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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说着。眼睛还是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眼里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异色。
那眼神中,隐约带着一丝兴奋和激动。
乌晴空和乌明东一愣之后,顿时笑了起来。
我感觉自己的脸更烫了,不过出于礼貌,还是朝他躬了躬身,说道:“见过柳前辈。”
柳堂点了点头,一脸淡然,将手上茶杯放了下来,说道:“大烟家的事。我也听说了,虽然烟陆和烟云因为犯了事,不容国法,你焦家也有包庇之罪,不过这件事毕竟已经定性,也算暂时止了纷争。现在x处事务繁忙,一时半会还腾不出手来收尾,倒是有周旋的余地。”
顿了顿,他干咳了几声,面色则变得有些严肃,“不过这事既然已经定性了,那x处迟早还是会继续追究下去,直至收尾,毕竟上头一直在盯着此事,你们焦家需要做什么,自己也应该清楚,希望到时候能够识大体,不要再做出莽撞之事。”
我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柳前辈,小子见识浅薄。所以不敢妄自揣测,有什么需要我焦家做的,还请您明示。”
柳堂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显得有些意外,还转头看了看乌晴空和乌明东。不过随后他脸色又恢复了淡然。点了点头,脸上还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小子虽然年轻,但不骄不躁,不卑不亢,很识大体。不过你能做得了主吗?”
我回道:“小子当然做不了主,不过柳前辈有什么话,我一定会跟家里带到。”
对于我这样的回答,柳堂倒似乎并不意外,又点了点头,说道:“我久仰你祖父大名。本来想找机会去你们焦家看看,不过一直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如果让你祖父去京城找我,只怕也不合适,以为我柳堂这么大架子。所以让你传个话也不是不可以。你们焦家包庇大烟家案犯的事其实可大可小。大就不说了,小的话不了了之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这也需要你们焦家自己有觉悟才行,第一个,至少要先交出那烟陆。”
我不由愣了一下,心中却是苦笑。就这第一个条件,只怕阿爷也绝不会答应。
不过我也没有急着开口回绝,静等柳堂继续说下去。
柳堂则又说道:“这第二个嘛,嗯,这件事我也跟x处相关的人打过招呼。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们也答应了,说只要你们焦家交出烟陆,对你们焦家可以从轻发落。不过很多时候,都要靠自觉,毕竟现在这个社会,都有人情往来,所以你们焦家自己也思量思量,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能够拿出来表示表示你们焦家的态度,显示诚意。”
听他这么说。我虽然有些意外,但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焦家也是有求于人。于是我点头答道:“柳前辈放心,这些话我一定会跟我阿爷带到,小子也代焦家谢谢柳前辈的照顾和帮忙。”
柳堂面露一丝笑意,摆摆手说道:“不用谢我,我也是动动嘴而已,毕竟在x处,我也还算有几分薄面。另外相见就是有缘,焦大。这次咱们能在这里见面,也是一种缘分,我看你根骨不错,有意要收你为徒,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不由怔在那里,十分的意外。
乌晴空和乌明东父子也都面露异色,显得有些吃惊。
不过随后乌明东笑道:“焦大,柳前辈可是茅山宗高人,如果你能拜他为师,也是件大好事。”
我却没有过多迟疑,摇了摇头,说道:“多谢柳前辈抬爱,可是我已经有师父……”
然后不等我说完,旁边屋里突然传开焦二的惊呼声:“阿芸姐,你怎么变成这样子了,你怎么了?你说话啊?!”
我不由心中一惊。
刚刚焦二在我们说话的时候,就偷偷去隔壁房间看如芸了。突然出什么事了?
乌晴空父子也是脸色一变,对视了一眼后,便冲进了隔壁那房间。
我看了眼柳堂,便也跟着乌晴空他们走进了如芸的卧房。
进去后,我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如芸,顿时心中一紧,惊诧万分。
如芸坐在那里,微微低着头,神色木然,面无表情。
而虽然如芸睁着眼睛,甚至在我们进去的时候,还微微抬了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但我感觉到她身上几乎没有丝毫生机,没有心跳没有脉搏,就像是一具尸体。
第二九四章 活死人()
而且我感觉到,在如芸的身上,不但没有丝毫生气和生息,反而有着浓郁的死气或者说阴气。
虽然她现在睁着眼,还能够转头,但分明就是一个传说中的活死人。
看到她这副样子,我都忍不住汗毛炸起,有一种脊背发凉的感觉。
如芸这是怎么了?
按理来说,就算这十多天,我一直没有带她去炎黄之地,她也不该变成这副样子。
本来我还准备,如果半个月内,我还不能重新带如芸去炎黄之地,就先让小青把那七色花拿出来给如芸吃了,保住她的命再说。
而先前听说有高人把如芸就醒了。再过不久如芸就能恢复健康,我虽然有些惊奇和意外,但也感到由衷的高兴,却完全没想到如芸会变成这副样子。
柳堂究竟对如芸做了什么了?
我感觉到,现在如芸身上的死气或者说阴气有些熟悉。分明就是那极阴之地里的阴气。
我心中忽然燃起熊熊的怒火。
柳堂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这完全不是在救人,而是在害人!
虽然我从见到柳堂起就不是很喜欢他,不喜欢他的作态,不喜欢他身上的气息,但看在乌家的面子上。我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由着他在那里装腔作势倚老卖老。或者换做以前,估计我在听他说要焦家交出烟陆时就要直接拂袖而走了,才没耐心和他说那么长时间。
现在看他居然把如芸变成这副模样,我更是怒火中烧。
我走上前去,将蹲在如芸跟前的焦二一脚踢了开去,抓起如芸的手,给她把起脉搏。
结果我发现,虽然说她的脉搏并不是完全没有,但已经微弱至极。跟完全没有几乎并无什么区别。她的心跳不但极其微弱,而且非常非常的缓慢,差不多是数秒钟才缓慢地跳一下。
我稍稍松了口气,只是心中怒火和担心并没有减少一分。
我也忍不住有些惊奇。
照现在情况,如芸随时都会死去,而且按理来说,她现在也不可能还会睁眼,还能转头。
那柳堂用了什么手段?难道是传闻中的茅山术?
正这时,如芸又缓缓抬头,看向我。
只是她的眼神中满是茫然,似乎都不认得我,她的脸上也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如芸。”我捏了捏她的手,轻轻叫了她一声。
如芸身子突然轻轻一颤,手也突然抓紧了我,眼神一下子恢复了些清明。
她看了看我,脸上露出一丝恐惧和哀求之色,低声说道:“焦大,救我……”
话没说完,她身子突然又颤了一下,抓着我的手却松开了,眼神也恢复了茫然,表情又变得麻木。
我又叫了她一声,她却没有了任何反应,只是微微低着头,似在发怔一般。
只是她的眼角。却突然滚落一滴晶莹的泪珠。
我心中一冷,转头看向身后的乌晴空和乌明东。
乌晴空父子俩的神色都是十分的复杂,他们看了我一眼后,都有意无意地将头转了过去,眼神也都有些闪烁。似不敢和我对视。
看他们这般反应,我心中更冷。
看样子,他们是知道如芸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是说,柳堂对如芸所做的,是经过他们允许的?
“为什么?”我咬着牙,紧盯着他们,嘶声问道。
乌明东似有些尴尬,有些难堪,脸也微微红了红,却轻哼了一声道:“这也是无奈之举,如芸她已经没……为了乌家的将来,我们只能用这方法……”
“闭嘴!”乌晴空却突然大喝了一声,狠狠瞪了他一眼,也打断了他的话。
乌晴空转头看向我。神色有些冰冷,说道:“焦大,这是我们乌家的私事,有些东西不方便跟你解释。过去这几个月,你为救如芸很是辛劳,不管结果如何,都是我乌家欠你一个人情,不过这次我乌家也帮你焦家牵线,好不容易请动柳堂真人……”
“就算两不相欠是吗?”我突然打断了他的话,说道。
乌晴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但还是点了点头,冷哼了一声:“也可以这么说。现在如芸的事,也不需要你插手了,你们请回吧。如果你现在不方便的话,也可以在铜门寨多呆一些时日。”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点点头:“好,很好。”
原先我还有些烦恼,到时候我焦家拒绝了柳堂提出的包括让焦家交出烟陆的条件,跟乌家这边倒是有些不好交代,毕竟乌家也是一番好意牵的线。现在既然乌晴空这么说了。倒是正合我意。
不过乌晴空和乌明东倒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说,看着我的眼中也露出一丝异色,似乎有些有些不解。
我则又说道:“不管是你们乌家的好意,还是柳堂前辈的好意,我都会记在心里。不过我现在把丑话说在前头,一是不管如何我们焦家都不会把烟陆交出来的,二是我也不会任由你们把如芸好好的一个活人弄成……”
然而我还没说完,那柳堂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断了我的话。
他从门外走了进来,冷冷地看着我:“焦大。你好大的口气,你刚才不是说你做不了主吗?”
我也紧盯着他,说道:“刚才我是做不了主,不过现在我可以做主。”
柳堂的脸色顿时变得颇为难看,眼里也闪过一丝寒光。又冷哼了一声道:“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希望到时候你和焦家都别后悔。至于我收你为徒的事……”他顿了顿,眼睛不经意地又看了我的肚子一眼,“你还是可以再考虑一下……”
“不用再考虑,我已经有师父,不会再拜别人为师。”我当即回绝道。
柳堂一愣,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眯起眼睛,死死地看着我。许久都没说话。
乌晴空和乌明东则是面面相觑,好像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随后乌明东似乎有些不忍,劝我道:“焦大,别意气用事,这些事你最好回去跟你祖父和父亲商量一下……”
我朝他笑了笑。说道:“乌伯伯,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些事还不用跟他们商量,我做的决定,他们一定会支持的。”
柳堂却突然又冷哼了一声。脸上则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点头说道:“好好好,小子有骨气,希望你到时候别后悔。不过你刚才说的第一件事,你可以做主,你有选择的自由,但第二件事,却不是你做得了主的。如芸姑娘她生机已断,就算神仙也难救,正好这边有罕见的极阴之地。我可借其帮乌家将她炼成傀神,到时候乌家有这傀神,照样能够屹立蛊门大族不倒,甚至能够因祸得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乌晴空和乌明东也是点了点头,乌明东还劝我道:“焦大,我知道你和阿芸是好朋友,只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其它办法了。你还是不要插手此事。”
这个时候,我肩头上的小青突然朝着我叫了几声。
我不由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怒火烧得更旺了。
原来如此!
我转头紧盯着柳堂,说道:“我倒有些好奇,这到底会是乌家的傀神,还是你的傀神?”
我这一说,原本还面带丝得意的柳堂顿时面色骤变。面露惊诧之色:“你、你……”
乌晴空和乌明东顿时一脸震惊,转头看向柳堂。
柳堂的脸色变了几变,随即皱起没头,冷哼一声道:“小子,你什么意思,你胡说什么?”
“我什么意思,还说得不够清楚吗?”我指了指如芸道:“你要把如芸的记忆强行抹去,却又偷偷下了你的精神印记,到时候如芸真变成你说的所谓的傀神后,她最终听从的会是你的命令。而不是乌家的命令吧?”
乌晴空和乌明东顿时浑身一震,眼睛也瞪得老大,再次转头看向柳堂,神色则变得十分严厉。
“小子血口喷人,就算你是小辈,我也不能容你,今天定要用你的性命偿我清誉!”柳堂却是暴喝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黄色的符箓,跃跃欲试。
“谁死还不一定呢!”我冷笑一声:“知道为什么我不愿意拜你为师吗,一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师父,二是因为,就你的实力,还不配当我的师父!”
我说话的同时,小八突然从地里钻了出来,出现在柳堂面前,而且身体快速变大,片刻间就长大到了十多米高,巨大的身躯直接掀掉了屋顶。
柳堂顿时脸色大变,面露一丝慌张,踉踉跄跄向外退去。
第二九五章 太慢了()
柳堂退出了如芸的卧房,退到了厅堂,紧接着,他又退出了屋子,来到了屋前的空地,反应倒是颇快。
小八则大叫了一声,紧跟而上,直接撞开了墙壁,追了出去。
我跟焦二说道:“你看着如芸!”
而后我也跟着走了出去,来到屋前的院子。
乌晴空和乌明东两人对视了一眼后,便也跟了出来。
乌明东紧盯着柳堂,问道:“柳堂前辈,焦大说的可都是真的?”
柳堂看了他一眼,重重地哼了一声,脸上满是怒气:“明东。我和你们乌家几十年的交情,难道你宁愿听一个毛头小子的挑唆,也不愿意相信我?”
乌明东愣了一下,脸上现出犹疑之色,显然也是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
乌晴空一脸严肃。看了看柳堂,又看了看我,虽然还算镇定,但眼中也明显有着一丝疑惑和犹豫。
柳堂则转头看向我,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道:“明东,我不勉强你们现在就站在我这一边,这小子颠倒黑白,我会用他的性命证我清白。”
颠倒黑白?
听他这么说,我暗自冷笑不已。
看他在那里大言不惭的样子。我也忍不住起了杀意。虽然杀了他,可能会给我和焦家带来很大的麻烦,但我真不想看到这样的人渣活着继续害人。
他自己也说了,他和乌家几十年的交情,结果他却还要坑乌家,换做别的人,他害起来肯定更不会手软。
乌明东却似有些不忍,说道:“柳堂前辈,虽然这个……但你们不必非要你死我活,焦大他还只是个孩子,涉世不深,就算真有过错,也应该没有什么恶意……”
柳堂却重重地哼了一声,冷笑道:“明东,听你的意思,你还是愿意相信我的?好好,我很欣慰。不过这小子留不得!”
他看了看他前面的小八,又看了看我的肚子,脸上又露出一丝异色,“你们不知道,这小子的肚子里是个鬼胎,可留不得,如果让他生下这鬼胎的话,后患无穷!”
“鬼胎?”乌明东一脸诧异和惊奇,呆呆地看了看我的肚子,似乎不明白什么意思。
乌晴空则皱起了眉头,看了看我的肚子,又看了看柳堂,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鬼胎?我也有些吃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柳堂则又冷笑了几声:“焦大。你小小年纪,却不走正道,专走邪门歪道。我劝你回头是岸,如果你能拜我我师,我倒可以带你改邪归正!”
说着他又看了我肚子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似贪婪似渴望。
我怒极而笑,说道:“邪门歪道?改邪归正?你茅山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