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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采参,因地面陷裂掉到了山洞中,就发现有洞底有大芝盘,食后不久就化为了人形枯木。因为这东西有成形成器之说,懂眼的人就能瞧出来,成形的像生灵,比如肉芝像人,眼目手足具备,那就是有了灵气,吃掉便可长出新牙生出黑发返老还童,但成器的肉芝则是感应天地晦滞所生,一旦吃了这种肉芝,就要变成地下的化石了,不过现在要分辨形器也已晚了,又见其余几人割下正地芝装进背包,只好抛下这个念头不再理会。
此刻周围浓雾重重,众人判断不出深渊里的地形和方位,更不知禹王碑沉在何处,而随着化石古洞坠落的阴山伏尸,虽然多承受不住地压毙命,却也难保不会有个别侥幸存活下来,留在附近非常危险,就打算先摸清地势,找个稳妥安全的地方充分休整,然后再设法搜寻“禹王碑”和“绿色坟墓”,于是强撑着又往芝盘高处走。
那芝盘尽头从雾中探出,众人走到边缘就已从中穿出,借着头顶由电磁摩擦迸发出的光痕,发现身处在一片漫无边际的大雾夹缝中,其形有若垂天之云,覆盖着空旷磅礴的深谷,这深谷主要由山峦起伏的金脉,以及分布在底陷处的水晶丛林构成,推测为岩浆冷却后在地幔中重新聚变所生。
司马灰等人看得耸然生畏,这个深陷在地幔中的凹槽多半延伸几万公里,一行人与之相比,实是微渺如尘,能被光痕照到的地方只是一小部分,其余地带都充斥着浓雾,显然是不可穿越,因为这地底下凶险异常,溯古由今,历来罕有人迹到此,在地形不明的情况下,一步踩空落进水晶洞或封闭的岩浆室,就再也别想有命出来。
高思扬给众人指向东面,雾中似乎有个很大阴影,在光痕下也仍是一片漆黑,好像那茫茫浓雾深处裂开了一条缝隙,却不知是个什么所在。
3司马灰也觉那黑影很不寻常,奇道:“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雾遮住了,它会不会是沉入深渊的禹王碑?可那要是石碑的话……未免也太大了些。”
胜香邻说:“岂止是太大了,恐怕至少会有上千米高……”说话间那光斑倏然消逝,地底陷入了一片漆黑,她赶紧把方位记录下来。
众人完全不知道“禹王碑”在深渊里的具体位置,如今看到重泉下的地质构如此造宏大深邃,都不知该当何去何从,也只得走一步看一步,又见两侧的山脉为东西走势,雾中存在巨大阴影的方向在西面,东面雾深谷险很难接近,就决定先往西面探寻。
司马灰眼见诸事不明,再怎么疲惫也不敢留在原地,此前清点过仅存的照明设备,矿灯可以维持数日,电石消耗极为缓慢,还算是较为充足,“塔宁夫探险队”的鱼油火把则只剩下十几根,由于还不知到要在漆黑的深渊里穿行多少公里,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动用,于是吩咐其余四人在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减少使用照明工具,这就要求相互间必须保持最近距离,队伍不能过于分散。
这里已与磁山隔绝,众人布置妥当,就参照罗盘方位所指,寻觅能落脚的地方向前行进,就见沿途遍布着高达百米的地下肉芝,偃盖重叠蔽空,下边到处散落着木化菊石的空壳,形状千奇百怪,都大得异乎寻常,周围死气沉重,感觉不到任何生物存在,这种凝固无声的沉寂令人提心吊胆,穿行在其中的难度也超出了预期,摸着黑走走停停,进展很是缓慢。
高思扬没想到还有机会绝处逢生,到此后始终忐忑不安,感觉“绿色坟墓”既能利用众人进如重泉之下的深谷,自然也可能利用众人去找“禹王碑”,司马灰只顾追寻一个也许根本不该被揭露的秘密,完全没想过最终会导致什么结果出现,这无异是在玩火,她向来心直口快,边走边直言相询。
司马灰却毫无退缩之意,反正众人早就陷进了水深火热之中,至此还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回首来路,坠落在野人山裂谷的蚊式特种运输机,谷底生长的上古奇株忧昙婆罗,黄金蜘蛛城中占婆王匹敌神佛的面容,尸眼密室中的幽灵电波,耸立于古楼兰荒漠下的陨铁,罗布泊望远镜中的地底测站,极渊沙海中的时间匣子,拜蛇人遗留的夏朝龙篆,大神农架阴峪海中的楚载神兽,环绕着北纬30度线的怪圈水体,失踪的苏联z…615潜艇,能使人变成活尸的地底大磁山,度量地深几许的天匦化石,这些秘密都已先后揭晓。
如今所有悬而未决的事件,也开始显现出了清晰轮廓,也许那“禹王古碑”里记载的秘密,就是一切谜团的真相,现在的关键问题,是有没有胆量去接触这个谜底。无论是死亡两次并从匣子中逃脱泄密的赵老憋,还是沉入深渊重泉的禹王碑,以及从不敢显露真实面目的“绿色坟墓”、被困在地底并消亡了千年的拜蛇人,这些纠结最深的谜团之间,应该都有某种重大联系,而答案就尘封在这个被称为“神庙”的深渊里。
高思扬见劝不动司马灰等人,轻叹道:“可即使找到深渊里的禹王碑,揭示了绿色坟墓身上的一切谜团,将它至于死地,咱们也不可能再活着回去了,所有人的命运都将在此结束。”
司马灰望向地底浓雾里的巨大阴影,头也不回地说道:“我相信找到答案并不意味着结束,甚至不会是结束的开始,至多只是开始的结束。”
(第三部神农天匦完。第四部6月2日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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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1龙涎1()
4。11龙涎1
(谜踪之国4幽潜重泉第一卷柯洛玛尔探险家)
第1话龙涎
岩石圈以下近似一座高压大熔炉,但司马灰等人跟着古种鹦鹉螺潜下深渊,落入了陷进地幔中的深谷,才发现北纬30度磁圈水体反复行云至雨,抵消隔绝了地压和灼热的岩浆。
众人找不到“绿色坟墓”的踪迹,眼前所见尽是虚空的漆黑,最后借着远处地磁摩擦迸发出的微弱光痕,看到浓雾中存在着一个巨大的阴影,当即以此作为参照,从高处下来径向前行。
那深谷中菌芝丛生,木化的菊石枯壳高低起伏,地形参差错落,低陷处多有开裂,稍一接近就会感到热气像火车一样撞到身上,其中全是天然形成的水晶洞,里面充满了积水,如果凑近用矿灯向内照射,便会发现那些尖锐锋利的晶脉犹如森里一般,都是令人难以置信的奇异景象。
众人无不暗暗乍舌,但接近这片闷热潮湿的水晶森林时间稍长,就感到心脏跳动格外沉重,身体完全浸泡于汗水之中,衣服鞋袜都被汗水浸湿了,所能够做到的就是尽量休息,并不断喝水保存体力。
司马灰眼瞅着电池和电石不断消耗,行进速度又如此缓慢,不免十分焦急,但也没什么办法可想,寻思:“当年秦琼落难卖马,算得上是倒霉透顶了,可我们还不如秦琼呢,别说马了,连头驴也没有啊。”
罗大舌头同样烦躁,但他是对前事耿耿于怀,看见“二学生”就气不打一处来,趁取水歇息的时候,又撇着嘴对司马灰说:“这鳖犊子太可恨了,我看他这种人好有一比。”
司马灰心不在焉地问道:“比做什么呢?”
罗大舌头道:“就好比咱们闷熟了一锅大米饭,眼瞧着到饭口该吃了,这小子跑过来往锅里扔把沙子,简直是缺了大德了。”
“二学生”自觉惭愧,仍凭罗大舌头挖苦讽刺,只是低着头不敢应声。
高思扬见状愤然说道:“你们之前都答应既往不咎了,怎么还不依不饶扯个没完?”
胜香邻担心众人再起争执,就岔开话头,询问司马灰有无明确计划?
司马灰感觉那浓雾里的阴影十分不祥,估摸着至少也有千米落差,“禹王碑”恐怕没有这么巨大,或许是从地脉里垂下来的龙涎亦未可知,如今只有硬着头皮过去看个究竟再说。
罗大舌头问道:“龙涎……是个什么东西?”
司马灰说远在汉唐时期,洛阳附近发生过一次强烈地震,有个村子陷入了地下,全村只有一个叫王原的人活着逃了出来,此人就遇到过“龙涎”。
据说这个王原通玄修道,是位炼气之士,地裂村陷的时候,他正在家里睡觉,初陷时整个村子还算完好,村民们还能大声呼救,但落入深泉之际,满村的男女鸡犬就全部淹死了,只有王原擅长形练之术,能够浮海不死,他坠下地底千丈,被水流带到一个很大的洞穴里,忽见有怪蟒探首而下,口中流出黑色粘液,垂挂如柱,吓得他急忙绕路逃开,又行出不知多少里数,饿得实在走不动了,摸到地下有细细软软的都是尘土,但有股糠米的香气,他饥饿难耐,抓起几把就往嘴里塞,吃下去果然能够解饱,他借此为生得以活命,在地下走了三年才出来,回来后将这番经历说给一位见闻广博的老道。那老道听罢告诉王原,黑色粘液是黄河下老龙所吐之涎,吃了能够长生不死,至于尘土则是龙涎风化形成的泥,吃得再多也只是充饥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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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1龙涎3()
4。11龙涎3
赵老憋趁众人稍一愣神,又使个兔滚,朝着手中没有枪支的“二学生”直撞过去,妄想夺路逃窜。
这次司马灰识破了赵老憋的动向,他如狮子搏兔使出全力,后发先至,将其扑倒在地,伸手扯去了对方的面罩。
司马灰用步枪压住了赵老憋的脖子,此时想结果此人性命,实是易如反掌,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伙人与赵老憋之间纠缠甚深,却没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何况事到如今,再杀赵老憋也于事无补。
众人置身在蘑菇云下都有窒息之感,知道不是讲话之所,于是先将赵老憋拖到一旁。
司马灰等人把赵老憋围在当中,彼此相互打量,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当真是“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赵老憋终于撑不住了,对司马灰说道:“真是山不转水转,想不到咱爷们儿又见面了……”他一边偷眼观瞧司马灰的脸色,一边继续说道:“看这位团头好俊的身手,想必也得过绿林传授,咱人不亲艺亲,同吃祖师爷留下的这碗饭,爷们儿你走遍了天下路,交遍了天下友,把天底下能吃的都吃遍了,乃是人前显贵、鳌里夺尊、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头等人物,为啥非要跟俺一个憋宝的过不去?”
司马灰说你别跟我套近乎,谁不知道绿林里的手段有上下两等,上者日“钻天”,下者日“入地”。钻天的练会蹿房越脊飞檐走壁的本领,高处来高处去,能进到富户巨室中偷金窃银,使人不知;入地的则是挖洞打地道,专做掏坟包子抠宝的勾当。可不管是“钻天”还是“入地”,都跟你们施术憋宝的道路不同,说是毫不相干也不为过。
高思扬和二学生两个,并不了解赵老憋的身份,还以为此人就是“绿色坟墓”,没想到长得如此獐头鼠目。
不过司马灰十分清楚,赵老憋不是“绿色坟墓”,但肯定与之有重大关联。司马灰也深知此人诡谲难测,围绕在他身上的谜团多得数不清,试问一个人怎么可能死亡并且留下尸体之后,又出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如果算上眼前这个赵老憋,司马灰已经遇到过三次,或者说是三个同样的人了。第一个是在长沙螺蛳坟挖掘雷公墨,掉进坟窟窿被鬼火烧死了;第二个是从匣子里逃脱,死于古楼兰黑门遗址;如今又出现了一个深渊里的赵老憋。
罗大舌头遇事亦是脑袋瓜子发懵,总觉得赵老憋是妖怪变的,趁早弄死了才是。
司马灰满腹疑惑,但千头万绪,也不知该从哪里问起才好,却听胜香邻附在耳边悄声说道:“这个人也许不是赵老憋。”
司马灰心念一动:“是了,看情形黑门和深渊中出现的赵老憋,应当是同一个人,因为对方显然还记得发生在匣子里的事情,但此人可从没承认过自己是赵老憋,那都是我们一厢情愿的想法。”
司马灰想到这里,索性直接问道:“你姓甚名谁,为何到此?”
那人眼中贼光闪烁,脸上勉强挤出些笑,抱拳说道:“人过不留名,不知张三李四;雁过不留声,不知春夏秋冬。既然诸位问起,今日俺就留个名姓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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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2不老不死()
4。12不老不死
第2话不老不死
司马灰三遇赵老憋。见到的有尸体也有活人,每一次都是时隔多年。由楼兰黑门前的死尸推测,匣子里的赵老憋勾结法国探险队在回疆盗宝,应该是在民国年间;而在长沙螺蛳坟挖掘雷公墨的赵老憋,是出现于解放后的1968年,死后被埋在了荒坟里;如今这个人又在深渊里现身,容貌与前两个死掉的赵老憋毫无区别,还是那一身拾荒者的打扮,仍旧五十来岁贼眉鼠眼的模样,简直是个不老不死的妖怪。
司马灰难以理解发生在这个人身上的事情,但即便真是不老不死,也不可能被烧成了灰烬,还会再次出现,他只能认定前后三次遇到的赵老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谁知那人说道:“俺祖籍关东,在那百家姓里排行第一,奈何家里爹娘早亡,当初也没给取过大号,后来凭手艺做了憋宝的老客,因此相熟的都管俺叫做赵老憋。”
司马灰和罗大舌头听了这话,皆是面面相觑。感觉身上都起鸡皮疙瘩了,事情呈现出了最诡异的一面——前后三次遇到的赵老憋是同一个人!
罗大舌头乍舌不下,他提醒司马灰道:“我明白了,说不定这老怪床底下埋着一个罐子……”
其余几人听得莫名其妙,司马灰却知道罗大舌头所言何意,当年他们在黑屋混日子,多曾听人提起一件怪事:
具体是哪朝哪代说不清了,估计可能是前清的事,那时村子里有个阚姓人家,夫妻两个以种田砍柴度日,粗茶淡饭的生活虽然清贫,但老两口子非常恩爱,为人厚道本份,日子倒也过得适宜。
夫妻二人膝下只有一子,这孩子天生耳大,耳垂又肥又厚,老两口子十分欢喜,总说:“咱家这孩子生就佛相,将来必福寿无穷。”于是给小孩起了个乳名叫“福耳”。
可后来有位看相的先生瞧见,却说:“这孩子耳大无福,双耳要厚而有轮方为贵人,耳厚福厚,耳薄福薄,耳要大,又要圆,又圆又大是英贤,两耳削平。奔劳一世,两耳帖脑,富贵到老,对面不见耳,则是巨富巨贵之相。”
按那江湖上流传的相法,这意思就是人的耳廓不能向前探着招风,须是平帖后脑才能有福,正所谓“两耳招风,买地祖宗”,因此以前迷信的人家,刚生下小孩,都要紧盯着孩子睡觉时不能把耳廓压向脸颊,免得睡成卖尽祖宗田产的招风耳,等孩子逐渐养成后压耳的习惯,也就不用再管他了。
那先生看“福耳”的面相,是双耳上薄下厚,两边都往前支着,就说这是逆子之相,再想改也来不及了。
阚氏夫妻哪里肯信,一顿扫帚将看相的先生赶走了,此后对“福耳”更加溺爱。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活都不让干,这小子长大成人之后,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还学会了耍钱**,把他爹气得吐血而亡。
“福耳”不但不思悔改,反倒变本加厉,把家里的田产变卖挥霍了,又去偷鸡摸狗,一次被人告上了衙门,他逃到山里躲避,途中撞见一伙养蛊的黑苗,就此跟去湘黔交界混饭吃,几年后回归故里,到家不说孝顺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