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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话,我点点头,随即也想起来,似乎在王庄医院的西头街上就有这么一家店铺,名字好像叫“全福棺材铺”,之前我还从人家门前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呢。
说完话,我拿了车子,把单子揣到兜里,就准备出发了,结果临到门口,又被爷爷叫住了。
“这类店铺忌讳大,进了人家店子,切记不要乱摸乱碰,说不定就出了点什么岔子,”爷爷叮嘱我道。
听到这话,我又连忙点头答应了,然后看着时间不早了,就想早点把事情办了,于是骑上车子,风一样赶到王庄街上,然后在那棺材铺子前停下来,抬头一看,发现门还没关,不由一阵欣喜,连忙抬脚往里走,喊声道:“老板在吗?”
“在的,在的,进来吧,小兄弟,什么事儿?”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进去看时,才发现是一个六十来岁,两鬓斑白,面目很和善的老大爷。
“老人家,我要置办点东西,”我对老人家说完,从兜里掏出单子看了一下,然后一样样念给他听,问他都有没有货。
实际上这家棺材铺子,除了做棺材生意之外,其他一应殡葬用物,也都有的,比如纸人、花圈什么的。听说民间有一种职业,就是专门扎纸人的,名为扎纸匠。
老人家的铺面不大,门口左边一个棺材板靠着,表示有棺材卖,右边是一个纸扎的小人,大约一米高,算是表示也卖纸人等物。
根据我提供的内容,老人家找出纸和笔,戴着眼镜,一一都记下了,问我什么时候要。
我说越快越好,最好明天一早就能送过来,现钱现货。
老人家说好,他明天可以联系人帮忙把东西都送过去,不过要先交两百块押金。
我于是把押金交了,谢过老人家,出门准备再买其他的东西,结果出门的时候,因为那店铺是两扇木板门,这会子只开了一扇,所以我出来的时候,微微侧身,因为动作太急,然后就把门口靠着的纸人给碰倒了。
幸好老人家正埋头记账,没注意,我连忙把那纸人扶起来,然后骑上车子,急匆匆就走了。
接下来需要买的东西是白洋布,其实就是白布,但是老农村人都管这些布叫“洋布”,类似的叫法还有很多,比如火柴叫“洋火”,铁皮水桶叫“洋桶”,至于这个“洋”怎么来的,大家联想一下咱们早先管外国人叫什么,就大概能够理解这个字的来历了。
近代百年屈辱,外国人对中国进行倾销产品,民间一时间充斥着一些与旧时代不同的物件,比如说这布,早先咱们先辈都是棉花和蚕丝织成的,但是人家外国人就是用化工原料合成的,那买起来就便宜,但是毕竟质地不同,所以就叫它洋布。
再有那火柴、水桶等等,早先的时候,农村可没有火柴,都是火石,水桶也都是木桶,直到外国人大炮敲开国门之后,才有了火柴和铁皮说水桶,这些新鲜的物件,自然都被冠以“洋”字了。
农村的丧事又叫白事,自然要用到很多白布,一方面是扯灵幡,挂门帘等等需要用到,最重要的是,中午和晚上“送汤”的时候,男人女人都要用一些,出殡的时候就用的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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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体怎么使用这些白布,后面再慢慢说,这里不能一一说明了。
买好了布,放在车后座上往回赶,天色就已经擦黑了,太阳落下去了。
由于是深秋时节,早清晚的气温比较低,所以这个时候,骑着车子,晚风一吹,无形中就冷飕飕的,汗毛不自觉就竖了起来。
然后,我骑着车子,先是路过了医院,然后到了这里,因为胡大爷就是在这家医院里面去世的,我自然是下意识地往那医院里面看了看。
这一看不要紧,我竟然似乎看到一个人影正站在医院大门口看着我,那人影像极了胡大爷!
说真的,当时我真是鸡皮疙瘩都暴起来了,虽然胡大爷人很好,但是毕竟已经去世了,老是看到他的影子,终归让我心里不太舒坦。
然后我连忙扭头不去看,加快速度往前赶,不多时路过棺材铺子门口,因为在这里置办了东西,又是下意识地看了一下,结果发现棺材铺子已经关门了,然后门口那纸人居然又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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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布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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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看到那倒下的纸人,我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点怪异,很想停下车子去把那纸人扶起来,但是一看那擦黑的天色,再加上那店铺是棺材店,我顿时没了想法,随即一扭头,两腿狠命蹬着车子,把自行车骑得差点没飞起来。
骑到半路的时候,天色已经大黑了,路灯亮了起来,深秋的夜晚,昏黄的光芒照出很远,小地方,路上难得有几辆车子,偶尔经过的,都是“嘎嘎嘎”响声震耳的拖拉机。
“唉哟,”正飞快骑着的时候,冷不丁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侧首看了一下,发现路边似乎有个人倒下了。
那人在地上摸索了半天,方才踉跄着爬起来,然后竟是发足向我追过来。
我仔细一看,隐约看清楚那是个女人,面色在灯光照耀下,惨白惨白的,再一看那跑动的速度,简直跟飞着一样,快得不可思议。
这个状况惊得我腿肚子打颤,这女人绝对不是正路,我绝对不能让她追上!
当下我回身撅起屁股,车子一阵风般往前冲刺,正好此时路势有点下坡的感觉,我的速度顿时窜了上去,然后背后那女人的身影于是便渐渐被甩远了。
“哈哈哈,追不上了吧!”
我回身看了一下,得意地大笑着,回身把车子拐进巷子,向着孤儿院赶了过去。
到了孤儿院附近的时候,老远就听到院子里传出来一阵哭声,然后到了门口,抬头一看,赫然发现大门的门楣上已经挂起了白花,两边也贴了两道白纸的对子。
大门右边,靠墙的地方,摆了一张八仙桌,上面放着纸笔砚瓦,铺着白纸,爷爷正坐在桌边,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
不多时,爷爷似乎是写好了,随即对着大门那边招招手,然后就见到季北川领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小男孩出来,接过爷爷递过去的白纸,转身进去了。
我推着车子走过去一看,才发现爷爷正在写对子,而季北川他们则是负责把对子贴到各个屋子的门口。
孩子们,年纪稍微大一点的,此时似乎已经知道胡大爷去世了,所以都是哭哭啼啼的,陈玉和胡奶奶一人抱着一个小孩子,正在安慰他们。
看一下大门上的对子,发现上联是:一生行好事,千古留芳名,下联:高风传乡里,亮节昭后人,横批:慈颜如航!
对子的内容本身并不怎么惊奇,奈何爷爷的毛笔字风骨坚韧,字如金铁,落尾如刀刻一般,于是那对子让人一看之下,顿时有种岿然凛冽的感觉,禁不住折服。
看完对子,我想要和爷爷打声招呼,却不想爷爷抬眼看了我一下,只是对我晃晃手里的毛笔,让我进去。
然后我推着车子进去,陈玉和胡奶奶见到了,连忙把孩子放下,然后上前来把车子后面的白布卸下去,一起抬进屋里去了。坑有找弟。
屋子里点了灯,我扎好车子,进去看了一下,发现陈玉和胡奶奶已经开始忙活起来了。
“叱啦……”
陈玉手里拿着尺子,一边量着长度,一边把白布剪裁开来,二尺宽,三尺长一块,然后胡奶奶接过去,把白布一对折,大约一尺五常,然后拿起大针,串了黑线,把白布的一边简单一缝,这样一来,那白布就变成了一个类似披风一样的东西,可以戴在头上了。
两个女人忙活着,一边做活计,一边计算着数量,虽然麻利,但是毕竟数量太大,估计要忙活一整夜。
我看了看,觉得这针线活,我可能帮不上忙,转身准备出来,结果这个时候,陈玉正好看到我,就喊了我一声,让我过去。
我走过去,陈玉看了我一下,拿着尺子上来,在我肩上和腰上比划了一下,然后回身对胡奶奶道:“大妈,我们先给一手把孝帽和孝服做了吧,现在就让他穿戴上,回头万一有胡大叔的老友过来看望,正好可以接待一下。”
听到陈玉的话,胡奶奶连忙点头,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于是就瞅瞅我身后空着的地方,对陈玉道:“灵堂就搭在这里吧,我们在这边呆着,一边可以做活计,一边可以照看孩子,另外若是一手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指导他,来了女眷也可以顺当叫进来坐坐。”
“嗯,好,等下给一手穿戴好了,我就带他去布置,”陈玉说话间,先剪裁了一块白布给胡奶奶,说是做孝帽。
然后陈玉自己有裁了一块比较大的白布,手脚非常麻利地一番缝补剪裁,很快做成了一个白色的马甲,给我套在了身上。
马甲的长度大约到达大腿的位置,不过屁股并没有完全包住。
套好马甲,陈玉抬手从里边扯了一根麻绳,准备帮我绑腰带,结果胡奶奶一看,拉住她道:“你糊涂了,孝子长孙直接系白绫,不用麻绳。”
听到这话,陈玉方才想起来,连忙又用白布给我做了一根腰带,帮我系好,然后这个时候,胡奶奶的孝帽也做好了,其实就是用白布缝的帽子,直接戴在头上的,和厨师帽有点类似,但是顶上不是平的,而是两边略略跷起两个角。
然后我把孝帽也戴上,算是打扮妥当了,随即转身准备往外走,结果刚要出门的时候,陈玉便上来拉住我道:“哭两声吧。”
听到这话,我顿时感觉有些尴尬,并不是很想哭,但是一想到别人家老人去世了,孝子长孙孝服一穿,出来就哭得死去活来,不自觉也心有所动,于是对陈玉点点头,然后一脚出门,立时就放声大哭了起来:“哇卡卡卡,爷爷啊,您老人家苦了一辈子,这一下子撒手去了,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怎么活啊……呜呜呜……”
我这一声哭不要紧,院子里原本哭哭啼啼的孩子们都是被我吓得有点愣住了,季北川手里提着一张白纸对子,也是怔怔地看着我,好半天的时间方才反应过来,禁不住伸手抹抹眼泪,回身继续贴对子,没再管我了。
我哭了一会儿,感觉情绪并不是很饱满,主要是有些做作,没眼泪,随即只好起身对陈玉道:“陈阿姨,我们还是先布置灵堂吧。”
陈玉点点头,看着我道:“好,没事的,你心里别自责,这后面两天你忙着呢,要是真哭的话,估计能累死,你放心,不管你哭不哭,你的心意,胡大叔都能收到。”
“我知道,”我点头说道,随即也不知道为啥,居然真的有点想哭了。
陈玉把季北川喊了过来,然后我们三个人一起布置灵堂。
灵堂布置在堂屋里,先是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摆一张长桌子,上面摆上胡大爷的黑白大照片,摆上贡品,中间是香炉,点上三根香,然后长桌子后面挂一道白布帘子,挡住帘子后面的空间。这样一来,灵堂算是布置好了,有人要来祭拜,进门就直接上香、磕头,然后孝子长孙在旁边跪着,负责答礼。
答礼,也就是人家给逝者磕头,说一些缅怀的话的时候,负责给人家回一个头,然后说一些感谢的话。
这些事情,我虽然没做过,但是以前在村里看得多了,感觉应该是手到擒来,不成问题。
至于那帘子后面还空了很大的空间是做什么的,很简单,放棺材的。
棺材要大头朝外,正对着门,然后棺材前面摆一条长凳子,上面放一碗熟米饭,米饭上十字交错插两根筷子,这叫做“尚飨(音想)”,也就是给死人吃的饭。
也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从很小的时候起,父母都严禁我把筷子交错的插在米饭里,说是那样做的话,非常不吉利,一开始的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为什么,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准备妥当之后,陈玉在灵位前面扑了柔软厚实的褥子,又在旁边布置了一个软垫子,让我跪到垫子上试试看,我跪上去试了一下,感觉还可以,总之膝盖是不疼,然后我和陈玉说了,陈玉点点头,算是满意,告诉我说趴棚的时候就跪灵位先的褥子上,答礼就跪在软垫子上。
“当然了,这都是有人的时候,没人的时候你别老是跪着,累也累死了。没人的时候你就起来喝点水、歇歇脚,吃点东西。”陈玉对我说道。
“行,我知道的。”我对陈玉说道。
陈玉点点头,让我和季北川一起出去贴对联,回头早点睡,说是明天会很忙很忙。
我和季北川出来之后,陈玉把孤儿院的孩子一个个招进去,帮他们做了孝帽和白头巾。
在农村,老人去世之后,头上是戴孝帽还是白头巾,这都是有讲究的,一般来说,男的戴孝帽,穿白马甲,孝子长孙腰里系白绫,关系远一点的侄子侄孙等,只需要戴帽子,腰里系条白绫就行,不需要穿白马甲,然后女的披白头巾,女儿、长孙女、儿媳妇穿白马甲,腰里系麻绳,如果条件允许的话,脚上也要包白布,麻绳扎一圈绑腿。
我跟着季北川出来之后,季北川随即拉着我往锅屋里面走,一边走一边偷偷对我道:“你晚饭还没吃吧?快点,我给你留了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因祸得福的人头()
那飞头降的反应让我一阵好奇,当下连忙查看一下旁边床上睡着的两个孩子,发现他们都睡得很沉,并没有被吵醒,于是连忙对那飞头降嘘了一声,让它不要吵,然后则是上去把它捡起来,也不抓着它头发了,而是抱在手里,先放在桌上,让它等一下,然后我飞快穿好衣服,把它带到外面,走到角落里,估计小声说话,别人听不到了,这才问它怎么还藏在这里,怎么没逃走。
“哎呀,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啊,”这个飞头降本身估计是个很开朗的人,生活态度也很乐观,所以这个时候,依旧是一开口就很搞笑,“这话说来话长啊,哎,也都怪我鬼迷心窍,居然相信别人的鬼话,以为那个什么张大师真的有特异功能,能看穿人的前世今生,然后我去找了他,想要让他帮我看看相,算算命,然后一来二去,被他下了飞头蛊,那森罗虫就钻到我脑子里,把我变成这个样子了。现在想起来真是恨啊,这些鬼大师绝对不能信,都是害死人的坏人!”
听到那人头的话,我立时想到了一个事情,不自觉心里一沉,下意识就想把那人头抓住。
话说,飞头降的脑子可基本上都是空的,里面只有一条森罗虫,也就是说,飞头降是没有自己的意识的,它的意识只是那森罗虫的意识而已。
那现在这个人头,就是飞头降,那它应该也是受到了森罗虫的控制,没有自己的意识的,所以,它现在和我说的这些话,应该只是为了迷惑我而已。
没想到那森罗虫智商还挺高的,有点聪明,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这让我都有些来了兴致,很想和这飞头降好好聊聊,看看它到底要说些什么。
“那你现在莫非已经恢复了自我意识不成?”当下我看着那人头,语带讽刺地问道。
我说这话,就是想要告诉他,不要跟我装了,我知道你本质上只是一条虫子而已。
“嘿嘿,我这是因祸得福啊,”听到我的话,那人头丝毫不心虚,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