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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上宁可御驾亲征、冒着性命之忧也不愿册封这个“儿子”为太子,足以证明这位“皇长子”并不得皇上的心意,受封太子的可能性可能非常低了。
在这种情况下,燕如一还想达成野心,最好的办法就是皇上驾崩。
燕如一也许不敢谋反和弑君,但若有机会送皇上去死,难说他不会抓住。
李大过应了一声,迅速带着几个人下去忙碌,凤惊华却不再多说什么,跟人要了方圆几百里的地图,一一研究起来。
尤其是冰山里外的地图,她看得异常细心,问了将士许多问题。
待她忙得暂告一段落后,已经是深夜了,外头又是风雪交加。
“吼吼——”的风声宛如成千上万的猛兽咆哮着奔过,震得坚固的门板都“啪啪”作响,营房似乎都在微微颤抖,如果是第一次抵达北疆的南方人听到这样的风声,只怕会心惊肉跳,门不敢出。
如此风雪,好处在于没有人可以在其中行动,就算巴信的人再如此威猛强壮,也无法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中去追人,寻人,杀人。
坏处在于,被围困在冰山群中的皇上就算没有被巴信的人发现和追杀,也会面临被极度恶劣的天气活活困死的危机。
事实上,从理智上来说,没有人会看好皇上能撑到现在或获救为止,但在心理上,将士们必须相信皇上还活着,只有凤惊华始终坚信皇上还活着——没有什么理由和依据,只是坚定的相信着。
“娘娘,请您务必立刻歇息。”李大过再次劝她。
凤惊华确实很累了:“你盯着天气,一旦雪停,立刻派人去怒河南岸请燕如一回营,我要他随我去营救皇上。”
李大过心里就是一惊,不由盯着她,想说什么又没有马上说出口。
他认为皇后应该对燕如一多多少少有些提防,怎么皇后却要带着燕如一去救皇上?
皇后如此精明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在他的疑惑中,凤惊华随后却又道:“还有,你挑一些机灵的亲信,暗中盯着燕如一的心腹,若他们做出任何有碍战事的行为,立刻暗中加以阻止或破坏。如果暗中动不了手的,你尽管看着办,本宫会为你做主。”
燕如一是行事非常谨慎小心的人物,才会这么多年来不曾犯下大错,她没有证据,也不会妄加动手,但提防是一定要提防的。
李大过暗想,皇后难道是想把燕如一带在身边,亲自盯着?
这样也好,毕竟除了皇上和皇后,真没有人比燕如一的地位与权力更高了,其他人如他,就算质疑燕强一,却也不可能公开去挑战燕强一的权威和地位。
特别是在战事吃紧的时候,将领之间闹矛盾,绝对是大忌。
现在有皇后挑头和撑腰,他们反倒是好办了。
当下,李大过一个“末将听命”就退下去了,凤惊华也离开营房,往客房而去。
她心里很急,很焦虑,但她不能因此失去冷静和理智,接下来就是另外一场生死恶战,她必须养足精神,全力以赴。
1138 再见巴信
这场大雪一直下到次日下午才停,而在几十里外渡口边镇守南岸的燕如一也已经回到大本营,见过了凤惊华,并向凤惊华报告了战事。
燕如一看起来还是很恭敬,很谨慎,言行举止都无愧于一名老将的勤恳忠勉。
凤惊华公事公办的肯定了他的努力与成绩,希望他再接再厉,保家卫国,而后道:“雪已经停了,你即刻随本宫前去无人冰山区营救皇上。”
燕如一很恭敬:“是。”
而后他顿了一顿,道:“娘娘准备带多少人去?”
凤惊华道:“一万。”
燕如一道:“如今兵力分散,费**队四处跟咱们打游击,娘娘若是带这么多人去冰山区,只怕渡口和本营的防守兵力不足。”
凤惊华淡淡道:“皇上是这场战争的关键,只要皇上还活着,我们就不会输,这个道理你也懂,所以不管付出多少代价,我们都必须救出皇上。”
皇上是北疆大军的最高统帅和精神支柱,皇上不死,军心就绝对不会动摇,斗志就绝对不会衰弱,费**队就休想再进一步,巴信就是明白这个道理,才会死死的围住冰山区。
燕如一没有再多说什么:“卑职听命。”
按理说,后妃不该出宫和打仗,更不可能领兵打仗,但是,凤惊华是个例外。
她的才能很久以前就已经被军中认同,她在军中的影响力未必输给任何一名将军,此时此刻,她就这样出现在军队中,就这样自然而然的指挥战事,居然无人质疑和反对。
很快,凤惊华一骑当先,踏着雪地,以快不起来的速度往冰山区奔去。
冰山区距离大本营约莫三四百里,正常情况下骑马需要一个白天,但在这样的路况和身体重量下,至少需要整整一天,可以想象,她今天是不可能抵达了。
但她还是义无反顾的上路。
她心里清楚,皇上多在冰山区里熬一刻,离死亡就近一刻。
她也许可以等,但皇上等不了。
燕如一很老实的跟着凤惊华前进,没有玩任何手段,几乎令那些质疑他的将领们觉得自己误会了他。
这就是他的高明之处,他平时确实兢兢业业,恪守本职,不会让任何人挑到他的毛病与错处,但是,一旦他有比较安全的机会,就会动手脚。
比如皇上依计潜入无人冰山区的时候,那名被安排在暗中支援皇上的将领,其实是他的心腹,只是他很少与这名心腹公开来往,无人知晓这个秘密罢了,皇上若是知道这名将领是他的心腹,一定不会让其负责这么关键的一环。
所以,他只是悄悄跟这名将领打了个招呼,这名将领就在支援的过程中遭遇“意外”,错失时机,导致皇上弄巧成拙,陷入被动和险境之中。
而他呢,继续努力镇守南岸渡口,阻止更多的费**人杀入尚国的土地。
大好的尚国江山,是要留给他的宝贝孙子的,当然不能被费国人压了去。
至于皇上,他一直在等待和祈祷着皇上早点战死,只有皇上死了,他的外孙才能毫无疑问的继承皇位,而他年幼的外孙继承皇位以后,当然不可能处理政事,所以,只能由他来摄政了。
摄政王,多么耀眼的身份,不是帝王胜似帝王,他若是能当一回摄政王,此生便死而无憾了。
他的梦想,很有机率实现吧?
皇上就带了十几名亲信进入冰山区,还真的能熬到被拯救的时候?
他不看好。
一群人各怀着心思,就这样驰骋到了天黑,而后在沿路扎好的营帐里歇息。
南岸的战线和战区已经被拉得很长很广,加上户外极度严寒,血肉之躯难以抵挡,尚**队便在频繁的途经之地扎了不少帐篷,供将士临时取暖和补给。
凤惊华一行歇到次日天色泛白后又匆匆出行,终于在下午的时候看到了冰山区那一座座覆盖着大雪的峰尖,也隐隐看到了远处的兵马。
此时,在这一带出没的尚国将士已经收到了皇后驾到的消息,纷纷朝她这边聚来,很快就汇成一支大军。
同时,围在冰山区外围的巴信大军也收到了消息,也慢慢集中,准备迎敌,他们并没有离开死守的区域,对于他们来说,困死和杀掉尚国的皇帝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管发生什么事,他们都不会离开冰山区的出口。
凤惊华慢慢的近了,费**队黑压压的群影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而那个坐在高头大马上,傲视群雄,势如山崩的武装,不是巴信还能是谁?
凤惊华的目光,紧紧的盯在他的身上,根本无法把目光移开。
比起更远一点的冰山区,巴信更是一座很难逾越的高山,遇到这座山,若是不能逾越,便只能被这座山给堵死。
她很明白,所有人也明白,她能不能打败巴信,是她能不能救出皇上的关键。
双方越离越近。
终于,凤惊华立在了巴信前方数十米的地方。
双方都看清了对方。
五六年不见,巴信脸上的风霜之色多了一些,看起来也更沉稳内敛了一些,而傲气与霸气,更胜从前,凤惊华知道,经历过内战的巴信已经变得更加强大和危险。
“巴信,你即刻撤军,我方也放弃战斗,如何?”天色快要暗了,凤惊华不想再浪费时间,也不打招呼,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巴信一直盯着她,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这么天真的想法,笑道:“要我撤军也可以,只要你跟我走,当我的女人,给我生孩子就行。”
尚国将士一片哗然,觉得这是公然的污辱与挑衅。
但凤惊华却知道他是认真的,并不生气:“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我们再这样杀下去,只能是两败俱伤,既是如此,为何不和平相处,互通贸易,双方得利?”
她并不认为能轻易说得动巴信,但是,她总要试试是不是?
“你说的是不错。”巴信大笑,“但是,双方互通贸易,互惠互利,又怎么比得直接将尚国的一切都拿到手来得有利?”
尚国的中原、江南可以说是天底下最繁华富庶的地方,费国的领土比尚国还广,但是,他们没有这么繁华富庶的地方,也建不出这样的地方,他们觊觎尚国的腹地已经觊觎了太久,久到若是不发动对尚国的战争就招来全国上下的不满。
1139 赌上一切的决斗
凤惊华沉默了片刻后,毅然道:“既是如此,我与你单独打一战,我输了任你要杀要剐要俘,你输了便放我的丈夫离开,在明天天明之前不得再追赶,如何?”
巴信笑起来:“秋骨寒已经被堵在冰山群里一个月,你觉得他还活着吗?”
凤惊华冷冷道:“尸体出现之前,他当然还活着。”
巴信又笑:“就算我现在肯放他离开,他也未必走得了。”
凤惊华明白她的意思,这冰山群里异常严寒,就算秋骨寒还活着,恐怕也是命悬一线,说不定已经处于冻僵和昏迷之中,就算出口已经放开,他也未必知晓和走得了。
“我会找到他。”凤惊华道,“我一定会找到他。”
“很好。”巴信也很干脆,“希望我带你走的时候你不要玩自尽的手段。”
他相信自己不会输,不管凤惊华如何拼命,他都不会输,他也不怕凤惊华在战斗中玩什么手段。
他并非自大,而是太了解自己的实力。
“愿赌服输。”凤惊华淡淡道,“我若是输了,就没有人能救得了我的丈夫,如此我方必败无疑,如此,我也只能任人宰割,挣扎无用。”
巴信大笑:“凤惊华,你能想明白就好。”
顿了顿,他又道:“忘了告诉你,再次看到你我很高兴,我对你的心意仍然没有改变,你愿意跟我比一场我也很高兴。”
凤惊华淡淡道:“你莫要得意太早,我不一定会输,小看我对你没好处。”
巴信收敛了笑,面色变得郑重起来:“你说的是,我绝对不能小看你,所以,我一定会全力以赴,你也要小心了。”
凤惊华道:“我早就准备好了。”
“很好。”巴信赞赏的抚了抚掌,转头,“所有人后退一百步,不得干扰我与尚国皇后的决战。”
他的人绝对不会怀疑他一定能赢,所以都齐齐的后退数十米,留出一大片空阔的场地来。
凤惊华也对身后的众人道:“你们也后退一百步,不得干涉本宫的战斗。”
与费**队相比,尚国的众人倒是显示出几分担忧和犹豫。
凤惊华明白他们的心思,平静的延:“我一定不会输的。”
众人便不再说什么了,也后退留出足够的场地。
如此,偌大的空圈里,只剩下两个人。
地面上覆着一尺多深的积雪,虽然天色已经微暗,但无处不在的积雪却反射出白色,倒是令视线还清晰着,其实,就算真的天暗了也无所谓,这么多人可以点燃火把,同样可以让双方大干一场。
凤惊华策马后退数步,抬手一举,后面的将领朝她抛出一把银枪,她稳稳的握在手里。
对面,巴信也挥起他那把连手柄都是精钢所制的长柄大刀,在空中舞出一片能撕裂空气的刀影。
他这把刀,据说重达六七十斤,莫说刀刃,就是刀柄砸到对手的身上,都够对手呛的。
相较之下,凤惊华的银枪就轻便得很,虽然使用起来也许比较灵巧,但威力和杀伤力就比不得巴信的大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她身为女子,力量实在无法与巴信相比,而且她的马是长途驶来,也比不得巴信原地驻守,负重不能太大,只能选择比较重量较轻的兵器。
双方一边挥动手中的兵器,一边慢慢的策马与对方绕圈,这是决斗前的热身。
约莫半刻后,凤惊华猛然加速,枪尖先在寒风中抖出一朵银花,而后指向巴信,率先开始攻击。
决战开始了。
巴信也不含糊,刀锋前指,也迎向凤惊华。
即将擦身而过时,凤惊华的枪尖准准的刺向巴信的咽喉,巴信横刀一挡,竟然也稳稳的挡住了这一枪,枪尖狠狠的刺在刀面上。
双方将士皆是一阵惊呼,都暗暗道对方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样的策马冲刺,速度是非常快的,迎风也好,背风也好,都会对对方的速度、力道产生影响,而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人能刺得这么准,一个人能挡得这么准,这是何等的眼力与反应?
双方擦身而过后,又迅速掉头朝对方冲去,一个横刀直劈,宛如流星划空,一个银枪斜刺,宛如蛟龙出海,而后一个大幅度的往左倾,一个大幅度的往后倾,都险险劈开了对方犀利的一击,但身体在做出如此大幅度的摆动后,却还是稳稳的夹在马背上,没有半分摇晃,这样的马术也令双方将士佩服不已。
而后又是一连串的你来我往。
厚厚的积雪被八只疾风烈火般的马蹄子踏得不断飞溅起来,并被寒风卷着到处飞,对战的对方就在从地面上溅起的雪花中或缠或分,配合着那激烈高速的节奏和狂霸狠厉的动作,场面居然相当的好看,只是,这好看的画面中处处都蕴含着杀机,稍有差池,便是死亡。
费**队以为这场决斗一定会很快分出高下,但一刻多钟过去了,场面并没有明显变化,他们暗暗惊讶,难道那个女人还真的能跟他们的主子杀个平分秋色?
这种可能性很低吧?
不说双方在力量、体格上存在天生的差距,也不说双方在经验、对环境的适应上也存在差距,只说在这样的天气里,就算什么都不做,体力也会迅速消耗,更何况双方还要如此激烈的拼抢厮杀?
那个女人到底能支撑多久?
答案,没有多久了。
因为之前全力以赴,导致体力迅速消耗,一刻多钟后,凤惊华就有些体力不支,速度变慢,力道减轻,但她靠着极快的反应和灵活的身手,还是能及时避开巴信的刀锋,只是,她被迫从快攻转变为防守。
面对巴信这样的猛将,防守便意味着示弱和退让。
凤惊华已经无法加快速度了,但巴信却通过减轻力道,省出力气来提高速度和加快节奏,导致凤惊华的节奏被破坏,险象环生,双方将士看在眼里,心里都清楚,胜败很快就要分出来了。
凤惊华确实是强者,不会比现场的将领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