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增雪菜讨了老大没趣,不由有些怨念:“切,要我说你就是被洗脑了,盲目崇拜。你条件也不差了,对他也挺好,还帮他做了那么多事儿。冯学长要是个仗义的,就该给你个机会,有啥好清高的~”
马和纱却郑重地否认:“你不懂,他在下很大一盘棋,我这种小角色,做的这点微小的工作,只能是他的一颗棋子罢了。做的比我多的女生,你根本想不到有多少反正我不会告诉你~”
……
冯见雄回到学校,就恢复了深居简出的生活。
田海茉也好,丁理慧也好,那些远方的生意,他都暂时选择了放任自流,没有再花精力关心。
那些被他点拨出来的女生,多少也该有些独当一面的能耐了,只要不遇到疑难杂症,都可以不用冯见雄提点。
高调和马和纱同出同入造成的点滴波澜,他也没往心里去,也不觉得有必要回应。
提前毕业所需的学分,不是那么容易修满的,尤其是最后一学期要留相当一部分精力给毕业设计,所以这学期的考试任务,已经繁重到了最高峰。
眼下的活儿很是繁重,其他的一切,都等寒假过完再说。
每天,冯见雄非常难得地出现在教室,甚至不得不每天和虞美琴一起去图书馆自习。
冯见雄读书还是很功利很实用主义的,所以哪怕前世当过大律师,很多法理学、法律史学或者国际法大类下的专业课,也是松懈遗忘了不少。一点书都不看,想过还是不容易的。
用虞美琴的吐槽来说,就是“没想到你也有不学就不能天生及格的课”。
短短考前一两周的闭关复习生活,竟然让虞美琴觉得很是受用,似乎就一直这样什么都不想、单纯好好学习的生活,也是很不错滴。
对于冯见雄,眼下虞美琴也没什么大胆的想法。
毕竟冯见雄和田海茉在一起,已经是上个学期的事儿了。
虽然史妮可本来想通风报信让虞美琴有些危机感,但后来因为白静的作梗,把虞美琴手机里史妮可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害得虞美琴足足晚了两三个月才得到消息。
不过,眼下都已经过去七八个月了,虞美琴再迟钝,该扼腕叹息也早就扼过了,已然重归死心。
所以,她对于那种每天有规律的复习应考生活,只是觉得很恬静。
偶尔,她也会站在普通知己的立场上,笑问几句冯见雄和田海茉处得怎么样,或者有没有兴趣澄清一下如今校园里传得挺火的他和音乐学院新生系花的那点“绯闻”。
冯见雄一开始不想多说,后来被问得多了,也觉得隐瞒没什么效果,大大方方认了一个澄清了另一个。
谣言止于智者。
1月24号,期末考试成绩出来了。
虞美琴当然是毫无疑问地全部过了,包括那几门大四上学期应该提上来提前修的科目。
她在外院双修的二专业,也毫无悬念。
在图书馆再次看到冯见雄的时候,她自得地主动询问:“小雄,怎么样,你要是不全过,那就太丢人了。”
期末考试结束后的图书馆,安静了很多。虽然还没有正式闭馆,但那些复习迎考党已经不会来了。
剩下依然泡在图书馆里的,不是真心读书成痴的,就是准备错时补考的。
冯见雄显然是第二类。
他无奈地耸耸肩:“这边的全过了,数科院那边二专业的挂了两门,等补考吧。老师还算给面子,就这么几个人挂,还安排寒假里再出卷子补考。”
他决定给那几个老师封一个大红包,当然这种市侩的话就没必要说出来污染虞美琴这种优等生了。
“那你寒假还按时回家么?”
“不回了,就过年那几天回一下吧。”
第11章 学术交易
复习补考、重修的日子,自然是乏味可陈。
不过既然要在法律界卖嘴皮子吃饭,这种硬杠子该过还得过。
冯见雄连年都没好好过,就每天头昏脑涨浑浑噩噩地熬了两个多月。
有两科是期末挂科后过年前后可以安排补考的全靠老师给面子,以及这些科目挂的人不多。
在金陵师大。对于重修或者补考机会的安排,校规并不是很严。因为这也得兼顾教学师资的节约,免得浪费,所以每院系每一科的下放权力都很大。
比如,要是大一的高数这种课,所有院系都要开,而且按经验每个班都有人挂科,那么就很值得为此直接开班重修,而且这种重修班还不是一个两个,而是能凑起好多班。
要是到了那些全校只有某一个院系某一方向才独有的专业课,可能全部学这个课的学生也就不足百人,挂科的也就三五个。
那收上来的重修费,都不够给出卷老师再挖空心思出一套全新的卷子的劳务费了,开班的话学校肯定财政上要亏死。
这种科目,也就是老师直接拿备用卷子稍微修修改改,理工科甚至只是把期末卷子的原题改改参数,放寒假前立刻再考一次也就是距离正牌考试考完都才没几天。
至于中间档次,那些能够凑上十几二十个挂科、开班依然亏本,但已经值得好好全新出一份卷子的,那就放到寒暑假回来、开学的时候,用老师酝酿好的新卷子考。
给了机会降低难度还不过的,那就等着跟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插班重修吧。
冯见雄的脑子,自然是很好使的。
为了修双学位、拿到一个理工科的双修学历以便将来获取专利代理人资格证。他也是殚精竭虑,在期末的时候想好了哪些课要一遍过、哪些课可以放假前塞红包补考、哪些只能等开学再过。
没打算当时过的课,就丝毫都不要占用其他课的考前突击复习时间,把所有时间花在刀刃上。
至于怎么安排先过哪些后过哪些有历年学长的“大数据”摆在那儿呢,哪些课是挂的人超多肯定要放到年后,哪些是只有几个人挂、但冯见雄自忖不好好花时间肯定也会挂的,就留到年前……
如此统筹安排之下,虽然数科院那边的任课老师一旦知道他的真实想法,肯定会气到痛骂他有辱斯文。
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
他总算是在3月底、也就是开学回来后一个月之内,突击够了提前毕业、而且是双修的学分。
眼前终于只剩毕业设计了。
……
贤者时间可以短暂提升人的清醒度,但据说只有十几分钟。
亢奋消退之后,是持续一两天的记忆力下降。如果经常纵yu,还会让人智商那啥。
所以冯见雄这种意志力坚定的人,在复习备考的那两个月里是非常清心寡欲的。
1月底的时候,田海茉有一次照例周末来金陵探视。不过后来冯见雄就劝她事业为重、生意已经这么忙了,别再那么辛苦地赶来赶去累坏了身体。
据说当年某阿根廷一线牛逼球星,不也是因为去欧洲打联赛了还不忘旧情,每周飞两次14小时的越洋航线打炮,后来折腾废了的么。
田海茉的“松鼠果业”如今正是生意青黄不接的当口,当初靠马和纱上“金陵零距离”访谈以及后续的推广组合拳带来的销售流量,正在逐渐萎缩。所以田海茉也是每天加班的苦命状态。
知道了冯见雄的心思之后,她也不是那种以枕席为乐的女人,大大方方就接受了,一点都不疑心。
“那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偶尔考过了,兴奋了,心血来潮了,找妮可吧,也别憋着,但也别乱打野食。我不是不让你找女人,是不想你分心牵扯了精力。”
撂下这句话,田海茉此后两个月就再也没来金陵。冯见雄对于这种劝世良言,当然也是全盘接受,内心对田海茉反而愈发相敬如宾起来。
这两个月里,从丁理慧到马和纱,再到更不相干的南筱袅,冯见雄一面都没有见,一个电话都没打,只是清心寡欲地读书。
只在过年那几天,冯见雄必须回钱塘,田海茉一直在钱塘熬到腊月29,跟冯见雄小聚了两天,才温存缱绻地回姑苏老家过年。
这种大气有能力还不粘人的女生,也是没谁了。
这天已经是3月24,最后一门补考考过、学分修够的日子。
一个半月没近女色的冯见雄,终于可以出关了。
意气风发的他,连进城都懒得进。
就在考场里看着阅卷老师当场给完分数,宣布他过了之后。冯见雄前脚踏出教室,就拿起手机给史妮可拨了个号。
“去校外等我,买点酒,全过了,庆祝一下。”
冯见雄提到的校外老房子,自然是他大一的时候就买下的那个廉价商品房。(当然对于丝而言,要在金陵城郊有这样的蜗居,也得奋斗十几二十年了。)
自从他爆发式地发达之后,冯见雄已经一年多没去那么简陋的蜗居和自己的女人相会了。
毕竟物质条件允许的话,他还是愿意给自己的女人优渥和体面的。
不过史妮可并不在乎这些,她完全知道这阵子冯见雄闭关读书的精神压力。她只希望能让冯见雄释放一下压力,让冯见雄身心健康一些,别的都不要紧。
富贵吃腻了的女生,是可以有情饮水饱的。
……
冷静下来之后,冯见雄对于把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女生,摁在当初只花了五千块钱买来的廉价床上摩擦,还是颇有愧疚的。
而且今天的节奏似乎快了些,连前奏都没有。
“没弄疼你吧,最近过得好么。”冯见雄抚慰着史妮可光滑的脊背,温柔地问候。
疼这种事情,并不是说惯情少女就不会疼了。只要前戏不够,20多岁的女生一样会难受。
“你舒服就好,都挺好的。你交给我的事情,都已经收了,钱也都全部回了。”史妮可蹙着眉,声音还是那么的弱气和温柔。似乎把自己的姿态摆得越低,她就能愈发和雄哥这样温存长久下去。
这种时候,还不忘做一下小秘书的职责,显得自己对雄哥的事情已经比原先更加尽心、自己也更有被利用的价值了。
冯见雄看着有些心疼,更加温柔了些。
他身边能被他深入结交的,都是好女生。如果不是他自己蹿升得太快,恐怕也不至于让妹子产生自卑的压力。
遇到他,也不知是她们的幸还是不幸了。
超出消费能力的那部分多余的钱,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啊!
温存了一会儿,随着氛围渐渐散去,似乎适合谈点正事儿了,史妮可便斟酌着吐露了些等着冯见雄亲自拍板的事儿:
“对了,前天你还在备考,手机都关机了,刘教授找不到你,就给我打了个电话。他说京城那边会都开完了,立法工作也都尘埃落定了,眼下是发‘司法认定驰名商标风险’系列论文最终结论的时候了。他问你这边该收尾的生意都收掉了没,我就和他说已经收了这样没问题吧?”
冯见雄下意识的点点头:“这不是早就说好了的么,你刚才也说钱都回来了、客户的驰名也都到手了?”
“嗯。”史妮可确认道。
冯见雄便准了:“那就让他发吧。”
这事儿是早就商量好的,等冯见雄手头那些赚司法认定驰名商标案的生意都结算清楚,他就趁着国家工商总局那边自己完全反应过来之前,把这个法律漏洞给挑明了,堵死所有跟风模仿者的路子,把他们那些运作了一半的生意都干死。
“那要我帮你转达么?还是你自己抽空去跟刘教授说?”史妮可很小心地确认。
冯见雄揉了揉太阳穴:“还是我自己跟他聊吧,那么久没跟他吃饭喝酒了,礼数不可废。而且我眼下也不需要那些论文署名机会了,匀几个出去吧。”
有时候,每每想起这些琐事,冯见雄都觉得作为一个未来的大律师,他的人生还真是不够传奇,也远远不配被写进小说。
说到底,还是混司法这碗饭的爽点回收周期太长。
在这个行业里,做事情的本源法则是“挖一个坑、再挖一个坑、再挖一个坑……挖到第15号坑,然后收割第1个坑的收成,再挖第16号坑,然后收割2号坑的收成……”
换句话说,一个案子从到手再到拿钱结案,一两年就过去了。
这并不算低效,在大米粒坚果,还有律师给人打死刑复核的案子,从自己结婚打到自己儿子结婚都有的。
所以,律师们,或者知识产权代理人们,要想不饿死,只能是不停努力工作、挖新坑。而等到收获胜利喜悦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十几号之前的旧坑收获了。
真等第一个坑收获再开第二个坑,那些人早就饿死了。
这也导致很多律政剧,甚至只是侦探剧,比如李狗嗨古美门,或者再退两个档次,跟名侦探柯南那样
如果想接一个案子、彻底结清收获爽点,再开怪换新地图接下一个案子那么,片中的古美门或者柯南肯定得有一个千年不死不老的寿命,或者跟玄幻修仙的主角那样,时间线在他们身上似乎被艺术处理得不复存在。
要是再能有一剂缩小还童的不老药,能让身边的妹子们吊着胃口当上十年二十年备胎,都不用担心妹子韶华易逝、有花堪折直需折这些俗套的问题,设定就更妙了既不用担心得罪了直女病玛丽苏,也不用担心直男癌愤慨懦夫男害一堆妹子“一见xx误终生”。
冯见雄有时候就在想,他要是有朝一日退休了,可是绝对不会学《纸牌屋》作者那样写一份有干货的回忆录的。因为他的生活注定是不能兼顾背景的写实和爽点的节奏,没什么可写,写了也没人看。
第12章 大丈夫不拘小节
无论是《先行司法认定驰名商标体系的法律漏洞》,还是《专利复审委员会复审通过后直接授予发明专利权的法律风险》。
这些系列课题的论文,真拿去署名的话,肯定是要得罪法律实务圈子里的某一些既得利益者的。
差别,无非是得罪的人数多少强弱而已。
发表堵漏得越早,得罪的绝对人数反而相对少些因为这时候只有圈内仅次于冯见雄的顶尖敏锐律师们、代理人们意识到这个漏洞并且已经入坑跟风。大多数人还没看明白到这一步。
不过,得罪这一小撮人的烈度,也会比再缓缓更强烈。
这也很好理解,跟风的人数规模越少时,每个人有可能得利的金额就越高、越奇货可居。被冯见雄戳破的人均泡沫估值也就越高。
冯见雄本人是不太在乎将来在学术界的地位的,他只想当一个聪明绝顶游离于学阀之外、又把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独行侠。
所以某些无谓拉仇恨的署名权,他是很乐于适度让出去的。
比如刘教授这辈子就打定了主意主攻学术界、立志当国家部委的专家组成员了,他就不怕得罪实务圈里的人,因为交集很少。
对冯见雄来说,论文的数量,只要够他凑够学校对提前毕业、修双学位和保研的硬杠子就够。多出来也是浪费。
……
基于这种想法,第二天他趁着有空闲,找久违的刘教授喝了顿酒叙叙交情。
酒桌上,冯见雄也不矫情,开门见山就说:
“老刘,关于工商总局这边的论文,你这个月底就能投了,不过凡是我的第一作者第二作者都下掉吧,我不需要。”
“看来你是以后还想在这一块发展呢,行,那你说是空着,还是我自行处理。”刘教授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