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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方勇越意淫越有代入感,只恨自己没那么牛逼的口才。
“别急,喝口水,我拒绝了。”冯见雄给蒋方勇递了杯水,试图让对方安静下来。
“噗咳咳,”蒋方勇刚刚喝下,就白喝了,好久才匀过气儿来。
“握草!雄哥你有病吧!你既然要吓我,就别让我喝水啊,你故意的是不?呸这不重要!我是说,你……那可是中x部啊,你真拒绝了?”
被对方一惊一乍闹腾了这许久,冯见雄也差不多想明白了一切前因后果。他示意蒋方勇稍安勿躁,然后很有条理地分析解释:
“这事儿,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给你,还有陈处长我知道陈处长为什么要逼着我入档了,他肯定也是被别人逼的。都怪我当初拒绝那个打前站的新华社内参记者时,说的太委婉了。
我记得当时是说‘我连档员都不是,怎么能来中x部’,然后他们就误会了,肯定是以为我其实看得上中x部的工作,想趁机快点入档呢。唉,这都叫什么事儿呢,乌龙啊!
你也不想想,我是个要当大律师搂钱的人,对官场试图狗屁兴趣都没有,怎么可能去中x部那种穷逼地方上班?罢了,这次的事儿都是我惹起来的,放心,我也不会让你难做,我亲自去和陈处长说清楚,对外该我亲自拒绝的我也亲自去拒绝。唉,以后不能委婉的地方,果然还是不能随便委婉呐……”
冯见雄说着,也是一副唉声叹气深为后悔的样子。
大萝卜还得屎来浇,这个屁股,自己惹的就得自己擦。
谁让他当初拒绝中x部时拒绝得不够干脆利落、让人误会了呢?
他辞别了班长,然后两天之内第二次去见了陈处长。
然后,他当面把情况不加掩饰地和陈处长又说了一遍,并且拍胸脯保证“这事儿办不好绝对不让上面怪罪到学工处的工作没做好上”。
陈处长乍一听时,震惊程度丝毫不逊于蒋方勇,说话都结巴了。
不过在冯见雄拍胸脯保证一人做事一人当之后,陈处长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怀着震惊的目光目送冯见雄离开。
离开学工处的路上,冯见雄悲天悯人地想着,内心无比地沉重:
“唉,不过那些当官的还真是脸皮厚啊,真不知道他们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合着在他们的思维里,他们白赏人一个官当,别人就一定要屁颠屁颠去当了?
难道他们就没遇到过跪下来求人去当官、别人都不屑于当的情况?唉,这个国家的官本位思想,路还长着呐……”
他不由想起了《庄子。秋水》中的那个典故:
惠子相梁(当了魏国的国相),庄子去探望他。
有人对惠子挑拨说:“庄子来了,那是要取代你当国相的!”
惠子就很担心,在魏都搜查了三日三夜,唯恐被庄子见到魏王。
庄子见到惠子的时候,就说:“知道凤凰不?凤凰非梧不栖,非露不饮,非练实不食。有一只夜枭(猫头鹰)捡到一只死老鼠,正在吃。凤凰刚好从天上经过,夜枭就很紧张,然后仰视叫嚣:吓!这只死老鼠的主权是我哒!你不许抢哒!”
第57章 东窗事发
跟陈处长解释完之后,冯见雄少不得又花了两天功夫把这事儿前因后果给扫尾扫干净。
他的行事非常低调得体,从来没有主动宣扬显摆,一切拒绝都是秘密进行的。
中x部那边的人得到结果后,也是愕然不已,但很快也就忘了毕竟懒得跟这种小鱼小虾计较。
而且搞宣传的人都知道:这种事情越是炒作,对弱势一方越有利。而官媒容易被千夫所指、当成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所以,只能是冷处理。
京城那几个相关经手人,也就私下里暗暗咒骂一句:“哼,不识抬举!这厮这辈子别想混进体制内了!”
然后也就就此作罢。
冯见雄本人一点都没披露。
却不知道是不是陈处长手下的人,还是班长蒋方勇等几个“求冯见雄自己申请入档”的相关经手人那里,出了一点小瑕疵。
最后,冯见雄拒绝入档、拒绝毕业后做官的消息,还是渐渐在学校里被八卦开了。
然后这两天他但凡敢在学校里出现,除了要应对本就汹涌的迷妹潮之外,又多了新的压力。
“就是这个人!听说他拿了国际大专辩论赛冠军、喷翻了前湾湾宣传部长、被中x部招揽还拒绝了!”金陵师大从来不缺美女,逮到亲眼目睹这种邪魅狂狷学长的机会,自然是不吝八卦一番。
“老公好帅啊!拒绝都拒绝得这么霸气!”这是典型的迷妹。
“不会被官府打击报复吧?”也有中立一些的男生酸酸地问。
不过这种担心显然会受到远见妹子们的鄙夷:
“怎么可能!那吃相就太难看了,不怕把雄哥名声炒得更大么!”
“就是就是,我昨天都看了,雄哥的博客都有200万粉了,再下去要是让他继续制造社会热点话题,上面就别混了!都什么时代了,官媒有个屁去看啊!”
“不知道这波话题热度后又有多少人认识雄哥了,不过越出名越好,就该让他出名!”
这些校友学姐们的话,可谓是话糙理不糙。这年头国内的传媒理论,可是“谁被官媒打压谁就能打悲情英雄牌”的年代,上面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
……
因为夺冠的原因,校园里关于冯见雄的热潮本来就还没褪去,如今又被这事儿若有若无地一炒作,冯见雄就更加不敢去校园里露面。
唯恐被迷妹们围住给轮了。
前阵子因为闭关的缘故,接进来的那几个“司法认定驰名商标”案的后续工作,冯见雄都主要交给史妮可去运作了,史妮可的能耐难免不如冯见雄,只能做些萧规曹随的事务性工作,很难有建设性的创建。
如今冯见雄空闲下来,难免对史妮可再耳提面命一下,每天夫妻档足不出户。
除此之外,冯见雄就是抽空研读刘教授拿给他的那两份机密内部文件,完善自己的学术观点和钻新法空子捞钱的计策。
这天已经是周四,刘教授又给他打了电话,说明天就可以去办过户手续,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了。
冯见雄在电话里说了些客气话,表达了对刘教授的感谢。
挂断电话,史妮可少不得也得问几句前因后果,冯见雄也美滋滋地显摆了一下:“很快,下半年又会有比‘司法认定驰名’更加来钱的生意,等着我们了。刘教授明天就把他在莫愁湖的新房过户给我名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哇,老公就是厉害。”史妮可发自由衷地赞了一句,馋馋地湿吻了许久。
史妮可的赞许,并不是为了钱,只是真爱。
这并不是空话,谁让冯见雄真的有更多远胜于钱的人格魅力呢。
调养节欲了两天的冯见雄,身体骨又有些蠢蠢欲动了,正想和女友温存缠绵一番,手机却再一次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史妮可温柔如水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念,不过一瞬即逝,热心地帮冯见雄拿过手机,还主动看了一眼:“是美琴姐的电话,快接吧。”
“美琴?她能有什么事儿?”冯见雄一愣,还是接了。
要说身边的那么多有交集的女生中,虞美琴算是事业上和冯见雄来往最少的了
史妮可是冯见雄生意的主力执行者,又是正牌女友,密切度自不必言。田海茉、周天音也多少跟冯见雄有过一些事业上的合作。
唯独虞美琴此前一直对冯见雄的赚钱大计没什么兴趣,就这么不温不火的,双方的知心和交往更多是学术、辩论这些不涉及利益的领域。
君子之交淡如水。
结果,电话刚刚接起来,就听到虞美琴一阵连珠炮似地哭腔:
“小雄,不好了!学校的法援中心被人举报了!是举报到市司法局的。说我们以权谋私、拿法援中心的免费诉讼资源,给不合规的商事客户提供诉讼援助,查证属实的话要吊销合办牌照呢!你现在能不能来一下,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冯见雄压根儿都反应不过来是怎么回事:“美琴姐你别急,能不能慢慢说?我马上就过来,你稍等。”
史妮可在一旁,并听不真切另一边虞美琴说了些啥,她只是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好的预感,也连忙殷切地说:“雄哥我跟你一起去!”
……
冯见雄和史妮可草草穿好便服、风衣,又套上个遮脸的鸭舌帽,跟接头的特工似地,就直奔校园里的法援中心。
到了办公室的时候,那里只有虞美琴一个学生,另外还有一个像是老师模样的人,似乎在跟虞美琴交代吩咐些什么。
见冯见雄进来,虞美琴用谦卑讨饶地语气跟那个老师说了几句,那老师欲言又止的样子,朝冯见雄点点头,然后出去了,还把会议室的门给带上了。
如前所述,虞美琴如今可是校学生会派到法援中心这边的负责人,顶替了曾经田海茉的工作。虽然法援中心理论上还有负责辅导的老师,但平时大部分工作都是要学生干部自己负责的。
既然出了点事儿,虞美琴肯定是急得火烧火燎。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急,有我顶着呢。”冯见雄连忙安慰道。
虞美琴眼睛里颇有些惶恐的泪光,一下子没撑住,扑进冯见雄怀里“哇”地哭出了声。整整三五秒钟之后,似乎情绪发泄稳定了一些,她才意识到尴尬,脸红红地后退了两步,又对史妮可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开始娓娓道来。
史妮可也给大家倒了三杯水,坐在一旁静静地听。
结果,虞美琴的第一句话,就让史妮可大惊失色。
“小雄,我们肯定是得罪了人了,但我猜不出来是什么事儿上得罪的可能是我们辩论赛的时候太强势,也可能是还是法援中心或者你生意上的对手。
有人到市司法局举报,说我们法援中心有七八起免费帮人打的援助官司,不符合国家《法律援助条例》,是典型的以权谋私……”
“具体是什么案子呢?”冯见雄还算镇定,冷静地追问。
虞美琴拿过一张通报的文件,还有法援中心内部的台账,指点给冯见雄看:“比如这几起,是为‘正x电气’的电工器材打假的官司。对,原告是本省一家低压电气领域还算销量挺大的公司,被告包括了全国各地几家装修建材商,涉案的东西也没啥,就是些面板开关、电缆管线……
按说,根据《法律援助条例》的话,打假这种侵权官司,也不是不能走法援中心来免费帮人打。但受害人或者原告从事的行业、规模、类型对是否能援助,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一般做农副产品或者其他个体经营者被人假冒了,没钱,走法律援助帮忙打是可以的。但是这种做装修建材生意的大牌厂商,肯定是不符合《条例》规定的被援助对象。一旦被司法局的人查出来,肯定是会处分的……”
冯见雄看到这个案子的时候,立刻意识到了问题出在哪儿。
因为,虞美琴说的这个被“以权谋私、不法援助”的原告方,正是他去年年底去京城参加国家工商总局的会时,接回来的一个客户!
虞美琴还在那儿喃喃自语:“其实我都不太记得这几个案子怎么就混进来了,或许是我跟茉茉姐交接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
“这不关你的事。”冯见雄安抚地拍了拍虞美琴,然后脸色肃然了下来,看向了史妮可。
就在冯见雄欲言又止的时候,史妮可也已经脸色煞白,颤巍巍地深呼吸了一口,最终还是双膝一软,“噗通”一声跪坐在地上。
冯见雄已然明白了是非曲直。
他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我和你说过,所有那次京城交流会接回来的客户,统统外包给费姨的事务所!不要怕花本钱!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些案子你怎么就又走了法援中心的免费诉讼?”
史妮可抽噎着说:“我……我……雄哥我错了。都怪我给美琴姐和茉茉姐惹祸了。当初我是看到这个客户是本省的企业,而且他们家生意也不算大,想省点儿挂靠费和代理费。而且他们家……”
第58章 贫穷限制了你的节操值
冯见雄强压住内心的恨铁不成钢,冷静地听完了史妮可的全部陈述。
个中法律细节,自然是无须赘述。那些条条框框真拿来字斟句酌地抠,诸位看官也看不懂。
一言以蔽之,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的:
当初冯见雄口口声声关照过史妮可,凡是涉及“司法认定驰名商标”运作案的诉讼,全部外包给钱塘的天策律师事务所的费主任,不要怕花钱。
但史妮可因为当初给“l干妈”的案子中,借法援中心的资质打假、尝过低成本的甜头,所以还想着“发挥一下自己的主观能动性”,把其中最适合继续借资质打免费官司的案子剥离出来、然后让法援中心的同学们辛苦一下、稍微给几块加班费就搞定。
细算下来,截止目前为止,她也确实已经为冯见雄节约了几十万的诉讼成本。
对普通人家而言,几十万不是小数目了。
但问题是,冯见雄本人老奸巨猾,他知道做事情的尺度。
而史妮可却是亦步亦趋才跟着冯见雄做了一年多,很多事情难免“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没法很好的具体情况具体分析。
于是乎,史妮可东施效颦打的这些擦边球,如果在没有得罪人的情况下,市司法局对本校法援中心年审时,粗粗一看也就过去了。
事实上,年关前市司…法局本身的例行年检,还真没查出问题来。
但是,既然夜路走多了、在商界得罪的人肯定不少。
被人盯上匿名举报,情况就截然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冯见雄之所以做“l干妈”的时候敢借资质、后来又不敢,那是因为他深思熟虑过的。
做“l干妈”的时候,他的商业套路和计策是首创,所以首先他没有得罪过的敌手,也就没人天天盯着想阴他。其次,当时“l干妈”只是一个农村大娘做辣酱。虽然牌子已经做大了,但所处的产业范畴还是属于比较“人畜无害”的,在被司法局审计到“免费帮打假”的时候,也更容易放过。
史妮可却不懂这么多细节的弯弯绕。
“你们年底去集训准备辩论赛的时候,我问美琴姐要来了中心的公章,然后她也把哪些案子接哪些案子不接的审批权临时委托给我了……我就……”
史妮可一脸苦相地说完这番话,一切算是真相大白。
冯见雄挠了一下头发,也是正在气头上,难得怒骂了几句:
“你叫我怎么说你好?眼皮子怎么就这么浅?难道是贫穷限制了你的想象力嘛?就为这么点钱,留下涉及以权谋私的人生污点?你的名声就值这么点小钱?你舍得,我和美琴姐还舍不得呢!”
所以说,政界最怕穷人得志当官。越是穷人得志,越容易你懂的那个啥。《xx的名义》这种电视剧虽然有媚上的嫌疑,但说的道理还是有的。
史妮可本来是逆来顺受,丝毫不敢反驳冯见雄的,毕竟她也知道这事儿百分百是她的错。
但她也急于证明自己的人品“并没有坏到那种程度”,便顾不得这么多了,连忙辩解:
“我……我错了雄哥,但是我真没想贪。我敢用命发誓你要相信我要是拿公家的钱做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