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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状况让我一阵怪异,脚蹬着车子,两手扒着窗沿,身体都从那小窗户钻进去,然后低头看着墙下的地方,发现下面是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些杂物,然后两边看了一下,依旧是没有看到邵奶奶的身影。
这下我就更感觉奇异了,这门是反锁的,唯一的出口,也就是这个小窗户,似乎也没有被人爬动过的痕迹,那邵奶奶到哪里去了?难道说她老人家喜欢玩捉迷藏,躲在了桌子底下,或者是床底下?
当下我担心出现什么怪异,先没敢进去,而是退出来,将情况给爷爷说了一下。
听到我的话,爷爷随即眉头一皱道:“看来是出状况了,进快进去,把门栓抽了,我进去看看。”
听到爷爷的话,我这才大着胆子从窗户往里面钻。
说真心的,当时我往里钻的时候,屋子里基本上没有光线,光线都被我挡住了,所以此时我基本上只能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这个时候我真担心邵奶奶是躲在桌子底下,或者是床底下的,然后老人家正好趁着我身体卡在窗口,没法动弹的时候出来吓唬我一下,如果那样的话,我估计胆儿都能吓碎掉。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这还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就在我如同一条蛇一般,身体在狭窄的窗口里面一扭一扭往屋子里钻的时候,不知不觉间,视线的余光之中,竟是瞅到屋子的角落里,隐约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的脑袋上,似乎还有两只散发出莹莹绿光的眼睛。
这个状况惊得我瞬间全身一冰,立时停下动作,一动也不敢动了。
接着,我直愣愣地看着那团东西,然后却是发现那玩意儿竟是缓缓压低身体,然后一点点向前蠕动着爬了过来。
于是,接下来,我的视线所及处,赫然看到那东西的身体越拉越长,越拉越长,最后足足有四五米的样子,水桶般粗,黑乎乎的一大条,而那东西的脑袋也几乎到了正对我面孔的地方,然后它似乎在抬头向我看过来。
此时,我借助身体侧面透进来的一点点微弱的光线,正好也隐约看清楚了那东西的半张脸,而这一看之下,我差点没当场吐出来。
我真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因为我当时只看到了血红色的,水叽叽的半张肉脸,那肉脸给人的感觉,仿似是刚刚孵化的小鸡仔一般,皮层极为细薄,仿似一戳就会破,然后,就在那肉脸之上,我看到了半张大嘴,那嘴巴的嘴唇很厚,嘴唇里面龇出来两颗白色的大板牙,再有就是缠满褶皱的一只眼睛,眼睛黑黄色的,圆圆的,正在瞪着我,似乎在查看我的情况。
这个状况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最重要的是进退两难,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不是要攻击我,总之我心里考虑了一下,这个时候我要么是硬着头皮冲进去,和它决一死战,要么是迅速退出去,让它抓不到我。
但是,有过钻洞经验的人,应该都知道,进去容易出来难,为什么呢?因为你往后退出洞口的时候,下意识地就想抬头,一抬头就撞脑袋,另外你两手会下意识地张开,那就把你给卡住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决然不能退出去,那剩下唯一的一条路,只能是冲进去了。
那就冲进去了,拼了!
当下我先是一声大喝,壮起声威,然后迅速扭动身体往里钻。
没承想,这么一喝之下,那东西似乎果然是害怕了,竟是飞快掉头,在地上蠕动着,爬到了墙角的一口大缸旁边,然后竟然蜿蜒着钻进大缸里面去了,最后居然将数米长的身躯都钻了进去了。
那大缸的容量也当真是惊人!
不过,片刻之后,我已经是站在了窗口下面的桌子上,然后我连忙蹲下身来,借助窗口透进来的亮光,扫视一下屋子里,甚至低头查看了一下桌子下面,确定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我这才飞快跳到门后,把门栓抽掉了,然后门开了之后,屋子里瞬间就亮堂了起来,那恐怖又阴森的气氛总算是没有了,我的感觉舒服了一下。
爷爷从门口进来,皱眉四下扫视着,随即将视线落到了墙角的那口大缸之上。
“爷爷,小心,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一个肉脸怪物钻进去了,那身体跟蟒蛇一样长,”我见到爷爷想要去查看那大缸,连忙对爷爷说道。
“竟然化成了走阴尸,看样子是真的准备去给那女人接生了,快点,我们进去,时间不多了。”听到我的话,爷爷随即向那大缸走了过去。
见到这个状况,我不觉是有些好奇地问爷爷走阴尸是什么,同时又担心那大缸里面跳出怪物来伤到老人家。
听到我的话,爷爷不觉是停下来,快速对我道:“接阴婆,可以给活人接生,也可以给死人接生,她们每接生一个孩子,头发就会长长一分,而且越来越红,最后整个身体都会变成红色,平时看不出来,但是一旦有鬼来请,就会化作走阴尸去给鬼怪接生。走阴尸必须时刻接地气,不能见阳光,所以只能从地下行走,或者是夜半出行。现在邵红妹子大白天即化形,绝对不是正常现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她应该已经丧失神智了。”
“那这大缸”我指着大缸道。
“那是地道的入口,青乌传人家中都有养尸冢,这大缸叫走阴缸,进去就是养尸冢,”爷爷说话间,走到大缸边上,往里看了一下。
我也跟过去,低头看了一下,发现那大缸底下果然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洞,果然是个入口。
“进,”爷爷说话间,一撩衣摆,准备进去,随即却又停下来,满脸凝重地对我道:“进去之后,切记不要乱跑乱动,一切听我指挥,还有,看到什么异常,不要惊愕,你有蛊灵护体,百无禁忌,死不了的。对了,拿上灯,底下黑暗,走阴尸可以凭借对地气的感应,看清楚路面,我们可就不行了。”
“那我们找到了邵奶奶之后,要怎么办?”我一边跑去桌上把马灯提过来,点亮了,一边问爷爷道。
“到时候再看,要看看那女人给她下了什么禁子才行,”爷爷说话间,插脚跳到大缸里,两手一松,嗖一下滑进去了。
这个状况惊得我一呆,可没想到老人家的速度这么快,无奈之下,只能是把马灯的把手往嘴里一叼,然后也两手撑着缸口,沿着底下的洞口滑进去了。
洞口并不是很深,只有两三米左右,底下似乎很宽敞,刚一下去,灯火因为惯性的原因,很小,并没有看清周围的状况,但是感觉那似乎是一个类似地窖的地方,里面散发出霉丑的气味,空气也很闷,然后待到灯火再次大亮起来,我随即抬头一看,不觉是立时惊得整个人都怔住了,脊背上不自觉就起了一层哗哗往下掉的鸡皮疙瘩。
…… by:dahiageyne|wuyemoguien|54117 ……》
第一百五十七章 魃母()
幽深晦暗的地窖之中,霉臭的气味刺鼻难掩,潮湿的水汽袭人,冰凉如丝。
人站在这里,禁不住就要打寒噤,只感觉突然从炎炎夏日坠入冰洞之中一般,呵气成烟。
也就在这一片晦暗之中,马灯的光亮缓缓地大起来,照亮了四周的环境,而此时我再抬头看时,却赫然看到面前不到五米远的一处泥台子上面,正躺着一具白花花的大肚子女尸。
为什么一眼就看出来那是一具女尸?
因为我头一看眼过去的时候,先是看到白花花的一片,随即就看到那女人半张脸上,皮肉都已经烂掉了,如今依然是牙骨森白,双目暴突,那情状让人一眼望去,下意识地就感觉那女尸的两排牙齿是恨吨吨地咬在一起,似是随时都会张开来,咬到你的脖子上一般。
再看那女尸身上的其他地方,也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虽然女尸整体是白花花的,甚至有些晃眼,但是身上却沾着很多黑色的泥土,仿佛刚从泥地里钻出来的蚯蚓一般,表皮很光滑,很水润,但是却也难免身上有一些泥粒儿粘着。
看完了这些,我方才得意镇定下心神来,详细查看那女尸整体的模样。
很显然,这女尸应该在这里躺了很久的时间了,因为她身下的泥土已经被尸水泡软,以至于她的脊背和腿肚子已经有点陷入污泥之中了,然后是她的模样,她的面部表情很骇人,除了那撕裂腐烂的腮帮子以外,两只眼睛圆圆地张着,直愣愣地望着上方,也让人不敢直视。
她头上的黑发披散开来,拖在旁边,有些发梢已经被泥土掩埋,之后再看到的就是她那如同大皮球一般,圆圆鼓鼓的肚子,特别地显眼,我虽然距离她有数米远,却似乎依旧可以清楚地看到那肚皮上竖着的一道道开裂的妊娠纹。
除了那肚皮之外,我所见的就是胸脯上鼓鼓翘起的两只梭子形状的大乃子了,感觉里面似乎充满了水,亦或者是被吹满了气,胀得慌,再者就是半陷入黑泥之中的手臂和双腿,亦或者是双腿根部,那一蓬春草一般翘起的黑色绒毛。
至此,我已经将那女尸从头到尾看了个清晰,随即我心里首先的感觉,却不是恐惧,而是怪异。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我很难相信,在这个年代,居然有人家里可以这么堂而皇之而放着一具尸体,即便是放在地窖里。
按照我从小所受的教育,起码有那么一点法律常识,知道在咱们国家这片大地上,即便是一个疯子,一个傻子,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都是登记造册,有官方存档的,一旦某个人无缘无故的失踪,首先周围的人会报案,其次官方发现疑点,也会进行调查,特别是这种大着肚子的女人,是受到特殊保护的弱势群体,绝对不能无缘无故失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一个大活人,突然就没有了,别人怎么会不起疑?
那么,既然事实环境是这样的,邵奶奶家里的这具女尸是哪里来的呢?
是她从坟里偷来的?这不太可能,现在人死之后,都要火化,不存在尸体的问题。
那是她半路劫财害命,把一个好好的女人家给杀死了,然后停放在这里的?这事儿怎么感觉也不太可能啊,先不说邵奶奶不像是那样的坏人,只说她就算是偷偷把女人给弄死了,她怎么把人搬进来?
怪异,实在是有些怪异!
看完那尸体,我再一扫视整个地窖,发现这几乎是和头上的屋子面积差不多大的底下坑洞,而里面除了那女尸之外,左右两边,竟是隐约有两个尖尖的土堆,看着就像是两座小型的坟头,而那女尸所躺着的土台子过去,却是一处幽深的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隐约之间,似乎有水光,除此之外,四周的那些泥坯子侧壁上面,还有很多水桶般粗的黑洞口,不知道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是通往哪里。
看完了这些,我微微皱眉,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头,随即心里一动,方才明白过来,爷爷不见了!
我靠!
爷爷呢?!
一时间我整个人都怔住了,扭头四下看去,愣是没有看到爷爷的身影,然后,也就在这个当口,突然一个手掌拍在我的肩上,惊得我浑身一个哆嗦,下意识地一声怪叫,跳着转身过来,一看之下,才发现爷爷正皱眉看着我。
“你在做什么?摇头晃脑的。”爷爷看着我问道。
听到爷爷这话,我真是有点无奈了,心说您老人家还说呢,我这不找您吗?您老看样子是早就站在我背后了,怎么这半天时间也一句话都不说,这不是要活活吓死亲孙子?
当下我刚要说话,爷爷却是已经丢开我,走上前仔细查看那女尸了。
“爷爷,这个,这个怎么说?是不是邵奶奶把人弄死的?这可是犯罪要坐牢的啊。”我走上前,凑到爷爷身边说道。
听到我的话,爷爷皱眉看了我一下道:“你小子往哪儿想呢?玄门中人,最忌滥杀,这是魃母,不是你邵奶奶弄死的。”
“魃母?什么意思?”我有些好奇地看着爷爷问道,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词。
“这话说起来就有点长了,不过,横竖都要传授给你,那也就不怕啰嗦了,你好生听着吧。”爷爷说话间,一边扫视四周的情况,一边问我道:“知道现在为什么人死了之后,都要火化吗?”
“建公墓,节省土地,”这个东西我在书上早就学过,这可难不住我。
“本本主义,”爷爷看了我一眼道:“就算节省土地,那能节省多少土地?农村不还照样到山上埋个坟头?和原来不是一样么?哪里节省土地了?”
“那您老说这是为啥?”被爷爷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觉得所谓的火化殡葬之法,的确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了,因为这玩意不但麻烦,而且也没有达到节省土地的目的。
“嘿,说白了,那是上头的人也知道,尸体的确会变化,如果不火化的话,经年累月之后,不知道还会出现怎样的怪异,所以啊,当年建国之后,上头的人一琢磨,为了减少麻烦,再加上驱除迷信,爽当人死之后就全烧了吧,烧成灰了,你总不能再变化了吧?”爷爷说话间,看了看我道:“凡是要往深层想,不要别人说什么你就以为是什么,你自己长着脑子,是用来思考的,不是用来照虎画猫的。”
爷爷这么一说,我顿时也是有些汗颜,连忙点头说是,接着问道:“那这和魃母有半毛钱关系?”
“哼,听我仔细给你说,”爷爷顿了一下道:“尸体的变化很多,有僵尸、走尸、走肉各色各样,但是,其中危害最大,也是最为民间人所忌惮的,却是旱魃。传说中,旱魃一出,赤地千里,旱魃不死,滴水不降,古时候有很多原本很繁荣的地方,就是因为旱魃的存在,连年干旱,最终那里的人无奈之下迁走了,导致大片的土地荒芜,饿死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旱魃?这个东西我以前倒是听村上的老人说过,他们好像说这东西是怀孕的女人冤死之后,肚子里的孩子就会变成旱魃,然后造成连年干旱,想要解除这干旱,必须要捉住旱魃,把它烧死才行。听说早年的时候,我们村上就捉住过一只旱魃,那孩子全身都长了白毛,牙齿都有一扎长,指甲也都开始打卷了,这些都是不是真的?”我看着爷爷,满心疑惑地问道。
听到我的话,爷爷却是不置可否地说道:“总之这旱魃是危害极大之物,而且往往很难找到,若是过了七十年不除,化身为犼,那就更加没法对付了。犼能杀龙,可以腾云驾雾,飞天遁地,走到哪里旱到哪里,到那个境地,只怕整个国家都要遭难。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古来才有接阴婆这个行当,说起来,这可是一个纯粹的自我牺牲和为公奉献的行当。”
爷爷说到这里,不自觉是满心的感叹,似乎在为邵奶奶叹息。
“接阴婆和旱魃又能扯上关系?”我有些疑惑地看着爷爷问道。
“嗯,”爷爷点点头道:“接阴婆的主要任务就是给尸体接生,将尸体肚子里的婴儿放出来,像是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周全,让那鬼婴不至于怨气太大,化身为旱魃。你知道吗?积怨的尸体,是不容易腐烂的,只有心平气和死去的尸体,最终才会尘归尘土归土,烂在泥地里,一切都化为虚无。你看看这两个小坟,这就是养尸冢,说白了,就是埋鬼婴的,里面应该都有未出生的胎儿埋着,只是,看这年头,这两个应该都已经消怨了,估计都已经烂了,不然的话,这坟头前面会有供桌和牌位,会有倒头饭和香炉,这样一来,每天给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