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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做梦?”
“嗯……”李昭想了一会儿道:“我做梦记不住,但昨天晚上肯定是做了,但梦的内容记不清了。”
罗天宝道:“算你命大,如果你做到和石头有关的梦那就不好办了,照现在的情况问题应该不大,只要把石头洗干净埋进土里就成了。”
李昭有些不太相信的道:“二哥,把石头埋进土里真的就能治好我的尿失禁?我怎么感觉这两件事没什么关联?”
“如果你不信我的话那就去医院继续治疗。”
“别,我就是好奇一问,我当然信你说的话了。”
罗天宝微微点头道:“用盐水把石头洗干净,然后找个背阴的土地挖个深坑把石头埋了,你有女朋友吗?”
“还没呢。”李昭有点不好意思。
“嗯,不管你有没有,七天之内不要和女孩子来往就成。”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说罢李昭也顾不得脏了,将坛子里沾满尿液的青砖取了出来,一共有三块,保存的都很好。
三块青砖样式古朴,比成人巴掌略大点,表面很光滑圆润,碧油油的看着似乎是用玉石做成,一面浮雕着“寿”字。
李昭道:“小静,这砖头看一眼就知道是宝贝,姨娘怎么会用去压咸菜了?”
“我妈眼睛不好,肯定没看仔细。”
李昭随后兑了一捧盐水将三块青砖洗干净后又刷了瓮缸,罗天宝道:“运青砖时走快点,灵石是吸人气的。”
李昭不敢怠慢,拿着三块砖头急匆匆跑了出去,不过在市中心想要找背阴的土地还真要花点时间,李昭出去后过了快一个小时才回来,进屋后看样子和出去之前简直就是两个人。
来的时候李昭虽然愁眉苦脸,但面色红润,可仅仅只过去了一个小时,他就变的面色腊黄,一对眼窝子上布的黑眼圈就像是用墨汁画上去哪种浓黑色,整个人似乎都瘦了一圈,我差点以为是个走错门的吸毒者。
他表弟更是吃惊的张大嘴巴合不拢嘴。
李昭应该是知道自己现在这副尊荣,八月的大热天他双手抱在胸前瑟瑟发抖道:“那几块砖头就像是能吸走我体内的热气,拿了一会儿整个人就感觉要被冻僵了,这要是在夏天被冻死那真是笑话了。”
罗天宝道:“你们记住了,如果从地下挖出这种青砖或是泥瓮之类的物件千万不要草率对待,一定要找懂行之人询问处理的方法。”
李昭的遭遇也算是虚惊一场,而在这之后他没再出现无意识小便的状况,七天后他对我道:“于哥,你二哥确实厉害,否则我现在不定成什么样了。”
“你现在相信这世上确实有怪事了?”
“相信了,真没想到几块砖头居然能把人整的死去活来,要不是亲身经历一次,说什么我也不可能相信的。”
“以后行为上要注意,别做那些没素质的事情保证你不会吃亏了。”
“绝对没下次,这次教训够我记一辈子了。”李昭信誓旦旦道。
之后这段时间我们一直都在做李昭表弟家的工程,这种翻建的工程其实很不好做,比盖新房子难多了,而且我之前做的是装修生意,房屋建设我压根不懂,只能完全靠外人。
而这片不大的里弄所有住户都在抓紧建设自己的屋子,期望在拆迁之前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整个里弄就像是个大工地,所有住户都已搬走,里面早已是一片狼藉。
八月底的一天,李昭表弟家的工程基本已经到了尾声,整个二楼外围和楼板已经固定好,就等着窗框固定之后刷漆了。
我检查过后关门正要走正好遇到个也是做装修行当的熟人,现在也在这片里弄做工程,打了招呼后我们点上烟聊了起来。
“这里原来就是贫民区,现在厉害了,一家最少分两百平的商品房。”他吐着出烟雾笑着道。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人要是好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说罢我仰头将烟雾朝上空喷出。
“现在上海的房价已经越来越高了,两百平米的房子至少值两百万左右,咱们累死累活十年都未必能赚到这个数。”他有些愤愤不平的道。
话正说到这儿我似乎是看到天空中我刚刚喷出的烟气再往回倒飞。
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仔细望去,这下看的更加清楚,只见一股淡白色的烟气从空中朝我直吹而来,很快我就觉得身周一股凉风透体而过,带起一股灰尘直吹入院子里。
“嘭”的一声,已经锁好的大屋屋门居然被这股白烟给撞开了。
不光是李昭表弟家,周围几户人家的门都被吹的嘣嘣作响。
这种里弄的平房都有两扇门,院子是大门,屋子还有一扇门,防盗门都是装在院子门上的,而屋门都是木门,李昭表弟家装的是锁绊,门受到外力撞击后固定在木门的锁绊被撞断,门自然就被风带开了。
屋子里并没有家具,所以穿堂风只是吹起了一片水泥石灰。
这风来的古怪,我正打算朝屋子里看去,就听一阵巨大的轰隆声,37号已经基本盖好的二层小楼轰然倒塌,这房子距离我们所在的区域还隔了十几栋平房和红砖小楼,即便如此我都能清楚的感受到房子塌了后地下传来的震荡,就像地震了。
我两对视了一眼,他道:“出问题了。”
这种老房子加盖尤其是在如此密集的区域里的工程是很难做的,到也未必是质量问题。
所有人都跑出来看原因,我两也走到37号房子前,万幸里面没人,没有造成伤亡事故,就听有人小声道:“他们家工程刚开始我就和王丁说过不能用木头顶水泥板,他不听,想要省事结果反而给自己找了大麻烦。”
另一人道:“话也不是这么说,用木头柱子加固的也不是他一家,怎么别人没事儿呢?”
“别人的水泥板没他的重呗,这道理有什么复杂的。”
“楼层水泥板都是有标准的,王丁也不是刚入行的新手,他能超过这标准多少?你们都不知道这里面的原因,我可是听他们家工人说了这37号从十五年前就是个没人能住的鬼宅,王丁他们施工第二天就从客厅西北角的区域挖出了一口装着死人尸骨的泥瓮,这房子邪门着呢。”
12、自己杀自己()
一听这话议论声骤然升高,一堆盖房子的人抻着脑袋七嘴八舌问话,有的人道:“真的假的?”也有人道:“这么邪门的老宅子活儿也有人敢做?”还有人道:“那挖出来的泥瓮子放哪儿去了?”
我和朋友互相对视了一眼,看他那样子似乎是不太相信。
那人又道:“别的事儿我不知道,但王丁挖出装人骨的泥瓮可是真的,那天早上他把泥瓮子丢进垃圾车上的时候我正好就在旁边,他亲口告诉我的。”
“那他凭啥知道是人骨头?”一个满头灰土的工人操着外地口音问道。
“泥瓮的封口打开后一截截的手指骨看的是清清楚楚,要是大腿骨或是肋巴骨我也未必能认出来,但手指骨头看的可就明白了。”
“这么说泥瓮里装着的是一只人手?”
“是啊,真吓人,要是我这活儿就不干了,王丁胆子大。”
我问道:“你朋友确实是把那装着人手骨的泥瓮给丢进垃圾车了?”
“是啊,那东西留着也没用啊。”
我心里隐隐猜到盖好的楼层突然坍塌十之八九和被丢弃手骨有关联,这个叫王丁的人恐怕会有大麻烦。
这可不是我乱想,因为在这里做活儿的每一家施工队所用的工艺都是相同的,说白了就是在屋子四角各挖一个洞,插入木桩后用水泥固定住底部后再在木桩上加盖一层水泥隔层,反正只是为了在拆迁时算面积而非住人,怎样简便怎样来,只要能立住就成。
这片里弄总共有二十几户人家在加盖楼层,出事的却只有37号。
我又想到之前撞开屋门的那股怪风,其实风从我身体吹过时并没有多强,却能把连着锁绊的木门给撞开,这肯定不对劲,不会是我们这些人都被王丁给拖累了吧?
想到这儿我不免有些害怕,挤出人群后打电话给罗天宝询问缘由。
听我说完前因后果罗天宝道:“你说的那股撞开木门的风应该是地气,我对地气也不是很懂,大概相当于一种能量体,但凡有风水眼被破就会释放而出的一种能量,好像是有四种颜色,金黄色为顶级地气,红色次之,白色更次之,如果是黑色那就是大凶之地的征兆了,但地气外泄一闪即逝,且虽然有颜色之分,但并不明显,你确定看到的烟气是白色的?”
我仔细想了一会儿道:“应该没错,当时光线很好,就是一股淡淡的白烟,二哥,这算是凶兆吗?”
罗天宝想了一会儿道:“我对地气真不是太懂,这白色在四种地气里算是概念最模糊的一种,也有可能是凶兆,也有可能就是平常之地,这得根据所在之地的环境做出判断,但可以肯定一点的是这条里弄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所以出怪事也不足为奇。”
我也没多想,脱口而出道:“二哥,你这几天有空能来看看嘛?”
罗天宝的口气则有些不快道:“兄弟,这世上每天不知道有多少怪事发生,我就是个殡葬行业的从业者,管这么多事对我的生意有什么帮助?”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赶紧道:“对不住二哥,我这是纯粹吃饱了闲的没事儿干。”
“真要是你遇到了麻烦咱们自己家人当然要互相帮助,但外人的事情你就当热闹看吧,没必要和我说了。”
“我懂,以后绝对不会再给你找事儿了。”
说罢我正要挂电话,罗天宝道:“有一点你得注意,既然有地气外泄则说明这条里弄确有风水布局,你把工程了结后赶紧退出吧,那天我得知青砖是从地下挖出来时就有点犯奇怪,估计是真有问题。”
我也不懂啥叫“风水”,但光听这两个字就觉着玄乎,于是追问了一句道:“二哥,里弄有风水布局是什么意思?这对我的工程会不会造成影响?”
“风水是门大学问,我也只是略知一二,风水简单的来说就是分辨一处区域到底是吉是凶,适合修建阳宅或是阴宅的手段,而风水布局则更深一层,就是以人为的手段改变或激发当地风水特性,那片里弄地下有青砖和装着手指骨的泥瓮我估计十有八九被人布局了,至于说对你的工程会不会有影响……”
说到这儿他想了一会儿道:“我确实不懂风水,这样你等我消息,我去问问懂行的人。”
挂了电话后我走到屋门口朝里望去只见除了多了些灰尘也没什么特别明显的改变,于是我捡起断裂后掉落在地的锁绊重新用螺丝固定在木门上后便离开了。
回去后我给“二手承建商”打了电话,提醒他们如果在里弄的地下翻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一定要和我说,不要随意处理。
这人名叫吴晨,今年四十多岁是河南人,是老爸介绍的熟人,听我这么说他笑道:“于老板你放心,我虽然做的不是大生意,但做人堂堂正正,不管主人家埋了啥值钱的物件在地下,只要是我挖出来的一定完璧归赵。”
我心说但愿你能言行一致,否则哭都来不及。
第二天我去里弄时在三十七号老宅前见到了王丁,这人大概三十多岁,是上海本地人,又高又白又瘦戴着副眼镜,看外形文质彬彬,不像是传统意义上做工程的小老板,他左手夹着一根烟站在一片废墟的门前空地上和几个熟人正在说笑聊天,我也凑了过去。
“纳晓得伐(你们知道吗)?昨捏压力有宁当地物把我(昨天夜里有人打电话给我),刚格的有赤佬捉宁(讲这里有鬼捉人),当我是小宁(当我是小孩),纳刚好白相伐(你们讲好玩吗)?”他一口十分地道的上海腔,周围几个外地的包工头根本听不懂,随后王丁又用不标准的普通话解释一遍。
我道:“王总,这个打电话的人是谁?”
他扭头看了我一眼道:“你是谁?”
“哦,我是12号房子的承建人,昨天这房子塌了可把我吓了一跳。”
“打电话的是屋子的房东,出了点小事情就给人传的不像话,这个世界上哪有鬼神?真要有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不屑道。
“房东人在哪儿呢,屋子都塌了还不回来撒?”一个人问道。
“你别看老房子破,这家人可有钱,一家人都在美国,房子几十年没人住过,这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不信你们问雇主去。”
“王老板,你不会早就知道这屋子邪门吧?”
“当然知道,但我是唯物论者,从小就没信过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生意你们不敢接吧?我就敢接。”他一副沾沾自喜样,我也不知他从哪儿来的优越感。
“可是这房子塌了,你也受了损失。”我故意给他泼凉水。
“房主昨晚给我打电话了,说这屋子不建了,不但给我结清了工钱,还多付了一万块钱,你们谁有我的好运气?还得在这儿灰头土脸的干活儿吧,我最后一个开工,但最早拿到工钱,这里就算是真有鬼也是保佑我的鬼。”他越说越得意。
“是,你运气好。”有人酸溜溜的说了一嗓子。
“所以说人不能愚昧,科学才是第一生产力。”说罢他呵呵笑了起来。
难道他丢了泥瓮这事儿就过了?这人可比李昭牛逼多了。
我没继续逗留回了李昭表弟的房子,正好遇到他今天来看工程进展,聊过正事后我随口问了一句道:“37号老宅子真是凶宅吗?”
“听我姆妈说过,那宅子曾经是个开纱厂的资本家住的,他儿子因为赌钱输了很多钱,资本家一怒之下把儿子右手给砍了,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败家子就死了,随后没几天这资本家就被人给掐死了,据说是他自己用右手把自己给掐死的。”
13、穷鬼巷()
“自己掐死自己?怎么掐?”我不解的道。
“都说是他儿子的鬼魂附在他身上做的,谁知道呢。”
我想了想道:“有一点说不通,这人既然是资本家,为什么会住在这条弄堂?难道这里曾经是富人区?”
“嗨,这条弄堂从建成到今天都绝对不可能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你不知道这弄堂的名字吗?”
“我还真没注意,叫什么名字?”
“三分弄堂,这名字可不是随便起的,在旧社会时住进这里的人据说身上的钱最多不超过三分,都是穷得要死人才会住进来的。”
“那资本家还会住进来?”
“新中国成立时那家人担心资产被全部充公,对外宣称自己破了产,变卖了所有资产换成金条后搬进了这条弄堂,这条弄堂连贼都不来,我们出去是不锁门的,我家父母全下岗还算是好点的,左边邻居是五保户老太,孤身一人靠低保每天喝粥过日子,右边一家人生病,赚的钱不购买药的,没一家不为钱发愁。”
说罢李昭表弟叹了口气。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现在也算是时来运转了,这地方一拆迁以后你住的就是楼房了。”
“说实话老房子住惯了,住楼房还真有点不习惯,我们已经穷的习惯了。”说罢他苦笑了一声。
聊了一会儿他便走了,出门时我看到王丁一人站在37号的门口面朝院子里兴高采烈的说着话。
我有点羡慕他的运气,触了这么大的霉头不但没事儿,反而还意外赚了一笔,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