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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大门之后,她没有就回去,而是陪着我,沿着林间小路,一起向前走着。
我也没有往学校走,而是朝着公路的方向走了过去,然后在一处路灯下面停了下来。
一路上我们都是没怎么说话,但是,我心底却能够感觉她似乎有话和我说,于是停下之后,我首先看着她道:“我很好奇。”
“好奇什么?”她抬眼看着我,问道。
“你,你都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你还在孤儿院呆着,没有被人领养?”我看着她问道。
听到我的话,她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却是微笑了一下,对我道:“快了,还有三个月就可以了。”
“哦?怎么说?那到时你是不是要离开这里了?”我有些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嗯嗯,”她微笑点点头,显得很开心,但是随即又看着我道:“你放心,就算我走了,我也会给你写信的,有空的话,我会回来找你玩的。”
“那你知道你要去哪里么?为什么非要再等三个月才行呢?”我看着她,有些疑惑地问道。
听到我的话,她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其实,其实我不是孤儿。”
“你不是孤儿?”这个话让我有些意外,不觉怔怔地看着她道:“那你爸妈呢?怎么从来都没见到过?”
“我爸,从来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不知道哪里去了,好像在我出生之前,就不要我妈了。”季北川皱了皱眉头,神情有些失落,两只小手背在身后,用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继续道:“我妈好像受不了这个打击,生我之前就有点疯疯癫癫的,生下我之后,把我养了没两年,然后有一天,借口说是要去找工作,让爷爷他们帮忙照看我,结果一去就没回来,现在都快十年了,也没见到她回来,我就一直在孤儿院长大了。不过,国家有规定的,若是到了十年时间,她还是不回来,我就可以算是孤儿了,户口也可以任由孤儿院自由安排,到时候就可以被人领养了。”
“怪不得,原来是这样,那领养的人是谁,你大概知道么?”我看着她问道。
“嗯嗯,知道的,就是我老师,她女儿在国外安家了,要带她过去,她可以移民的,所以她想认养我,这样她也可以把我带过去的。她说我在音乐方面很有天赋,到国外的音乐学院深造,以后肯定可以成才。”季北川满心希冀地对我说道,“现在就等时间一到,就可以办手续了。还有三个月时间,很快了。”
“国外啊,那好远啊,”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话,我心里竟是有小小的不舍。
“放心吧,等我学成了,自己赚了钱,我就回来,我要把孤儿院造成新的,要把弟弟他们都带走,让他们出息起来。”季北川说道。
“嗯,好,那恭喜你了,祝你成功啊,国外听说像天堂一样,你这么有天赋,以后肯定很厉害的。”我对她说道。
“嗯,谢谢你,一手哥,你是好人,我会一直记得你的,放心吧,到时候我会给你写信的,你也要记得我,好么?”季北川看着我,很动情地说道。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忘记你的,”我看着她,心里有些莫名的悸动,但是随即还是摇摇头,清醒过来,对她道:“天晚了,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你还要干活呢。”
“嗯嗯,你也早点睡,我先回了。”她说话间,转身走了几步,回头又和我摆摆手,这才离开。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的感觉有些复杂,一方面很庆幸她快要脱出苦海了,另一方面却难免有些失落。
晃晃荡荡回到宿舍里,发现高亮、三胖子和张二雷三个人正聚在走道上说着话,手里还夹着烟,不自觉眉头一皱,对他们愈发反感起来。
第四十一章 爷爷回来了()
“一手,回来了啊,干啥去了?快,尝尝鲜,新买的黄果树,”见到我,高亮掏出烟,给我递了一支。本書同步更新百度搜抓机。
我没有接,只是对他们摆摆手道:“你们聊吧,我去跑步了,有点累,洗洗睡了。”
说完话,我径自去寝室了,中途就听到高亮低声骂道:“草,妈的,还装好学生呢,成绩都没我好,你们说,是不是?”
当时听到这话,我真心想回去给高亮这混蛋来一拳封眼锤,这混蛋也不想想他自己是谁,才打过几次架,就拽起来了,老子这两天打的架,比他吃的饭都多。
不过,毕竟心态不一样了,联想一下当年韩信可以受胯下之辱,也就懒得跟他计较,只是闷头端了脸盆去打水洗漱了,然后上床睡觉。
上床之后,我趁着宿舍还没关灯,把数学书拿出来温习了一下,发现由于之前自己不好好学习,很多知识点都学得不透,其中也有很多遗漏,我一边看,一边在书上做笔记,总觉得现在的自己和之前的确是不一样了,精神清明了许多,用句通俗话说就是脑洞大开,开窍了!
其实学习这东西,就是这样,越是学得好,越是想学,越是学不好,越是不想学,很多时候都是滚雪球的效应。
这个时候我心里慢慢形成了一个比较宏伟的计划。满打满算,大约还有两周时间就要期中考试了,我能不能在这段时间里,努力把自己成绩提升起来,到时候来个一鸣惊人,直接把名字打入年级组前二十以内呢?
心里这么想着,联想自己的名字被人红纸黑字写出来,贴到报栏里面展览,那份荣耀感,总是让我有点激动。
看来以后真不能瞎混了,打架更不要说了,万一闹出人命来,自己这辈子肯定就是完蛋了。
这么想着,又是翻来覆去睡不着,爽当把几门主课的课本都找来,然后就在门廊灯下面看。
中途看门的老师起来看了一下,发现我在那边看书,像是看到怪物一样,但是随即却还是嘉许地对我点点头道:“用功可以,不过也别太累了,知道么?”
“嗯,谢谢老师,我知道的,看一会我就去睡了。”我说完话,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的确有点搞笑,随即回去躺下睡了。
第二天照常是上课,时间是周五,晚上放学可以回家了。
放晚学之后,我看了看西沉的日头,推着车子出了校门,琢磨了一下,还是绕到孤儿院那边,想要和季北川打个招呼,告诉她今晚不能来上课了。
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当时到了孤儿院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院子里院子里站着一个人,胡大爷和胡奶奶都在旁边陪着。
那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但是穿得很紧俏,戴着眼镜,黑色高跟鞋,一看就是有知识有文化的类型。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挽着季北川的手,对季北川似乎很是疼爱。
我悄悄在门口侧耳听了一下,方才发现那个女人是在和胡大爷他们讨论给季北川办理领养手续的问题。
“胡院长,小川这孩子跟着我,你们大可以放心,绝对会把她培养成才。这孩子孝顺,心善,以后她出息了,肯定会回来看你们的,”女人说道。
“哎呀,余老师,你这说哪里的话,咱们啊,只求小川能够好好的,出息争气就行啦,咱们这两把老骨头,还能指望孩子来报答么?没那个说法。国外好哇,只希望她永远不要回来,就在那边好好过,人不受委屈就行。”胡大爷端着旱烟袋,很开心地说道。
“行吧,既然这么说,那到时候我可就要来办手续了。我还担心小川年纪大了,你们舍不得呢。既然这么着,我也就放心了。正好,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出国去我女儿那儿过一段时间,也算是考查一下情况,顺带给小川物色个合适的学校,回来我就带她走。”那个余老师很爽利地说道。
“唉,好好,余老师,小川以后就交给你了,”胡大爷和胡奶奶说话间,眼角竟是有些泪花,很显然,他们其实也有些舍不得季北川。
季北川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后来抬头的时候,已经泪花一片,只听她哽咽着说道:“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绝对不会忘了你们的。我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了,学到了本事,赚了大钱,我一定会回来看你们了。”
“好啊,好啊,”胡大爷抑制着泪水,两眼往上抬,看了看天。
“行吧,那我先走了,小川,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听话,知道么?”余老师说完话,蹲下身,帮季北川抹干泪水,又抱了抱她,这才转身出来了。
季北川把她送到了门口,正好看到我,连忙把脸上的泪痕擦干净,笑了一下,看着我道:“一手哥,你来啦,快进来吧。”
“噢,我就不进去了,是,是这样的,今天周五了,我要回家,今晚就不能上课了,我们下周一再开始上课,你看可以么?”我看着她问道。
“嗯,当然好,天色不早了,那你赶紧回吧,等会黑天就不好了。”季北川对我说道。
“那行,再见吧,”我推车走了,回头又看看季北川和那个正离开的女人,心里莫名的感叹。
天气晚来秋,红日西沉,人影子在地上拉开好长好长,我一路蹬着车子,好歹赶在天黑之前到家了。
到了家里,刚和爸妈招呼了一声,爷爷就从屋里出来了,上前就看着我道:“一手,把铃铛摘下来。”
“怎么了?”我有些好奇地看着爷爷问道,随即又说道:“爷爷,你回来啦?怎么样,那个郝大炮死了没?什么时候给赵红霞消怨?”
“先别问这些,你赶紧把铃铛摘下来!”爷爷显得有些焦急,上前伸手就去扯我脖子上的铃铛。
说起来,我对这铃铛还有些不舍,但是苦于拗不过老人家,只好顺从他,把铃铛还给他了。
拿到了铃铛之后,爷爷摸了摸,发现铃铛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指着爸妈数落道:“你们啊,说你们半瓶醋,不好好学,是不是让我说着了?你们知不知道你们差点闯了大祸?!”
“这不没事么?”父亲撇嘴说道。
“就是没事才好,不然你以为我能饶了你?!”爷爷瞪了父亲一眼,转身进屋子里去了。
这边爸妈帮我卸了车子,让我进屋吃饭,然后爷爷也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进到堂屋,坐在上首,一家人开始吃饭。
吃饭的当口,我就想起了那个子凉道长的事情,随即扒拉两口饭,看了看爷爷问道:“爷爷,这铃铛到底是什么?能不能和我说说?”
“这个你暂时还不用知道,先学点基础的东西再说。”爷爷对我说道。
听到老人家的话,我皱皱眉头,看着他道:“这个是不是什么系灵门的法宝,是不是叫聚阴桃木铃?”
听到我的话,不光是爷爷,爸妈也都是有些愕然地停了下来,出神地看着我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见到他们的反应,我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无奈地说道:“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情?”父亲有些紧张地问道,“有没有闹出人命?快说!”
“人命倒是没闹出来,就是学校里的两个小痞子打我,之后他们就疯了,住院了,到现在都没好。里面有个人是校长的外甥,校长请了个道士给他看事儿,那道士来找我,说是给我七天时间,若是不去把那两个小痞子的阴气解了,他就自己动手驱除,到时候阴气反噬,我会死得很惨。”我说道。
“啪!”
听完我的话,爷爷把筷子一下子拍到了桌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吓了我们都是一跳,父亲更是脸都红了起来,有点心虚地看着爷爷道:“爹,你是不知道,一手当时的情况比较严重,我也是没办法,才想起来这个东西。”
“好了,不用说了,”爷爷打断父亲的话,随即道:“我拍桌子,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拍那个道士,这人居然敢威胁我。我倒要见识见识他的道法了。”
“这个,冤家宜解不宜结,爹,咱们是不是先帮人家把那阴气除了再说?”父亲试探着问道。
“哼,这个你就不要管了,”爷爷打断父亲的话,随即对我道:“一手,今晚跟我去给赵红霞消怨,其他的事情不用担心了,不是有七天吗?先耗耗他再说。”
“担心我倒是不担心,我就是有点好奇,那铃铛到底是怎么回事,能不能给我讲讲?还有就是,感觉那铃铛的辟邪能力还是蛮强的,能不能传给我?”我看着爷爷问道。
听到这话,爷爷不觉是笑了起来,指着我对爸妈他们道:“瞧瞧,这就是你们的儿子,还没到三脚猫的功夫呢,就开始伸手要这要那了。”
“他要你就给呗,横竖就他一个人,你不给他,留着还能下崽不成?”父亲也是笑了起来。
“得,正好这阴阳铃也算是入门之物,回头我就传给他,也让他有个保命的法宝,以后在外头,不至于吃亏。”爷爷说完话,一边吃饭,一边对我道:“吃完饭,跟我回屋。”
听到这话,我知道老人家是答应把那两个铃铛传给我了,不由满心的欣喜,连忙点点头,低头快速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
第四十三章 抱着纸人走()
回到屋子里,看了一会儿书,心情出奇的平静,或许自己真的是成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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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正常睡觉,午夜时分,被爷爷叫起来了。
爷爷照例背着他的那只木箱子,手里提了一支马灯。
“提着,照亮,”爷爷对我说道。
我揉揉眼睛,把衣服穿好,然后提着马灯在前面走着,爷爷在后面跟着,一路往郝家走。
“郝大炮怎么样?”路上,我问爷爷。
“死不了,不过到现在都还下不了床,郝庆疯疯癫癫的,没法照顾他,回来之后,都还是你徐表奶过去给做了点饭,浆洗浆洗。受了这个罪,也算是还债了,估计以后也活不了多长。”爷爷说道。
“噢,”听到这话,我点点头道:“郝庆真疯了?那他们以后怎么过?”
“哼,要是以后他们能好过,不就白闹这一遭了么?”爷爷说话间,深吸一口气道:“都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人在做,天在看,可不是闹着玩的。”
“知道了。”我微微皱眉,不再说话,一路来到郝家门口,发现大门开着,堂屋里亮着灯。
我们走进去,发现表奶正坐在堂屋里剥花生,郝大炮在床上盖着被子躺着。
见到我们来了,表奶连忙起身收拾了一下,对爷爷道:“他表爹啊,这回可要给除根啊,我家那小三子这段时间瘦了好几斤呢,可经不住这折腾。”
“大妹子,你放心好了。”爷爷说完话,上前看了看郝大炮,发现他睡着了,就没惊动他,而是带着我往东屋走。
“哎呀,这个郝庆刚睡下,可别把他吵醒,不然等下又要闹腾起来。”见到我们的举动,表奶连忙追上来说道。
“大妹子,你放心吧,不会那把他吵醒的,”爷爷说话间,推门进去,让我把马灯放桌上,然后他自己则是放下箱子,先取了一张纸符贴到了郝庆脸上,之后才取出一根蜡烛,在柜子上点好,尔后又是把那纸人取了出来,在柜子上放着,最后取了火盆过来,开始在火盆里烧纸。
纸钱烧起来之后,爷爷一边烧,一边眯着眼睛,念念叨叨道:“赵红霞啊赵红霞,你的大仇得报啦。你看看,郝大炮残废了,你再看看,郝庆已经疯了,人情鬼债都还完,今后可要走远点,勿要伤人勿要杀生,平平安安了一生。今天给你点支灯,借我之手通个灵,若是能够保安宁,画个北斗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