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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她来的凤府侍卫和丫环差点笑出声来。
想想那种情形,怎么就那么搞笑呢?
那名男子又下意识的看向祝福,见她也是一脸慌张,估计帮不到自己了,又慌慌的道:“我老了,脑子和眼睛确实不太清楚……”
“那好,我就让人验证一下。”凤惊华冷冷的道,“今天晚上跟昨天晚上一样冷,你也去风雪中忍冻放水,看看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且,”她的目光比冰还冷,“祝福在大门口与别人说了好一会儿话,你都没有赶到,你又说你是就近解决的,那么,你放水的时间一定不会太短,总得有数到四五十下的时间吧?如此,本宫从一数到五十,你若是还能安然无恙,本宫就信了。”
凤府侍卫和丫环又想笑了。
那名男子却彻底慌了:“这这这个……”
今天可是大年初二!
大年初二晚上的天洲会有多冷?
以他的年纪,真这么干的话……莫说放水的东西,就连双脚都要冻坏了。
当下,他也没得解释了,可怜巴巴的看向祝福。
凤惊华也冷冷的看向祝福。
祝福早就听说过凤惊华的厉害,这会儿对上凤惊华的眼神,也真的怕了,不敢再抗,只得跪下来,道:“娘娘恕罪,小女子带去的另一名随从确实没有随小女子回来,但小女子之所以隐瞒,是因为其中有一些内情不便透露,同时小女子也坚信,那名随从绝对与祝慈失踪的事情无关,请娘娘明察。”
“有没有关系,由本宫决定。”凤惊华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势,令所有人都觉得似乎有一座大山悬在头顶上,大气都不敢出。
“想要本宫明察,不冤枉你们,你就赶紧把实情招了,莫要跟本宫玩花样,否则,”她面无表情的道,“本宫便将所有的罪责都算在你的头上。”
祝福打了一个寒颤,目光闪烁的环视四周,怯怯的道:“小女子一定全招了,但、但能不能让他们都出去?”
凤家侍卫和皇宫侍卫都皱眉,凤惊华却淡淡的道:“你们都出去。”
从皇宫跟她出来的侍卫道:“娘娘,您身份高贵,岂能……”
“出去。”凤惊华冷冷的道,“她不敢对本宫动手。”
侍卫们互视一眼后,给了祝福几个警告的眼神,出去了。
所有人都出去后,祝福才低声道:“不瞒娘娘,小女子带进凤府的另一名随从乃是祝家家主、原国师祝巫,因为他被诬投敌叛国,冤名未洗,处境堪危,故而不敢现身和说明身份……”
“祝巫?”凤惊华想过种种可能,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扯上这个人!
“你说祝巫回到天洲了,还盯上了祝慈?千真万确?”她盯着祝福,紧紧的问。
祝巫还敢回来?
还敢对祝慈下手?
他不是已经拿到据说可以氛围乾坤的逆天秘香了么,为何还要回来对付祝慈?
难道……她心念流转,总不会是祝慈在给他的逆天秘香有问题,故而遭来他的报复吧?
若是这样,祝慈就真的有危险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握紧了拳头,脸色异常凝重。
“祝巫已经回来将近两月了。”因为凤惊华情绪未露,祝福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道,“他说他在外出修行时受到奸人所害,被囚禁和折磨了很长时间,导致身体衰弱和元气大损,需要将养很长时间,加上废帝已故,他难以自证清白,便暂且寄居在我的宅子里,由我照料着他。”
“前数日,祝慈上门找我,祝巫见到祝慈后,说是思女心切,但又不便暴露身份,便要我带她去凤府,好让他得以亲近祝慈,偷偷享受一点天伦之乐,我便答应了。”
“我准备离开凤府时,他说他舍不得祝慈,一定要趁最后的机会与祝慈相认,并带走祝慈,要我成全他。我不敢违背家主的意思,便与他商量好,让他出去的时候以内急解手的理由暂且走开,而后偷偷隐藏起来,返回去找祝慈相认,我则做好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后找上我的应急措施。”
说罢她冲凤惊华磕头:“娘娘,祝慈一定是与祝巫离开了,他们本就是父女,父女相聚并无过错,只是小女子没有想到祝慈离开时不曾留下片言只语,令凤府和娘娘如此担心。小女子知错了,但看在小女子绝无恶意且祝慈平安的份上,还请娘娘网开一面。”
凤惊华其实很想打她。
但是,祝慈与祝巫的恩怨,祝福如何得知?
她咬了咬牙,稳着声音道:“既是如此,本宫便能体谅你的难处,但我一定要见祝慈一面,与她道别,再给她一些钱财,才能安心。你告诉本宫,祝巫往哪里去了?他又有什么打算?”
“小女子不知。”祝福摇头,“祝巫从来不跟小女子说他的事情,就只是命令小女子做事,小女子也不爱管别人的事情,从不打听缘由,只管听从命令。”
祝家的家规之一,就是绝对服从祝巫的命令。
她从小在祝家长大,早就养成了畏惧祝巫、服从祝巫的惯性,即使现在已经自立门户,也是不敢违背祝巫的意思,何况,她也不知道祝巫的本性如何邪恶。
凤惊华又咬了咬牙:“那你分析和猜测他可能会去哪里,或做什么?”
祝福看起来很苦恼。
但她没有马上说不知道,而是想了好一会儿才道:“小女子只是时不时听他说这京城不是久留之地,他办好事情后就离开京城,所以小女子只能猜测他带祝慈离开京城了,其它的再没有任何头绪。”
凤惊华忍下骂人的冲动,平静的道:“既是如此,本宫也没有什么好问的了。接下来,你若是想到祝巫和祝慈的去处,或有他们的情报,务必立刻通报凤府或本宫。明白吗?”
祝福看她和凤府对祝慈的事情这么上心,也不敢轻视,恭敬的道:“小女子明白了。”
而后,凤惊华再也无心停留,大步离开。
外头,夜已深,细雪飘零,寒风如刀。
她抬头看天,天上除了一片墨黑,什么都没有。
祝慈到底去了哪里?
祝巫究竟又想对她做什么?
1121 朕要去接皇后
“皇后还没有准备回来么?”
凤华宫里,秋骨寒双手托腮,看着满桌精致热乎的饭菜,幽幽的问。
“回皇上,”燕吉恭敬的道,“皇后连夜带人去查案,奔波得紧呢,只怕是回不来了。”
“唉——”秋骨寒长长的叹气,脸色看起来有点可怜,“燕吉你说,朕新婚第一天就被新婚丢下不管,这新娘晚饭不回来吃,晚上不回来睡,还连个口讯都没有,你说,朕是不是很可怜?”
燕吉半晌才道:“这个、这个确实有点可怜……”
其实,谁会觉得意气风发、高贵冷峻的皇上可怜呢?
但皇上现在的模样,确实蛮可怜的,就像被主人抛弃的……小动物似的。
唉,在人前那般威严敬畏的皇上,怎么在皇后的面前,或者在私底下提到皇后的时候,就显得这么……孩子气呢?
也只有他们这些身边人,才能看到皇上的这一面了。
而这一面,他们是绝对不敢说出去的,说出去了,也一定不会有人相信。
“呜呜呜,皇后对朕好狠心,朕的心好痛啊!”秋骨寒捂着胸口,又可怜兮兮的道,“朕独自坐着这么久,酒都冷了,却没个人陪朕吃饭,朕是天底下最可怜的新郎官了,呜呜呜呜……”
众人:“……”
没有人吭声。
皇上分明是在撒娇,但他们可不敢自作聪明的认为皇上是在对他们撒娇。
“燕吉,”秋骨寒道,“皇后现在何处?”
燕吉道:“据刚刚回来的侍卫通报,皇后娘娘正在小狮子巷的女巫祝福家里调查案情。”
“唉,那里离皇宫还挺远的。”秋骨寒站起来,“但再远,朕也得去接皇后回来,要不然漫漫长夜,朕一个人实在难过。”
众人:“……”
有这么夸张么?
大太监夏恩道:“皇上,冬夜冷极,外出容易受寒,您这几日又要操劳国事,又要宴请君臣,实在是需要歇息,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啊!”
皇上对皇后实在是太过宠爱和纵容,这不是好事哪!
他得时时提醒皇上,不可以让皇上如此糊涂才好!
秋骨寒却已经站起来,大步往卧室行去:“皇后是朕的灵丹妙药,不管朕多辛苦和患了什么病,只要看到皇后就什么疲惫和病痛都没有了,所以,你不必担心!”
夏恩追在后头:“皇上,皇后娘娘身边有这么多人护卫,一定不会有事,皇上不必担心……”
秋骨寒已经在换衣服:“朕不是担心皇后,朕是担心自己,担心自己没有皇后在身边就睡不着,睡不着就会疲惫,就会龙体不适,影响朕管理这大好的江山。所以,你若是真的关心朕,就莫要劝阻。”
夏恩简直要无语了:“皇上,您这一去一回,还不知要多少时间……”
秋骨寒已经换上便服,口气也变得冰冷起来:“你再多说一句,朕就治你的不敬之罪。”
夏恩侍候了他不短时间,知道他要发怒了,便不敢再吭声。
而后,秋骨寒大步走出凤华宫,策马出宫,往石狮子巷狂奔而去。
此时,天色浓黑,天洲虽然随处可见为庆贺新年而挂上的红色风灯,但大街小巷都是静悄悄的,无人愿在这样的冷夜里出来。
秋骨寒率领着一队人马疾驰在夜色里,无人知是皇上出宫。
同一个时候,一辆马车点着风灯,不顾严寒和夜深,顽固的行驶在夜色中,也不知要往何处而去。
马车里,不断传出巴掌声和女子的低泣声,听着就知道内藏见不得人的事情。
啪——
马车里的祝慈的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个耳刮子。
这一路上,她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耳刮子,脸颊都肿了。
就比猪头好那么一点点。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白养了你这么多年!”祝巫往她身上踹了一脚,“你竟敢如此骗我!这一回你落到我手里,我定让你后悔一辈子!”
祝慈蜷缩在角落里,身上五花大绑,脸上委屈得不行,眼泪“叭嗒叭嗒”的往下掉。
她从小到大虽然没有受到过重视和精心照顾,却也是衣食无忧,自由自在,不曾受到过什么苛待,特别是最近两年,她一直住在凤府里,享受着千金小姐的生活,哪里受到过这种欺凌?
只是,她已经中了祝巫的圈套,可谓是虎落平阳,半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突然,马车停下来,外面的人道:“老爷,前面出现了一条岔路,要往哪里走?”
祝巫闻言,狠狠的踢了祝慈一脚,骂道:“说,往哪里走?”
祝慈抽抽噎噎的道:“往、往右边走……”
祝巫盯着她:“别骗我,要不然老子就在你的脸上划一刀。”
之前,祝慈因为撒谎,一头美丽的青丝已经被他剪成了癞痢子头,这会儿也不敢撒谎了:“往、往右边走……”
“往右边走。”祝巫哼了哼,“老子明天会对你进行催眠,只要发现你有半句不实,你就知道什么叫后悔了。”
祝慈抽着鼻子:“我、我这回没有说谎……”
“没有说谎?”祝巫打骂累了,在她面前坐下来,掐着她的胳膊道,“你这个小妮子,看着老实本分,骗起人来眼都不撒!你可知道你上次给我的东西,把我害得有多惨么?”
祝慈更委屈了:“我给你的东西可是真的,绝对没有骗你!”
那可是世间独一无二的至宝,她全给了祝巫,祝巫还有什么不满意?
“那东西是真的,但是——”祝巫恶狠狠的盯着她,“并非纯品!你拿这种东西糊弄我,一定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吧?你早早就存了害我的心思是不是?”
祝慈道:“虽然不是十成十的纯品,却也是九成以上的纯品,够你用的了……”
当时,她给祝巫的确实是她所有的逆天秘香,但是她担心祝巫会用在歪道,便悄悄参杂了一点别的香料,如此处理后的逆天秘香也仍然具有神秘而强大的功效,但不会达到“极致”。
“够用?”祝巫又掐她的胳膊,眼里满是怨毒,“老子差一点就当王了!就因为这逆天秘香不是十成十的纯,导致最后关头功亏一篑,还被人追杀,所有弟子和手下都死绝了,只剩下我一人,四处逃亡,人不人,鬼不鬼,从堂堂国师沦落到如此地步……”
“你、你要当王?”祝慈倒抽一口冷气,“你一个巫师,竟然想当王?”
她以为祝巫会想长生不老,会想返老还童,会想拥有天底下最强的巫力与巫术,会想富甲一方,但就没想过祝巫想当王!
像祝巫这样的人一生醉心巫术,能当得了什么王?
1122 巫女贡品
啪!
她的脸上又挨了一巴掌,血痕隐现。
祝巫打她也打得累了,但还是给了她这一巴掌,骂道:“怎么,你觉得老子不配当王?你觉得老子天生就是侍候人的命?你竟敢这么瞧不起老子?”
拿到逆天秘香以后,他想了很多很多,到底拿这宝贝来做什么好呢?
他的心太大,而这逆天秘香的分量极少,不够他做很多的事情,他只能选择其一。
最后,他想到了他侍候秋夜弦时所看到的盛景——帝王,真是活得太风光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当个国师很了不起,但与帝王相比,“国师”也只不过是个奴才罢了。
没有机会时,他不敢想,但现在有了机会,他也起了那样的野心——老子凭什么不能当王?
祝慈好想大哭,但脸肿痛得没法扯动肌肉,便呜呜咽咽的道:“当、当然可以。你、你想当尚国的帝王不成?”
所谓天子,乃是上天“择定”的孩子,即使是逆天秘香,也还是无法让祝巫这样的普通人与如此强大的“天意”对抗吧?
“尚国的皇帝?”祝巫冷笑,“我倒是想,不过,凭借这点逆天秘香就想窃取尚国的江山,自然是远远不够的,所以,我盯上了虞国……”
尚国是大国,秋氏皇朝目前政权稳固,他一个没有什么大势力的巫师想通过秘香达成如此宏伟的目标,根本不可能。
但若是政权不稳、纷争频繁的小国——虞国,他未必没有希望,所以他带着秘香潜进了虞国。
当时的虞国,与尚国、费国关系交恶,内部矛盾频生,十分混乱。
他利用自己强大的巫术接近虞国国王,而后用逆天秘香迷惑对方及其亲信,获得了对方的绝对信任和重视,接着利用这一点挑起和恶化虞国王室的内部争斗与厮杀,将原本就混浊的污水搅得更污。
在引起虞国皇室和都城的腥风血雨以后,他再利用逆天秘香拉拢人心,控制胜出的强权人物,将自己推上王座。
可以说,他的巫术和逆天秘香令他一路有惊无险,无限接近目标。
甚至,他一度已经被那些强权人物推举为新王,并举行了登基仪式,享受了一个多月风光无限、坐拥财富势力美女的天堂般的生活。
然而,就在他陷在这极乐世界中时,悲剧发生了。
那些推举他和维护他的强权人物不知为何,突然就从他的控制中慢慢的清醒过来,而后开始对他和他的弟子、手下和追随者进行大屠杀,他靠着最后的一点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