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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乘凉呢?问个事,王明学家怎么走?”萧晓白是农村出来的,也见过这种情况,最先反应过来,向树荫下的男人们招呼起来。
“王明学?你们找错地方了,他们家早都不住这里了。”
死亡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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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贝儿子
不在这里住了?这个答案让萧晓白一行人有些摸不到头脑,现场发现的驾驶证上,分明写着王明学的家庭住址是李家屯二队,难道驾驶证是假的么?
乘凉的几个村民,看出了萧晓白一行人的困惑,让出位置,招呼萧晓白几个人坐下,讲起了王明学家的故事。
王明学在李家屯可是个知名人物,不过,他的名声可不是好名声。在李家屯,王明学的名字是可以拿来治小孩子哭的。不管小孩子哭闹得再厉害,只要一说:“你再哭,王明学就来把你抱走了。”不管多浑的小孩子,都马上变得乖乖的。单从这一点,足以证明王明学在村子上有多么的横行霸道。
造成这种后果的原因,归结起来,大部分都是王明学父母的过错。王明学是家里唯一的男孩,而且又是老来得子,从小开始,王明学的父母对王明学都是一种近乎过分的溺爱。这种溺爱,让王明学从小就肆无忌惮的横行霸道,小时候欺负上学的同学,长大了更是喝酒打架,无恶不作。而且,他还结识了一大帮狐朋狗友,整天的吃喝玩乐,没钱吃喝的时候,就问家里要,家里没有了,就去坑蒙拐骗,连偷带抢的。
村上哪一户人家没有被他借过钱?但是有哪一家借了钱是还了的?强行用低价收购村民的生猪,再拿去镇上卖高价;农忙的时候,强行上门帮忙干活,到了地头比划两下就回去玩了,到头来还问你要钱,这些事情数不胜数。村上的人,对他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却没有人敢反抗。最早的时候,村东头李保国一家,仗着兄弟多,把王明学揍了一顿,结果,这小子也不知道托了什么门路,把李家兄弟几个都抓了进去,还要告对方故意伤人罪。
那一次折腾得可大了,先是治安拘留,又是打官司,最后李家还给他赔了好几千块的医药费。这件事情以后,王明学在村子上就更加霸道了,大家都不敢再惹他了,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李家屯历史上最黑暗的时光。
“你们为什么不联合起来告他?”小钱听到这里,忍不住插了一句,在他看来,这些村民显然是过于懦弱了。
“又不是没告过,去镇上告,镇上每次都说这是什么村民纠纷,让我们自己解决,去的人,回到村上,第二天就会被报复。镇上派出所的那些人,跟他都是一伙的,都会给他通风报信的。”
这句话让在场的几个年轻警察都有些脸上挂不住,公安系统内出现害群之马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被人当面这么说,还是让人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
“我这人说话直,你们别往心里去,你们几个,一看就不是镇上的那帮人,再说了,什么人长什么样,你们几个,看起来就面善,特别是这个。”大概是看出了萧晓白几个人的尴尬,说话的老汉赶忙解释了一番,还特意指了指萧晓白,这倒是让萧晓白有些不好意思。
“再说了,现在王明学也不住这里了,谁还怕他。不过最可怜的是他爹妈,辛辛苦苦把他拉扯大,又拿着他几个姐姐出嫁赚到的彩礼钱,给他在镇上买了一座房子,住了每两年,俩老的就被赶出了家门,现在又回到村上住以前的旧土坯房了。作孽啊!他爹妈要不是从小惯着他,咋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父母现在在哪里住?我们想去看看。”
“看到前头那个土坯房了没有,上面长很多瓦松的那个。他爹妈就在里面住,他们俩现在几乎不出门,自己也嫌丢人。”老汉说到这里,忽然压低了声音:“听人家说,前年的时候,王明学的媳妇,因为整天被他喝醉酒之后当出气筒打,带着都好几岁的孩子,跟他一个朋友跑了。听人说,前几天有人在街上看见她在买衣裳,也不知道王明学知道不知道,要是知道了,肯定又有好戏看了。”这句话说完,几个村民一下子哄笑起来,他们的笑容中带着一种复仇的快意,又有一种幸灾乐祸地感觉。这就是人性,当看到自己痛恨的人出现不幸时,就会感觉像自己大仇得报地感觉。
这些话在村民们听来,是王明学家一个大大的笑话,但是在几个年轻的警察听来,却是另外一番光景,这是一个重要的线索。王明学的妻子带着孩子跟他的朋友私奔了,在三年之后,重新回到镇上。而在她回来不久,王明学离奇的死掉了,假如说这中间没有任何关系的话,任谁都不会相信的。
“大爷,王明学的老婆叫什么,你知道不?还有他那个朋友,住在哪里?”
“这个谁知道啊?别人家的私事,你问我,我怎么记得?你该去问问他们家里。那些都是镇上的事,我咋会知道?”老人家对这句话显然十分的不满意,问话地小钱也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自己犯了对方什么忌讳。
“谢谢您了,大爷,我们去王明学家看看去。”萧晓白赶忙站起身,岔开了话题。小朱小钱他们,也赶忙站起身,一行人谢过村民后,朝王明学父母住地那栋房子走去。
“萧队,你说这会不会是一宗情杀案件?”董丽回头看了看还在议论纷纷的村民,低声的向萧晓白问道。
“现在还不好说呢!我们现在手头的线索都太零碎了,而且到现在为止,也没有证据表明这是一宗情杀案件,照我看来,我们不应该过早的定义案情,这样的话,会给我们的思维带来误区。”萧晓白摇了摇头,否定了董丽的推测。
“但是我觉得小朱当时在现场分析的很正确,坐在副驾驶位的人,身上是不可能藏下那么长一把尖刀的,现在的天气热,放在上衣里,一眼就看出来了,放在裤腿里,那就根本做不下来了。所以,我觉得小朱说的很有道理,凶手很可能是司机所熟识的人,因为陌生人拿着刀,司机肯定不可能让对方上车的。”
“其实我们这样想,会不会有问题?熟人带着刀坐车,司机也应该会有所防范的吧?拿着刀可是很危险的。”萧晓白皱起了眉头,侧过头,看着董丽和小朱。这一下,董丽和小朱也开始沉默起来,也许之前的推测,真的是一个误区。
正在这时,小钱忽然叫了起来:“裙子。”
路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一个红色的长裙在晾衣架上迎风飘扬。
“对啊!女人的裙子,里面藏东西的话,是很难看到的,凶手会不会是个女人?”小朱跟小钱经常在一起玩,一瞬间就明白了小钱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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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庭暴力
小朱和小钱说的话,不是没有根据的,在前一段时间,局里曾经接到过一起盗窃案报案,几个女人,用长裙掩护,在超市里偷窃价格昂贵的奶粉,她们利用专业工具打开奶粉盒子上的磁扣之后,迅速将奶粉塞入裙下腿间的吊网内,然后买几块钱的小东西,离开了超市。
虽然超市的监控录像清晰地拍下了这一切,但是由于这伙盗贼在现场逗留时间仅仅只有不到四分钟,作案之后就迅速离开了,超市的保安根本就没有反应时间。现场的录像镜头也清晰地拍摄下一名女子的相貌,即便是这样,破案难度还是很大。因为这种流窜作案,是所有警察所最头疼的,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根本无法去确定搜查范围。根据店员的描述,听那几名女子的口音,明显不是本地人,人海茫茫,如何去寻找?
这件案子倒是让大家开了眼,一个女人的裙子下面,原来可以放这么大一块东西而不被察觉,也亏了这些人,居然能想出这种奇特的作案手法。
“刀子的事情,不要去想了,抓到了凶手,谜底自然会解开,我们这样揣测是没有用处的,先处理手头的线索吧。”萧晓白及时地为小朱和小钱泼上了一瓢冷水,这两个小子一兴奋,就忘乎所以,怎么携带凶器,并不能为案子确定凶手,在这种地方纠缠,只会浪费时间的。
在王明学父母那里,萧晓白一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王明学的情况,王明学的妻子,叫李玉芝,老家是淞南镇北面白庄的,她前年跟着镇上一个叫白明富的家伙私奔了,白明富的家,在淞南镇的街南头。不过两个老人并不知道李玉芝是否已经回到淞南镇,他们也并不了解王明学的近况,更不知道王明学整天在做什么。
从王明学父母的家里出来,萧晓白一行迅速驱车赶往淞南镇,按照王明学父母提供地住址,他们找到了王明学在镇上的房子。这是一个独家小院,院子的大门紧闭着,听邻居家讲,这个院子平时来来回回很多人来的,不过最近几天一直没人在,中间来过几波人,不过看到院子门锁着,都又走了。
“这种情况大概持续多久时间了?”
“大概有十几天了吧?我也不太清楚,这一家人经常没人在家,有些时候夜里回来一大群人,在屋子里闹得不得了,烦都烦死人了。这次可能又是出门了,过几天一回来,夜里又是闹得让人睡不着觉。”一说起王明学,几个在门口乘凉的邻居都是怨声载道的,一群人围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说起了王明学的不是。
小钱和小朱扒着院门,朝里面看了一下,院子里有些凌乱,乱扔着一些生活垃圾,屋子的门是锁着地。照现在的情况来看,现场发现的尸体,很有可能就是王明学的,王明学失踪的时间,和尸体发现时的死亡时间大致是吻合的,再加上按照王明学父母的描述,王明学自己是有一部私家小车,他整天开出去乱跑,经常带回来一些朋友。王明学的父母被他从镇上赶回老家住,就是因为经常唠叨他,说他那些朋友不好,结果就被赶了出来。
不过单从现在这些情况,并不能认定死者就是王明学,萧晓白他们在王明学父母家了解情况的时候,特意取了王明学父母的唾液样本,准备回去之后进行DNA样本分析,以便确认死者的身份。
萧晓白和乘凉地邻居们又攀谈了一会儿,也没有得到什么其他有用的线索,就离开了,他们的下一站是去白明富家里。
在镇子南头一条小巷子里,萧晓白他们找到了白明富的家。院子里,一个年轻的少妇正在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玩耍,看到萧晓白他们进来,少妇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赶忙把身边的小女孩揽在了怀里,一脸警惕地看着萧晓白几个。
“你是李玉芝?”
“你们来干什么?我钱也给了,人也被你们打了,你们还没闹够?上次不是说给了钱就两清了么?王明学个王八蛋,怎么说话不算话?”少妇说话的时候,身体在不住地颤抖,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气的。
“李玉芝吧?你误会了,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来找你了解一点情况,是关于王明学的事情。”董丽及时的站了出来,作为弱者,女人之间是很容易建立信任的,她的话,让少妇绷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
“哦,是警察同志啊!屋里坐,屋里坐。我还以为你们是王明学的朋友呢!姗姗,快叫叔叔阿姨好。”李玉芝赶忙堆出一副笑脸,蹲下身子,拉着自己女儿的手,指着几个年轻的警察,交代道。
“警察叔叔好,警察阿姨好!”稚气的声音听起来甜甜的,让人十分的舒服,几个年轻的警察不由得对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生出了好感,董丽从包里摸出一块巧克力递了过去。
几个人跟着少妇走进屋子,才发现屋子里的床上,躺着一个男人,胸部和腿上都打着厚厚的石膏,床头上放着一盆水,一台摇头扇来回的对着床上吹。不用说,这一定是白明富了。白明富躺在床上,还时不时发出一声呻吟,看样子伤的不轻。
端茶倒水之后,李玉芝开始讲述起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她在六年前嫁给王明学,当时是因为家里穷,要给哥哥娶媳妇,虽然知道王明学的名声不好,但是冲着王明学家里给的高额彩礼,父母还是不顾她的抗争,把她嫁给了王明学。
刚开始的日子还好,因为李玉芝长得很漂亮,王明学也挺喜欢她的,婚后两年的生活还是挺幸福的。时间久了,王明学对李玉芝慢慢失去了原有的兴趣,又开始和狐朋狗友夜不归宿,吃喝嫖赌起来。
后来,李玉芝怀了孩子,王明学也对此不管不问的,只知道自己整天出去吃喝玩乐,回到家倒头就睡,连句关心的话都没有,久而久之,李玉芝对他失去了信心。
生了孩子之后,王明学也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对孩子也是不管不问的,而且,从一次喝酒之后吵架开始,王明学养成了一个可怕的习惯,喝醉酒就打李玉芝。在这种情况下,李玉芝开始对生活失去了希望。
后来的故事,就是别人讲述的那样,李玉芝认识了王明学的一个朋友——白明富,两个人在接触中产生了感情,两个人在商议之后,带着孩子私奔了。
在外面漂泊了好几年,白明富厌倦了背井离乡的生活,就回到了淞南镇,在行踪暴露后,白明富被王明学纠集的一群朋友揍了一顿,打成重伤,还要求他赔偿彩礼和所谓的精神损失费。这些,白明富和李玉芝都照做了,不过,王明学似乎不想放过他们,经常上门找麻烦。
“你最后一次见到王明学是什么时候?”听完李玉芝的讲述,萧晓白已经确信,李玉芝并不是凶手,而白明富更不可能,一个下床都没有办法做到的人,怎么去杀人?
“大概是十天前吧?”李玉芝想了想,回答道:“他那天很奇怪,上门之后没有闹事,看起来有些高兴,还对着我说,说我会后悔的。”
“后悔?”萧晓白皱起了眉头,这句话真的让人有些摸不到头脑。“那你有没有注意到,他有什么其他反常的举动?”
“对了,那天他带着一个年轻人过来的,那个年轻人,我从来没见过,大热天戴着一顶帽子,神神秘秘的。他那帮朋友我差不多都认识,那个年轻人,我从来没见过,他们看起来好像很熟的样子。”
死亡幻觉 第九章 飞来横财
从白明富的家里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现在是夏季,天比较长,还没有黑下来,不过大家肚子都已经饿了,商量了一下,决定在路边买点吃的先填饱肚子再回去。不过,在吃饭的过程中,发生了有趣的一个小插曲。
去买饭的是萧晓白,是他自己执意要去的,其他人也就没有拦他。谁知道这个家伙反应异常迟钝,总是以自己的感官来推测别人的承受能力,他去小巷子里买吃的时候,看到了路边有卖凉皮的,就给每个人买了一份凉皮。他是这么考虑的:天气热,买热饭大家都吃不下,而且不好打包,凉皮吃起来也不错,带着也方便。
凉皮是很好吃,问题是,这个家伙在让老板加菜的时候,特意要老板多加了很多豆芽。这个人的想法倒是不错,豆芽营养丰富,还补充维生素。但是,他却完全忽略了豆芽的形状。这还不算,他担心凉皮装进饭盒之后不好搅拌,还特意让老板把凉皮给拌好了。
最先打开饭盒吃饭的是董丽,一打开饭盒,就看到细长的黄豆芽和凉皮混在一起,上面还有红色和黄色的汤水,董丽差点当场就吐出来了。小朱和小钱还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