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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综检区,通道仍旧是笔直推进的直线。
这个区域被称作接待区,外来人员,甚至外来物资,都会滞留在这个区域。这里本就是机密研究所,不可能设有豪华接待设施,房间开起来更像是苦修士的居所,床,简易书桌,一把椅子,一个只有面池、抽水马桶和淋浴喷头的洗漱间,这就是房间的全部内容,所有房间都是这种标配,左右廊道门对门,共20间房。
另外还有些设施,象小会议室,小澡堂,洗衣间,餐厅、便利店、小花园、工具房、杂物仓储……总使用面积过万平,清理起来同样要消耗不少时间。
而更重要的是,这个区域让苗朴注意到了一个新的通道途径,污水处理系统。
吃喝拉撒,生活排泄,抽水马桶中钻出怪物的机率或许不大,但众多的排泄物总是要归入一个大通道,再通向专门的处理设施,这样的大通道,绝对是够怪物潜伏的。
“包括前边的两个区域,都有这类设施,这也就意味着都有专门的管道,但是在三维图中,它们没有显示。”
对于苗朴的问题,康大年给出了解释:“确实有这么一套污水系统,实际上还有一套净水系统,这两套系统,都是完全独立于设施的。也就是说,各舱柜式单元没有净水和污水的检修口,要想进入,得走专门的区域,”
苗朴接过话道:“然而这两套系统却连通着每一个用到它们的房间,为了检修方便,它的主干必然是四通八达,在地下如此深的区域,可承受不起动不动就因为漏水什么的糟心事就刨墙挖管,大兴土木,而1。2米厚度的土层,对怪物们而言不会比冲破一道木板墙难多少,只要它们愿意。”
江尚清道:“确实存在这种可能。但那样一来,需要提防的内容可就太多了。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哪里的净水、污水接口是遭到破坏的。”
“不能因为没有就忽视,这绝对是安全隐患。”
江尚清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在多说什么。实际上在他看来,干这行的,就没有不冒险的时候。保证退路,保障后方,这没错,但干什么也得有个度。真要较真,通道方向安全吗?清理过又怎样?农垦站和物资调配中心的站台,那可都是t字路口,三道闸门就是万无一失?
他们在这里无法与两边取得联系,即便两个站台被怪物们攻破,也无从得知,那难道不是危险?
如果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你是稳健了,敌人也布置稳妥了。更关键的是时间,这点区域算什么?抵达竖轴区,才是个开始。
上上下下,就像楼层一样,每一层都以竖轴区域为核心拓展开一票主廊道和功能部门。整个研究所光实用面积,就超过了20万平米,大型研究所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而照苗朴这样的搞法,搞定大型研究所,得什么时候?
而这只不过是地下遗迹的外环d区,还有规模相似的a、b、c三个区,然后是更大的遗迹辐射拓展区和比颐和园都大的遗迹核心区,这得搞到猴年马月?再说也不现实,苗朴的异能再牛逼,也不可能靠那么一株荆棘之心,将藤蔓的触角遍及整个地下区域,别说整个,就连十分之一都难,江尚清甚至怀疑有没有办法辐射整个大型研究所。
不过江尚清不愿意直接跟苗朴发生争执,他琢磨着过一会儿苗朴自己也应该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不是有那么句话么,没有鲜肉喂,就不要拿皮鞭驯狮子。现在双方战力不平衡的厉害,而他们是绝对有求于苗朴,又不能为苗朴提供什么,基本上是靠其自己的觉悟、意愿,才将行动一步步到进展到现今地步,若是这这那那的横加指责,未免太不识相了。
而实际上,苗朴自然也清楚他的这套步步为营的策略没有持续施展的可能,不说别的,光是荆棘之心的长时间消耗,就不是现在的他所能负担起的。这里可没有异能供荆棘之心呼吸,完全由他一己提供,就是他的异能上限堪比油罐车,没有循环,终究难以为继。
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逼迫对方做出反应。他始终坚信这里有一个幕后操控者,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他跟【无】见过面,知道这里有荒神众成员存在。
没有专门的净水、污水检修入口,那么就人为制造一个,反正破坏这种事不是很难。
截然不同的两个体系,相同的是都有惊喜。
污水体系果然不愧是藏污纳垢的所在,尽管已经很久没有向这个体系内注入新鲜的污水和排泄物,里面并没有那种水腻的肮脏和恶臭,甚至绝大部分区段都是干燥的,但这里藏身的怪物,还是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曾经为了生存,不惜藏身污秽之中的一群人,没能等到救援,却等来了异变,于是成了现在的怪物们。
它们的面部样貌让人很容易就联想到了深海鱼,足够大,但却像得了白内障的眼睛,基本已经退化。鼻子就剩下了两个细细的小孔,有着比猴子更加向前鼓凸的唇部及周遭,当然还有那口稀疏但锋利的牙齿。
它们的表皮在光芒的照射下,反射着油蜡般的光泽,但这皮肤并非绷紧的,而是充满褶皱,配合上其消瘦的身形,就仿佛一具具骷髅套穿了借来的蜡皮外套。
象大多数恼羞成怒的怪物一样,这些怪物意识到被发现后,立刻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直径2米的管形通道被它们利用的很好,至少人类不可能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保持三人齐头并进,还不影响彼此的速度。但是它们却是做到了,它们的爪趾跟青蛙的脚趾外形接近,却有壁虎的吸附功能。
另一个与青蛙相似的特征,那就是它们的主要攻击手段是舌头。这些怪物的舌头不但射速奇快,更奇特的是,它们的舌头居然可以分叉,彼此之间有黏膜相连。想到了深海鱼,足够大,但却像得了白内障的眼睛,基本已经退化。鼻子就剩下了两个细细的小孔,有着比猴子更加向前鼓凸的唇部及周遭,当然还有那口稀疏但锋利的牙齿。
它们的表皮在光芒的照射下,反射着油蜡般的光泽,但这皮肤并非绷紧的,而是充满褶皱,配合上其消瘦的身形,就仿佛一具具骷髅套穿了借来的蜡皮外套。
象大多数恼羞成怒的怪物一样,这些怪物意识到被发现后,立刻不管不顾的扑了过来,直径2米的管形通道被它们利用的很好,至少人类不可能在如此狭窄的空间里,保持三人齐头并进,还不影响彼此的速度。但是它们却是做到了,它们的爪趾跟青蛙的脚趾外形接近,却有壁虎的吸附功能。
另一个与青蛙相似的特征,那就是它们的主要攻击手段是舌头。这些怪物的舌头不但射速奇快,更奇特的是,它们的舌头居然可以分叉,彼此之间有黏膜相连。
第749章 源文明秘辛
苗朴不清楚这信息后面的故事,却也借此再度见到了【源人】和人类思维模式相近的一面,虚荣心,人人都有,或多或少,阿扎兰姆也有。不得不说,通过交流沟通,源文明智慧生物之前在他意识里的那种“怪物”形象已经大为改变。他觉得人不应该仅仅只人类,还可以宽泛的指那些有着情感、有着喜怒哀乐等情绪、甚至有着人性(包括贪欲、善良等所有好的不好的性格特征)的智慧生物。因此,【源人】,称之为“人”也还是恰当的,更别说就算是以貌取人,源文明的智慧生物们也与人类的相似度极高。
当然,这并不是说苗朴开始改变立场,屁股松动了,而是一种对敌人的认同。跟猪、马、牛、羊斗和跟人斗,感觉上绝对是两个概念,同理,跟怪物斗与跟【源人】斗,感觉也很不同。或许是高端自我价值证明的一种需要,苗朴发现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开始挑敌人了,只有这种能够冠以人的头衔的,才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其余的像衍生怪物之流,就感觉跟高自由度的训练仪器对战一样,胜了也没多少成就感,而只能是靠超乎寻常的大胜,靠加大份量来刺激感官。
像现在,与阿扎兰姆这个暂时握手言和的敌人在一起,他就有种找回昔日自我的感觉。当初在黄城,在汾城的那种险恶环境中,跟环境斗、跟怪物斗、跟人斗的状态重新变得鲜活起来。阿扎兰姆的讲述,总是能勾起他的一些想法和信息关联。像现在阿扎兰姆讲到能量缺乏后,雅古们在很短的一个时间段内相继死亡。他首先联想到的就是人类代入。
假如是一帮掌握着不俗技术的人类,太空船迫降到类似火星那样的地方。想要较长时间的生活,是不是应该建立个生态园,然后将种子种下?而这种子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口粮。将种子改为异能,是不是就能很好的解释雅古跟异能的关系?以及其短时间内相继死去的原因?先是小范围异化,成功了,然后急功近利了,大范围异化,连本都赔了,或者不能说赔,而应该说没能撑到收获的季节,于是统统饿死了。不讲究点说,很可能就是这么个情况。
很快,他又联想到了另一个存在,在兰开斯特随【噬能者】一起降临的恶魔般的生物。曾几何时,他只能对那个生物的外观展开臆测、幻想。比如它为什么跟人类虚构的恶魔如此的相似,是不是在古代就出现过,然后被人类记载啊等等。
现在,他不用再在外观上流连了,现在他想到的是一个内在的体现——能量体。那家伙跟【噬能者】一样是能量体,而且是【噬能者】的死对头。这仅仅是个巧合,是多元宇宙通行的需要?是其他维智慧生命的普遍特征?
也许。
但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那家伙很可能跟雅古是同类。也就是说,雅古是能量体,异能于他们而言,亲密程度超过鱼与水。
想到就问,趁着这难得的“蜜月期”,苗朴决定尽可能的解决一些困扰他多日的疑惑。哪怕他知道真相究竟如何,终是需要求证后才能定论,但阿扎兰姆的回答至少能一定程度的为他指明方向。
而让阿扎兰姆有些诧异的地方在于,苗朴问的问题以及感兴趣的话题,显得很是空洞。大多跟眼前的战局、如何脱困、如何自我保护等这些实际的问题没有任何关系。这也使得他下意识的警惕心大降,愿意透露些真实的信息,赢得对方较为真诚的回馈。
然而,阿扎兰姆却不知道,苗朴向来有个习惯,就是先搞清楚大局,明了本质,尽可能的做到心中有底,而不是被相对琐碎的事困扰,丧失方向感。这就好比炒股,苗朴不是先看这支股的活跃程度,涨跌幅度,甚至不看过往业绩,现在价格是高处还是低谷,而是先分析这支股背后的企业本质。它是卖瓜子的,还是产黄金的,企业本质决定了这支股票的上下限,有了这个限,然后再结合数据估测它的涨跌,这就比较靠谱了。同样的,现在几方势力你来我往的打打杀杀,输赢成败,就像股票的涨跌波动,被它吸引去太多心神就是本末倒置。
“雅古是不是能量体?”
苗朴的这个问题,再度触及了阿扎兰姆内心的痒痛之处,他又是惊讶又是戒备的问:“你怎么知道?”
苗朴暗笑,心说你还真是可爱,怪不得蓝血人也是大愚若智,情商不高,感情都是从你这儿来的啊。这种反问,简直就是肯定性的回答嘛,这都已经是第二回了。当然,苗朴是不会揭穿的,现在可不是秀优越感的时候,贬低对方,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
苗朴跟阿扎兰姆之间的恩怨,基本上没有一笑泯恩仇的可能。并非是因为两人心胸不够宽广或结怨过深,而是因为核心价值观的碰撞,底线原则的对立。这种势不两立就像白昼与黑夜般基调鲜明,却也必然有黎明或黄昏的结连关系,就像现在。
双方都有着通过与对方一定程度的合作达成目的的潜在诉求,这就是能够心平气和的沟通,而不是见面就分个生死高下的原因。不过谈到现在,两人都已经明了,对方在根本性问题上是不可能与自己达成妥协的。可即便是这样,双方仍旧不约而同的认为,一定条件下的合作仍旧是可能的。
毫无疑问,这种合作即便达成,其性质也是肮脏的,因为它在诞生的过程中已经包含了太多的居心叵测和相互算计。这个过程从目前来看,还是现在进行时,其中最有趣的部分在于,进程缓慢却顺利,具体的表现,就是双方相谈甚欢。而且,貌似两人都不是难相处的人,也都有拿出一些干货来进行试探,即使损失了也有认得起的胆略,结果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要是单从现场的气氛以及讨论内容的含金量来看,很难想象两人是必定要分个高下的死敌,倒像是多年的故交。
交浅言深,一般都是上演在旅途中,来日各奔东西,彼此不搭界,没有利害冲突,甚至余生再见无望,言深不但无损彼此实际,反倒在发泄之余能够对各自的思想有一定的补益。毕竟能够言深,首先就证明这是一次高质量的对话,是从另一个角度去分析自己在乎的那些得失,能做到这一点,可不光是环境气氛好点,两杯黄汤下肚就能开启的。
而现在发生在阿扎兰姆和苗朴之间的也能算是交浅言深,和有不可调和的矛盾的对手玩这一手儿,很刺激,同时也是一种偏向针对自我的挑战。什么话能深谈,什么不能透露,都很有说道。事实上每一个话题,都是一次潜在的交锋,这种交锋的输赢,不在于谁把谁驳倒了,而在于抛出这个话题,能否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
该出手时就出手,苗朴的本性决定了他敢于冒险,也不怕“割肉”,只要认定,就会当机立断的去做。这次也一样,接着阿扎兰姆谈问起他怎么会知道雅古是能量体这个问题时,他直接就抛出了重磅炸弹,他道:“我大约是跟它们斗过一场。”
那一刻,阿扎兰姆的表情相当精彩,不可置信,不愿相信、果然如此、果然还是来了……等等情绪形成一种矛盾复杂的特质,这种特质光靠面部肌肉已然无法表达,是苗朴通过感应其精神波动才完全领会的。
苗朴并不像说书人那样,总是拿捏住关键点去钓别人胃口,他本人实际上很讨厌这种交易方式,将心比心,他觉得大多数人都不会喜欢这种方式。他也知道,这种情况是随着社会衍化而导致的人际关系的必然发展阶段的一个体现。简单些说就是人都是利己的,太过实诚就很容易被人坑,所以才要拿捏;而人又是贪欲十足的,为了争取更多,更是要拿捏。他之所以这么做,不是说高风亮节、效法古人,这里没有观众,目标人物从根本上说又是对手,装高人又什么用?换成是一般人的思维,遇到这样的对手,怕是会坑对方一把还暗自得意的骂对方一声傻x吧!
苗朴是在计较过这些之后,毅然决然的选择了透露和坦言,这就是冒险之所在,其核心思想就在于“反其道而行之”这六字上,所反的,自然是大多数人类默认的那种信息交易模式。
信息本身自然是极有价值的,苗朴对冯建国、韩莉莉这些亲朋近友都一直讳莫如深的关于【吞噬者】和恶魔外形的异界智慧生命的信息,现在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阿扎兰姆这个敌人,从某种角度讲,这真的是戏剧到匪夷所思。苗朴不仅讲述了异空间智慧生物降临的事,就连他携带着【噬能者】这件事儿都透露给了阿扎兰姆,并且很大方的向阿扎兰姆展露了一下【噬能者】的存在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