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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遇到这样的高手了,非得大干一场不可!
叮!咚!锵!当!呼呼——
黑暗中,没有人说话,只有兵器快速相击的声音,以及兵器砍在各种物体上的声音,以及挥舞兵器时产生的风声。
这些声音快而短促,频率高,可见打斗之惨烈。
约莫半刻钟后,一个声音不咸不淡,不高不低地道:“连横?”
连横虽然没落下风,但久攻不下,心情很不好,声音恶狠狠的:“阴九杀?”
狩王道:“可以停止了吧?”
连横道:“还没弄死你呢。”
狩王道:“你想与我两败俱伤,让秋夜弦捡便宜?”
连横:“……”
他最讨厌别人跟他说这句话了,只要听到这句话,他就没法打下去了。
于是他后撤,收刀。
狩王挥到一半的剑立刻止住,收回,这样的反应速度也很令连横火大。
紧接着,烛光亮起,狩王一袭白袍,手提长剑,静静的站在烛边,美如幽魂艳鬼。
连横爱色,但不恋色,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女,早就对美人拥有了强大的免疫力,但面对初次见面的阴九杀,他还是惊异不小。
这个男人,还真是跟传说中一样,美得不正常啊。
狩王似乎对自己的美貌没有自觉,对别人的惊艳与注视也没有感觉。
面对连横的死盯,他只是淡淡的道:“请坐。”
连横收回目光,重重地坐下来,双手抱胸,翘二郎腿,自以为比阴九杀有男子气概地哼了哼,傲慢地道:“你其实是女人吧?”
问男人这种问题,基本上都是刻意污辱。
狩王坐下,单手支腮,淡道:“夜深,本王病重,无力与你闲聊,请连兄有话快说。”
连横磨了磨牙,继续挑衅:“这可不是闲聊。你长得如此妖娆秀丽,连京城四美都要甘拜下风,如果你是女人,我们就可以使用美人计,让你去勾引和暗杀秋夜弦,绝对效率省事。”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就看阴九杀非常不顺眼。
是,阴九杀没有害过太子殿下,也没有帮过秋夜弦,但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讨厌阴九杀。
阴九杀手握重兵,如果他肯帮助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应该不会死,也应该能坐上龙椅。
相较之下,他觉得凤女还像样一些,至少凤女有立场有干劲,不像阴九杀这般没血性。
如果有机会,他真的想将阴九杀踩到阴沟深处。
这时,听到动静的凤惊华从门外走进来,一眼就见证了他幼稚的表现。
这样的挑衅和污辱,对狩王来说,什么都不是。
果然,狩王只淡淡地说了四个字:“连兄高见。”
连横的脸立刻黑了:“……”
妈的,读书人就是这样,骂人不带脏字的。
凤惊华忍住爆笑的冲动,走过来,先给两个男人倒茶,而后坐下:“看来两位已经认识,我就不介绍了。连大人,事情办得如何?”
已经过了将近两月,想来那笔银子已经落入连横的手里。
连横道:“本大爷出马,自然是马到成功,至于那笔钱,一共三十五万两,全是现银。”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地图,撕成三份,拍在桌面上:“我把钱藏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没有地图根本找不到准确地点。这就是藏宝图,仅此一份,我们每个人拿三分之一,只有拼在一起才有用。如何?”
凤惊华盯着他片刻后,随手拿起一张残图,看了数眼后收起来:“就这么办吧。”
连横的脑子,真的一点都不差。
但是,他的话能信吗?或者说,能信几分?
狩王没有说话,只是随手拿起一张残图,看都没看一眼,就夹进一本书里。
连横恶狠狠地盯着阴九杀,这么重要的东西,这装死鬼竟然放得这么随意?而且瞄都不瞄一眼,看不起他辛辛苦苦挣来的钱和辛辛苦苦画出来的藏宝图是吧?
安静。
狩王见他们不说话,便开口了:“连兄若是说完了,我有一事相求。”
“我没说完!”连横立刻大叫,而后阴笑,“不过我是绅士,让女先说。”
狩王道:“我要你挑四个人给我。要懂得观颜察色,要懂得收买人心,要具备领导才能。”
连横立刻警觉:“你要这样的四个人干什么?”
他手下的人,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甚至千里挑一的高手,这样的高手如果还具备阴九杀所列的三个条件,那可是不得了的人才。
这样的人才,就是军队里也没几个,阴九杀居然一开口就要四个,诡异!太诡异了!
狩王道:“本王病重,阴府侍卫不足,准备补充一批护院,我要从新招的护院中挑选四名可靠的人才作为侍从。而后,我会带这四名侍从加入禁军,把他们培养成将领。”
他说得简短,连横却听得暗暗心惊。
“你想在禁军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连横问,“你在军中应该有很多亲信和心腹吧?何必多此一举?”
一个已经成名多年的大将军,还需要挑选新人,放进军中培养?这并不常见。
狩王道:“我不能完全确定我身边的人,谁被收买,谁没有被收买。即使能确定,我也不能把任何人带在身边。如今,只有你的人最可靠。”
连横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阴九杀带在身边的人都是没有被收买的,那么,秋夜弦就能看出他可能已经识破了自己的阴谋,形势对阴九杀不利。
如果阴九杀把背叛自己的人带在身边,无异于在身边安装炸弹,形势同样对他不利。
在这种处境下,阴九杀选择谁都不带,另外挑选新人进行培植。
而血月兵团中没有背叛者——如果有,哪怕只有一个,早就团灭。
阴九杀,很会想,也很会做。
连横没有马上答应,而是问:“你如何确定你一定能进入禁军?”
狩王回京之后也许会在禁军任职的事情,秋夜弦与众臣讨论过,但尚未成文下旨,属于朝廷机密,连横不知道很正常。
狩王道:“我想做的,就会做到。”
连横不想反驳这种言论,那太累了。
于是他又问:“就算我给你四个这样的人才,你就不怕他们出人头地之后会阴你?”
他跟阴九杀现在是盟友,但不代表他们将来也是。
如果双方日后翻脸,这几个人说不定会反咬阴九杀。
阴九杀搞这种投资,是有风险的。
狩王道:“到时再解决。”
连横又盯着他半晌后,笑:“你愿意为我培养将才,我何乐而不为?”
这四人若能成将,当然会成为阴九杀的助力,但,更是属于他连横的势力。
狩王道:“三日以后,阴府开始招收护院,你让那四个人做好准备。”
连横道:“放心,我挑的人一定包你满意。”
凤惊华担心他大意,便道:“那四个人成为王爷的随从后,秋夜弦也许会查这四个人的底,你一定要洗清他们的来历,绝对不能让他们露出任何破绽。”
“你把我当傻瓜吗?”连横不满的瞪她,“这种事情,你以为本大爷不知道?”
凤惊华一脸抱歉:“我是女人,难免小心眼,还请连大人包涵。”
连横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哼笑:“一个说自己是病人,一个说自己是女人,装孙子呢?”
凤惊华微笑:“纠正一下,我装孙女。”
狩王对寒暄没什么兴趣,又道:“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请连兄帮忙。”
连横嘲弄:“不要动不动就说兄,我不是你的胸!话说,你根本就没有胸吧?”
狩王道:“我要你派人暗中盯住禁军所有的将领,确定他们都投靠了谁。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让秋夜弦的人发现。”
“喂!”连横拍桌子,“你在指挥本大爷吗?你眼瞎了是不是,也不看看本大爷是什么人,凭什么听你的!”
狩王道:“我要将禁军拿在手里。分清敌我是最重要的事情。我独自回京,人手有限,这件事就靠连兄了。”
他“苏醒”以后,就命令送他进京的亲兵全部返回北疆。
现在,他除了几十名暗探,没有别的人手可用。
“将禁军拿在手里?”连横抽气,“你的野心够大啊。”
狩王道:“比起除掉秋夜弦,这点野心算不了什么。”
连横道:“那狩军呢?你又打算怎么办?”
狩王道:“狩军本就是我的。”
连横:“……”
他还能跟这种闷骚狂妄的家伙说什么?
半晌,他才悻悻的道:“行。我自己会安排。”
在现阶段,血月兵团能做的,确实只有收集情报了。
狩王面露疲色:“我说完了。连兄若是无事,请回。”
“你他妈的又装孙子……”连横很想骂到太阳出来。
但随即想想,他今晚就是来会会阴九杀,看看阴九杀是不是真的快死了、值不值得合作,现在他已经达到目的了,还留在这里何用?
而且,他实在很讨厌阴九杀那张死人脸,不如早点走比较好。
于是他起身就走。
走了几步,他停下来,看向凤惊华,邪笑:“他一定不能满足你,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而后他自以为很帅的消失。
凤惊华没说话,随后也离开房间。
浮云阁里发生的这一切,只有他们三个人知道。
113 狩王的气数
同一个夜晚,御书房。
“东西上个月被劫,你却现在才禀告朕?”秋夜弦喜怒不形于色,问庆丰侯兼内务府副总管兰久芳。
上月二十,兰家将中原的秘密收入送回天洲时,在半路遭遇不明人物劫走。
过去这么久了,兰久芳才趁今天进宫办事时,将这件事禀告与他。
兰久芳跪在地上,战战兢兢:“臣不敢隐瞒。臣是想找到贼人并拿回银货后再向皇上请罪,然而臣无能,查了一个月都没有收获。臣自知罪大,愿拿兰家的库银补充,还请皇上恩准。”
说是这么说,但他也是费了一番周折,才从家里拿到这笔额外的钱。
三十五万银子对兰家来说不算大数目,但兰家能成为天下首富,在理财、管帐方面自有一套严格的做法,这笔银子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支出,得有合理的名目,而且兰家的绝大部分人,包括老太太都不知道中原的秘密生意,要说服全家人并不容易。
因为终于从家里拿到了这笔钱,他才敢让皇上知道这个消息。
秋夜弦还是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一点线索都查不到?”
兰久芳磕头:“臣无能。对方似是江洋大盗,约莫四五十人,个个武艺高强,似乎极有经验。他们先用蒙汗药迷晕押运队伍,而后劫走所有银货,不留任何痕迹。臣派人四处打听消息,甚至暗中开出重金悬赏,皆没有线索。”
夜弦静静的听完之后,冷冷地道:“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吧,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只是三十多万两银子罢了,最重要的并不是谁劫走了东西,而是谁走漏了消息。
对方能轻轻松松、不留痕迹的劫走这么大一笔现银,一定掌握了极为详细的情报。
而中原的秘密生意,他只交给兰久芳负责,如果消息泄露,只能是兰久芳的人出了问题。
兰久芳最怕的就是这个问题了。
皇上大概还不会将这点钱放在眼里,但是,皇上最是厌恶叛徒的。
他汗不敢擦:“臣、臣在自查中,尚、尚未有线索。此事乃臣之错,臣愿接受一切惩处。”
本来,他还想着拿钱赔偿,大事化小,但皇上恐怕不这么想,他还是乖乖的主动求罚吧。
否则,皇上若是因此迁怒怀有身孕的兰贵妃,损失就太大了。
秋夜弦不说话。
兰久芳大气不敢出,惶惶地等待皇上的决定。
良久,秋夜弦开口了:“事出意外,朕就不追究了,但下不为例。另外,你切不可放弃追查,务必查出是谁泄露了消息。”
如果兰家出了内鬼,他绝不会姑息。
兰久芳并不觉得放心,但还是有几分窃喜:“臣谢皇上隆恩。臣保证不会再出这样的事。”
老太太管帐管得极严,绝不允许兰家子女胡乱挥霍,他名义上是家主,但能调用的家财并不多。
这次,他求了兰贵妃好久,兰贵妃才答应以她的名义跟兰家要这笔钱帮他。
没想到皇上居然不要这笔钱,那么,这笔钱就可以收入他的囊中了。
他好歹也封爵当官,手里没有足够的钱支取,总是不方便。
秋夜弦摆摆手:“下去吧。”
兰久芳在想什么,他还是能看出来的,但兰久芳对他还算忠心和卖力,他就开恩,让兰久芳对他多一次感恩戴德又何妨?
果然,兰久芳千恩万谢地退下去了。
秋夜弦又坐了一阵以后,召和远:“传朕口谕,明日让祝贵妃微服,陪阴太妃出宫看望狩王,并当场为狩王作法祈福。”
祝贵妃是他御用的占卜师,绝无为他人占卜、祈福之理,而且宫中嫔妃不能出宫,他这么安排,可以说是不合常规,却能显示他对狩王的重视,而且以狩王的地位与功绩,也配得上这样的恩赐。
次日,阴太妃和祝贵妃换上便服,低调出宫,前去阴府看望狩王。
阴府事先并不知道此事。
直到阴太妃准备到府,兰夫人和紫夫人才收到阴太妃派人先行传来的口信,顿时慌了起来,恨不得马上敲锣打鼓,叫上所有人出门迎接。
前来报信的嬷嬷道:“太妃娘娘出宫看望狩王的事情,虽是经过皇上恩准,却是极不合规矩的,传出去不好,还请两位夫人切勿声张。太妃娘娘还说了,她从后门进府即可,请两位夫人务必谴开闲杂人等。”
兰夫人和紫夫人不敢怠慢,立刻将后门通往浮云阁的小道进行清场,低调地迎阴太妃进府。
祝贵妃打扮成宫里的女官,面纱遮脸,兴奋的观察和打量阴府。
她是来为狩王祈福的,也是暗中来给狩王卜算的。
为人卜算,最忌闭门造车,须亲近其人,知悉其过去现在,观其内外四周,方能洞察其人未来。
这次,皇天不负阴太妃的心意,她到达浮云阁时,狩王刚好醒过来。
姐弟相见,执手对视,皆是双眼发红,无语凝噎。
阴太妃很想哭,很想问很多很多的问题,但弟弟病重,她不敢哭,不敢生悲,生怕弟弟受她影响而大喜大悲,影响病情。
好久,她才轻抚弟弟青白的脸庞,微笑:“姐姐相信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狩王原本灰暗无光的眼眸,终于出现了活人特有的生气与光泽,微笑:“嗯,弟弟一定没事的,姐姐放心。”
在场的众人,尤其是兰夫人和紫夫人,大为惊讶:王爷怎么就、就活过来了呢?这种感觉,就像临死之人突然得到神迹,起死回生一般……
姐弟俩低声说话,叙旧,谈心,互相安慰,不时落泪。
众人见状,纷纷退出去。
祝贵妃一直呆在房间里,既是奉旨监听姐弟俩的对话,也是为了仔细观察狩王及其房间。
待阴太妃的情绪平复之后,祝贵妃亲自给狩王看相。
巫术是问广博的学问,内容十分庞杂,每个巫师擅长和钻研的重点各有不同,有的擅长巫医巫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