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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也不知道。”冯义姬显然不太会说谎,眼神有些闪躲。
冯见雄立刻戳穿了姐姐的谎言:“不可能,如果她不知道家里人面临了多大的麻烦,以她那种宁缺毋滥宁死不屈的脾气,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愿意跟那些衙内纨绔一起饭局的。”
“你……你很了解天音嘛,还说对她没意思!”冯义姬有些气馁。
冯见雄微微苦笑了一下,不过这事儿也没法解释。
他总不能说,是因为上辈子跟周天音拍拖了两三年,才对她那么了解吧。
只能是往今世在咨询公司那块的业务合作交往上解释了。
第26章 有所为有所不为
“唉,好吧,那我就和你说了”冯义姬被弟弟逼问不过,只能避重就轻,“其实,周家人还算干净的。周叔做法官20年,真的没做过收钱枉法裁判的事情,当然偶尔过年过节收个红包什么的,肯定不能免俗。
但是,那都是别人或者手下人私下里做下事情、年节照例给点意思堵堵嘴,让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封口费。每年也就几万块外快,反正肯定不到十万。这些年下来,累计也就几十万。凭良心说这真不叫事儿,要是连这点都不拿,这个庭长也做不到今天,肯定被人排挤忌惮了……”
“行,我知道周叔不是那种人,我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当官的也是人么。年节有点年礼红包,我可以理解。做法官,只要不因为收钱枉法裁判,就可以了。”冯见雄打住了这个话题,然后直切要害,“说重点吧,说说慕容姨有什么问题。周家这大笔的家产,总不能是他们的工资和投资所得吧。”
“慕容萍其实也没直接贪过什么钱……”冯义姬很小心地整理着措辞,似乎唯恐冯见雄因此恨乌及屋,连周天音也一并疏远了。
冯见雄听着,情绪却并没有姐姐想象的那种波动。
上辈子,冯见雄和周天音的拍拖,是他大二就开始了,一直到他大学毕业后,工作不久分了。
所以前世的2008年,慕容萍的女儿已经被冯见雄“得手”了,自然不能再“一女二卖”拿去讨好上官的纨绔衙内。
但是,前世冯见雄也不记得周家人后来有出事儿倒台,所以他总觉得如今的慕容萍是在玩火**说不定不讨好不重新站队,也不一定会出事儿。她只是地税局一个小小的处长,谁耐烦整她腾位置啊。
但要是真讨好了,把人衙内胃口吊了起来,最后周天音却刚烈不屈,说不定反而坏事。
冯义姬观察了一会儿弟弟的反应,继续往下问道:“你对股市了解么?”
冯见雄呵呵一笑:“中国的股市?那就是个赌场啊,我了解这个干吗。我要投资要买股票,那也是学‘价值投资’的套路,又不搞短线投机,了解国内股市有屁用。”
冯义姬也不恼,继续问:“那你新闻总关心的吧,去年本市有一个牛逼个股,出了大事儿,你应该听说过,就是杭萧钢构那个22连涨停板的事情……”
冯见雄想了想:“杭萧钢构22连涨停板?这个当然知道。不是说后来被证监会查了,是伪造假的公开信息误导投资人么,还有内幕交易的问题。”
冯氏姐弟口中谈到的这桩公案,在06~07年的国内股市大牛市期间,还是挺出名的。
那是07年牛市快结束的时候,当时钱塘一家做钢结构的上市公司,杭萧钢构,管理层伪造了一些假的、数额非常巨大的订单消息。
放出风声,说公司的老板跟非洲某刚刚结束了内战的国家、安哥拉的新上台军阀拉上了关系,还很铁(民间小道消息说拜把子都有,也不知道黑叔叔怎么会学华人斩鸡头烧黄纸拜把子),于是拿到了安哥拉战后重建工程中主要大头的单子,框架协议都签了。
这是一笔很大的生意!光是钢结构基建工程量,就价值350亿人民币!
这个假消息放出来之后,杭萧钢构的股价当然是猛涨,连续22个交易日涨停板!
考虑到国内股市周末是休市两天的,所以,刨除掉每月四个周末的八天,实际上就相当于连涨一整个月都没松开涨停线!每天一开盘就封死涨停!
稍微学过小学数学的人,都能算出110%的22次方是多少。
那是整整八倍。
也就是月初拿1个亿进场的投资客,到月底如果最高位套现离场,就直接变8亿了,净赚7亿。
当然,事实上没有人成功在最高位离场过,也不可能拿好几亿来离场。因为虚假订单本来也就只有350亿,如果抛单成交量过大,还是会打开涨停封的。
更重要的是,那个22连涨停板,最后被证监会盯上了,要求停牌调查。
所以,那些跑得运气最好的,可能也就只得到了不足20个涨停板的利好,就闪人了。胆子小一些的,十四五个涨停板也就知足收手。
……
“慕容萍当时在税务局,她作为经手具体工作的处长,对杭萧钢构的某些财务报备审计是负有领导责任的。不过,也因此,杭萧钢构的老板当时给她透露了点消息,让她提前跟进买一些股票。
她胆子也不太大,当时刚好周家买了隔壁的别墅庄园,手头很紧,还欠着按揭。她就把家产都抵了一些贷款、还设计千方百计借了些,进场投了一笔。也没敢真的持有到最后,连涨了两周涨停板,第三周快结束的时候就抛了。一共也就赚了好几千万吧。”
冯义姬把周家人在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一口气和盘托出,然后观察着弟弟的反应。
冯见雄默不作声,在内心沉吟思忖:“看来,天音姐她母亲也不是个懂投资的,虽然07年股市还没有融资融券,不能合法搞杠杆,但是有明知必赚的机会,也只筹措到这点资金,可见胆子小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就算她拿了更多的钱,盘前一时也吸不到那么多筹码毕竟杭萧钢构的老板还有很多好处要分润,可能只给她这点吸筹的机会吧。”
他琢磨明白了这些,便问姐姐道:“所以,周家人主要的问题,就是内幕交易罪了?并不是贪污或者受贿?这些年来他们主要的灰色收入,都是慕容萍靠辖下企业的老总给点投资领域的内部消息、通风报信,跟跟风赚点外快?”
冯见雄是学法的,当然知道内幕交易罪不是什么大罪名。
比如眼下已经08年了吧,国美的黄广裕就快就要以内幕交易罪进去了。
在黄广裕进去之前,那可是三届胡润百富榜首富的大佬,当时什么王x林之辈还只能给他点烟沏茶呢。可见这些涉足金融资本运作的大佬,那都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而且相比于贪污、受贿那些理论上动辄可以顶格有期、甚至无期(理论上当然还有死刑,理论上)的罪名而言,内幕交易罪的量刑是比较轻的。
毕竟这个罪名不是给国家公职人员量身定做的,只是给经济界人士犯的。
而经济界人士才有资格犯的事儿,除了非法集资有可能枪毙外,其他大多数都不叫个事儿。
根据我国《刑法》第180条之规定,内幕交易罪,“情节严重的”,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情节特别严重的”,处5年以上10年以下有期徒刑(当然都还有罚金)。
慕容萍这点几千万的毛毛雨,而且是跟风的不是主导的,就算真出了事儿,能勉强够上“情节严重”就不错了。(几千万在贪受领域属于很严重的情节,但是在内幕交易上属于小钱。)
而且,别以为这是因为国朝对资本家特别优待,才把内幕交易定得这么轻。凭良心说,国朝已经是地球上对资本家比较严苛的一类了
君不见,当初黄案判下来后,大洋彼岸的美国网友们纷纷表示非常震惊:
“什么?一国首富,仅仅因为内幕交易罪就被判入狱14年?要是在美国,这些华尔街狗贼肯定会被总统请去当幕僚的啊!华夏的制度太伟大了!”
(注:黄广裕本人被判了14年,但那是数额特别巨大,而且数罪并罚。不仅有内幕交易罪,还有‘泄露内幕信息罪’,还有别的罪名。换言之,知道内幕信息后自己买股票,就定‘内幕交易罪’,如果不光自己买,还介绍别人买,那就是并罚‘泄露内幕信息罪’。)
……
冯义姬见弟弟在那儿一个人出神想事情,似乎并没有翻脸的意思,惴惴了一会儿后,也就彻底承认定性了:
“是的,所以周家人最大的问题,就是慕容萍这些年的内幕交易了,在她的位置上,辖区内的上市公司或者别的公司老板总有些消息孝敬。
当然,往年都是小打小闹,那时候股市也熊,每次几十万到百来万的收益吧。周家剩下的钱,都是靠周家人自己有眼光投资地产什么升值的,真的是干净的。他们真的没有直接贪受。”
冯见雄在屋里来回踱步走了一会儿,斟酌着算账说:“既然只有内幕交易,何必出卖女儿的毕生幸福呢,几千万在资本犯罪圈子里也叫钱?就算真得罪了人过不去这道坎,最多判三年,如果罚金交的及时实际坐两年就出来了。无非就是官儿丢了但是我记得慕容萍也快50的人了吧?就算做到退休,又能有几年?
难道是担心公务员都不交社保、所以犯了罪丢了公务员身份,晚年都没有退休金?不是我说,周家人有这点钱了,还在乎公务员那几十年退休金?就算一年有10万,算上通货膨胀涨工资,到死能有500万撑死了。”
冯义姬等了好久,却等来这么个回应,真是好悬没气死。
第27章 德国骨科只是无知者的意淫
冯义姬等来这么个回应,真是好悬没气死:“喂!你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啊?哪有巴望着丈母娘去坐牢的不孝女婿的!我和你说这些,是让你看看能不能劝住小音,让她别把那些衙内得罪了,再看看能不能帮周家人把这道坎过去啊。
你要是帮他们家过了这道坎、顺势娶了小音,将来就算你在外面养再多情人,周家也会看在今天的恩情上,不跟你计较的吧?你怎么就不会抓住机会呢?换了别家打铁自身硬的好门第,能眼看着女儿被你欺负还不闻不问?”
冯见雄义正辞严地拒绝了:“那就算了吧,我这人可以帮黑心奸商脱罪,但就是不会为当官的脱罪。姐,这点只能对不住了,这是我的人生信仰。你要我给周家人点钱渡过难关,或者保护好天音姐这个无辜者别被人牵连祸害,我都能答应。
但是你要我给慕容姨脱罪,这事儿我办不到!当然我也不会主动去举报,她有造化的话,迟早收了这份投机取巧站队的心,说不定还真就啥事儿没有呢。我说的是真的,一个小处长,谁耐烦主动整到她头上。”
冯见雄有自己的信仰,当然也一样有人味儿。
作为律师,不为官员辩护是他的人生底限。
但是作为一个朋友,他不会主动去对周天音的家人不利。
所以他最后才善意地试图通过姐姐劝对方一句:别弄巧成拙。
上辈子周天音并没有被母亲卖女儿,周家的内幕交易罪不也没有案发么?
而且说到底,冯见雄骨子里对于那些以权贪占民财的人是很痛恨的。这种信仰的法理依据,就在于他认为“人民是没有选择权不当人民的”。
但是对于资本市场里那些圈钱,仇恨值则要低得多。
因为股民是有资格选择不当股民的。
用他的话来说:你要是无辜,干嘛进中国股市呢?地球人都知道这里本来就是一个赌场么,所有秉持巴菲特一系“价值投资”理念的人,甚至是巴菲特本人,来了都是要赔死的。只有索罗斯一派的人,不讲究“价值投资”,才能在这儿玩玩。
所以,进场的人本来就是在主动往粪坑里跳,被人多泼一瓢还是少泼一瓢,没差嘛。
最多是某些人仗着自己也有内幕消息,能够侥幸小鱼吃虾米。可既然怀了以内幕榨小白的念头,被更有内幕的人榨了也就那样了。
冯义姬也是不沾股市的,加上她也是学财务的高材生、还是四大级别事务所的职场精英。对各国股市还算了解,多多少少能理解一些冯见雄的想法,只是无论如何没有弟弟那么透彻了。
她对于祭出“英雄救美”这张牌,依然没能说动弟弟去追自己的死党闺蜜,自然是很惋惜的。
姐弟俩又聊了一会儿,冯见雄充其量也就是放出话来:
“天音姐毕竟是我的朋友和共事者,就算我不追她,朋友义气还是要讲的。她家要是真出了事,让我给她母亲运作无罪辩护是不可能的,这是我的原则。
但如果真是有人‘选择性’陷害她,那我给她报仇就是了,让其他同案不干净的人一窝拉下水坐牢,再想办法让那些‘受害人’找‘真正该被记仇的人’这点祸水转嫁的办法,我还是有的。”
冯义姬听了也是彻底无语了:你未来丈母娘都坐牢了,你再多拉一些仇人也去坐牢,有毛用啊?
“算了,我困了,你也回去跟茉茉早点睡吧,今天这事儿就当我没说。你有空的时候,再跟我一起去劝劝天音,帮她参谋参谋。”冯义姬神情寥落,觉得困恹恹的,便下了逐客令。
冯见雄也不想姐姐难做,听得有些不忍。
他想起刚才姐姐歇斯底里的敏感样子,不由得想起一桩事儿,提醒道:“姐,你也别老是把心思放在我身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你也要学会享受生活、为自己活着啊。你这样天天盯着我,大家都累,何必呢。”
“你少管我!”冯义姬把被子一蒙,侧过身去,闷闷地不想看弟弟。
冯见雄耐着性子,扳住姐姐的肩膀,把她咚回身来,温柔地劝道:“姐,你也已经24了,过完年,就把事务所的工作辞了,歇一阵吧。我两年前就开始打听了,你这个bartter氏综合征,以你目前的发育状况,到25岁就能做肾移植了。
你提前个一年半载调养起来,该做的检查在国内找私立医院先做了,该吃的药先吃起来。时机一到,我就送你去美国,不,我是说去美墨边境找一家实力过硬、但是没有fda法律管辖的上等私立医院,大不了买一个最健康最合你的肾给你换上。说不定你也能做正常的女人、过上正常的日子呢?”
“我不想做正常的女人!我不想过正常的日子!”冯义姬咬着嘴唇,在内心挣扎嘶吼。不过这种变态的话嘴上却是不能说出来的,她只能憋住泪水,咬着被子角默默发泄。
弟弟越是长大了,想对她好、报答她,她的内心反而有如刀绞。
也不知是不是从小生病导致的心理变态,积重难返。
冯见雄却不知道姐姐内心的奇怪想法,他还沉浸在这辈子终于可以早早赚够钱让姐姐换肾、让姐姐在韶华之年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而欣慰呢。
他本着负责任的态度,自然而然地浏览了一下冯义姬的**。得了bartter氏综合征的女生,笼统来说就是发育年龄滞后两到三成。
barrter氏综合征患者最好的肾移植条件,是‘身体发育完全、稳定’,也就是说,要‘相当于发育到正常人18岁时,身体各器官的成熟程度’。
他刚刚重生的时候,姐姐20,但是外表来看,当时的姐姐大约是14岁,介于萝莉了乙女之间。
如今三年多过去了,姐姐的外貌,大约也跟十六七岁的乙女差不多了。
便是胸前的曲线,虽然还是比史妮可那可怜的b…cu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