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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
苗苗捏着拳头,又不敢动手,我妈爸在厨房呢。
我故意气她,肆无忌惮的说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流氓是必须滴。”
苗苗气鼓鼓的,顿了顿,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我,然后嘴角缓缓扬起一个狡诈的弧度。
我看的心里一突,“不好,这小妞肯定在想着法整我。”太了解她了,每次她这么笑,一定没好事
“你,你想要干嘛?”我吓的赶紧贴在椅子上,浑身发毛。
下一刻,就见苗苗也不知道把什么东西往眼睛上一抹,然后娇气哼哼,带着哭音的朝我骂道:“哼,马春你个负心汉,没良心的……呜呜呜……我要回家……你欺负我……”
骂着话,就见她眼角果真流出了眼泪,一副委屈的不能在委屈的样子。
假哭
她在表演
“喂喂喂,你,你干什么?”我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股很不妙的预感。
“怎么了,怎么了,闺女?”
这时候,我爸妈听见她的“哭声”,急忙从厨房里跑了出来。
我妈一看苗苗梨花带雨的样子,一下就慌了神,急忙跑过去拉着她的手安慰她:“闺女怎么哭了呀,告诉阿姨,小春要是敢欺负你,阿姨替你收拾他。”
说完我妈还狠狠的瞪了我一眼。
“完了”
我心里哀嚎一声。
“马春,他,他心里有别人了。”苗苗跺跺脚,那梨花带雨的演技绝对能匹配上奥斯卡小金人。
“什么?”
我大吃一惊,急忙辩解:“我……我什么时候心里有别人了?”
“春儿,你怎么回事?”我妈不分青红皂白直接质问我,看的才出来,她心里早就把苗苗预定成未来的儿媳了。
“冤枉啊,我没有”
我心里万千羊驼狂奔而过。我在家里有话语权确实不错,可这东西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决不能和我妈未来的“孙子”挂上钩,否则她一定会让我知道,谁才是这个家的话事人。
苗苗哭哭啼啼的指着我,对我妈说:“阿姨,就昨天晚上,他做梦还在念叨那个女人的名字。”
“啊?”
我爸我妈一愣,全都看向我。
我也是一愣,昨晚,我说梦话了?
“她叫洪晓芸。”苗苗狠狠的补了一刀。
“噗……”
我一口口水直接喷了出去。
洪晓芸,洪庆生的二女儿,也是洪家现在还唯一确定还活着的人。
我爸妈一听洪晓芸这三个字,顿时如遭雷劈,我妈当场就炸了,冲过来就扯我的耳朵,惊骂道:“哎呀春儿你这是要气死我呀,杀猪洪一家都是扫把星你不知道啊,还敢惦记他家那傻的,你不要命啦”
我触不及防一下就被我妈揪住耳朵,急忙惨呼一声:“哎哎妈,你听我解释啊,我没有,真没有惦记……啊……”
话还没说完,我妈一使劲把我提溜起来,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就往我身上招呼,骂道:“还敢说没有,当初高明昌带人去洪家,就是你带头跟他们打的架,我说你怎么那么上心呢,原来是惦记他家那个傻姑娘,造孽啊”
不光我妈,就连我爸都吓傻了,也抓着我说:“春儿,洪家现在谁碰谁倒霉,村里面出了这么多事你不知道啊,大是大非的问题你可不能犯糊涂,别说惦记了,就是想都不能想”
“哎呀别打呀,我真没有……”
我内心是哔了狗的,老子会看上洪晓芸?她虽然长的还算是个美人胚子,但却是个不会说话的傻子,老子瞎眼了能看上她?
再者洪家是多邪性的不祥户啊,就是借我三个胆子我都不敢惦记。
可我爸妈着实是被吓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边教训我便劝我,一点都不敢大意。
这时候我就发现,后面的苗苗趁我爸妈看不见悄悄对我举起了胜利的剪刀手,得意的对我比了个嘴型:活该。
我欲哭无泪,心说爸妈你们倒是转身看看啊,都是苗苗这个小魔女的恶作剧。
可让我绝望的是,苗苗根本没给他们抓现行的机会,还跑过来补刀,对我妈说:“阿姨您别打了,春哥也就是心地善良,看见洪家那个女孩着实可怜才动了恻隐之心的,事有可原,您可千万别怪他。”
“我靠”
我一听彻底崩溃了,心说你这是劝架呢,还是给“我喜欢洪晓芸”这个论点制造论据呢?
果不其然,我妈一听,顿时教训的更凶了:“春儿,洪家那傻姑娘可怜归可怜,但你不能把可怜当喜欢啊,绝对不行”
“春儿你糊涂”我爸也炸了。
……
十几分钟之后,我的尊严连同男子气概在家里碎了一地,低声下气的向我爸妈为根本莫须有的事情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和洪家扯上关系,更不会惦记洪家的傻女洪晓芸,还在他们的威逼之下十分诚恳的向苗苗“道歉”,保证不会移情别恋,就差没写保证了。
苗苗则十分“大度”的接受了我的道歉,嫣然一副贤妻良母的典范。
我妈不依不饶,道:“你看看苗苗,多好的闺女啊,有文化又生的俊俏,你要是再敢欺负人家,看我怎么收拾你。”
“嗯。”连一向喜欢在我和我妈之间和稀泥的我爸也重重的点头。
“明白。”
我彻底缴械投降,使命点头,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反正,黄泥巴已经掉进了裤裆里。
之后我妈爸你一句我一句的又说了一阵,就派任务给我,让我陪苗苗去外面逛一逛,好好表现表现。
我哪里敢说半个不字,只得老老实实陪着苗苗出门。
等我们俩上了车之后,苗苗关上车窗,顿时噗嗤一声就笑开,肩膀一耸一耸的,花枝乱颤。
我恨的牙痒痒,多少年我妈爸都没这么教训过我了,今天算是开了戒了。
但我却不敢发作,我算看明白了,就算我有再多的道理,只要阻碍了我妈抱孙子,那就是个屁。
于是满腹幽怨的盯着苗苗说:“你满意了?”
“哈哈哈哈”
苗苗捂着嘴笑的前仰后合,好一会儿她才道:“这就是得罪本姑娘的下场。”
我不理她,抱着手臂扭头看向车外,心说别让我逮到机会,否则一定把你吃干抹净,让你知道得罪男人的下场。
“好了,别生气了,我没料到叔叔阿姨反应这么大嘛。”
接着,苗苗又跟我说了几句话我都没理她,她就笑笑说:“要不,我带你去见见你的梦中情人?”
我嘴角一抽,咬着牙愤愤道:“还编排我,哪来的狗屁梦中情人啊?”
“洪晓芸呀。”苗苗理所当然道。
“你诬陷我还没完了是吧?”我一下就炸了,道:“我打死也不会去的。”
“我没有诬陷你呀,你昨晚是真的喊了她的名字。”苗苗眨巴眨巴眼,突然一脸认真的说道。
“什么?”
我懵了,惊道:“你,你别开玩笑?”
苗苗二话不说,拿出手机从里面挑出一段录音点播出来,道:“你自己听吧。”
令我宕机的是,录音里竟然清晰的传出了我梦呓的声音,在喊一个名字:洪晓芸。
足足十几遍
“艹”
我浑身汗毛全部炸立起来。
……
:
第四十六章:洪晓芸()
我顿时傻了。
这怎么可能?
洪晓芸比我小上七八岁,天生就是不会说话的傻子,也没上过学,几乎没出过洪家的屋,自己跟她从来就没有过交流。
要不那天洪家出了事,我根本就不知道她叫洪晓芸这个名字。就连他一家人我都曾误以为他们是姓陈的。
完完全全的没有任何交集
为什么我晚上会喊她的名字?
我心里发毛一阵慌乱,自己绝对不可能是苗苗调笑的那样,是所谓喜欢上洪晓芸了,因为这根本无从说起。
晚上喊苗苗的名字我信,因为那是朝思暮想,但喊洪晓芸,我怎么都没办法解释。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怎么会大晚上的做梦喊一个陌生女孩的名字?一个根本没有交集,没有感觉的女孩?
我心里一时间乱糟糟的,头脑闪过很多念头。
一直以来,我隐隐就觉的自己跟洪家之间好像有一根看不见线连在一起,洪村以及高家出现的事,都是以我和洪家为中心而画就的同心圆。
而现在,这根线却如此清晰的摆在我眼前,让我措手不及
我和洪家之间,难道真的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联系?
苗苗也看出来了我的疑惑和惶恐,没了说笑的心情,安慰我道:“阿春,你先别着急,有些事,总会慢慢的水落石出的。”
我抚着头不禁感觉头疼,洪村的事是越来越让我感觉疑惑了,总感觉这里面是一个巨大的局,而且还有好几拨人。
有人想要我的命,有人却在保我,虽然我并不知道那些所谓的人,到底是人是鬼。
更让我想不通的是,我到底跟洪村这件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我会被卷进去,而且成为和洪家之外的另一个漩涡的中心?
我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啊,没权没势没地位。
他们,或者说它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图什么呢?
迷雾重重,所有的猜测仅仅只是猜测,没有一个人,一件事,是我能够确定以及肯定的。如果非要说一个,那就是此时此刻坐在我身旁的人,苗苗,我和她认识在大学时代,在洪村一系列诡事开始的三年前,她是局外人。
“阿春,你没事吧。”苗苗关切道。
我摇摇头,道:“没事。”
“我们去见洪晓芸吧。”苗苗沉吟了一下,对我说道。
“真去见她?”我心存疑虑,但稍稍一想,便点点头道:“好,去”
我必须搞清楚,为什么自己晚上无缘无故的会念叨起洪晓芸的名字,我确定以及肯定,自己做梦的时候从来没有梦到过她。
“好,我们出发。”
苗苗点头,一脚油门踩下去,甲壳虫顿时窜了出去,速度飞快。
我吓了一大跳,惊道:“姑奶奶,您慢点开行不行啊。”
“很快吗?”苗苗不以为然的说道。
我看了一眼她的仪表盘,赫然发现车已经飙到了八十码,便说:“这不是高速公路,这里是乡村的土路,高低不平的,你不怕磨了底盘啊?”
“放心吧,我的车还从来没刮过碰过。”苗苗不以为然。
我无语,之前来的时候是自己开三轮车在前面带路,压着她的车速,现在前面没人了,她“女汉子”那一面就暴露出来了。
乡下的土路还好,她多少收敛一点,等到了去县里的水泥路上,我差点没被吓死,这暴力女竟然将车速开到了一百四。
我扒着扶手心砰砰直跳,惊道:“你能不能不要暴力驾驶?”
“又没红绿灯怕什么?”苗苗鄙视的瞟了我一眼,丝毫没有要减速的意思。
我心里万千羊驼狂奔而过,道:“你买是不是法拉利而是甲壳虫,就不能发扬一下它温柔可爱的风格?”
“我才不开老爷车呢。”苗苗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我不敢跟她说话了,生怕分了她的注意力,这县乡道路根本就和高速公路没法比,这么高的速度万一出点什么状况就完蛋了。
我可不想成为因为女人暴力驾驶而挂掉的男人,那也太糗了。
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来的时候能这么快就从重庆开到青龙镇了,敢情这暴力女那里是开的太快啊,是飞的太低。
很快我们就到了丰都县城,县福利院我以前没去过,就用手机导航了一下,找到地点之后和苗苗赶了过去。
福利院在江水南边,和丰都鬼城隔江对岸。
这里特别提一句,丰都别称酆都,又称鬼都,名字听起来很邪性,历史上关于它名字的由来有很多说法。
下了车以后,我和苗苗在附近买了一些水果之类的礼,就去找值班的一个中年女人说明来由,谁知她却说我们非亲非属,被探视人又神志不清,说有难度。
我无语,什么叫有难度,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倒是苗苗财大气粗,言语提及探视之后,会有一笔“善款”捐助。
那中年女人立刻态度大变,客客气气的将我们引进了福利院。
福利院一共有三层楼,洪晓芸的房间在第二层,楼层正好,不潮不热,而且让我很意外的是,她住的竟然是一个小单间。
要知道,在福利院往往条件都很差,孩子们都是挤在一起的住的,吃饱穿暖有时候都成问题,小单间对于他们来说那就是豪华旅馆的级别。
“洪晓芸,有人来看你了。”中年女子敲了敲门,对洪晓芸说道。
此刻,洪晓芸小单间的门开着,她坐在窗前的一张桌子前,正认认真真的叠着一只千纸鹤,乍一看就是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似乎没什么不对。
可中年女人敲门,她却没有抬起头要看我们一眼的意思,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房间内挂的到处都是千纸鹤,各种颜色都有,全部用细棉绳吊起来一串串的,密密麻麻,几乎将整个小房间都占满了。
我不由回想起海梅蓉自杀的那一天,洪晓芸就是像现在一样,呆坐在灵棚里沉寂在自己的世界中,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死了,父亲疯了,她一点反应都没有,不哭不闹,面无表情像一个木偶,仿佛外面发生的事自始至终与她无关。
而现在,她依然一如曾经。
中年女人对我们一摊手,无奈道:“这孩子就是这样,严重自闭,没事就自己叠千纸鹤,安安静静的,从不与人说话。”
我走近,对着她喊了一句。
但她没有任何反应,我又跟她说了几句话,结果还是一样。
苗苗凝眉,问中年女人:“这千纸鹤是谁教她叠的?”
中年女人摇头,道:“不知道,来的时候就会了。”
我打量了一下那些千纸鹤,发现叠的非常整齐,五颜六色,被吹进来的微风荡的摇摇曳曳,爽心悦目。
看着看着我又发现了一个细节,这个房间的床、桌椅都是新的,这让我更加奇怪了,丰都只是一个小县城,经济条件根本谈不上有多好,福利院这种只吃不产的地方,条件就更差了。
来的路上我就看见,其他的孩童住的房间都是很老旧的房子,家具恨不得就是别人不用捐过来的,就连外面的值班室,也是破的不能再破。
可洪晓芸这个房间明显是重新粉刷过的,家具也是清一色的新的,这太奇怪了。
小单间还带“豪华”装修。
凭什么呀?
洪庆生一家老实巴交的,就是扣扣索索过日子的农民,现在家破人亡了更不用谈了,好像也没什么有钱有势的亲戚,要真有,高明昌当初也没胆打上洪家了。
福利院的孩子说句不中听的话,那就是没人要的孩子,洪晓芸凭什么获得优待?
我想问还没来得及,到是苗苗抢了先,她笑吟吟的盯着中年女人,说:“这个小单间明显超标配置了吧,怎么回事?”
“这,这个。”
中间女人脸色微变,支支吾吾,说:“这孩子太自闭孤僻了,我这不是特殊照顾嘛。”
“少来。”
苗苗眯了眯眼,道:“有人来过这里,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