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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羡慕他的运气,触了这么大的霉头不但没事儿,反而还意外赚了一笔,真是运气好了穷鬼都拦不住。
忙完事情后我也走了,刚出弄堂口接到了罗天宝的电话,他道:“装尸骨的泥瓮是在屋子什么方位被挖出的?”
“西北角,而且这37号房子是真邪门,我听人说这屋子的主人曾经砍了儿子一只手,而这泥瓮里装着的正好就是一只手的骨头。”
“我劝你一句这弄堂别再去了,工程也别接了。”
“啊,这工程已经快收尾,最多两天我就……”
“哪怕今天就结束你也别接,你是不做建筑生意的,所以这活儿你应该是外包给别人做的对吗?”
“这……是、是的。”罗天宝这人门槛真精,我知道骗不了他,只能硬着头皮承认。
“兄弟,赚钱的机会多的是,别为一点小钱惹上大麻烦,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今天就把生意交出去,反正你也没出成本,无非耗点时间,现在抽身而退还来得及,否则你想退都退不出来。”
这笔生意我专包给别人能赚到总费用的百分之十五,虽然钱不多,但也有小三万块钱,就这么交出去肯定是肉痛的,不过罗天宝的话我不敢不听的,于是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里面的情况比较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如果你相信我说的话就把工程交出去,否则出事了可别找我。”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只能是无奈的给承建人打电话。
这人叫老牛,勤勤恳恳的一个中年人,带着十几个乡亲做点小工程,我转念一想如果把工程转交给他会不会坑了老牛?这话罗天宝也没和我说清楚,不免有些犹豫,但人的自私心肯定会在关键时刻选择自保,于是我还是拨通了老牛的电话。
他听说我准备把所有权益都交给他,不免诧异,问我原因,我谎称因为对方是我好朋友的亲戚,所以不好要钱,干脆就不烦这神了。
老牛倒也没怀疑,一个劲的感谢我道:“兄弟放心,我不会让你吃亏的。”
于是我两定在当晚交接一些财务方面的东西,包括之前买材料的账单,这些东西都是算账的凭证,但是老牛正在外面办事情,他说事办完就来“三分弄堂”找我。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晚上八点多,老牛才打电话给我说已经赶往了弄堂,而我就在附近吃凉面,不慌不忙吃碗面就去了三分弄堂。
我刚走到弄堂口就看到位于弄堂中段的37号老宅院子里透出一丝微弱的火光。
这条胡同因为“大规模建设”,老式电箱早就不堪重负的彻底烧毁了,当地居民是从临近的弄堂接过来的电源,只有一个临时安装的大电表,产生的费用由所有翻盖的住户均摊,不过到晚上六点工人停工后这条拉过来的线路就会断电,因为三分弄堂里已经没人住了,工人一走就是空巷。
既然如此37号老房为什么会有火光?白天的时候王丁亲口说过这房子房主放弃“建设”了,所以屋子里不可能是工人,那么这个时候又是谁在里面呢?
黑黝黝的弄堂里死一般的寂静,和弄堂口人流穿梭的街道形成鲜明反差,甚至就在我身边的弄堂口就有几个老太太手摇蒲扇在那聊天,但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就在她们身边不远处的诡异的火光。
如果周围无人我肯定不会凑过去,但三分弄堂外确实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给我增加了不少胆气,让我有勇气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究竟要看看那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即便是真有鬼至少我也是亲眼见过鬼了。
于是我点燃了一支烟,蹑手蹑脚的进了弄堂里,黢黑一片的小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而37号老宅里透出的火光时不时摇曳几下,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细微的夜风吹灭。
而当我靠近院子时隐隐听见王丁的声音传出道:“我吃了。”我愣了一下,这人的工程明明已经结束了,为什么会在这个点上和人在里面吃饭?难道是最后一顿“散伙饭”?
想到这儿我胆子顿时就大了起来,脚步也走的自然了,两三步便跨到了院子门口。
可是当我看到37号老宅屋里的状况,顿时变的手足冰冷,甚至连心口的热气都在瞬间散光了。
只见王丁在一片废墟上摆着一张矮脚桌,桌子四边各有一张马扎,除了他其余位置都是空着的,王丁面前一副牌码的整整齐齐,其余三方桌面上却连半张牌都没有,就在这样的状态下王丁无论是“吃牌、摸牌、打牌、杠”完全都是按照四人打牌节奏来的,甚至他还会时不时的和“三方牌友”聊天说笑。
他背对着我,一举一动在幽暗的火光中都显得无比诡异。
其余三张座位上究竟是我什么都看不见,还是只有王丁能看见什么?
甚至我看到王丁举起手中的打火机替空气里不知道谁“点着烟”,当他侧过脑袋时我清楚的看到他露出的半张脸上挂着开心的笑容。
随后王丁“放了一炮”,开牌的应该是他的“上家”,只见王丁从上衣口袋里取出几张钱放在上家的桌面上。
借着微弱的火光我清楚的看见那居然是几张冥币。
我胆子就是再大也受不了了,转身就朝弄堂口跑去,刚转弯就和急匆匆往里走的老牛撞了个满怀。
他“唉吆”一声,给我撞的一屁股墩在地下。
老牛皱着眉头正打算埋怨我几句,估计是从面相看出我的状态不对,诧异的道:“于老板,你这是咋了?”
我满心慌乱,也不知道该从那句话上说起,憋了半天我一把将他拽了起来道:“牛老板,这活儿你别做了,转给别人吧?”
“于老板,这活儿都要结束了,你在转给别人不合适吧?”他误以为我是要换人了。
“你别多想,这条弄堂不吉利,钱你别赚了,损失我补贴你。”
“这不可能啊,我已经找房主预支了一半的房款补贴进另一项工程,现在想退也来不及了。”他诧异的道。
14、养宅鬼()
我没想到老牛居然背着我找房主要了钱,当时就火了道:“牛老板,你这么做恐怕不合规矩吧,咱两签的协议,你却绕过我找房主要钱?”
“这活儿是你转包给我的,我当然不会不守规矩,你的那份我一分不会少,我也是给钱愁的,否则肯定不会这么做,于老板,请你多谅解。”
话说到这份上我知道这事儿已成定局,老牛是撤不了了,于是我道:“成,我也不能断人财路,钱我也不要了,全是你的。”
“于老板,你真别见怪,人都有急事,这钱就算是我找你的借的行吗?”
我摆了摆手道:“我真没生你的气,这钱你放心拿着吧,本来就该是你得。”说罢我就离开了。
结果第二天一早李昭的电话就打过来了,他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工程没两天就要结束这时候你让了?”
“那不是你表弟吗,我不想赚你亲戚的钱。”
“这是两码事,他盖房子也是为了赚钱的,而我们赚的是辛苦钱。”
“算了,咱们确实没做什么,干吗非要进去分一杯呢?”
“我说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呢?到底怎么回事?”
“三分弄堂风水可能有问题,二哥让我别在那里赚钱。”
“风水有问题?你是不是酒喝多了还没醒酒呢?”
我有些不耐烦了道:“告诉你又不信,何必问呢?”
“不是不信,你说风水有问题是什么意思?”
“我要是知道就告诉你了,反正那弄堂我是不想再去了。”
李昭犟不过我,只能同意我的决定,这事儿暂时就放下了,这期间我又接了两家装修生意,到了当年的十月份,我和李昭要了一部分工程款后正在一个小饭店吃中午饭,他接到了表弟的电话,接过之后表情有些严肃的对我道:“小静打电话来说工程质量有问题。”
我一听头就大了道:“房子要塌了?”
“那倒不至于,但是固定二层的四根木柱子开裂现象很严重,估计撑不到明年就得塌。”
“这事儿让他找老牛啊。”
“问题这活儿是我们接的,他肯定找我们了。”
我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要出事,幸亏是没赚钱,否则天知道会遇到怎样的麻烦。”结了账之后我们打车去了三分弄堂,在小静家我们看到了屋子四角的四根大圆柱子表面布满了裂纹,就像是碎裂但没崩散的玻璃。
我用手轻轻在圆柱表面按了几下,觉得木头还是有相当硬度的,问题是这些木头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裂开呢?
这些木头是我和老牛一起去选得,就是担心工程队会在这当中出老千,四根柱子是红松木的树身中段最坚硬的区域,以红松木的硬度,顶这块薄薄的水泥板是绰绰有余的,难道我们给卖木头的人坑了?
我冥思苦想究竟可能是那道环节出了问题,就听小静对李昭道:“不光是我家,好几户人家都出现了这种状况,搞不好房子一塌就是几栋。”
我心念一动问道:“37号宅子后来有没有出事?”
“没啊,那房子倒了以后也不去重修了,就这么堆着。”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道:“老牛呢,你应该找他啊。”
“我要能找到他就好了,刚开始打电话他还接,后来电话就打不通了。”说这话时小静满脸的不快。
看来还是得找罗天宝,于是我道:“我出去打个电话。”
走到弄堂口我拨通了罗天宝的电话,接通后我把遇到的新状况告诉了他,听罢他沉默片刻后道:“这件事我摆不平,得另找高明了。”
“能帮这个忙就成,我就担心柱子一断整层楼塌了后压到人。”
“放心吧,你有事我们不会袖手旁观的。”罗天宝道。
挂了电话后我在整个弄堂里赚了一圈,有五户人家出现了和小静家相同的状况,几家人无不忧心忡忡,我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了,等老家的人来。
到了下午四点我接到了罗天宝的电话,于是我打车去了汽车站,和他一起来的人我也认识,是他本家的小叔,在整个家族行七,我喊他“七叔”。
七叔这个人给我的印象很深,因为他特别市侩,和谁都是笑眯眯的说话,很像是旧社会小酒店的掌柜,我还真没想到他居然也是个有本领的人。
“生意还好吧?你回去后老祖宗念叨你好几回了,不忙的话回去看看老爷子。”他对我道。
“哦,我还真不知道,那我得赶紧回去。”
“也不是多急的事情,你先把手头上的工作安排好再回去也不迟。”他呵呵笑道。
有他在不会冷场,我们一路聊着天到了三分弄堂,走到弄堂口他就不说话了,戴上眼镜后站在弄堂口一动不动仿佛入定了一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差点没站着睡着了七叔才道:“不多见,真的不多见。”
我凑到他身边道:“七叔,你看出什么了?”
他指着弄堂口那条笔直的小道道:“你看这条道有什么奇怪之处?”
我仔细看了很长时间也没看出个因为所以然道:“没看出什么。”
“你看这条路口和屋子之间的规划是不是特别整齐?”
“是,确实很整齐,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我不解的道。
“这条弄堂看老旧程度应该是解放前的老建筑了,就是一处贫民区,你见过有如此细致规划的贫民区吗?”
形容贫民区最准确的三个字就是“脏乱差”,而三分弄堂里的房子虽然陈旧破烂不堪,但规划的确实很整齐,从这点看不符合贫民区的特点。
屋与屋之间完全是平行等齐,那角度比三军仪仗队的军列都要齐整,七叔道:“这是一道很明显的风水布局,叫穿堂剑,阳宅最忌讳的就是这种格局,因为两头通透毫无遮挡,简单来说就是一道散财局,住在这里的人有钱也守不住,所以注定养穷人。”
我是头一次听说房屋规划还能对居住其中之人的穷富起到影响,差点没笑出声来,觉得七叔实在是太逗了。
虽然现在的我对于鬼神怪事已经完全接受,但不代表所有稀奇古怪的事情我都能接受,而七叔说的这些我觉得就是扯淡,虽然对于一处规划极其整齐的贫民区我也不能理解,但肯定不是他说的这个原因。
七叔当然不知道我心里的念头,问我道:“你说挖出泥瓮的鬼宅呢?带我去看看。”
于是我们又去了37号老宅前,院门也没关只见院子里堆满了各种建筑垃圾,都是别的施工队倾倒的,我忽然想到了那个被鬼附身的王丁,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七叔问道:“你说泥瓮是从屋子西北角挖出来的?”
“是的。”
七叔从垃圾堆上走到了屋子西北角仔细看了看道:“泥瓮是曾经住在这儿的主家埋进去的,这叫养宅鬼,也属于风水术的一种。”
“养宅鬼,是什么意思?”我道。
“宅鬼是一种风水秘术,养它能保家宅平安,不过养宅鬼的手段是非常极端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一般没人会用。”
罗天宝补充道:“你说泥瓮里有手骨,这只断手肯定是从本家亲人身体砍下来的,因为宅鬼只能取本家人的身体或是性命养成的。”
我道:“没错,这只断手据说就是曾经主家儿子的,因为好赌所以被他砍断了右手。”
“有钱人一旦住进穿堂剑的格局里肯定养败家子,这就是阳宅风水对活人的影响。”七叔捏着他颌下稀稀拉拉几根胡须若有所思的道。
15、生死判()
在我看来七叔说的都是马后炮,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然后故作高深编一堆稀奇古怪的说法。
说好听点这是吸引人的手段,说难听点就是行骗之术了。
“七叔,风水上的玄机咱们先不说了,这裂开的树身怎么办呢?照这个速度下去过不了多久这木头就全碎了。”我道。
“我曾经也遇到过这种状况,坟头栽着两株松柏莫名其妙的开裂了,而且裂纹很快就遍布全身,看表面整个树就像是咬碎了似的。”
“要是这么说,树木开裂还是普遍现象了?为什么会这样呢?总不会是被虫给蛀了吧?”我惊讶的道。
“当然不是被虫蛀了,什么虫子能把坚硬的松树祸害成这样。”七叔笑道,接着又道:“这个道理用苏东坡的名句就能解释清楚了。”
“哪句?”
“春江水暖鸭先知。”说完这句莫名其妙的诗句七叔从废墟中下来,带着我们返回小静的屋子,指着开裂的树身道:“鸭子是最早感知江水温度变化的,因为它的身体就泡在江水中,如果泥土中的地气发生变化,最早感知的一定是木头,因为树是生长在泥土中的,所以但凡木头出现这种龟裂现象肯定是受地气的影响。”
我道:“难道这事儿和我那天看见地气有关?可为什么我会看见如此明显的地气呢?”
“具体的说地气其实就是一种能量体,布局风水的目的就是为了产生或积蓄地气,以此达到目的,比如说养宅鬼,那资本家的儿子搬进弄堂后整日赌博败家,屡教不改,后有高人叫他养宅鬼护宅,方法就是砍了儿子右手埋于屋子的西北角。”
“而养宅鬼就是在他的屋子里生成一种新的地气,以此抵消穿堂剑风水格局所产生的影响,施工单位并不知道这里的玄机,无意中挖出了泥瓮也就是破了养宅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