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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缓缓点头,赑屃没撒谎,有些事真的说不清;这点我深有感触,就如自己离开洪村,我至今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我有选择,但我选择离开了;离开的理由有很多,但留下的理由更多。到最后,我也说不清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世间有些事就是稀里糊涂的,莫名其妙。
我甚至怀疑,难道这就是常人口中所说的命运,之所以感觉到稀里糊涂,是因为老天爷的剧本不够天衣无缝?
良久,赑屃看向我,缓缓道:“我从你的脸上看到了疲惫,你追寻的步伐太快了,这不是什么好事;半步多的秘密是个禁忌,你不可以去触碰。”
我本能的摸向自己的脸,一年来自己几乎马不停蹄,没有停下过,追寻的步伐始终不停,有时候安静下来真的觉的身心俱疲;而且那种疲惫感并不是用休息就能恢复的,那是一种心态,心走的太快了,无法停歇。
我甚至觉的自己像一只驴,被吊在自己面前的一根胡萝卜吸引,总以为跑快点就能上去咬一口,结果却发现根本办不到。
想了想,我干脆将包卸下来丢在地上,一屁股坐上去,是真有点累了。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半步多?”我随口问。
“你身上有股阴兽的味,很纯,只在半步多才有。”赑屃见我坐下,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人性化的笑。
我抬手闻了闻,都是之前那只开膛破肚的时候沾上的。
“你信命吗?”有些奇怪的是,赑屃这一番话让我急切的心情平缓了许多,对于正题的答案忽然觉的不是那么热烈了。或许它说的对,自己的追寻的步子有些快了,如果不放松下来休息,自己身上的弦迟早会绷断掉。
“我信。”赑屃缓缓点头,反问我:“你呢?”
“我不信。”我摇头,奇怪道:“你实力那么强大,难道还屈服于命运么?”
“命和实力没有关系,也无所谓屈服。”赑屃露出一丝微笑,道:“如果你活的如我这般久,你也会信的。”
我点点头,感觉有些无法理解,这是自身身处的层次问题。
“你的孟婆汤还在我这里,喝下去也许也是个不错的结局,有时候糊涂一点也不是什么坏事,想过放弃吗?”顿了顿,赑屃开口问我。
我听完怔住了
对呀,放弃也是一条路,自己并不是没有选择。
喝下孟婆汤,也许我会忘记很多事,但我还是洪村的马春,普普通通经营着自己的手机电脑店,也许将来还会做点别的生意,娶妻生子,赡养父母,平平淡淡而终。
赑屃会守护洪村一百年,足够自己寿终了,安全方面不成问题。
但很快,我又想到了苗苗,想到胖子,想到了自己身边的那些人,甚至,自己根本就停不下来。
沉思良久,我缓缓摇头,没有解释为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沉默片刻,我找不到别的话题了,便步入正题,对赑屃道:“我这来找你是想知道孟婆鬼的事。”
赑屃点头,直接道:“二十四年前,孟婆鬼第一次出现在了村口,陪它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很强的存在;我和那个存在交了一次手,结果我输了;于是我和那个存在约法三章,我放孟婆鬼进村,而孟婆鬼则保证不在洪村害人,也不插手洪村的因果秩序。”
我眉头顿时一扬,急忙问:“你是说孟婆鬼刚来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很强的存在?是谁?”
“不知道。”赑屃摇头,说:“我当时被束缚住了,没能探究出那个存在的底细,但我觉的它应该不是人。”
我眉头一拧,孟婆鬼背后果然还有别的存在,我想到了白香月,心说该不会是她吧?但这只是一想,这世界不是人又很强的东西有很多;孟婆鬼背后的水一定很深,白香月只是存疑罢了。
“如果你当时没被束缚住,你能打得赢那个存在吗?”我追问。
“也许能吧,但我没能试探出那个存在的底线,无法肯定。”赑屃不是很确定的说道。
我缓缓点头,白香月很强,但我直觉她应该干不过赑屃,龙种和其它的妖,感觉实力上应该会有明显的差距。
“孟婆鬼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又问。
赑屃道:“在被附身的苏岳寿尽之后,它信守承诺,没有害人,也没有插手过洪村任何因果。”
我一阵失语,如此看来,自己之前的猜测有些偏差,孟婆鬼并没有害死苏岳奶奶的老伴,苏岳奶奶也是自然寿尽的。
那问题来了,孟婆鬼到底来洪村干什么来了?
或者说,它就这么干看着,什么也不做,图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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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六章:再也回不去了()
“那它来洪村做什么?”我奇怪道。
赑屃摇头:“毫无疑问它是冲着你来的,它到洪村的第二天你便呱呱坠地了,而且是突然临盆,就生在家里。”
我点头,这点早就在在苏岳奶奶嘴里知道了,可疑问还是没解决,孟婆鬼来到这里,就真的什么也没做吗?
赑屃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道:“我只能确定孟婆鬼没有在洪村害人,也没有干涉洪村的因果秩序,其他的就不太清楚了。”
我心里不禁感觉有些失望,孟婆鬼接近自己的动机依然迷雾重重,它二十四年前来到这里,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在我离开洪村在镇里上中学的时候离开的,那时候苏岳奶奶也正好寿尽过世。
期间有足足十几年的时间,是一个很长的时间段;之后也不知道它是暂时离开了还是转移了监视地点,比如在中学继续监视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恐怕不光是初中,高中、大学它也一直在我身边,附身在某个熟悉的人身上,而我却浑然不觉
甚至往极端了想,它是不是现在都还在我身边?
化身成了我熟悉的某个人?
我心头狂跳,一个个熟悉的人影在我脑海中划过,但过了后却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头绪,同时也让我惊悚。
这个猜测有些吓人。
话题没办法再继续,抓了抓头,我又想到了洪庆生一家,赑屃在洪村那么长的时间,知道的应该会比我多,于是便问:“你对洪家怎么看?”
赑屃沉吟了一下,说:“洪村本来都姓洪,但洪家老祖造下的因果太重,以至于洪家子嗣日渐凋零,如今仅剩唯一的血脉也要远走他乡避开这里。”
我点点头,又问:“那你知道洪庆生、海梅蓉俩夫妇去哪了吗?”
赑屃摇头:“不知道,他们曾经就离开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又回来了,而且是大着肚子回来的。”
“大着肚子?什么时候?”我脑海中电光火闪。
洪庆生到目前为止有一儿两女,儿子洪安,也就是洪村诡事开始的时候,被丢进井里的那个七个月大的婴儿。它虽然早产了两个月,却白白胖胖的,精气神格外足,名字还是我离开洪村之前给他取的。
此外还有两个儿女,大女儿早夭,二女儿叫洪晓芸,是个傻子,十几岁了连话都不会说,陈久同将我埋入散灵棺炼尸的时,就是她送我的千纸鹤救了我一命。
苗苗还录到了我晚上梦呓喊她的名字。
赑屃沉默了一瞬,才道:“是洪庆生的大女儿,她……和你在同一天出生。”
“什么?”
我惊的站了起来。
洪庆生和海梅蓉曾经离开了洪村,结果大着肚子的时候又回来了,在村里诞下了一个女儿,而且还是和我同一天出生的。
这算怎么一回事?
巧合?
我心里很快将这个可能排除,没有巧合如果是别的人家巧合我信,但洪家我不信,洪庆生一家本来就和自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你确定我和洪庆生的大女儿是在同一天出生?”我追问,生怕自己听错了。
“当然。”赑屃很肯定的点头,道:“我的感应不会有错的,她和你不光是同一天,连时辰都一样,你们的八字是一样的。”
“生辰八字一样”我被惊到了,没想到追问孟婆鬼的事情,结果却从赑屃口里知道了洪家身上遗落的线索。
洪庆生有一个大女儿我知道,是我爸妈闲聊的时候告诉我的,早夭,但我不知道她竟然和我在同一个天同一个时辰出生。
这已经绝对不是什么巧合了,而是人为的
可随后我又觉察到了不对劲,如果洪庆生的大女儿和我在同一天出生,没道理我不知道呀?
洪村就这么巴掌大点的地方,不要说生辰八字相同这种玄之又玄的巧合,就是谁家的母猪同一天下崽,第二天都能传遍整个村。
两小孩相差一个月出生都能被人津津乐道;山村的信息极度不发达,最不缺的就是张家长李家短的各种八卦。
可我却根本不知道,洪村竟然有人和我在同一天同一个时辰出生。
赑屃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解释道:“我能告诉你的是,洪庆生夫妇隐瞒了那个女儿真正的出生时间,延长了半个月;那个孩子是出生半个月之后才对外宣布生产的。”
“怎么会这样?”我无语了,洪庆生和海梅蓉背后,还隐藏了一个巨大的秘密。
如果他们没鬼,为什么要隐瞒大女儿的出生时间?要不是赑屃足够强大能感应到,谁会知道这个秘密?洪家在老古井那边独门寡户的,连个邻居都没有,晚上就算有婴儿哭也没人能听得见。
天衣无缝
“洪庆生的大女儿是在什么时候夭折的?在那里下的葬?”我急忙追问。
“大概在十二岁的时候,她并没有在洪村成长,而是寄养在外地,后来回了一次洪村就夭折了。”赑屃道。
我是越听越玄乎,洪庆生的大女儿竟然不是在洪村长大的,更诡异的是回来一次之后竟然就夭折了。这里面的种种,透着一种令人汗毛炸立的惊悚,细思极恐。
“不会是被什么东西给害了吧?”我咽了口唾沫。
赑屃摇摇头,很肯定是说:“不太可能,没有什么害人的东西能瞒过我的眼皮混进洪村。”
“那她葬在什么地方呢?”我又问。
“没有葬在洪村,具体是哪就不清楚了,肯定在外地。”赑屃道。
我心绪万千,洪庆生一家的背后透着重重诡异,他们似乎知道一些什么,在躲着洪村,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躲着我躲开我的生辰八字,躲开我身边去了外地,哪怕是夭折了也不入祖坟,而是葬在了外地。
我久久都无法平静下来,没想到回来一趟洪村,却发现之前的很多疑问并没有消失或者解开,而是得到了延续。洪庆生的大女儿在躲着我,而我却在梦里喊过洪庆生二女儿的名字,无缘无故的。
这里的事光想想就让我心头突突直跳,一定有一个秘密隐藏在后面,而且是大秘密,不输于孟婆鬼身后的秘密。
这样一来的话就有了两条线,一条是孟婆鬼那边,暂时只能在半步多守株待兔,希望它会出现,第二条就是洪庆生一家,是苗苗在办;在神农架的时候,苗苗便说要开始着手调查洪庆生一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察到了一些什么?
摇了摇头,我将这些纷乱的思绪排除出脑袋,赑屃只呆在洪村,它知道的也有些局限。不过即使如此,两相一对照,得到的信息也足够多了,至少多了一条线。
“对了,对陈久同这个人,你怎么看?”我决定打破沙锅问到底,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那就干脆将存疑的人全部问个便好了。
陈久同这个人总感觉行事飘忽不定,自从洪村事件开始之后,他行事的动机就模模糊糊的,都可以解释,但有一个特点,就是解释的都很勉强。
我总感觉他背后也隐藏了一些什么,离开洪村后他以赶尸门成员的身份数次现身,但之后却“叛变”了赶尸门,将赶尸门小队要刺杀我的消息透露给了我。
也正因如此,才让徐爷他们设局将赶尸门小队连同施长安一起干掉,之后又引来施长庚,也做掉了。
我完全看不透他,也很难理解他行事的动机。他害过我,也救过我,有那么点亦正亦邪的味道。
可这问题却让赑屃缓缓摇头,说:“这个人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他每年中元节的那一个月一定会外出,而且一走就是一整个月,之后又会在下月月初回来;年年如此,从无例外。”
“你是说每年七月鬼节他就会离开洪村,去外地一个月?”我问。
“对,很有规律。”赑屃点头。
我彻底无语了,没一个正常了人
陈久同身后也存着疑,虽然并不清楚他到底在干些什么,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吉事。七月鬼节不在家给阴间的老祖宗烧纸钱,年年跑出去做什么?
这个人越挖越深了
沉默了片刻,我还想继续追问,还没来得及开口,突然一声鸡鸣从村里传来。
破晓了
赑屃眸光微微一凝,急忙对我说:“你快离开吧。”
“离开?这……还早呀。”我一阵奇怪,这时已经是年关了,天寒地冻,天色尚黑,就算村里有人起早也不会注意到赑屃和我的,看赑屃的样子,似乎急切的想要让我走。
赑屃看着我,严肃道:“你身上的因果很重,子时之前破晓之后不可以出现在洪村,否则会业火会沿着你的因果烧向洪村,给洪村带来灾难”
“什么?”我瞪圆了眼睛,脑海里面一片空白。
赑屃的话竟然和夜游神说的如出一辙,我追问夜游神关于我身上的事,结果他说我身上因果太重,如果说了会被业火活活烧死,于是丢下我一溜烟跑了。
现在赑屃也这么说
还有前前后后几个算命的也是,尤其是半步多那个铁口神断,一摸我的骨像顿时就吓的从椅子上翻了下去,连店子都不要跑了,避我如避瘟神
奇门之人最怕的,就是沾染上因果,我的身上的因果,竟然可以给整个洪村的人带来灾难这得是多重的因果才有这种恐怖的效果?从眼前赑屃严肃的话语来看,还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走吧,来日方长”赑屃瞟了一眼天色,急忙对我说道。
“好”
我咽了一口唾沫,捡起包转身朝河边狂奔。
洪村有我的不舍的过去,有我关心的人;兄弟、父母,叔伯子侄,如果因为自己的因果而给他们带来灾难,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我不知道灾难会从何而来,但我相信因果,也相信赑屃;心里不禁微微生疼,原本还想等天亮远远的看一眼父母,没想到连这也成了奢望。
子时之前破晓之后,自己都不可以出现在洪村了。
至于见面,那就更加成了奢望
我曾经以为自己还能回到这里,可现在却发现回来变得禁忌重重。
自己能回来,却再也回不去了。
……
:
第四百五十七章:大骗子()
回到水边,黄达和老汉都缩在船舱里等我,见我回来都站了起来。
我看了一下船头,经过杂物堵了一下,勉强又能走了,于是道:“沿着水流往下走,我们去青龙镇。”
两人应了一声,待我上船,划着船只顺流而下。
等到我们青龙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的亮了,船这时候已经彻底不行了,眼睁睁看它沉了,把老汉心疼的直哆嗦。
路上,我得知他姓葛名庆,外号叫做葛老汉;家里一共五口人,老伴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