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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飞。
亚雷二人正要趁势肢解掉盔甲,却发现失去了头部之后,对方已停止了活动。
六个人挤在不到三英尺的地方,做起了战后总结,一致同意,以后丢鹅之前,先打断它的腿。
积累足够的经验后,铁球阵已不能成为阻碍,六人有惊无险的跨越了最后三重障碍,可惜失去了所有储备粮,不过万幸还收获了不少装备。
亚雷一把大斧变成了两把,女孩们舍弃了劣质盾牌,左手换上了钢制护臂,科瑞尔加上了上护肩。安伯贪心的换上胸甲,但走了两步就气喘吁吁,不得不忍痛舍弃。只能和戴恩奇一样,换上了右手的钢制护臂。
六人围着旋转楼梯饶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于是一步一停的顺着楼梯向上攀爬。
楼梯旁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幅油画,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神态各异。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人物的嘴角处,都挂着神秘的微笑。
在一排排昏黄烛光的笼罩下,有些说不出的诡异阴森,一行人虽然看不出名堂,还是尽量远离,靠着扶手上走去。
凯茜走在人群最左,一行人终于小心翼翼的走到第一个旋转处,纷纷松了一口气时,她的麻花辫突然被不知什么东西扯了一下。
“哎呀!”她吃痛之下喊了出来,在寂静的黑暗古堡中,显得格为响亮。
众人汗毛倒竖,立刻面向外围成一圈,沉默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发生。
“什么情况?”科瑞尔喘着粗气惊疑不定的问道,神色有些不悦。
“不,不知道……刚才好像有什么东西扯了我一把……”凯茜红着脸解释起来。
“可什么也没有发生啊。”安伯环视一周,没有发现任何情况。
估计谁不小心蹭到你了吧,戴恩奇正准备这么说,却突然发现凯茜身后,那幅油画中,穿戴考究的老贵妇嘴角似乎动了一下,这让他毛骨悚然。
“不对!这些画有古怪!”他奋力的喊出声。
说时迟那时快,画中的老年贵妇裂嘴大笑起来,飞速伸出干瘪的手臂,揪住凯茜的辫子,一把将她半边身体扯进画里。
亚雷反应最快,立刻抱住了凯茜的长腿,另外四个人也随后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凯茜往外拉。
画中老妪的力量极为惊人,众人合力居然比不过,徒劳的拼命死撑,凯茜的上半身已经变成了油画,眼睛噙着泪花,挣扎着似乎在说些什么,并试图推开老妪。
嘻嘻嘻嘻嘻……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的油画都活了过来,一个个尖叫着鼓掌,五官扭曲到极限,扮着鬼脸大呼小叫,刺耳的笑声不断在城堡内层层回荡,颇有群魔乱舞的怪异感。
“草!”眼睁睁看着凯茜被同化成油画的一部分,科瑞尔惊怒之下狠狠一拳砸在油画上。
亚雷清楚的看到,画中那老贵妇露出吃痛的表情,来不及犹豫,两指飞的插了过去,正中老妪双眼。
画中老妪惨叫着腾出一只手捂住了眼睛,众人手中压力顿时一轻,亚雷顿时大喜:
“打她!打画!插她双眼!打她的脸!”
“啊哈!”科瑞尔狞笑着以钢制拳套轰了过去,把那老妪脸打的几乎变形,两颗牙齿从画里蹦了出来。
扑腾一声,凯茜惨白着小脸被完好无损的拔了回来,贝蒂赶紧凑过去抱住她细语安慰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
所有的油画都变成了愤怒的神情,张牙舞爪,呐喊着似乎要冲出画面,吃掉众人。
知道这些玩意底细之后,亚雷露出坏笑顺着楼梯一路插了过去,一阵阵惨嚎过后,所有油画都捂着眼睛闪躲起来,世界回归清静。
等他走回来,科瑞尔还在专心致志一拳接着一拳,把画中老妪打得满地找牙,惨无人形。
戴恩奇拍了拍他的后背,安伯举起火烛点燃了油画,科瑞尔才停止了拳击。
最终奄奄一息的老妪被付之一炬,彻底得到了解脱,所有的油画们都噤若寒蝉,再不敢乱来。
六人一合计,挑出两幅画,把它们面对面捆起来,由安伯背在身后,这才重新向上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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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假面舞会
穿过楼梯的旋转后,隐约能听到楼上传来的嘈杂声响,似乎还夹带着诡异的音乐旋律。
六人低语商议一番,纷纷遗憾手中已经没有烤鹅,这么好的替死鬼到哪里找。
一行人怕弄出声响,几乎匍匐着爬至楼梯尽头,还未探头,就在巨大的嘈杂声中冲的晕头转向。
“最糟糕的酒吧也比这里清静一百倍。”安伯捂着耳朵嘟囔着低声抱怨道。
科瑞尔回头恶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竖起食指做出一个禁音的动作。
第二层的入口处就在前方,亚雷先是伸出斧头,没有反应,接着大力挥了一挥,还是没有反应。他干脆直接把斧子从入口丢了进去,自己立马缩回了楼梯内,直到重斧落声传回来,还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这时戴恩奇灵机一动,他轻轻拍了拍安伯背后的画框,低声道:
“或许,我们可以问一问神奇的油画。”
“我想,它们大概不会说实话。”凯茜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
“这么做的话,或许能有助它们认清现实……”科瑞尔从墙壁上拔下了一根蜡烛。
亚雷点了点头,走到一副中年男子的半身像下,伸出两根手指,做出凶神恶煞的表情:
“上面是什么东西?”
画中的中年男子露出了恐惧的神情,犹豫着不敢说话,直到科瑞尔将蜡烛捧到一旁,才哆嗦着尖叫道:
“舞会!舞会!”
“什么舞会,说清楚点。”亚雷连忙追问,一边科瑞尔顺势晃了晃手中的蜡烛。
画中男子吓得上蹿下跳,似乎碍于智力,只能不断尖叫着“舞会”的字样。
科瑞尔大步上前,好不犹豫的将画框点燃,冷冷注视着画中男子惨嚎着化为灰烬。
然后二人又走向了另一幅画……
接连问过四处之后,他们得到的答案依然一样,直到凯茜祈求着阻止了科瑞尔,剩下的油画才得以免遭厄运。
“你们不觉得,这个音乐的旋律,有些熟悉吗?”
贝蒂低头倾听了一忽儿,然后身体突然哆嗦起来,她抬起惨白的脸,咬着嘴唇道:
“我祖父去世的时候,随行葬礼乐队奏的就是这个旋律。”
“这只是妖精的恶趣味!”亚雷走到贝蒂身旁,在她的耳边低声的道:
“不要怕,我们一定会活着回去。”
“嗯……”贝蒂眸子微微湿润,低着头,缓缓镇定下来。
“咳咳。”科瑞尔清咳了一下,缓和了一下有点尴尬的气氛:
“这样等下去不是办法,亚雷和我一起去探探路。我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古怪。”
二人轻手轻脚爬到出口,一左一右探头看去。
穹顶是一盏巨大的吊灯,置满五颜六色的蜡烛,沿着顺时针方向缓缓转动。地板铺满花瓣,一群打扮光鲜亮丽的舞者,正随着音乐的旋律缓缓踱步,空气中弥漫着酒精的味道。
科瑞尔几乎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世,正身处一个大型聚会的入场口,之前的经历都是错觉。
“这些人为什么都带着面具。”
亚雷发现这群人对二人的出现毫无反应,便大胆的说起话来。
“你能确定他们是人?”
科瑞尔也放肆的活动起身姿,甚至故意题坏了身旁的座椅,这群人依旧不为所动。
剩余的人被亚雷招呼了上来,安伯忍不住问道:
“他们看不见我们?”
“试试就知道了……”亚雷捡起先前丢上来的斧子,走到一个身穿长裙的舞者面前,径直砍去,仅距面具一公分处停住。
“看来确实看不见。”戴恩奇捋着下巴道。
科瑞尔在一位舞者的鼻孔下探了探,皱眉断言:
“不是人类,它们甚至没有呼吸。”
咚……咚……咚,这时钟声敲了三下,仿佛得到了某种指令,所有舞者都停止了动作。
“我有不好的预感……”安伯感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磕着牙齿说道。
令人厌恶的哀乐告一段落,舞厅陷入怪异的寂静中,舞台中心喷起一阵白烟,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六副棺木缓缓升起,棺盖弹开,棺木内空无一物。
“嘻嘻嘻,首先恭喜你们成功抵达第二层,让我们玩个游戏吧。”
金盏花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这一次,她似乎不打算现身:
“这里有六副棺木哦,千万不要让这些玩偶爬进去,否则它们会以你们的身份重新复活,而被替代的人,只能一直跳舞跳下去,直到身心都腐烂成泥。”
她话音刚落,从舞台乐队的指挥开始,大厅内的所有舞者仿若大梦初醒一般,哭嚎着向棺材涌去。
“怎么能让你们得逞!”
亚雷猛的将斧子掷了出去,砍翻了七八个“舞者”,从它们断裂的缺口处,可以看到腐烂到近乎消失的血肉,以及灰黑的骨骼。
“他们是死人!只有骷髅架子。”科瑞尔前冲着打碎数具尸体,一边吼道。
亚雷挥舞大斧连续不断斩碎骷髅舞者,喘着粗气道:
“科瑞尔,你带着贝蒂,凯茜去找酒和蜡烛,我和安伯他们去守棺木!我们必须烧了它们,否则没完没了!”
“好!贝蒂,凯茜,跟我来!”科瑞尔红着眼睛朝着酒桌冲去。
“安伯,戴恩奇,我们走!”亚雷再次掷出斧,将一具几乎就要爬进棺木的骷髅击碎。
骷髅舞者战斗能力乏善可陈,说是比花妖强,但也有限。它们胜在动作敏捷,并且无视伤痛,其实这倒也是不算什么。亚雷他们真正面临的压力,是它们一旦爬进棺木,自己这边就会有人死亡的恐怖事实。
一只骷髅舞者拖着半截身体爬入棺材,正要合上棺盖,被一只大手拖了出来。
“给我滚出来!”亚雷终于抢先一步,抵达棺木旁,猛的一拽,将其扯成了无数骨块。
戴恩奇丢下武器,扑上前去,猛的用身体撞开骷髅,试图一个个将棺木合上。
“去死吧!”伯恩咆哮着将一具扑向戴恩奇的骷髅敲碎。
三人合围棺木,死死的支撑着不让任何一具骷髅进入,但人类的体力有限,那汹涌的骷髅海洋,却似乎无穷无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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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极限壁障
先试试看能不能劈了这些玩意。
亚雷抄起先前投掷到棺木旁的利斧,全力一击,只在棺木上划出一道白痕,果然不行。
“这么结实的棺木,就算引燃,烧到天亮也不是问题。”
戴恩奇的话让三人陷入了焦躁。
科瑞尔双臂护住面目,如同公牛一样在骷髅海洋中横冲直撞,维持着高浓度的体力消耗,为身后二女争夺喘息的空间。
“这个不行……不行……全都不行!”
凯茜在贝蒂的掩护下,一张张餐桌中乱窜,不少酒在慌乱下洒翻,最后无奈的抱头尖叫道:
“基本是葡萄酒,剩下的度数也太低了,全部都不行!”
“那就赶紧撤退!我们去和亚雷他们会合。”
贝蒂红着眼睛,手中钢棍舞的呼呼生风,不停将一颗颗骷髅头从身体上打落,这么做不仅能让骷髅们失去战斗力,还能让它们像没头苍蝇样乱窜,从而争取一定的空间。
她们正要靠拢科瑞尔,准备汇合。却发现对方胸腔中发出一声闷哼,维持着冲锋的姿势,压着一具骷髅直挺挺跪了下去。
二女如遭雷殛,她们意识到……科瑞尔……脱力了……
从花海到铁球阵,再到骷髅舞会,这个男人一直是团队的主力,和亚雷一起战斗在最前方。没有食物补充,没有时间休息的连续战斗中,他已经榨干了最后一滴体力。
凯茜一个漂亮的甩头,将麻花辫绕到脖子上,发狂的把周围的骷髅舞者全部砸倒。配合贝蒂抢在骷髅聚集前追上了科瑞尔。
麻花辫女孩一手不要命的挥舞钢棍,一手搀住男人的肩膀,试图用自己纤弱力量的把对方搀扶起来,带着哭腔喊道:
“科瑞尔,你怎么了?不会有事的……你起来啊。”
“我已经力竭了……”
科瑞尔此时脸色泛蜡黄,额前一片青黑,他勉强抬起头:
“你们快走吧,否则大家都会死。”
“不!绝不!”凯茜弓下腰身,将科瑞尔两条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我们约好了的,要一起活着回去。”
“两个笨蛋!”贝蒂闪到二人身边,抽飞几具趁火打劫的骷髅,腾出时间,一手将科瑞尔在凯茜的背上扶正:
“我们当然要一起活着回去,所以,谁都不能死!”
“凯茜……”
科瑞尔注视着少女步履蹒跚的将自己背起来,心中既暖又痛,咬牙不让自己流出泪水。
亚雷这一边的三人,也陷入了鏖战,戴恩奇如同去糊裱匠一样,不断将由骷髅舞者掀开的棺盖重新盖住,反复循环。安伯机智的将身后两幅油画放在了棺木旁,油画为了自保,不让骷髅们踩烂,只能暂时加入了护棺阵营,怪叫着把骷髅拉进画里,然后吐出碎散的骨头架子。
“科瑞尔,倒下了……”戴恩奇百忙之中,仍能注意到对面的情况。
戴恩奇的声音,让亚雷心底一片冰凉,不过此时他已经无力说话,甚至无力思索了。
可恶!可恶!可恶!为什么我的动作越来越迟钝?
亚雷机械式的挥舞着手臂,利斧将一具具骷髅劈碎,割麦子一般,大片大片的收割着骷髅,却在亡者的海洋中相形见绌。
戴瑞尔倒下之后,他的体力也逐渐消耗殆尽,动作变得迟缓,呼吸也无法维持均匀。
他坚持着挥刃,手臂早已麻木,嘴里充满着铜锈的味道,脑壳像被沸水烫过一样生生作痛,唯一没有消退的,只有那一腔汹涌的火焰。
大家已经那么拼命了,终究还是逃不过死亡吗?就算是花之女王,凭什么这样玩弄他们?
就因为她是妖精大领主?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滥杀无辜吗?不服啊,不服……我的梦想……大家一起活着回去的承诺……
绝对,绝对不能倒下!要证明……要告诉她……绝不是渺小的就没有力量,卑微的就没有尊严。
战斗!战斗!战斗!!!
亚雷大口大口的喘气,胸中的火焰似乎形成了实质,让他觉得灼热难耐。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体内乱窜,四肢百骸中神秘的,未知的东西……正在苏醒。
凯茜半途被一只骷髅的头部咬中了后腿,一瘸一拐,坚持着前进,速度只能忽略不计。贝蒂的汗水早已浸湿了身体,乏力的敲开一具骷髅,她舔干裂的嘴唇苦笑道:
“我想,我们快完了……”
科瑞尔哆嗦着,全力推开一具骷髅,后坐力却让二人栽倒在地。
这个男人大口大口的将空气吸入肺腔,竭力的站起身,为了身后的少女他也必须站起来,重新摆出战斗的姿态:
“凯茜,如果能活着回去的话,希望能照顾你一辈子。”
“嗯!”麻花辫少女含着泪花开心的答道。
“啊啊啊啊!”科瑞尔嘶吼着大口大口的吐出鲜血,猛的掀起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