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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粗如梁柱,表面生满了+和木菌,走在上面只觉脚下枯木颤,一步一滑,险象迭出,高处有从洞顶渗落的地下水,使湿气更重,火光也变得微弱,往下看黑咕隆咚,林雾滚滚。
司马灰虽艺高胆大,到此也觉头晕目眩,知道掉下去就没个好,那古树苍郁,偃盖虬结,菌生长得深密繁厚,险要胜过蚕丛鸟道,只有大致方向,没有明确路标,不用猎刀劈斩几乎寸步难行,使顺着树干爬上来的“鬼步蜘蛛”无法轻易接近,全都倒悬在树枝底层紧随不舍。
众人慌不择路,又涉险而行举步艰,还要不时提防从空隙里钻过来的“鬼步蜘蛛”,而塔宁夫探险队绘制的地图,是以从地底穿越阴海的路线为主体,阴海下的这座古岛,从神农架群地层从深海崛起前就已存在,当时此地湖泊星罗棋布,森林茂密,生长着许多古代生物,亿万年来几经浮沉,地形却始终保持着原貌,但是地图路线以外的大部分区域,由古至今从未经任何勘测,所以谁都预计不出下一步会碰到什么。
此提心吊胆地在高处穿行,对体力消耗极大,不多时都已感觉腿软脚麻,渐渐难以支撑,被迫停下来喘歇。
司马灰举着火把在前路,看这古树冠偃盖低垂,周围林枝纵横,藤蔓交错,遍布奇形怪状的木菌,深处阴沉沉的迷雾缭绕,底下不知是什么东西的腐烂气息直撞人脑,料来不是善处,岂敢冒险停留?就让众人咬牙坚持,等找到稳妥之处再做道理。
司马灰又看“二学生”累得实不像样了,走在木枝上摇摇晃晃,便在树隙间挪动身体过去接应。
“二学生”等司马灰走到近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我知道……潘多拉的盒子里有什么了!”
3。3 8北纬30度地带1()
马灰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奇怪地打量了一眼二学生,拉的盒子”源于古希腊神话,大意是指“人类抑制不住好奇心,打开了天神留下的盒子,从中释放出了无边的邪恶”,因此它在西方喻示着带有诅咒的秘密,作为地图中标注的记号,则只是塔宁夫探险队给目标设置的一个代称。(p_a_o_s_h_u_8。c_o_m)***提*供阅读**
对司马灰来讲,“潘多拉的盒子”除了是阴海原始森林下的洞穴,还是春秋战国时代楚幽王锁鬼的背阴山,另外根据山海图中的记载,这个地底洞穴中还有某种更加惊人的秘密,找到它就相当于揭开了谜底,所以在这层意义上,“潘多拉盒子”暗含的隐喻,倒是非常符合司马灰等人的行动,可二学生不过是在神农架林场插队的知青,又怎会知道“潘多拉的盒子”里有什么东西?
二学生显得有点激动,他喘着粗气告诉司马灰等人:“潘多拉盒子一定与北纬30度之谜有关……”他以前在图书馆看过几本地理方面的书,“北纬30度地带”被称作世界上最神秘的轨迹,环绕“北纬30度上下各度”的范围内怪异迭出,存在着许多地质地貌奇观——从海拔最高的珠穆朗玛峰,到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有死亡旋窝之称的百慕大三角,还有神农架和黑绣沟,该纬度不仅是地震最频繁最集中的区域,也是飞机舰船失踪最多的区域,此外还有众多扑朔迷离的古迹,这些怪事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定数?似乎在这条纬度中,隐藏着一种神秘强大而又看不见的力量,世上有那么多神学家、哲学家、科学家,却没有一个人能彻底解答“北纬30度之谜”,虽然提出了无数种假设,但假设并不等于真相。
二学生跟着司马灰一路走来,深感所见所遇皆是平生未有之奇,这条谜一般的纬度怪异虽多,但从未涉及神农架的地下洞穴,所以这里是北纬30度线上失落的地带,一定有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他认为司马灰等人是来神农架探寻“北纬3”的一系列未解之谜,倘若果真如此,现必定会青史留名显祖扬宗,那就算粉身碎骨也值了,与其默默无闻地在林场里砍一辈子木头,他宁愿选择前,铁了心要跟着司马灰去做大事,百死不回。
胜香邻感觉二学生所言有些道理,大神农架毕竟处于变怪多的“北纬30度线”,这里各种可知和不可知的因素很多,应当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司马灰当初在缅甸之时,也曾听电台里播过一条消息:“根据美国人统计,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穿越北纬30度线的美军潜艇,每五艘就有一艘由于非战斗因素失踪,具体原因不明,也没有任何一个生还可以向世人讲述他们的遭遇。”这类令人毛骨悚然的数据和传闻还有很多,不过“北纬30度”范围太大了,现在还无法预知会在“潘多拉的盒子”里现什么。他让二学生不要胡乱猜测,赶紧跟着队伍往前走,此时此刻成功生存下去才是要任务,人都吹灯拔蜡了,青史留名又顶个鸟用?”正说话间,树隙深处忽然亮起一片刺目的白光,那是个奇异而又极其明亮的光团。
3。3 8北纬30度地带2()
马灰不知是哪里来的光芒,但阴森惨白不像灯火,的二学生,同时提醒罗大舌头等人注意。'~超~速~首~发'
众人见情况有异,各自举枪待敌,可还没来得及瞄准,那鬼火般飘忽不定的光团就到了面前,光雾中是种很原始的有翅飞虫,生得近似蜻蜓,身体纤细近乎透明,前翅大后翅小,拖着三条丝状尾须,从顶端的复眼到尾须足有半尺多长,无声无息地从司马灰等人身边掠过。
这时周围又有不计其数的光雾亮起,往来穿梭于树隙之间,全都精灵般寂静无声,众人从未看过这么大的古代蜻蜓,而且数量奇多,不由得屏声息气,凝神注视,手指搭在枪机上不敢放松。
司马灰观察了片刻说:“不用担心,这是发光的原始树生蜉蝣,此物不饮不食,朝生暮死。”
高思扬有些不解,问道:“朝生暮死……那是什么意思?”
司马灰说:“世上有五虫,分别是‘鳞、毛、羽、昆’,蜉蝣为昆中最古之物,由生到死也不过几个小时,根本不知道天地间还有昼夜季节变化,也用不着摄取能量维生。有道是‘鱼游乐深池,鸟栖欲高枝’,不知蜉蝣在如此短暂的生命里,会有什么追求?”
高思扬听得此言,心底莫感到一阵怅然,望着黑暗中时隐时现的光雾若有所失。
司马灰说:“别蜉蝣难过了,咱要是想比它们活得时间长,就得尽快穿过这片史前植物群落。”说罢便要拨藤寻路。
高思扬叫住司马灰说:“我看香邻单薄,气色显得不大好,二学生先前也受过伤,还不知有没有涉及脏腑,他又背着火把弹药,已坚持在这么险恶艰难的地方攀行了许久,精神体力都到了极限,此处不比平地,再不缓口气非出事不可,况且这里植冠茂密,鬼步蜘蛛钻不进来,正可容人栖身,能不能让大伙停下来歇一会儿?”
司马灰说:“不行,蜉蝣是死之物,见者不祥,返回地图中标注的路线之前谁也不能停留。”
罗大舌头也觉得地方阴气太重,千万不能多呆,在缅甸柬埔寨等地有蜉蝣聚集的地方,多是深湖大泽,常有怪蟒长蛇出没,水里甚至会有暹罗巨鲤,那巨鲤往往重达四五百斤,据说能一口吞下七八岁的小孩,可水下哪有那么多东西让罗巨鲤来吃?它还不就是以数以万计的蜉蝣为生,所以才长成如此庞然巨物,这树蜉虽不生在水域,但个头却要大得多了,难说这地底下有没有专吃它们的东西。
高思扬并不认同征兆之类的迷信,她也清楚罗大舌头向来跟司马灰一个鼻孔出气,专出坏主意,口中所言多是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根本不能让人信服,但高思扬孤掌难鸣,也只得跟着司马灰等人继续往林木深密处行进。
此刻已有成百上千的蜉蝣,在众人置身的树隙间盘旋,不时有发光体由明变暗,死蜉蝣纷纷掉落在枯枝败叶上,很快铺满了一层。
3。3 8北纬30度地带3()
马灰见了蜉蝣便有不祥之感,他让胜香邻用罗盘校正举着火把往前探路。'超速首发'
高思扬见周围的蜉蝣并不构成威胁,不明白司马灰为什么会如此紧张。
胜香邻对她说:“刚才司马灰和罗大舌头所言不错,原始蜉蝣朝生暮死,处于生物链最底层,天知道它们留下的死体会引来什么。”
高思扬领悟过来,心道原来如此,这时忽觉脚下一阵颤动,朽木上覆盖着厚厚的菌,极是湿滑,她立足不住,想要拽住旁边的枯藤稳住重心,谁知那藤条将断未断,被高思扬一拽之下立时脱落。
胜香邻见状急忙伸手援助,虽然反应迅速,可气力终究不足,不仅没拉住高思扬,反被下坠之势带动,也跟着坠向了树隙深处。
司马灰和罗大头同叫一声:“不好!”赶紧俯身向下张望,借着蜉蝣发出的光雾,能看到高思扬和胜香邻撞折了两层枯枝,掉下去有十多米深,被几条交织纠缠的枯藤托在半空,好在苍苔深厚,才没有伤筋断骨,但两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嗵嗵嗵狂跳不止,想要挣扎着起身攀回原处,但悬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之处,稍有动作,那些藤箩便不住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可能随时都会断裂,处境危如累卵。
“二学生”也慌了神,可陡峭滑险状可畏,实在不知该怎么下去救人,他将绳索抛下去,但枝藤纵横,绳子被挂在了枝杈间,急切间竟扯不回来。
司马灰看了形,将火把交给二学生拿着,让他和罗大舌头留在上边接应,然后背上霰弹枪,凭着身手轻捷,从近乎垂直的树干上倒爬下去,拨开身前的木菌接近那片枯藤,示意胜香邻和高思扬别动,免得坠断了树藤,又仰起头打声唿哨,招呼罗大舌头快把绳索垂下来。
罗大舌头和司马灰久在一处勾,不用多说也知道该做什么,奈何那绳索缠得太死,不敢拼命扯动,割断了长度又不够,急得他额上冒汗。
司马灰刚想催促罗舌头,树丛深处又是一阵颤动,他低头望去,就觉自己的头发根子全都竖了起来,有个几乎与枯树颜色混为一体的巨物探身而出,三角脑袋又扁又平,两眼浑圆向外凸起,比卡车前灯还大,但灰白无光。它形如》,两条前肢生有若干吸盘,支撑在朽木间匍匐爬行,张开血盆般的大嘴喷吐雾气,也不管是落地死亡还是在空中盘旋的蜉蝣,甚至那些钻在木隙中的“鬼步蜘蛛”,一概视如无物,只顾伸出长舌卷入腹中。
司马灰看其背上有“酥”,推测是生存木窟窿里的树蟾,因为“酥”是一种有毒的分泌物,腐气撞脑,腥不可闻,只有两栖类的蟾蜍才有。若按相物之说,身过尺为王,可这只大树蟾何止逾尺,见其首而不见其尾,密集的树丛藤箩根本挡不住它,俗传“王有酥,专能克制五虫”,看来这话也是不假,“鬼步蜘蛛”的螯牙不但没对树起到任何作用,反倒被酥毒毙命,填了它那无底洞般的肚子,其余没死的早都四散逃了。
胜香邻和高思扬见那“树”攀着朽木朝自己爬来,对方也不必接近这几条枯藤,只需用长舌一舔就能将人卷走,想要开枪射击,又恐被其挣断了老藤,或是有酥液喷溅而出,沾到身上立时腐烂透骨,两人眼睁睁看着“树蟾”逼近却无处可避,只能闭目待死。
3。3 9地心掠食者3()
3。39地心掠食者3
司马灰在旁看了一阵,却没发现“二学生”手上有何异常,就问高思扬是怎么回事?
“二学生”见高思扬沉吟不答,叹道:“没什么,我心里早就有数了……这是克山症。”
司马灰等人这才看到“二学生”手指骨节都突了起来,确实与正常人不同,问道:“什么是克山症?”
高思扬转过身低声对司马灰说:“山区里最要命的是克山症和拐柳病,这种症状最早出现于黑龙江省克山县,因而得名,后来发现鄂西也有,此症使人关节肿大,甚至佝偻着身子,过两年就会感觉心跳无力,全身都出虚汗,吐几口黄水人就完了。在林场插队的知青里有些人也出现了这种症状,基本上得了克山症便无可解救,送到医院里也没办法,迟早是个死。”
二学生早在半年前已经发现自己得了“克山症”,心里虽然感到绝望,但他对前途不抱任何希望,林场里的生活条件苦得难以想象,当地老乡里最体面事是抽旱烟,蹲在树桩子上卷支蛤蟆头,掏出些火石,垫上块火绒,神气十足地用火镰“咔咔”打着,比钻木取火强点有限,可谁能整天抽蛤蟆头,那就算富到头哩,二学生很悲观地认为这深山沟子里实在太穷了,真要是在这地方窝一辈子,还不如早些死掉是种解脱,想到这他也就坦然了许多,所以并不惧怕死亡,也没打算活着返回林场,只想跟着司马灰去寻找“潘多拉的盒子”,亲眼看看北纬30度下究竟有着怎样惊人的秘密。
众人得知此事,心里均有黯。然之感,但此时置身险地,谁也没有再多说什么,他们仅有最基本的技术和装备,必须依靠地图和罗盘,不能偏离既定路线太远,当即从高约百米的古树上返回地面。
地下到处是积水和泥沼,不时有。发着微光的蜉蝣从面前飞过,这上亿年前沉埋在地底的古岛,范围大得无法探测,它遍布着大量早已灭绝的古代树种,地形复杂多变,史前植物群落下覆盖着这许多峡谷洞窟,多为水流切割侵蚀而成,属于喀斯特地貌,洞穴里空间奇大,结构怪异,有的层层叠岩,洞中套洞;有的水波荡漾,迂回通幽;有的石柱擎天,奇幻神秘,人掉到洞里就别想再爬出来。
众人胆量再大,也不敢往深处。乱走了,胜香邻以火照罗盘辨识方位,带队行到一处水流平缓的暗河前,以塔宁夫探险队的地图作为参照物,推测穿过这片被地下水淹没的区域,应当可以返回那条通往“潘多拉盒子”的路线。
司马灰等人没有渡水载具,更不知河水深浅,眼见。水面甚是宽阔,附近无路可绕,便各自将背包和枪支弹药顶在头上,一个紧挨一个涉水而行,在阴冷刺骨的地下水中走出数十米,那水浅的地方到膝盖,深处可及胸口。
奋力趟水涉过河流,寻着路线进入了一条木菌云。芝丛生的深谷,先找了一处隐蔽干燥的树洞,堵住洞口,拢起火堆烘干衣物,胜香邻取出干粮分给众人食用,轮流执哨休息,倒也平安无事,然后又按地图指引,径往一条峡谷深处行进。
众人吸取了教训,尽量选择安全地带蹑足潜行,。这峡谷曾是古岛上的山峰,地质运动和风雨剥蚀,使它演变成了无数巨型岩块,既孤立又连贯,分峙叠出,错落起伏,管状木菌生长得比丛林还要茂密,地下水流充沛,山体间悬挂着大大小小的瀑布,如同白练般蜿蜒倒垂,潮湿压抑的环境也使人昏昏欲睡,深谷中云缠雾绕,没地图进去就得转向。
众人勉强打起。精神,用猎刀火把开路向前,途中“二学生”又以先前之事询问司马灰。
司马灰几个月前也曾在缅甸丛林受到化学落叶剂灼伤,因此他完全能够理解“二学生”的想法,就说反正这天是社会主义的天,地是社会主义的地,死到哪不是一死?你要真是个胆大不要命的,权且算你一个无妨,不过你能不能活着见到“潘多拉盒子”里的东西,我现在可没法保证,那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高思扬对司马灰的怀疑并未减少,又听其言语冷漠,好像根不把人命当一回事,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