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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爬向我这边。
我远远看到其中几只虫子貌似品相还不错,心中更多了几分期待。
可眼看有的虫子离地上的蛊盅都已经很近了,那些原本争先恐后爬来的虫子竟是突然停了下来,随即纷纷扭头快速爬了回去,钻回了地里,显得很是慌张恐惧。
我心中一紧,扭头看了看自己身后,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异常。
只是这时候,气温却突然降了下来,好像一下子由夏天到了冬天,我又感到一阵阵刺骨的寒意。
不止如此,方圆十多米的花草树木上,竟是快速结了一层白霜。甚至连那小溪的溪水,也开始快速结冻。
又来?他不是说他要走了吗?
我忍不住生出一丝恼怒。
我正想出声,却忽然发现一事,硬是忍住了。
我隐约感应到,我身上的嗜血飞蚁和火蝇虫等蛊种,竟似乎也出现了紧张和激动的情绪,甚至有想脱离我逃离这里的意思。
这不是障眼术!这不是幻觉!
我悚然一惊,也顾不得去捡地上的蛊盅,撒腿就跑,准备远离这里!
我现在身体本来就有些弱,这刺骨的寒冷并非幻觉,时间一长我肯定会被冻伤甚至被冻死。虽然我很好奇想知道这是谁要害我,抑或是我自己不小心引来了什么超级厉害的蛊种,但现在还是小命最要紧。
可我刚跑出几步,便忽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一下子拽住了我的脚,生生地止住了我的脚步。
而我的身体,则因惯性狠狠地摔了出去。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一阵眼冒金星。
我扭头一看自己双脚,却发现脚上竟然缠了好几圈白线。
我双脚使劲挣了挣,却竟然没能挣断那些白线。
我不假思索地从怀里抽出把匕首,用力割那白线。
谁成想,我狠狠割了几下,竟然没能把白线给割断。
这是什么鬼东西?铁丝也没这么坚韧!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那火蝇虫从我左耳里飞了出来,落在了那白线上。
火蝇虫磨动翅膀,火花闪了几下后,便听呼的一声,整个身体都着了起来,成了个火球。
这一次,那白线终于被火蝇虫给烧断了,我的双脚也终于解放了出来。
我从地上爬起,却不敢再乱跑,召回火蝇虫后,仔细看起了周围。
可是我看了好一会,却仍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气温还在变得越来越低,不过短短半分多钟时间,我就感觉浑身冰凉,几乎要冻僵了似的。
不管了,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再次挪动脚步。
不过这一次我也是学乖了,紧盯着自己脚下。
还没走出几步,我便看到从旁边毫无征兆地出现几根白线,卷向我的双腿。
我横移数步,躲过了卷来的白线,同时再次召出火蝇虫。
火蝇虫急速朝着刚刚白线射出的地方飞了上去,半途中,它翅膀上闪过一阵细小的火花后,身体便又燃烧成了一团火球。
随即便听扑的一声,火蝇虫在离地面还有一指距离的时候,便好像撞到了什么东西,突然改变了方向,斜飞了出去。
同时,一条手指粗细,半尺多长的虫子突然出现在刚刚火蝇虫撞击的地方,被火蝇虫撞得晃了一晃。
而后,这虫子颜色快速变得越来越深,不过眨眼时间,就变成了黑色。
它的样子也变得清楚起来,看脑袋像蚕,头上却长着两只短短的小角,背上长还着鳞片一样的东西。
看清它的样子后我不由惊诧万分。这难道是传说中堪称洪荒异种的冰蚕?
古时奇书《拾遗记》卷十有记载:“员峤山……有冰蚕,长七寸,黑色,有角,有鳞。”
就在我激动地想着该怎么抓住这东西的时候,边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冷冷的声音:“你就是焦大吗?也没传说中的那么不堪……”
第九章 申屠见心()
我转头一看,发现十多米外站着一女子。女子看去跟我差不多年纪,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严格来说还是个女孩。她面容清丽,五官之间带着点英气,梳着简单的马尾辫,素颜朝天。
不过吸引我的并不是她的长相,而是她的打扮。
她穿着一袭白色的长裙,白裙外罩着一件薄薄的青衫,脚穿白边绣花鞋,在她右边腰间,还系着一只蓝色香囊和一块雪白的玉佩,左边腰间,则竟是挂着一柄不到两尺长的剑鞘精美华丽的剑。
这一身素雅又不失华贵的装束,衬托她清丽的面容,和淡然安静的神色,虽说年纪并不大,却给人一种清尘脱俗的感觉。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有点莫名的慌,有点莫名的手足无措。
比起她,我却是短袖背心,裤脚还挽了起来,十足一个乡下的野小子。
不过我心中也好奇,她为什么会穿成这样子,这样的打扮,我只有在电视里见过。
我踌躇了一下后,问道:“你是谁?”
女孩却一脸平静,只是淡淡地看着我,反问我道:“你是焦大吗?”
我点头道:“对,我叫焦大。”
女孩点了点头:“我是申屠见心。”
我愣了愣后,忍不住睁大眼睛,盯着她道:“你是申屠家的人?”
女孩却露出一丝疑惑之色,看了看我:“你不认识我?”
我有些奇怪,而后摇了摇头:“不认识,我们没见过吧?”
女孩又愣了一下,随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脸色再次恢复了平静,却也没说话,甚至还将头也转了过去。
我忍不住又问道:“你是申屠家的人吗?你来这里干什么?”
女子似想了想后,说道:“我跟我父亲来的。”
父亲?我忍不住问道:“你父亲是谁?”
女子转头看了我一眼:“我父亲叫申屠清。”
“申屠清?”我大吃一惊,脱口叫道。
女子脸上隐约露出一丝不悦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我则又忍不住问道:“你跟你父亲来这干什么?”
申屠清,就是那个申屠家家主、人称蛊门第一人的申屠洪的儿子。他和我阿爹一起,被许多蛊门中人戏称为“逍遥二仙”。他和阿爹的关系也还不错,我记得好像我三岁多的时候还见过他一次,不过对他已经没太多印象,只记得他好像挺爱笑,还爱捉弄人,老喜欢用胡子扎我。
不等这个自称申屠见心的女孩回答我的问题,我忍不住啊了一声,笑了笑道:“我想起来了,以前阿爹还跟我提起过,说清伯伯有个女儿,比我小一岁,应该就是你吧。”
女孩却仍旧一脸平静,无悲无喜,只是点了点头:“是我。”
我又问道:“你跟清伯伯是来我家的吗?那你来这干什么?”
这申屠见心却不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微微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她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我忍不住感觉有些头大。
这人怎么这样呢,看着长得清清爽爽的,甚至可以说长得挺漂亮,但是言行举止怎么这么怪,不会是神经有问题吧?
我正准备问问她,却突然想起一事来,忍不住哎呀叫了一声,转头看向另一边。
刚才被这申屠见心耽搁了一下,那冰蚕不会都已经跑了吧?
可我这一看,却发现,那黑色的冰蚕竟仍在原地,并没有离开。
只不过它的举止却有些奇怪,竟是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好像很平静的样子,也全然不管我那一直在它上头飞舞的火蝇虫。
难道它是被我的火蝇虫给慑服了,所以没敢逃走?
我心中一喜,赶忙跑过去拿起地上的那个蛊盅,又捡了根树枝,准备先将冰蚕抓进蛊盅,再带回家去。
这冰蚕可是极其罕见的异虫,如果能够炼养成蛊,那也绝对会是顶尖的蛊物。我甚至都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把这冰蚕送给焦二或者阿爹他们养,免得到时候又被我自己白白糟蹋了。
可就在我拿着树枝准备将那趴伏在地上的冰蚕挑起来时,却听旁边那申屠见心轻轻叫了一声:“小黑。”
便见那黑色冰蚕突然半立而起,快速地爬动起来,爬到了申屠见心的跟前。
申屠见心俯下身,伸出一只手,放在那冰蚕前。冰蚕便立刻爬到了她的手掌上,同时身体竟是开始变得越来越白,越来越透明,。
不过几个呼吸时间,那冰蚕整个都变得透明,好像消失了一样,不仔细看的话都看不出来。
冰蚕隐形了后,这地方的气温也渐渐升高,恢复了正常。周围花草树木上的霜冻,还有小溪上结着的冰,也是开始快速融化。
我则愕然站在那里,既惊讶又尴尬。
申屠见心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小黑是我养的。”
我挠挠头,忍不住红了脸,有些尴尬地说道:“原来是我误会了。”
气氛也变得有些莫名的尴尬。我心中有些失落,却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申屠见心却突然开口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啊了一声,看了看她,有些奇怪。
刚才如果不是她那冰蚕,我都可能已经抓了几只好蛊种了。她为什么还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申屠见心却好像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刚才小黑做的事,不是我使唤它的。它比较喜欢……”
只是话说了一半,她看我一眼,却突然停住了,也没有再说下去,还转过了头,神色又变得十分漠然。
看她这样子,似乎都不想跟我多说一句废话。
她的举止言行间,一直透着丝冷漠,虽说不上冰冷,但就是很漠然,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搞得真像不食人间烟火似的。虽然她这样也不会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但还是让人感到难以亲近。
虽然我的性格也有点冷,有点独,但比起她来,恐怕是小巫见大巫了。
我印象中清伯伯性格好像挺豪爽的,为什么会生出这样一个女儿?
不过我也懒得再多想,拿着那蛊盅回到了林子边上,将蛊盅放了下来。我看原先那支诱虫香都已经烧完了,便又点了一支诱虫香,插在蛊盅上。
片刻后,林子里再次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许多毒虫异虫,都从林子里钻了出来,爬向这边的蛊盅。
申屠见心则仍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这边,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过了一会,许多毒虫已是爬到了那蛊盅边上,开始互相撕咬起来。
我转头看了看申屠见心,却发现她已是转过了头去,定定地看着远处的山。
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我心中忽然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是惺惺相惜?是感同身受?我也说不清楚。
眼看有几只虫子已经爬进了蛊盅,我赶紧收回注意力,将诱虫香拿了起来,盖上了蛊盅的盖子。
过了一会,等我打开蛊盅盖子,里面只剩下一只白色大蜘蛛还活着。
我看了下,却是忍不住有些失望,这只蜘蛛品质一般,连做蛊种都未必合格,能炼养成蛊的几率也是极小。
我将蜘蛛丢了出去,然后收起了蛊盅,准备离开。
看来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原先那些毒虫被申屠见心的冰蚕吓退后,很多厉害的虫子也比较聪明,都没有再出来了。
见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申屠见心终于转回头看我,神色却变得有些复杂,好像有什么心事似的。
“走吧,回去了。”我收拾好东西后,朝她挥了挥手,往外走去。
“等下。”申屠见心却没有跟上来,叫住了我。
“怎么了?”我有些奇怪,转头看向她。
申屠见心似犹豫了一下后,咬了咬嘴唇,说道:“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我好奇道。
申屠见心看了我一眼后,神色却又再次变得漠然,平静地说道:“等会下了山,你要跟你阿爷说,你不想娶我。”
什么,什么,什么?!
第十章 向申屠家寻仇的人()
我忍不住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明白。”
“你只要照我说的做就是了。”申屠见心看着我的眼神却变得有些冰冷,说完便从我身边穿了过去。
她裙摆飘飘,速度看起来好像并不快,但转眼就已走出了数十米,钻进山林不见了踪影。倒似乎这山上的树木荆棘,对她毫无阻碍一般。
我则呆呆地站在那里,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不过对于她和清伯伯为什么会来焦家,我是更加好奇了。
眼看申屠见心都已经钻进了山林深处,我也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但我一路上还是忍不住胡思乱想。
而我追了好一会,却仍没有追上申屠见心。我不由有些惊讶,为什么她穿着长裙和绣花鞋,还能在这山林里走得这么快?
好在我一路上都能够感觉到她留下的气息,所以也并不是很着急,耐心循着她的气息追了上去。
就这样在山林里疾走了半个多小时,我来到了一片开阔的草地前,却见到申屠见心站在一处草坡上,背对着我一动不动,若不山风吹起了她的裙摆和长发,真就跟个雕塑似的。
看着她有些孤单的背影,随风轻轻飘舞的长发,我心中又生出一丝莫名的感觉,似有些难言的怅然,又似有些奇怪的忐忑。
我就这样看了好一会,申屠见心却仍是一动不动。
感觉到有些异常,我便走了上去,来到她身边,问道:“怎么了?”
申屠见心转过了头来,一张脸却竟然变得扁扁平平的,除了一双整个都漆黑如墨的眼睛外,其它的如嘴巴、鼻子乃至耳朵什么的都不见了。
那双眼睛看向我,眼神冰冷又深邃至极。
我感觉好像整个人都似恍惚了一下,似乎那双眼睛有着一股诡异的吸力一样。随即我便感觉眼前一黑,好像一下子从白天进入了漆黑的夜里。
我顿时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抓申屠见心,可是却抓了个空。我心里也是一空,黑暗中一阵乱抓,却是什么都没抓住。
“申屠见心?”我叫了一声。
“嗯,”申屠见心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怎么……”
又只是说了半句就不说了。
我也听不出她所站的位置。
我拍了拍左耳,试图召火蝇虫出来,谁知火蝇虫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于我感觉到,我和火蝇虫之间的感应也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
我又试图召出嗜血飞蚁,结果也是一样,嗜血飞蚁同样毫无回应。
我有些着急,问道:“申屠见心,你在哪?”
可这时,却有另外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真是申屠家的人?”
我悚然一惊,而后却更是有些诧异。这声音我听过,就是在蛊种池那,那个一直躲在暗处,被我破了障眼术后便离开的男子的声音。就是那种处于变声期的十三四岁男孩子发出的声音,所以很好辨认。
他不是说走了吗?他现在又要干什么?
他用的是什么蛊术?连我和火蝇虫还有嗜血飞蚁之间的感应都能切断?这可绝对不是什么简单的障眼术。
“我是申屠家的人。”申屠见心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仍旧不带丝毫感情。
“好好,申屠家的人都得死!”那人说道:“你就是第一个死在我手上的申屠家的人!”
他的语气阴狠,带着一丝怨毒,好像跟申屠家有着什么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