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管家道:“话虽如此,但有些事情,小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代替主子决定。”
凤惊华道:“比如怎么样的事情?”
管家道:“大少爷的屋子前天夜里被雷劈到,倒塌了大半,不知要不要重建。老爷托人从北疆送了许多东西过来,咱们不好擅自分配。表姑爷带着全家投奔凤府,说是家乡出了冻灾,没办法过日子,想求凤府帮他们一把……”
凤惊华摆手:“行了,我现在就回去。”
让管家和管事们处理这些难题,确实为难他们了,她就算不想踏进凤府,凤府却还是她的家。
她跟着管家回到凤府,凤府上下听说她回来了,全部涌出来迎接,将她包围在中间,问长问短,就差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了。
凤惊华苦笑着,任由他们把话说完,最后才道:“你们先安静下来,我会在家中小住几天,一一处理需要我决定的事务,你们无需担心。”
凤府作为武将之家,屡遭磨难,下人们数度与主人同甘共苦,主仆情谊远超普通人家,因此,凤家家风虽严,却不那么讲究所谓的上下尊卑,也没有太多的规矩束缚,下人们对主子们向来是四分敬畏,六分亲近。
听了她的话后,管家道:“大小姐难得回家一趟,不如咱们先吃团圆饭,也当给表姑父一家接风洗尘,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
凤惊华连过年都没有回来,这已经成了凤家下人的遗憾与心病。
听了管家这话,下人们纷纷点头,围拥着凤惊华进入大厅。
大厅里,已经摆了整整四桌佳肴,原来,下人们已经准备好了宴席,就等着大小姐回来。
凤惊华心里隐隐一暖,笑着:“多谢各位,都一起吃吧。”
她和表姑丈一家坐一桌,下人们坐另外三桌,其乐融融的吃起这顿晚来的团圆饭。
表姑丈一家有求于凤惊华,自然要给凤惊华敬酒,其他下人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凤惊华,自然也是异常喜悦和热情,不管能不能喝的,都端着酒杯给她敬酒。
317 醉之后,床之前
凤惊华拒绝得了一杯两杯三四杯,拒绝不了所有人的热情,结果,这顿漫长的团圆饭结束以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醉是没醉,却也是头微晕,眼微胧,舌头微微打结。
其他人中除了女眷,大多数男子也因为喝得过于尽兴,一个个东倒西歪的,站都站不起来。
而天色,也黑了。
管家看到这情形,摇摇头,道:“请大小姐先回房休息,这里由小的处置即可。”
凤惊华确实有些泛困了,点头:“有劳安叔了。”
她也不要丫环相陪,独自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她的房间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没有华丽的装饰,没有太多女孩子喜欢的艳色,简洁,素雅,收拾得十分干净,不像是长期无人居住的样子。
她想起曾经的全家团圆,轻轻叹息着,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
她觉得很疲惫,很困倦,躺在柔软的被子上让她觉得舒服,她不知道自己到底睡着了没有,只觉得身体就像飘浮在云端一般,被流云轻风送回遥远的过去。
在遥远的过去里,父亲还未苍老,哥哥还活着,母亲还温柔着,凤含玉也还天真可爱着。
父亲教她和哥哥习武,哥哥帮她捉兔子,母亲给她缝衣裳,凤含玉趴在她的怀里吐泡泡,一切都那么美好,而后,她和姬莲在花园里追逐蝴蝶,她在姬莲的生日上遇到了宛如神之子的秋夜弦,他的微微一笑,整个世界都闪闪发光……
她突然打了个冷战,猛然睁开眼睛。
朦胧的烛光照进她的眼里,并不刺眼,却还是让她觉得眼睛不舒服。
烛光里,隐隐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是错觉,还是真的站着什么人?
她连连眨了好几次眼,视线才勉强清明了一些,才看到床边真的站着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
她眼睛蓦然睁大,想坐起来,然而却全身虚软,使不出力气来。
瞬间,她惊得冷汗涔涔,心头升起不祥的预感。
但她还是努力克制着这种情绪,装作刚刚睡醒的慵懒模样,看向床头站着的男人。
男人高大英挺,卓尔不凡,衣着似乎也不普通。
她的目光从男人的衣摆慢慢上移,腰带,胸口,脖子,脸庞……
看到那张脸的片刻,她几乎跳起来,也几乎失声大叫,身上的冷汗,冒得更多了。
秋夜弦?站在床边的男人竟然是秋夜弦!
这一刻,凤惊华只觉得眼前发黑,有种被重物击打到脑袋的痛感和惊感。
“惊华,你可醒了?”秋夜弦背负双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声音温柔如三月春风,“你睡着的模样,还是那么的美丽,让我舍不得叫醒你,便只能一直看着你。”
凤惊华张了张唇,试着发出声音,她没有失声。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缓缓的道,不让他看出她现在全身无力,“这总不会是一个圈套吧?”
她不敢去想她被叫回凤家,又被灌晕,全身无力什么的,都是一场骗局。
如果全世界都欺骗和背叛了她,她可还能当一个正常的人?她可还能正常的活着?
“是啊,是圈套啊。”秋夜弦微笑,“不过,是你的宝贝妹妹设的圈套,这里的大多数人和你一样,只是中了这个圈套而已。”
凤惊华:“……”
是凤含玉使计,让下人请她回来,将她灌晕,让秋夜弦得以与她独处吗?
她吃的喝的那些东西里,是否含有什么不妙的东西?
半晌,她才淡淡的道:“你这么想见我,有什么事吗?”
秋夜弦一撩衣摆,在床边坐下,伸出手来,手指划过她脸上的桃花妆,温柔的道:“我想问你,秋流雪在哪里。”
凤惊华心里暗惊,他要问的居然是这个?
他就这么确定秋流雪在她手上?
她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这个问题很扯,你问我更扯。”
秋夜弦的手指划过她的唇瓣,接着划过她的下巴,而后划到她的脖子,他的眼神里满是欣赏:“每一次看到你,都觉得你果然美丽极了,我已经开始后悔以前为什么不睡你了。”
未破相之前的凤惊华,是美丽的,也是不可亵渎的,但那种不可亵渎的刚强,只是针对别的男人,她在他的面前就只是绕指的柔,不管他如何亲近她,她都不会拒绝。
只是,姬莲给他开出的底限就是“你跟凤惊华如何亲热都行,就是绝对不可以睡凤惊华”,否则姬家将不会支持他。
为了稳住姬家这股势力,他不得不谨守这条底限。
凤惊华的目光微冷,他们已经变成了如今的关系,他突然说起这些,是什么用意?
她淡淡的道:“我却与你相反。每一次看到你,都觉得你长得不过尔尔,我很庆幸以前没有跟你睡。”
在她还爱着秋夜弦的时候,什么都可以为他去做,出生入死也好,毁天灭地也罢,她都不会退缩,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他什么的,当然也可以。
那时,她还年少,却已经见过太多的生离死别,认定珍惜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世俗的规矩与束缚于她,都无法与重要的人相比。
只是,那时他们什么亲热的事情都做过,唯独没有睡过。
她那时以为他是在珍视她,不愿坏了她的名节,但现在想来,那大概是他害怕激怒姬莲吧。
秋夜弦并没有被她的话激到,手指在她的衣扣上来回摩挲,微笑:“虽然我们以前错过了很多机会,但现在也还来得及弥补这份损失吧?”
凤惊华端详他,他想对她用强吗?
他的眼里,居然真的隐隐有**的火苗在跳动。
凤惊华忽然笑了:“秋夜弦,你已经身为帝王,却要沦落到市井流氓的水准吗?”
“你说什么呢,”秋夜弦微笑,“你本来就是我的女人,我享受我的女人有什么不对?”
说着,他双手抓住她的衣襟,猛然一撕。
凤惊华的胸口,暴露在空气中,烛光中,他的视线中。
凤惊华一动不动,不仅不见惊慌,还显得比之前更平静了。
“想撕的话,就全撕了吧。”她淡淡的道,“但愿你喜欢你所看到的一切。”
她的身体上,可是伤疤纵横,宛如疯子在画布上胡乱涂划出来的风景,他若能对这样的风景产生**,她还真是佩服他。
秋夜弦看着她胸口上深深浅浅的疤痕,突然低下头,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凤惊华一动不动,牙齿咬得很紧,双唇也咬得很紧,没有给予他任何反应。
半晌后,秋夜弦放开她的唇,捏住她的下巴,淡淡道:“只要吹熄蜡烛,那就没问题了吧?”
凤惊华冷冷的看着他,不说话。
318 保他,还是保清白
秋夜弦俯身看她:“凤惊华,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将秋流雪的下落告诉我,我放过你,要么今晚就成为我的女人。”
离上次拜堂才没过几天,这个女人就急着跟阴九杀再度举行婚礼,也再度激怒了他。
她就这么急着嫁给阴九杀?就这么急着跟阴九杀睡?她到底有多缺男人?
他自觉自尊心受损,恨得想兵围阴府,将阴府从天洲的地图上抹去。
在他看来,凤惊华原本就是他的女人,他还没有表示不要她,别的男人如何能接手?别的男人要接手,也该接手他的破鞋才对!她要再嫁,也等他玩过再嫁!
上次,他在她的婚礼上动手,虽然主要是为了引出面具人,却也抱有让她嫁不成的心理!
总之,他绝对不会让她幸福的嫁给别的男人,幸福的过着没有他的生活!
凤惊华冷冷的道:“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成为你的女人。”
秋夜弦心头升起滔天的怒气:“你就这么想被我睡?”
凤惊华唇边泛起淡笑:“秋夜弦,我都破相了,也有新的男人了,你还费尽心思的想睡我,你就这么舍不得我?你就这么迷恋我吗?”
她的下巴一阵疼痛。
秋夜弦的手劲大得几乎想捏碎她的下巴。
“凤惊华,我知道秋流雪在你手里,我最后问你一次。”秋夜弦冷冷的道,“你要保自己,还是保秋流雪?”
他知道她是个硬骨头,她若是打定主意不说,他就算现在将她大卸八块她也不会说。
对他来说,找到秋流雪当然是最重要的,但是,如果她不肯交出秋流雪,那么他至少要得到她的身体。
这个女人属于他那么多年,如果不付出足够的代价,她休想得到自由!
凤惊华的目光和口气也很冰冷:“你要保住自己的性命,还是要保住自己的尊严?”
秋夜弦没想到她已经被他彻底控制住了,还能这么冷静和强大:“什么意思?”
凤惊华的声音冷得出口成冰:“你这样威胁我,无非是觉得我跟了别的男人,让你尊严不保,你觉得你非要睡我,才能保住你的尊严。不过,秋夜弦,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还之。你敢睡我,就要有被我杀掉的觉悟!”
她的目光,如刀似刃,插进秋夜弦的眼里:“我已经做好了受刑的觉悟,你可做好了被我杀掉的觉悟?”
秋夜弦今晚敢动她,她明天就着手策划杀掉他且一定能杀掉他,两相比较,她并不吃亏。
秋夜弦心头一震,有种被看透肮脏心思的难堪和面对危机时的忌惮。
但这种难堪和忌惮迅速转化成愤怒。
“你竟敢威胁我?”秋夜弦的眼里喷出怒火,手指不可遏制的痉挛,“朕是万民臣服的帝王,你区区一个贱民,竟敢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凤惊华纠正,“这是忠告。”
嘶啦——她的衣服被撕扯开来。
秋夜弦彻底失去了一贯的温文尔雅,像头野兽一般撕扯她的衣物:“朕今天晚上就让你变成破鞋!让阴九杀去捡朕丢弃的玩物!”
凤惊华一动不动,目光里只有冰冷。
这个男人,以前虽然无情无义,却还保有皇族的格调,现在却连格调都没有了,跟下三滥的地痞流氓真没什么两样了。
烛光下,秋夜弦看到的不是完美的肌肤,而是伤痕累累的、残缺的艺术品。
那些纵横交错的疤痕,都是她为了守住清白而留下的丑陋。
他转身,一甩袖子,将烛光拂灭。
房间里一片黑暗。
黑暗中,不断传出奇怪的声音。
一夜过去。
春雨淅淅。草木绿得几乎要流出油来。鸟鸣啾啾中,春光极好,也极美。
秋夜弦换好衣服后,大步往隔壁的方向走去,而后一脚踢开隔壁房间的门。
隔壁是凤惊华的房间。
凤惊华在经历一夜的奋战以后,已经疲惫不堪的睡着了,连门被用力踢开也不知道。
秋夜弦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盯着她片刻后,开始脱衣服。
“皇上,您该回宫了。”随从小声的道。
皇上昨天晚上可是秘密出宫,又做了那等凌辱臣妻的事情,万万不可以传出去,要不然,恐怕狩王就真的造反了。
“滚!”秋夜弦转头,一脸狠厉之色,“再聒噪,朕就杀了你。”
随从觉得再怎么不妥,也不敢违逆圣意,战战兢兢的出去了,出去时还顺便把门掩上。
秋夜弦刚想去脱凤惊华的衣服,外面就传来随从的尖叫声:“这里是大小姐的闺房,外人不可以擅闯,你们还不快走!”
“我是凤夫人的侍女,他们是凤夫人的护卫,我前来服侍夫人起床,你莫要阻拦!”
“不行!大小姐尚在沉睡,谁都不能打扰……”
“夫人每天都是这个时候醒来的,如果不在这个时候叫醒她,夫人一定会生气……”
“这是是凤府,要按凤府的规矩办……”
“你又是什么人?我记得凤府好像没你这号人物……”
……
双方吵了数句后,凤惊华从阴府带来的侍女推开房门。
房间里静悄悄的,凤夫人正好好地躺在床上,睡得似乎极为安稳,侍女这才放心下来。
昨天晚上,她和护卫们也受到凤府上下的热情敬酒,不得已喝了几杯,而后他们就晕乎乎的,被凤府的下人搀扶去厢房睡下,没能送凤夫人回房。
她刚才醒来以后,觉得很是不安,赶紧叫上护卫们,过来看个究竟。
现在看到夫人好好的,她总算放心了。
她踏进凤惊华房间的时候,秋夜弦正从凤府的后门离开,脸上全是乌云。
天色微明,春雨中的街道泛着薄薄的雾气和凉意,行人并不多,他穿着便衣,骑着白马,快速驶向皇宫,无人知他是皇帝。
天色大亮时,他已驶进皇宫,直奔玉华宫。
凤含玉早就醒来,正在镜前梳妆,脸庞还是鲜妍粉润,眼里却已经少了一抹曾经的烂漫。
皇上现在已经很少在玉华宫留宿,宫里都说她失宠了,任她再自信,心理素质再好,也无法做到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拍拍自己的脸颊,手感那么好,就算不施粉黛也很好看,比那些靠胭脂水粉雕砌出来的所谓美人强多了,为什么皇上对她不那么感兴趣了呢?
就在这时,她听到外面传来宫女们的惊呼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来了?她心里一阵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