“四季鲜花之主,菲歌瑞丝?”
亚雷强忍着发自灵魂的颤栗,面向天空问道。眼前的这个家伙,不经意间,散发着空前绝后的庞大压迫感。
“久违的瞳孔发色,汝是阿加力克的后裔?”
没有在意少年言语的冲撞,一张巨大的王座凭空显现,菲歌瑞丝淡然的端坐下来,散发着淡淡的、悠悠的、清然的自然味道。
“陛下,因为世代通婚,现在罗赛维亚的皇帝,都是金发蓝眸。”
金盏花的身影出现在花之女王身边,与之相比,就像蜜蜂一样渺小不堪。花仙子不复众人印象中的嚣张乖戾,老老实实站在主人的衣领上,不敢稍有懈怠。
“真是可惜……”
菲歌瑞丝的嗓音也如同清泉一般冷澈冰寒,红眸一挑,手中出现六枚棋子:
“身披拜谒妾身的荣誉,却不知尊卑,不懂礼数,罗赛维亚尊为中央天国,礼仪之邦,汝等岂能自甘堕落。念汝尚年幼,不予计较。”
轰隆!六枚高达二十英尺的棋子落在众人面前。女王手中渺小的棋子,对他们来说,却是庞然大物。
“此为汝等试炼,弑王为获胜。”上方传来菲歌瑞丝空灵的声音。
一行人凝神向四面望去,黑白相间的方格,六枚巨大的棋子,己方又是六个人。
“不愧是女王陛下,直接将我们视为棋子……”科瑞尔苦笑长叹一口气,合上了盔甲的面具。
从花田的正上方看去,先前的城堡已经化作一座棋台,正反两方是六枚棋子和众人。花之女王端坐一旁,对面无人,这个世界上,有资格正面与她博弈的人,屈指可数。
六枚棋子,两枚是高大壮硕的半人马造型,两枚是手执利弯刀的羊头人,剩下的两枚,一枚是手执火炬的法师,一枚是手执权杖的国王。
亚雷也迅速合上面具,拔出双斧子,大声向后喊道:
“我和科瑞尔正面进攻,安伯保护后方,弓箭手掩护,顺便试探敌人虚实。”
“亚雷!我们先正面会会半人马,看能不能趁机干掉后排的国王。”
科瑞尔盔甲表面腾升出一层灰色光膜,大吼一声,架着盾牌冲了过去。六枚棋子的石制眼球绿芒一闪,立即活动起来。
两枚半人马挥着狼牙棒,踩着沉重的步伐,却异常迅捷的冲了上前,羊头人紧随其后,法师高举火炬,划出一颗火球,朝着科瑞尔砸了过去。
砰!火球轰击中光膜,四散裂开,科瑞尔的声音从烟雾中传出:
“我没事,先杀法师!”
亚雷一个闪身,在棋盘上侧滑过去,避开一号半人马狼牙棒的重击,别过左手,以战斧斧面硬接下另一枚的横扫。
半人马的转身挥击,力量极大,将斧面砸出一个凹点,亚雷闷哼一声,将斗气注入右手战斧,猛地掷了出去。
这时一号羊头人欺身向前,弯刀刁钻的斩向亚雷后颈,却被一阵箭雨逼退。
带着熊熊斗气的飞斧,砸中法师棋子的正前方,使得如镜面光洁的棋盘缺出一块豁口,飞散的石块也让它狼狈的跳开,没能继续使用法术。
羊头人二号则在砍中科瑞尔后,没能破防,被链锤正面抽中头部,砸出一个豁口,正要反击,却被随后的一记盾击轰飞出去。
空中翻转了一圈,落在距离安伯不远处。
安伯正准备咬牙向前补上一刀,却发现敌人后方,国王手中权杖一闪,羊头人脑袋的伤口居然迅速复原,绝望的喊道:
“国王会治疗!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第十章 双重反杀
伤口愈合,羊头人迅速翻身跳起,朝着众人后方袭来。
绝不能退缩,后方几个薄皮绝对挨不了几刀,一旦失去远程助攻,那么这个团队也会覆灭在即,绝对不能逃!
“老子跟你拼了!科瑞尔!快来回防!”
安伯一腔血勇压倒了恐惧,以最大的嗓音喊道,同时高举长剑大步冲向敌方。
羊头人不闪不避,弯刀自上而下,携带着锐利的风压,重重斩了下去。
锵!刀剑相交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安伯只觉得眼前一黑,虎口迸裂,长剑脱手而出,倒旋着飞了出去。
“快!支援安伯!”
戴恩奇迅速的填充箭矢,心急火燎的喊道。弓箭手三人组使用的是弓弩,所以采用的是流水攻势,一人射击,两人填充,保证攻势的不间断。
羊头人弯刀再挥,瞄准着安伯的首级砍去,幸好凯茜的一波箭雨及时赶到,弩箭的劲力强大,十几只箭矢的近距离冲击竟把它击退半步。
从眩晕中醒来,安伯没有选择后退,而是咬牙猛的扑了过去,抱住羊头人的左蹄,趁着对方立足未稳,竭力右侧推去。
羊头人反应急速,弯刀一挥轻易斩破安伯的链甲,并将其抽飞到十几英尺外,自己也无法控制平衡,翻倒在地。
“这个混蛋!”
科瑞尔速度始终是硬伤,从接到警讯,到了这会儿才堪堪赶到,来不及关心安伯的伤势。他现在要做的,是彻底扩大队友制造的战果,不能浪费一点时间。
这个男人猛地一个纵跃,蛙跳到前方,链锤顺势砸到还未起身的羊头人脑壳上。
砰!带着灰色光芒的一击重锤过后,羊头人的石质脑袋立马布满了蜘蛛网状裂痕。后方的国王手中白光一闪,但治疗还未展开,科瑞尔又是重重一锤子砸了下来。
砰!羊头人脑壳深深破出一个豁口,在白光的作用下挣扎着想要愈合,第三记重锤又砸了下来。
咔嚓!整个脑袋碎成了破烂的蜂窝,嵌入地面,仍吊着一口气没有死亡,白光还在缓慢而坚定的起着作用。
科瑞尔正准备砸下最后一击,就听到脑后一阵沉重的风压,来不及多想,就向面滑了过去。
半人马赶到,挥舞着狼牙棒想要从后方偷袭,拍扁科瑞尔,但被对方抢先一步躲开,那借着冲刺余威,势大力沉的一击根本来不及回收。
碎石四溅,在队友的会心一击下,羊头人彻底爆头,死不瞑目。
科瑞尔还未来的及喘一口气,另一只半人马也迅速杀到,狼牙棒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意外坑死队友,半人马一号似乎羞怒异常,居然没选择冲向大后方杀戮,反而急切的冲向科瑞尔,像是要一雪前耻。
两枚半人马密不透风的攻势下,科瑞尔唯有鼓荡着斗气,苦苦支撑:
“我还撑得住,你们赶紧帮亚雷干掉法师!”
弓箭手三人组也分得清轻重,一声不吭的向前冲去。
亚雷这一边,一个人顶着三枚棋子,压力巨大。国王虽算不上战力,频频挥动的治疗光芒让他头痛不已。
无论在羊头人身上造成多大的伤口,对会迅速愈合,想要彻底干掉,估计要彻底破坏对方的脑。
法师棋子不断的释放出火球,均被斗气火焰抵消,却造成了相当大的消耗。
“该死!”
又是一颗火球轰了过来,亚雷只能被动的使用斗气防御,被炸的灰头土脸。
法师棋子打算再接再厉,继续骚扰时,弓箭小组及时赶到,一**箭矢扑了过来,不得不放弃攻击,狼狈的窜开。
有了弓箭手的压制,国王法师陷入了狼奔冢突的窘境。
亚雷精神大震,正面硬上他可不怕羊头人,战斧连绵不断的斩向敌方,他并不懂战斧的用法,只会简单的劈砍,但在斗气的帮助,自下而上,力道一斧强过一斧,挥舞的如同风车,牢牢占据攻势。
羊头人哀嚎着奋力格挡,节节败退,身表不断的出现裂痕,以手臂受创最为严重。终于维持不住防御,被一击重斧劈碎虎口,弯刀落地,亚雷得势不饶人,跳起来一记横斩将羊头削飞出去。
羊头扑通一声落地,摔成碎石,身体也因为失去某种力量,化为细沙。
“我们能赢!”
亚雷维持着全身斗气火焰,投掷出战斧,同时身体也扑向距离稍近的法师。
此时此刻,战局的天秤偏向了众人一方,他们这一边安伯重伤不能动弹,对方却损失了两枚羊头人。只需干掉法师,就能彻底抓住胜利!
弓箭手小组见状,立刻集火国王,将它逼得满盘乱跳,不间断的为自己施展治疗。
“快!贝蒂轮到你了!”
一梭箭射完,凯茜兴奋的后退一步,从背后箭筒抽中箭矢,迅速填充入弩内。
“嗯,到我了……”
贝蒂举起弓弩,对准凯茜的小腹,在对方疑惑的神情中,扣动了扳机。
“为,为什么啊?我们不是伙伴吗?”
凯茜带着难以置信表情瘫倒在地,血液从被贯穿的小腹涌了出来,她拼命睁大眼睛,蹬着地面向后退去。
贝蒂阴沉着脸没有理会,将弓弩再次对准了陷入呆滞的戴恩奇,一箭没入眉心。
法师棋子来不及逃窜,被飞斧从侧面击中,整个侧面都被敲碎,亚雷急速奔驰中,迅速贴近对方,纵身高高跃起,五指闪烁着光焰没入对方的石质头颅。
“凯茜!不!!!”
得手了!他还未来得及高兴,便听到远处科瑞尔绝望的怒吼。心中顿时一惊,转身一看,收入眼帘的,却是弩箭刺入戴恩奇额前的一幕。
“贝蒂!你疯了吗!”
亚雷眦目欲裂,双手斗气光焰亮了数度,一掌接一掌,将法师头部轰的粉碎。
伫立在血泊中,“贝蒂”信手抛下手中的弓弩,偏过侧颜,嘴角含着嘲讽的笑容:
“贝蒂?我是银盏花。”
她的体表发出了朦胧光点,渐渐显露出的,是与金盏花近似,却截然不同的银色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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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亚雷的选择
凯茜和戴恩奇倒下的血泊中,“贝蒂”变成了另一幅姿态,透明的薄翼,尖尖的耳朵,与金盏花酷似的五官,发色却保留着银白色泽。
“和你们相处虽然只是短暂的瞬间,却带给我久违的温暖。如果可以,我并不想伤害你们,但陛下的命令是绝对的。”
嗓音也恢复成脆甜的童音,银盏花身后飘着丝丝银线,飞回菲歌瑞丝的指尖。
“辛苦了。”
菲歌瑞丝的赞许中听不出任何温度,银盏花捏起裙摆,行了一礼,飞到了她另一侧的衣领上。
凯茜的死亡,使科瑞尔坠入绝望的深渊,他甚至不可以去回避半人马的攻击,而是选择硬碰硬的方式,试图在麻木的伤痛中自我毁灭。
在亚雷短暂的失神中,国王成功拉开足够的距离,权杖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辉,笼罩住整个棋盘,羊头人和法师本已成灰的残骸,在这力量下聚集起来,再次苏生。
原本占尽优势的局势,在银盏花的反水下满盘皆输。
亚雷硬生生承受下复活后羊头人的弯刀,反身捡起重斧,向着棋盘边缘,那个鲜花之主的方向急驰起来。
“这是僭越!是癫狂!”金盏花发出愤怒的尖叫,正试图使用法术,却被莫名的力量压制住。
这场战斗已无胜算,他唯一能做的,只有拼死一搏,向那一切源头的幕后黑手,证明凡人尊严的重量。也许这样的做法,在那高高在上的暴君眼中,不过是不自量力的闹剧,但少年深知,这已是自己唯一能做的选择。
“菲歌瑞丝!”
亚雷使出最后的斗气,尽数灌注于战斧,踏着棋盘边缘高高跃起,向暴君端坐的宝座斩去。
国王棋子突然从棋局中消失,出现在花之女王削葱一样的指尖,带着石质的底座,轻轻压了下去,如同拂去露珠一样自然。
优雅缓慢的一击,却带着狂风骤雨的威势,战斧的倾力一击如同石沉大海,亚雷全身被笼罩在国王底座下,他最后听到的,却是鲜花之主不带任何感情的责问:
“谁允许汝擅自跳出棋局?”
轰隆一声巨响,战斧碎为铁屑,少年身体被整个压在国王的底座下,嵌入棋盘。
“哦?竟还未死去?”
棋子悬浮起来,飘到一边,露出亚雷残破不堪的身体。
此时他已经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却依然坚定而执着的,对着鲜花暴君伸出了中指。
砰!棋子立刻盖了回去。
“带他回去,妾身要让他尝尽无间炼狱之苦。”
话音刚落,菲格瑞斯的身影已消散在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