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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如何……她还记得自己……
虽然自己现在这张脸已经变得颓废而疲惫了，但至少……他还坚持着以前的习惯，穿着西服……
西服很衬他……这是婷当初夸奖过的……
人真是奇怪，那些以前根本没有留意去听的话，后来却都想起来了……
“我也很奇怪为什么我还认得你。”婷接着说道。“从我变异那天开始，和我人类时期有关的人就应该被归类到无用记忆中去了。真是奇怪……”
“婷婷。我当时……”宇文轩并没有怎么听懂女丧尸的话，但他还是激动地说道。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执念之一：向女丧尸道歉。
如果当初他相信这个女人对自己是真心的，那么至少，他不会到最后一刻还在怀疑对方……
他脑海中又回想起了那一幕……尽管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可他却依然记得每一个细节……
“婷婷，我只想告诉你，是我错了……”宇文轩痛苦地说道。在生死线上挣扎了一年多，他终于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但是说完之后，他却并没有如释重负之感，反而浑身颤抖了起来。
它已经不再是人类了，自己的道歉，似乎根本就没有意义……
但让他意外的是，婷居然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我原谅你了啊。不……应该说做人时的我根本就没有怪过你。”
“这么说，你，你知道……”宇文轩猛地瞳孔紧缩道。
“对，‘她’知道。你不信任她，不是真心喜欢她，所以呢？她喜欢你不就好了吗？她去引开丧尸是自愿的，希望你活下去也是自愿的。”婷说道。
宇文轩一时间有些哑然……对于女孩子的这种思维，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但知道对方其实什么都知道后，他感觉身上的力气又被抽离了一些，心脏似乎又被什么东西给捏紧了。
不过同时，他的表情却慢慢平静了下来……
“原谅我了吗？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原谅我了吗？这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她不是在欺骗中变异的……”
“好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现在的我是丧尸，虽然和‘她’有一样的记忆，但对你却已经没有同样的情感了。你可以把现在的我当做重生了吧。她冲出去的时候，不也以为自己死定了吗？”婷将斧头一下子扛到了肩膀上，说道。
但宇文轩的眼神却在自言自语中越来越亮，直到听完婷说的这一番话时，他才猛地抬起头来，大声喊道：“没关系！这次换我来就行了！我对你有感情就可以了！”
喊完之后，他自己都剧烈地喘息起来……对丧尸表白？这种事根本是人类难以想象的吧！不……以前的他对此也是根本不敢去想的。他现在能喊出口，是因为他在凌默的队伍里，是因为他在表妹李雅琳的身边……
感觉到身边的李雅琳依旧一副镇定的表现，宇文轩身体一僵，随即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再度大喊起来：“我说的我就能做到！你知道吗？现在别人都叫我疯子！可是这件事，才是我真正想去做的一件疯事！”
人类疯狂的表白让女丧尸婷顿时愣住了，她瞪大眼睛盯着这个人类看了好一会儿，才张口道：“喂，你……”
“狂妄的人类。”一个声音却突然插了进来，打断了婷的话。
楚楚皱着眉头，一双血红的眼睛里此时闪动着隐隐的愤怒：“一个人类却妄想成为我同类的配偶……”说话的同时，它又看向了凌默，“你们这些人类所做的事情，还真是胆大妄为……已经抓走了我的一名同伴，还将我们引诱到了这里替你们作战，现在又想对我的另一个的同伴下手……”
“婷，杀了他！”楚楚忽然说道。
丧尸婷又是一愣，而宇文轩则顿时露出了一丝认命的笑容。
倒是李雅琳身上骤然爆发出了一股如同猛兽般的气息，将宇文轩挡在了身后。
然而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凌默却忽然幽幽地开口了：“既然你知道你有个同伴还在我手上……你就该表现得友好一点吧？这位……丧尸联盟的‘盟主’？”
楚楚沉默了一下，然后说道：“我才不是什么盟主！”接着它又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道，“你想威胁我？可我不会听从一个人类要挟的。我原本已经表现出了友好，是你抓住了我们放出的和平鸽……”
“你的和平鸽是在和一群丧尸一起围攻我们的时候被我抓住的。”凌默开口就打断了它的话，然后他摸了摸鼻子，有些意味深长地说道，“不过现在，你又有选择的机会了……”（。。）
番外 系列：你对各种……X法怎么看？（）
夜深了，风有些大。
远处，还时不时地传来几声丧尸的吼叫……
一个瘦高个的女人却还站在屋顶上，狠狠地吸着她一直都舍不得拿出来抽的香烟，却还是压制不住心里那种想要一头跳下去的冲动……
好不容易摸爬滚打的活到了今天，要是可以，阿梅也想好好活着。
但是阿梅的三观今天确实被颠覆的有些厉害，以至于她产生了一种一跳永逸的想法。
作为一个存在感低的甚至连丧尸都不怎么感兴趣的幸存者，阿梅一直以来信奉的人生信条，从曾经的远大志向浓缩成了如今的短短一个字：跑！
遇到丧尸，跑！遇到幸存者，跑！
好在阿梅在大灾难生以前是个彻彻底底的宅女，所以也不算孤独，至今也还安然、健康的活着，如果今天她不多嘴的话，这样的日子应该还能持续很长时间吧……
阿梅的家住在乡镇，家门口就是田地，再加上家里有很多种子，所以灾难生之后，她除了偶尔出去拿点食物以外，平时大多数时间都是靠着田地周围一米多高的荒草隐蔽行踪，来偷偷地耕地。
今天正好家里储存的食物快要告罄了，阿梅便想着到镇上的小市看看。
这地方阿梅很熟，虽然也有丧尸，但总算是有惊无险地来到了小市门口。
几经幸存者的关顾，小市内也只剩下了一些可有可无的小东西。
阿梅也乎，对她来说，能够活下去已经算是不错了。
左右环顾一番，市内并没有丧尸，阿梅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开始小心翼翼地捡起掉在地上的东西。
“吱……”
小市内突然传来了一声响动，本来就提着心的阿梅立马绷直了身体，透过货架往外看去。
是丧尸吗？
阿梅捏紧了放在一旁的砍刀……
然而等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映入阿梅眼帘的，却是一个身高不足一米，长相颇为甜美，但头却出奇长的小女孩……
“诶？！”
阿梅吃了一惊，这一刻她想到了很多可能，但犹豫了三秒之后，还是鬼头鬼脑地伸出来脑袋，压低着声音喊道：“小妹妹……”
被唤作小妹妹的狗耳娘虽然在第一时间就现了这个看起来脏兮兮的女人，但还是选择性忽略掉了她，谁知道这人还主动和自己打起招呼来。
更何况，小妹妹是什么鬼？！
作为一只高智商生物，黑丝显然很不喜欢这个称呼，所以并没有理睬阿梅。
许是黑丝长得确实人畜无害，加上对她的身份有些误会，阿梅见这个可爱的小妹妹居然不理自己，便从货架后面走了出来：“小妹妹，这很危险，你是一个人么？”
黑丝抬起头，面带愠色：“喂，人类，不觉得现在这个时机来搭讪很不合适吗？至于其他的……我还有小伙伴哦……”
黑丝邪邪地一笑，阿梅刚感觉有些不对劲，便见一颗硕大的白色脑袋从门口钻了进来。
完了……
这是阿梅失去意识之前最后的想法……
黑丝顿时郁闷了起来……
原本只是很随意地出来找点食物，但让黑丝没想到的是，自己居然被一个怎么看都没几两肉人类搭讪了……这也就算了，这个人居然还十分不优雅地直接晕了过去。
尽管黑丝很想假装没有看见阿梅，但是转念一想，这不是自己扮演主人的好机会么，于是……
“喂，人类，醒醒……”
黑丝很不客气地捏起了阿梅的脸颊，生生将差点去某个地方报道的阿梅给捏了回来。
双颊以肉眼可见的度飞快膨胀起来的阿梅，刚刚睁开双眼，便看见黑丝那带着只差没用笔写上“邪恶”二字的脸，吓得立马闭上了双眼。
“哼，人类，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主人了……对了，踩着你这只，叫做小白……”
黑丝倒也乎，双手叉腰，十分得意地宣布了一下自己的新身份，顺便把一直默默当座驾的小白介绍了一番。
阿梅还没从“主人”二字中回过神来，一听后面一句，这才现自己的双腿的确是被一只爪子给踩住了。这吓得她顿时又惨叫了一声。
“你……你到底……想让我干嘛……”
阿梅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毁灭过地球，所以才会在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时候，遇到了眼前这个，无论从身高还是其她方面看，都不像是丧尸的奇异生物，以及身下这只体型巨大的，呃……变异兽？
“刚才不是说了吗？所以我才说人类麻烦啊，别人说话的时候拜托你专心一点好吗？总之，从今天开始你就要称呼我为主人……”
黑丝学着凌默捏了捏眉头，以此表示自己对眼前这个人类的不满。
阿梅俯视着这个比自己矮了许多的小女孩，嘴角一抽，脑袋从没像现在一样飞运转……
充分考虑了一下如果不按照黑丝要求去做可能带来的后果，阿梅犹豫了三秒之后，只好十分不乐意地笑道：“主……主人……”
“原来被人叫主人是这样子啊，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果然还是因为对方只是个普通的人类么？说到底，好像有这样一个部下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呢？同样都叫别人主人的话，感觉还是我比较厉害一点……嗯……要不要干脆把她带回去送给主人玩玩？不过主人看起来有很多特殊的爱好，她未必能够满足啊……”
黑丝捏着下巴，思来想去，没多久——其实从她强迫阿梅叫自己主人到现在也才过去了短短一分钟，她便放弃了这个想法……
阿梅一脸忐忑地看着黑丝，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甚至还在纠结自己以后应该怎样挣扎着活下去，结果黑丝却突然问了一句：“你喜欢玩……哔……这样的玩法吗？或者对于另一种……哔……的玩法有什么意见吗？如果让你跟一个男性做……哔……之类的事情，你……喂！”
这个倒霉的人类女性再次晕了过去……
黑丝想了想，排除了以自己的身份来说这些话会吓晕对方的可能性，最后总结道：“果然是主人的魅力不够……”
“阿嚏！”
正在距离此处不远的地方休息的凌默，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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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丧尸的“实验”（）
听出凌默有意要和它们谈判后，原本已经陷入绝望中的宇文轩顿时又打起了精神，同时感激地看了自己这位妹夫一眼。
他哪里知道凌默不仅是帮他，也是被那句“人类居然妄想做丧尸的配偶”给戳中了痛点。尤其是楚楚捍卫所谓的“丧尸尊严”，竟然连同伴单纯都放弃了，这样的决绝做法更是让凌默觉得怒火中烧。楚楚这样的态度，也正代表着大部分丧尸对此事的看法……
甚至他心中都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不行？那就打到行为止。
而夏娜她们也在此时终于传来了第一个好消息……在付出了近一半体力后，丧尸老勾，终于被她们活捉了。
“好！”凌默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笑意。夏娜和黑丝组合起来后，的确是最有机会活捉到其他高级丧尸的组合了。无论是夏娜的精神体，还是黑丝那些会动的“头发”，都能起到防不胜防的“非致命”攻击效果。
抓到老勾后，凌默的目的也就算完成了。因此见楚楚阴沉着脸不说话，他反而越发肆无忌惮起来：“虽然这些你们这些家伙只是引用‘同伴’一词，实则很可能只是聚在一起搞点‘广交会’什么的……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才会恼羞成怒是吗？当然这不……现在的重点是，我愿意和你们进行一些合作，条件就只有一个，它！”
凌默指向了丧尸婷，并赶在楚楚勃然大怒之前接着说道：“我并不是要让它当做道具一样被交易过来，而是希望它能够给予一个承诺。即在合作过程中，不攻击我这位人类同伴，这样就可以了。”
说到这里时，他原本嚣张的语气竟然变得诚恳起来，而宇文轩也在一愣之后，露出了更为感激的神色。
当然对于丧尸来说，眼前这个人类用何种语气来说这番话并不是值得在意的地方……关键是话语中所要表达的意思。
楚楚一时间没有说话，但当它看向婷时，却发现婷正用一种略显茫然的眼神看着宇文轩。
“人类记忆……为什么明明已经成了另一个物种，却偏偏还要让我们保留着人类记忆呢……在进化过程中，这难道不应该是被遗忘的吗……”楚楚低声念道，眼神一阵复杂，而看向凌默时，则露出了一丝隐含的怒气。不知为什么，这个人类做出的那副和丧尸可以对话的态度，反而让它感到了厌恶。
“弱小的猎物就应该有猎物的样子……”
它又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强忍着开口问道：“婷……决定权在你手上，你怎么选择？”
不过就连女丧尸自己也不知道的是，在问出这个问题后，它自己的眼神中也悄然闪过了一丝期盼的神色……只是这股来自本能的抗拒，却让它完全忽略了这一点……
顿时的焦点都转移到了丧尸婷身上，不过对于这么多视线锁定着自己，它并没有不自在的感觉，而是在片刻的犹豫后，突然脱口而出道：“可以。”
但看着宇文轩激动的表情，它却露出了一丝嗜血的笑容道：“我很想知道，作为一个人类，你是否真的会不惧怕我。如果看到了我食人血肉的样子，你又是不是能够保持你现在的表情。在我的人类记忆中，你应该是个很现实的人，所以等看到事实之后，你自然会退却的，不是吗？哈哈哈哈……”
听着婷疯狂的笑声，宇文轩却依然激动不已，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喃喃道：“我会的，我会的……我无数次想过你会变成什么样，虽然一开始我还会害怕，还会想着想着就觉得难以面对，但是现在我不怕了，真的……你会相信我的，你会的……”
“婷……”楚楚听到婷的反应后，一时间似乎也不知该怎么反应。仿佛既松了口气，又产生了一丝很强烈的忐忑感。它甚至本能地动了动手指，满怀杀意地看向了那个欣喜若狂的人类……
“现在条件达成了，你还想合作吗？”凌默却在此时出声打断了它。
一看到年轻人类眼中那淡淡的冷意，直觉敏锐的女丧尸就顿时明白了，这家伙是在无声地警告它……
它这次沉默了更长的时间，然后才问道：“你想怎么合作？”
凌默嘴角一勾，说道：“在谈这个之前，我们还是先把烂摊子收拾一下吧。”
“这明明是你搞出来的烂摊子！”楚楚刚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腾”的一下冒起来。看着人类脸上那无所谓的笑容，它更是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想道，这个人类，他竟然还敢调侃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