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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的说话声入耳。
我没进去,侧身站到了门边上,心里一瞬间起了些一样的情绪,好像很想听听里面那两个男人在我不在的时候,会聊些什么。
“这话你应该自己跟她说。”先听到了李修齐的低沉声音。
安静了一下,曾念也说话了,“我说的话,她会多心的,她从小就敏感……”
我皱了皱眉,还没听出来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忍不住,我往前探了探身子,正好看见背对我的李修齐,在椅子上挺直了脊背,隔了几秒后才说,“那好,我去跟她讲。”
“谢谢……”曾念很客气的回答。
我不禁想起发生在这两个男人之间的那次冲突,李修齐脸上的伤,我尽管没亲眼见到他们动手那一次的情景,可想也想得出两个人当时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怒视对方。
可刚才听了曾念那句谢谢,我心头不由得唏嘘起来,他们两个现在倒是能平和的面对彼此了。
李修齐从椅子上站起身,身子低了点,像是给曾念掖了掖被子。
两个男人没再说别的,我在李修齐转身的一瞬,缩回了身子,快速往走廊一侧走了过去,然后迅速转身又做出往病房门口走的姿势。
李修齐很快从病房里出来了,抬头就看到迎面走来的我。
他神色淡然的停下来看着我,等我到了眼前,问我检查结果怎么样。
“医生说都很好。”我回答他。
李修齐点点头,“他睡了,我送你走。”
“我进去看看就走,等我一下。”我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眼曾念再离开。
从他出事以来,我每次见过他离开后,都会有一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总担心这会不会是……所以,离开前我必须再去看看他,不需要跟他有什么交流,就看看他的样子就行。
李修齐站在病房外等着我。
我小心翼翼的走到曾念边,他面朝里背对我躺着,看上去真的睡了,可我之前可是听见他跟李修齐说话来着,不可能这么快就睡了。
可我也没想让他转过来,就安静的盯着他看。
看了足有两分钟,我才转身出了病房,和李修齐一起下楼进了车里,准备回林海的诊所,我妈和左华军都在那儿等着我呢。
路上,李修齐开着很沉默,中间接了个电话,也没说几个字。
我一直侧头看着窗外,心里想了好多事,可又想什么都没想过,心情也没多好,离开医院就开始担心曾念的状态,生怕不知什么事胡就突然听到坏的消息。
我不想再去签什么病危通知书了。
车子上了出城高速后,李修齐转头看了我一眼,开了口,“你不好奇宝宝是男孩还是女孩吗?”
我转回头看着李修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我想等着惊喜,你好奇吗?”
很含糊的嗯了一声后,车速慢了下来。
静了片刻后,李修齐说,“这几天我就要走了,会乌斯怀亚去。”
我愣了一下,这段时间都差点忘了,李修齐是从那么遥远的地方回来的,他还会离开的。
“哦,还要开青旅吗?非得在那个地方开?”我问他,把视线移开,不看他。
“对啊,以后你们一家……三口,欢迎过去玩儿。”李修齐似乎提到了自己今后的事业,情绪高了很多。
我淡淡笑了下,如果那是他喜欢想要的生活,那作为朋友我该替他高兴。
尽管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我了美国那边,和这边的医生也沟通过了,如果他身体可以的话,最好送他去那边治疗,我也会跟着一起过去。”李修齐提起了曾念后续治疗的事情。
我不得不再次去看着他,他目视前方开着车,嘴角说完话后紧紧绷着。
“去了美国,他能恢复到设么状态?”其实这些天我和林海还有白洋都聊过这个,只是李修齐不总在没跟他深入谈过。
李修齐看我一眼,“我不知道。”
我静静想了想,又问,“我还有几个月才能生,他能等吗……”
“不用你陪着他过去,一个月之内他身体如果可以就准备出发,我会跟着,这次先回乌斯怀亚也是为了提前安排一下那边,办完事我会再回来的。”
我突然想,我在病房门外偷听到的那些话,是不是就是在说去美国这件事。
“不相信我?”李修齐看我没说话,突然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问。
我垂下头,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难得跟他单独相处的时间,那个一直缠绕在我心头的事情,自己探头出来提醒着我,要不要就现在问清楚呢。
不管什么样的答案,总比自己这么猜来猜去要好。
我下了下决心,盯着李修齐的侧脸看了看,突然开口,“修齐,有件事我想问你。”
李修齐目光清亮的看我一下,“什么事。”
我舔了下嘴唇,心下一横,“十几年前,我和曾添被人绑架过,现在我知道这件事当年是曾念借着他外公的力量做的,我记得被绑架的时候……”
说到关键的地方,我还是没了底气,顿住了。
李修齐的脸色似乎微微起了一丝变化,可他转头再次看我的时候,却面色沉静,带着点过去在解剖室里给我出难题的那个样子。
“然后呢……”
我觉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不少,肚子都跟着有些发紧,我还是太紧张了,可既然已经说到这儿了,就不能退回去了。
李修齐神色疏淡的等着我继续,车速却快了起来。
我暗自咬牙,开口继续,目光也一瞬不瞬的盯紧了李修齐的眸子,“我记得被绑架的时候,有人想对我动手动脚,曾添好像哭着在求抓我们的人,你也知道我失忆过,当年那件事我忘了记了好多,可后来我在梦里又突然想起来了一些,曾添求过的那个人……就是梦里想起来的,那个人的脸我没见过,可他说话的声音,我记得很清楚。”
一口气说下来,我停下来喘着气。
李修齐很安静的听着,等我停下来了,他嘴角微微弯起,身子往前倾了倾,“马上下高速了。”
我没明白他突然说这么一句什么意思,就看见车子已经缓缓减速停在了收费口,真的要下高速了。
一时间也不方便我继续问下去,我闭着嘴,想等车子下了高速再继续。
可车子一下高速,李修齐就加速开起来,然后没多久就突然一刹车,把车子停在了路边上。他一言不发开车门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我这一侧,拉开车门,黑眸看着我,“下车。”
我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还是在他扶着下下了车。
等我站稳了,李修齐动作敏捷的到了我身后,我感觉到他的气息忽然离我就近在咫尺了,他的手也不由分说的抬起来,蒙住了我的眼睛。
眼前突然黑下去,我心头微惊,“你要干嘛?”
没有回答,只有李修齐手上微凉的感觉,他把我的眼睛遮得很严实,他的呼吸声也有些重了起来,在我耳边清晰可闻。
凉风在头顶吹过去,我转了转头,还想问李修齐究竟这是要干嘛时,就听到那个声音在我身后,幽幽响起。
我浑身马上起了一层寒栗。
……
等车子开进林海诊所的大门时,我已经看见我妈和左华军从楼门口走出来,迎了上来。
李修齐坐在驾驶位上很安静,我推开车门的时候,他才略微侧头朝我看了下,什么话也没说。
我被我妈和左华军围着进了诊所里,进门时不经意的回头看了眼李修齐的车,还停在原地没动。
三天之后,我站在窗边望着外面的天空正发呆时,李修齐离开奉天的消息,间接通过林海到了我这里,林海也跟我说了美国那边的情况。
可曾念的身体起色不大,他坚决不肯让我每天都去医院看他,我只好隔三两天去一次,每天和他打几个电话,有时还视频一下。
春天短暂的过去之后,奉天很少见的迅速热了起来,我的预产期也到了眼前,只剩下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曾念一直住在医院里,他的身体始终没到能去美国治疗的地步,甚至这期间又下了几次病危通知,因为我的身体状况,都是林海和左华军去处理的。
他们瞒着我,可我打手机不到曾念时就知道他有了状况。
为了不让身边人再替**心,我装着不知道,心里煎熬着祈求曾念能挺过去,平安无事。
好在他真的很厉害,除了惊吓之外,每次也都最后好了起来。
不过我心里也很清楚,这样的状况,并不乐观。
去了乌斯怀亚的李修齐,并没像他自己跟我说的那样,很快就回来,他离开后一直再没出现,林海的说法是因为曾念短时间不能去美国,所以他留在那边先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他也没再跟我主动过。
预产期倒计时第十天的时候,早去和回了滇越工作的白洋通了电话,她本来想请假回来陪我生产,可是滇越那边最近忙的不行她也没好意思开口,这段时间因为各种事她已经清了太多假期。
我也让她别担心我,我身边有爸妈还有朋友,没事的。
挂了电话,我心里莫名的惆怅起来,捏着手机,有些怔
挂了电话,我心里莫名的惆怅起来,捏着手机,有些怔
等了一阵,时快时慢的宫缩开始了,更快速更痛苦的疼痛袭击着我,我知道自己可能是要生了,忍住最近的一次疼后,喊了我妈。
我妈看了我就说这是要生了,赶紧让左华军准备车,她去准备早就给我备好的生产时需要带的东西,把我送到了医院里。
早就定好要在曾念住院的地方生孩子,我在又一波疼痛后跟左华军说,让他去告诉曾念,说我要生了。
我疼得躺在上已经有点顾不上别的了,我妈一直陪着我,医生来看过说还不到生的时候。
各种疼折磨了大半天后,眼看着天色都暗了,我还是没听到医生说可以生了的话,迷迷糊糊中,又想到了曾念。
好像一直没看见左华军,我问我妈告诉曾念我要生了吗,我妈低头摸了下眼睛,含糊的答了句说过了,然后又让我再忍忍,生孩子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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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结局(下)()
是我妈拿了手机接听的。
我听见我妈声音颤着啊了一声,狠狠转头去看她,就看见我妈整个人都在抖。
刚来到人世的那个小家伙还在哭,声音不大,我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精神集中起来,对我妈说把手机给我吧。
我妈有些犹豫的把手机递过来。
“曾念呢,我要跟他说话,让他跟我说话……”我对着手机说。
“他暂时不能说话,你先休息,他能说话了我马上让他找你……马上。”
回答我的是林海,认识他这么久,我第一次听到他说话时这么失魂落魄的感觉。
我拨了拨汗湿贴在脸上的头发,问林海,“那他听见我说生的是儿子了吗……”话问出口,眼泪汹涌的模糊了我的视线。
“听见了。”
林海回答我这句的几乎同时,我突然觉得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手机从我的手上掉了下去,我也一头栽倒,耳边听着好多人的惊呼声,昏了过去。
这次昏迷再醒过来的时候,让我心情超级不好,因为我一点都不想自己清醒过来,就想一直昏着,一直持续着昏迷时断续做的那个梦。
梦里,曾念坐着轮椅在我的产床边上,我的肚子还高高隆起没有卸货,医生给我做了检查正在说还得继续等。
时间回到了我等待生产的时候,曾念还陪着我,尽管他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脸色白得看着比我还要虚弱,可他毕竟是陪在我身边。
等我用尽力气生下那个小家伙时,曾念比我先看到了他,他动作僵硬的从护士手里接过了孩子,低头一脸柔情的看着,然后又抱着孩子看我。
他在对我说话,可我看得清他的口型。却听不见他的声音,心里就急了起来。
这个梦反反复复的重复着,直到最后一次我着急的问曾念,为什么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时,眼睛一下子睁开了。
我从昏迷里醒过来,已经是一天之后了。
睁开眼就闻到熟悉的医院味道,我妈和左华军的脸也马上出现在我视线范围里,他们两个都有些激动的叫了我名字。
紧跟着,我就听见很小的一个声音,细细嫩嫩的在某个地方出着响动。
我缓了几秒钟,才一下子抬手去摸自己的肚子,习惯性的举高着就摸了个空。
“年子。你可醒了!”
“年子,你说话啊,你可吓死妈了……”
左华军和我妈几乎同时跟我说着话,我转了转发僵的眼球先后看看他们,咽了下口水说,“孩子呢,我肚子怎么没了……”
我的话声音不大,可足够让他们两个听了一脸吃惊的表情。
我妈看看左华军,朝我凑近了仔细端详着,“年子,你这是咋了,你忘了孩子已经生了啊,孩子在这儿呢,我抱给你看……”
孩子放到了我身边。
眼睛很大很黑,虽然还太小可已经能看得出他秀气的五官,小小的眉眼间带着熟悉的感觉……太像曾念了。
曾念的名字一出现在我清醒的脑子里,我马上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我想起了是我妈陪着我在产房里生下的孩子,孩子出生后,我用手机想和曾念说话,结果却……
都想起来了。
我抬手小心的去摸孩子的小脸蛋,触手软软的那一下子,让我的心都跟着全软了。
“我睡了多久了?”我记起来自己是在产房里昏过去的,不知道过了多久。
左华军告诉我已经睡了一天了。
一天了,这一天里他怎么样了,他没出现在我和孩子身边。
我正要问曾念的情况,得知我醒过来的医生和护士就进来了,我需要先接受检查。
检查完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左华军跟着医生在问一些问题,我妈抱着孩子站在床边看着护士给我换点滴药水。
我也看着新换的一大瓶药水,问我妈,曾念怎么样了。
我的问话,让戴着口罩的小护士朝我看了过来,她的眼神有点奇怪,好像听我说了什么怪问题似的。
等她出去了,我看着没回答我的我妈。“妈,你怎么不说话?”
我妈低着头,脸都快贴在怀里小家伙的脸上了。
左华军从外面走了回来,看了眼我妈又看我,“曾念还没恢复意识呢,又进了重症监护室了……”
一个小时后。
我抱着小家伙,走进了重症监护室里。
仪器有规律的发出声响,怀里的小家伙已经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歪着头,我抱着他到了曾念的病床边上,床上的曾念也闭着眼睛。
听左华军说,我没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孩子来给曾念看过了,虽然曾念并没看孩子一眼,可他觉得曾念一定感觉得到。
“曾念,我和年宝宝来看你了,还不睁眼睛啊……”我微笑看着曾念,他几乎没有什么生气的一张脸,在我看来却是那么难得的平静,眉眼间没了从少年时起就围绕着他的阴沉难测。
孩子在我怀里动了动,握成小拳头的一只手举了起来。
我看的一笑,弯腰小心把孩子放在了曾念身边,我抓起曾念毫无反应的一只手,找着角度,想把他的大手和年宝宝的小拳头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