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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俞淑华没想到具体的见面时机,总觉得可以放在会后单独会面。
如今被冯见雄叫住,她也不吝直接稍微聊聊。
“小冯?这么巧?那一会儿坐一起好了。”俞淑华淡淡地定了调子,“‘淘宝’这个商标的驰名,马总可是大任务压下来了,我现在是病毒乱投医,什么资源都往上上。你能帮l干妈破例加急,有没有什么好建议?”
冯见雄打个哈哈:“好说,好说,你们阿狸跟我是老合作的,肯定给你们打折看在马老板的面子上,那至少也得比l干妈的案子再打八折对不”
俞淑华一笑:“那就没有再给我面子?”
冯见雄刚想开口,脑子转了转,差点儿咬了舌头,假装猝不及防地改口说:“那就先看在和茉茉姐同学一场的份上,打个九折,再看在俞总的面子上,再打九折。最后看马总的面子,一共打到七折。”
商务谈判的时候,即使要说“看在谁的面子上,给打xx折”这种笑话,那也是要注意顺序的。只能是先看小喽的面子,给个差点儿的折扣,再提牛逼的大领导,然后给个狠点儿的。
不然,即使给大领导的折扣比例更高,但只是表达语序的错误,也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快老子一个ceo,你跟我谈才给9折,给老子的马仔倒有8折?这不是特么看不起人么?
俞淑华笑笑,她知道这都不是最终的报价,只是随口一说。
但是从这番攀谈中,她也可以敏锐地观察出冯见雄的意思对方是要她帮忙唱双簧,用阿狸的招牌为冯见雄的实力站台了。
试想,如果今天场内有第二家互联网或者别的什么高新科技公司参加这个会议,对方的代表听到阿狸都准备聘请冯见雄代理自身的驰名事务,那那些比阿狸更小的公司,能不因此对冯见雄更生信任?
既然需要互相利用换取折扣,俞淑华自然不会吝啬美言,很懂花花轿子人抬人的道理了。
不就是商业互吹么。
连个没文化的吃鸡主播,都会说几句“自从用了xxx赞助的声波雷达耳机之后,百米之内爬草的老阴哔都听得清清楚楚!”或者“自从用了迅游加速器,连枪法都变准了呢!”
何况专业的商业互吹人士。
……
不一会儿,从走廊到自助餐厅这短短几十米路,一行人像是走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就跟敖德萨阶梯一样,怎么走都走不完。
旁边路过的企业代表,也有不少瞥到一耳朵之后不禁放满了脚步,不由自主想听个明白。
十几家企业代表或一边听一边脑中静静脑补,或是有带了助理、同事一起来的,就在旁边用只有自己人听的清的语气窃窃私语:
“怪不得今年看驰名名录上有l干妈这种年限不符的牌子坐火箭上来超车的!原来是有高人相助!”
“嘿?那女的不是刚才会上认识的阿狸巴巴管品牌法务的俞总么?阿狸也是暴发没几年的创新型公司,按刚才邵教授讲课的说法,‘淘宝’这种牌子属于典型的‘名气大、年限短’,行政审批很吃亏。”
“连阿狸的俞总都另辟蹊径找这个年轻人想办法超车,这人应该是真有真材实料的吧?”
当然,在一片好奇和试探中,也有老成持重的相反观点:“不过看上去年纪也太小了,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啊。阿狸就因为他做成了一单l干妈,就去病笃乱投医了?我看悬。”
可惜这种相反观点很快被打消了,身边人纷纷反驳:“年纪小怎么了?你这就叫不懂行了,做行政审批代理的圈子,最不怕年纪小了万一人家是工商总局某局某处的公子呢?不比什么都靠谱?”
窃窃私语中,史妮可恰到好处地出现,一个个靠近围观代表,塞过去一小叠订好的材料顶上是两张名片,然后是冯见雄公司的“战绩”和合作单位的简要介绍。
一边塞东西,史妮可还笑容甜美地殷切地示意:“您好,先生,如果对我们冯总感兴趣的话,可以到时候面谈哦。”
堵在会议厅门里发名片的刘传栋等人,偶尔往外瞥了一眼,顿时被这幅景象惊得目瞪口呆:好多本来已经收过代理机构广告,而且收了不止一家广告的机构,竟然专门为那小子驻足停步,再聊一会儿。
然后有好些尤其是年限不太够的企业代表,在和冯见雄聊过之后,随手就把此前拿到的别的代理公司的广告丢进垃圾桶了。
“mmp!”
第4章 自作聪明
五星级酒店的自助餐厅里,奢华的海鲜大餐吸引了大多数客人的兴趣。
史妮可陪尽笑脸,穿花蝴蝶一样周旋稳住一个个潜在客户,又尽量不吐露商业秘密。
“谢谢惠顾,抱歉,详情实在无可奉告……”
“非常抱歉,有兴趣可以会后约时间面谈……”
冯见雄给她的指示非常明确:干他们这一行的,靠钻法律空子来钱,最大的隐患就是商业模式暴露、被同行山寨。
所以大部分的生意,其实都只能赚个两波快钱,最多撑到第三波,同行绝对会蜂拥跟进,然后第四波第五波的时候,最高院也好,某某总局也好,多半就出解释或者细则,把漏洞给堵上了。
如今这个当口,在“走自己做局骗司法认定驰名”这个领域,显然已经有一些国内顶尖的律师事务所注意到了冯见雄帮l干妈做的案子。而品牌代理公司也差不多。
只是,品牌代理公司的人注意到了案子本身的同时,或许对法律方面的门道不是很熟。
而律师事务所的人则反之,对驰名商标行政审批的代理业务不熟。
只有冯见雄是这个模式的发明者,恰好属于“跨圈的通才”,两边都门清。
未来,是属于跨圈的综合型人才的。
因此,在交流会上就直接大谈炎炎,暴露操作细节,无疑是很傻的行为。
冯见雄给史妮可下了死命令:宁可丢单子,也不许立刻吐露操作模式,必须会后签了意向协议,单独一对一密谈。
至于在同行面前装逼显摆?不存在的。
或者说,刘传栋那些门道都没摸清楚的辣鸡,也配算是冯见雄的同行?
这就很憋屈了,因为很多丢了单子的人,连死都没死明白或许要到冯见雄这波单子做到一半,他们才能彻底领悟过来吧。
……
“真厉害,这就轻轻松松拉到十几家意向客户?总得值几千万了吧。”
田海茉拿了一些鲷鱼和北极贝的刺身,几块现炙的象拔滑,在冯见雄对面的位置坐下。边吃边攀谈起来。
今天的田海茉,打扮得非常精致,更显艳光四射。本来她在冯见雄认识的女生当中,还要比虞美琴姿色略逊半筹。但因为冯见雄从没见过虞美琴十二分精心打扮起来过的样子,所以今天的田海茉给他的印象,真的可以用惊艳来形容。
很显然,她是被领导当成了阿狸巴巴的门面来使唤了,就是来方便交朋友的。
她的上司俞淑华和那个高健,刚才跟冯见雄唱双簧商业互吹了一番,很快吃完去认识新朋友了。这才给田海茉留了点单独的空闲,和冯见雄叙旧。
冯见雄突然有些腻海鲜,只拿了眼肉牛排和一些素菜,边切边说:“哪有那么多,这只是意向客户,最终能谈成四五个案子,就算不错了。再多,我也没精力做就这,估计还得找其他律所合作、外包一部分工作,分润一些利润出去。
当初跟l干妈的案子,少说收了千把万,如今第二批,至少单价再贬值几成,每家能收到800万就算顶天了,要烧高香。如果造假成本低、布局容易的行业,五六百万也就做了。最后每个案子的纯利润估计都不会超过三四百万。”
冯见雄说得声音很轻,显然是不想让外人听到。
田海茉却是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就算这样也已经很可观了这至少意味着这套套路被国家堵上之前,冯见雄至少又是2000万的纯利进账。
当然,这些生意都需要长线运作,至少要到2007年下半年才能收网收钱,部分麻烦的可能要运作一整年。
但是,哪怕是用一年赚2000万,也是了不得的大律师了。何况这些事情只是程序繁琐、迁延日久,并不是始终会占用冯见雄大部分的精力,他完全可以把模式复制出来后,自己再抽手干别的。
田海茉不由自主地设身处地站在冯见雄立场上,想为他省点儿成本,便提议道:“看你说的营收和利润,差距挺大的,中间这部分都是要拆分外包给别的律所的?不借法援中心的资质了么?那样不是还能每单多赚一两百万?”
冯见雄叉了一口牛排,正细细地咀嚼着,闻言不由笑道:“哪那么容易,首先我精力和人手也不够。其次,当初第一个局,是帮辣酱厂商打假,一看原告方是个体户企业出身,又是卖民生快消品,比较弱势。找几个地方经销商出面求助法援,打成侵权行为之诉,还比较容易蒙混过关。
现在我接的客户都高大上起来了,你觉得给那些动辄几亿利润的大公司免费提供法律援助合适么?要穿帮出事儿的。”
有些事情,还是适可而止、不为已甚的好。
两人聊了一会儿,吃得差不多了,却见高健疾步走过来,招呼田海茉:“小田,过去一下,俞总找你呢。”
田海茉面露歉色,飞快地跟冯见雄轻声告辞:“晚上有空再聊吧。俞总肯定又遇到很多老男人客户,让我出面吸引眼球呢。”
“忙你的吧。”冯见雄点点头。
田海茉前脚刚走,史妮可行色匆匆地捧了杯刚打的热果珍、另一只手拿着一叠材料坐到了冯见雄对面空出来的位置上。
“要到了好多联系方式,还预约了面谈的时间,一共14家意向单位。”妹子一边灌了一大口果珍,润了润说得口干舌燥的喉咙,一边颇不接待地卖弄。
冯见雄大致翻看了一下:“嗯,不错,那我们就在京城留三天我专心负责跟意向客户一家家单独面谈,你负责帮我联系挂靠的律师事务所。这次的事情量比较大,有很多工作要分包出去的,不能再借学校里法援中心的资质了。”
计划都是来京城之前就谈好了的,冯见雄早已考察过几家可能的合作律所。唯一要现场敲定的,无非就是根据单子的大小、客户的分布,再最后决定跟谁合作。
“行,这事儿我来搞定。”史妮可满口答应。
冯见雄继续面授机宜:“还有,回去之后,在班上找几个可靠的同学,或者把美琴姐、袅姐也拉进来,把文案类的工作细分下去。比如写起诉书、律师函之类的活,还有答辩状、证据交换环节的文案……
这些统统可以给相对可靠的自己人完成,到时候只让挂靠的合作律所派人出庭随便讲两句,减少一些他们的工作量总而言之一个原则,让合作方越晚掌握我们的全局操作模式越好,工作环节拆分得越散越好。”
冯见雄这么安排,自然有他的顾虑。正如工厂里的流水线作业环节拆得越细,每一个工人就越难想象出最终产品整体是怎么生产出来的。对于那些传统想保持商业秘密的人而言,用流水线拆解来防着工人窃取技术,几乎是必然的思维方式。
在法律事务方面,这种拆解虽然不如工厂里的流水线那么有效(毕竟律师们会相互打探消息,复盘全局),但是能瞒一刻也是好的。
2000万到手后,冯见雄就准备洗手不干了,再来一大串“论司法认定驰名被恶意利用的法律风险”的论文,刷一波学术名声和江湖地位。
史妮可原则上同意这个做法,又敲定了些细节:“找美琴姐和袅姐她们么……她们人品倒是够可靠的,也不会出卖我们,但是其他同学就不好说了。你准备怎么开价给薪水呢?就怕给多了他们大手大脚,在同学之间漏出口风,到时候不患寡而患不均……”
冯见雄想了想:“目前本科毕业过了司法考试,实习期的律师,也就两千底薪起步,不过人家毕竟有个盼头,是为了熬法律硬杠子定的两年实习证挂证年限,所以能忍受低薪。我们这儿毕竟不能给人挂证年限,给三千多也就相当于外面有资质的给两千。
既然这样,我就再加50%,买他们的忠心,口风严的可以长期用,将来我毕业年限够了自己开所,还能一起干。口风不严的,差不多就开了。
其他不知根知底的同学,起薪开5000,要加班,按工作量稍微给点提成。美琴姐和袅姐要是愿意跟我们一起做,给她们1万起步,可以帮你做点管理工作,毕竟更安全。就怕她们志不在此。”
史妮可心中有些空落落的,不过还是强颜欢笑地宽慰冯见雄:“不会的,我了解美琴姐,她是不喜欢做这种灰色的生意,也不差钱。但是哪怕是当成实习,尝试个一年半载涨涨实践经验,她也回来的。”
一边说,史妮可一边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比雄哥交待地干得更好,让雄哥看到自己不可替代的价值!
比如联系外包挂靠律所这事儿,明明就可以再优化一下……比如不把所有案子都挂靠出去,留那么一两个局,和今年一样,继续走法援中心的资质去办……
大不了自己和其他人辛苦一些,但是能省掉一两百万分给挂靠所的分成,不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了么?
到时候,雄哥一定会夸自己能干的吧?
怀着这种想法,史妮可展开了自己的工作。
第5章 吔S啦你
三天的交流会转眼就过,冯见雄的日子,也是过得昼伏夜出。
每天晚上和不同的潜在客户喝酒聊企划,比白天开会听讲还忙。
组委会请来的砖家们,说实话水平或许不差,但其中个别人的眼界开阔程度,还真不被冯见雄放在眼里尤其是某个跟着总局政策混的老教授,说句中肯的,完全不知道外面的世界钻空子水平发展到哪一步了。
但冯见雄很有涵养,全程都忍住了,没有在提问环节对台上的教授们装逼打脸,而是静静地闷声发大财。
三天过完,拿着五份签下来的意向协议,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很多。
最后这天,照例组委会是不会安排晚宴的,餐饮要靠各方自便自行解决。不过如果是因为行程不便,无法当天走的,倒是可以通过组委会的统一优惠价续酒店的客房。
很多本着交朋友目的来参会的企业代表,自然不吝多呆一会儿,觥筹交错,灯红酒绿。
……
刘传栋这几天一直过得很郁闷。
截止到倒数第二天为止,他也才接到一个单子,签的是200万的风险代理在品牌代理界,200万的开价是正常的,并不是所有案子都能跟冯见雄做的那样收六七百万的。区别只在于这家客户本身的资质、年限、条件是否过硬。
比如说,一家公司如果已经连续10年做到“品牌年销售额超10亿,在全国所有省份都有出货”,投诉率质量事故也都控制得很好,那它本来就够格评入驰名了,这样的公司,自然只愿意出一两百万的价钱来跑这事儿。
而如果一家公司做到上述销售额、销售范围目标才两三年,资历熬得还不够久,需要借重更多盘外资源才能破例入选,那当然只能多掏钱了。
难度越高,要价越贵。
所以,刘传栋郁闷的原因,并不是接的单子少,或者价钱低了。
去年他也才接了两个单子,总共收了300多万,最后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