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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吴良栋跟着干笑起来：“你们做这种买卖的，哪里还管这些一二三四，规矩？有好处就是规矩，吃亏了就是狗屁。”
“哈哈哈哈。以后要长期合作，我也不瞒你。这四个人里面，黑狼身手最好，也很有头脑，而且在道上有着仗义的名声，下面服他的人很多。所以，我不能让他接触太核心的业务，也不能让他接触涉及我把柄的业务。谁不想当老大？要是他翅膀硬了，又有拿捏我的东西，我这个老大还能坐得住么？”黑鬼笑道。
“桂老大，你真是够黑。我喜欢，来，干一个！”吴良栋笑道。
“吴公子，别喝多了啊，今天我给你准备了两个良家，知道你好这一口，全都是熟透了的。”黑鬼一口干掉了杯中酒，嘿嘿笑了起来。
笑声未止，来电铃声响起。
“什么？好，我马上找人去接你们。”挂了电话，黑鬼脸上阴晴不定，对吴良栋说了一声“他们折了”，便立即安排人接应救治。这三个人，都被送到了医院。
所有的事处理完，已经是凌晨两点。被撞的两人脑震荡，所幸颅内并无大出血，但是怎么也得休养一阵儿了。黑木凯断了两根肋骨，脚踝也断了，但不是什么致命伤，养着就行了。
了解了全部过程之后，吴良栋和黑鬼都陷入了深思。他们现在都已经暴露了，虽说是一个高中生，但都这个搞法了，还能让他逆袭，吴良栋和黑鬼的心里都颤悠了几下子。
“能不能让警方出面抓他，就算是打架斗殴，他们伤成这样，也够了量刑的标准了吧？”黑鬼提出。
“这事是到城东区干的，要么找城东区分局，要么找刑警支队直接插手，不过，这小子要是在里面乱说，咬出咱俩来可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这案子是直接到海边发生的，他们三个作案动机太明显了，不好办。”吴良栋沉吟道。
其实，吴良栋最担心的，就是张扬会不会联系沈知鱼，上次毕竟算是张扬帮了沈知鱼一次，沈知鱼未必不会帮忙。这次如果再扯出是他主使，那可就真有点儿麻烦了，“妈的，让这小子靠上了这么棵大树。”吴良栋心里恨恨。
沉吟了一会儿之后，吴良栋告诉黑鬼，最好现在先稳住吧，以后有的是机会，先把城南区接过来。
黑鬼盘算了一下，也觉得得分分轻重缓急，毕竟城南区的地盘才是最重要的。
实际上，张扬根本没有想到去联系沈知鱼，他知道，这是一条大鱼，在考上大学之前，能不联系他就不要联系他，关键人物需要留在关键时刻使用。
张扬想联系的，是刑警队的大队长王思源，上次一面之缘，他已看出，王思源有一定的正义感，是个称职的警察。而上次离开之前，他已悄悄记下了王思源的办公电话。
第二天上午，张扬拨通了电话，他运气不错，王思源正好在办公室。“王大队，我是张扬，还记得吧？我遭遇暗杀，想跟你面谈。”
王思源自然记得住张扬。吴良栋被打、上头的招呼、牺牲的警察父亲，这么多强力因素，他怎么会忘了张扬这个人。一听“暗杀”，他直接让张扬来到他的办公室。
见面后，张扬把前后经过讲了一遍，当然，过程只是轻描淡写，只是说把他们打晕后就跑了。
“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王思源递给张扬一根烟。
“自己有。”张扬拿出软红梅，自己点上了：“报警不合适，我又没受太大伤害，加上你们内部有人运作，他们顶多被拘留几天就出来了。我是担心我以后的安全。这摆明了是吴良栋和大混混黑鬼联手想搞我。”
“警察和混混联手这种话你可别乱说！”王思源严肃地说道，但心里暗暗吃惊。
“那你还找我干什么呢？”王思源接着问道。
“我觉得你是一个可信赖的人，让你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以后如果发生什么事儿，也有警方的人知道这个背景。另外，我还有一条线索给你。”
“什么线索？”
“城南区的老大死了，城西区老大黑鬼和吴良栋联手，要进军城南区，这一阵少不了腥风血雨，死人是难免的，你们的任务又要重了，你有个数。”
王思源的眉头又习惯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城南区势力最大的老大在家中被砍死，他是知道的，不知道是谁找了外省的刀手，干净利索，侦破难度极大，现在还没一点儿突破口。现在他知道张扬说的应该是实情，接下来的混乱，确实会给他们增加不少麻烦。
“那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办？”话一出口，王思源就后悔了，他堂堂一个大队长，居然对着一个高中生问出了这样的话。
“先把黑鬼办了，看下一个老大是不是老实。这段时间也是个缓冲，城南区的几股势力会找到一个平衡点的，起码这样能短时间稳定。”张扬迅速接口道。
“哦？怎么办他？”王思源突然有了兴趣，继续问道。
第18章 你想不想当老大
“我可以帮你。”张扬笑着说道，“我的老爸曾经也是警察，他是我小时候的偶像。”
不得不说，张扬的这句话打动了王思源，警察的后代，是个很能拉近两人距离的关键因素。
刑警支队一大队，负责的是重大刑事案件和规模性犯罪，王思源每天的工作强度都很大，不论是脑力上还是体力上。这个仿佛突然冒出来的小子，带给他的却是从未有过的吸引力。
“你有什么计划？”
“你们如果要办黑鬼，有没有想到，其实他们这个团伙内部有人也会因为某种诱惑，也想办他？”
“你的意思是说，让那个想当老大的人出手？然后我们再因势利导？”
“不是‘我们’，是你们。”
“恩，接着说。”
“黑鬼涉毒，还是很有‘眼光’的，这玩意儿很赚钱，但是丧尽天良。现在毒品的势头还不猛，以后很可能会汹涌澎湃起来的，成为混混们发展的主业。你这次办黑鬼，可以和禁毒大队联手。”
“你一个学生，懂得不少啊。”
“上次从你们这里出来之后，我就学习了不少法律常识，也了解你们警方的架构。我预测，不出两三年，禁毒大队会从刑警支队独立出来，单独形成编制。”
“小伙子，你和我想到一块儿去了。你够18周岁了么？”
“今年刚满18周岁。”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刑警支队的这次禁毒行动的特情人员。我会向程支队汇报，建档。”
“谢谢王大队，我先走了，有情况我们随时联系。”和王思源互留手机号之后，张扬离去。一走出刑警支队的大门，张扬就掏出手机，给黑狼打了一个电话，两人约好中午在城南区一家小饭馆吃饭。见面后，两人选了一个很隐蔽角落的座位。
“抽一支吧，软中华。”落座后，黑狼笑着掏出了一支软中华。
“你想不想当老大？”张扬点了烟，直视着黑狼问道。
“恩？”黑狼带着疑问的眼光看着张扬。
“吴良栋和黑鬼想弄死我，结果黑木凯被我踩折了腿，我估计这事儿你不知道。”张扬把前后过程说了一遍。
“他住院了我知道。”黑狼一惊，他知道吴良栋不会罢休，但是没想到居然找到了自己的老大黑鬼。而黑鬼没告诉他。其实，黑狼知道自己不是黑鬼的心腹，毒品和秘密任务从来不让他参与，他只是看着几家迪厅和ktv。
“黑鬼想进军城南，也没有告诉你吧？城南的老大被做掉了，他想在吴良栋的支持下打下城南。”张扬继续说道。
“城南势力庞杂，虽然最有势力的老大死了，但是想打进去不容易，恐怕要有一场风暴。”黑狼说道。
“所以，警方已经盯上黑鬼了，很可能要办他。”张扬压低了声音。
“黑鬼的靠山，是城西区分局分管治安的副局长，这次如果再搭上吴良栋这条大船，倒是值得去城南区一拼。警方要办黑鬼，他的这俩靠山不知道会不会帮他活动？”黑狼分析道。
“那要看具体怎么办了。真要是棘手的案由，这俩靠山只会自保，不会再去趟这趟浑水的。你一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如果黑鬼完蛋了，你想不想当老大？”张扬盯着黑狼的眼睛，认真地再一次问道。
“黑木凯已经完了，如果警方这次能把黑鬼和黑旋风一起办进去，我联合下黑熊，当老大应该不算太难。”黑狼也认真想了想，而后回答道。
“黑旋风在你们那边是不是负责毒品？”
“是。”
“好，你留心他俩，有什么交易的行动，到时候我帮你。”
“你？警方那边······”
“我现在是刑警支队的特情人员。注意保密。”本来，特情的事儿，张扬是不愿意说的，但是为了争取黑狼的信任，他只能抖了出来。要办黑鬼，少了黑狼这个内应是很难的。而不办黑鬼，确实平息不了被偷袭之恨。
“好，我信你！”黑狼终于下定了决心，这种机会来了，不放手搏一次，那真是太怂了。而且，张扬身上确实透着令他信任的力量。
“不过，黑鬼的毒品生意从来不让我碰，都是黑旋风负责。”黑狼道。
“黑旋风？李逵？”张扬含在嘴里的茶水差点儿喷出来。一个黑木凯就够逗比了，现在又冒出一个黑旋风。
“他确实叫李奎，不过是另外一个奎，不仅不鲁莽，而且很精明。他这个外号，就是因为名字来的，和性格没关系。”黑狼道。
“小名和大胜是死跟你的小弟，对吧？”张扬突然转移了话题。黑狼点头。“那黑旋风有没有死跟他的小弟？”张扬接着问道。
“你的意思是······”黑狼眼睛一亮。
“黑鬼不信任你，黑旋风很精明，只能从其他方面找突破口了，这么多毒品买卖，总不能只有他俩干吧？”张扬假模假样地叹了口气。
“有个叫虎头的小弟，是黑旋风最信任的，这个人话少，头脑简单，但是很忠心。一身蛮力，但是技巧很差，总是想跟我学两手，我一直太搭理他。”黑狼道：“看来，我该教他两手了。”
“老兄，你绝对是个称职的老师。”张扬端起酒杯：“来，走一个。”
随后，黑狼详细向张扬介绍了黑鬼干的各种生意。
黑鬼名下的产业确实不少，比如迪厅、ktv、洗浴中心等产业，还有一家注册的贸易公司，主要是洗钱用的。还有几十家烧烤摊和饭店要定时缴纳保护费。而毒品生意，则以冰毒、大麻为主，有时也有少量的海洛因。
黑鬼很小心，冰毒并不在自己的场子里散货，而是作为一手货源提供者，卖给下游的一些直接出货人。至于黑鬼毒品来源，黑狼并不清楚，他们当中的所有人里，只有黑鬼和黑旋风知道。
而在交易时，能参与的小弟也都是黑旋风的人。
另外，黑狼还告诉张扬一个很有价值的信息，别看不少人都有猎枪，但是这帮人里正儿八经的手枪却只有两把，都是五四式，一把在老大黑鬼手里，一把在黑旋风手里。
黑鬼并不是所有的毒品交易都参与，但是只要参与，他都会和黑旋风一起，两人都会带上枪。
第19章 救美
中午吃完饭，黑狼提议，给张扬压压惊，晚上到红缨迪厅happy一下。
红缨迪厅是黑鬼的产业，而黑狼则是看场子的老大。“算了吧，到了红缨迪厅，有人看到你我在一起，让黑鬼知道不好。”张扬道：“等你当了老大，再请我happy吧。”
“兄弟，要是我真当了老大，有我一口饭吃，就不会让你饿着！”黑狼信誓旦旦。想了想张扬的话，他随后说道：“那你自己放松吧，成了事儿咱们再好好玩。”
办黑鬼，是张扬迫不及待要干的一件事儿，当晚，他也没心思上晚自习，于是来到了城南区的一处酒吧。这酒吧，叫零点酒吧。
张扬晚上八点进去，自然卡不上零点的节奏，酒吧里人还不多。零点酒吧的架构，其实有点儿像迪厅，只不过以吧台为主，舞池不大。张扬要了一瓶啤酒，坐在吧台，听着音乐，感觉舒服了不少。
一曲劲爆的曲子响起，舞池中有人蹦了起来。一个女孩，吸引了张扬的注意，这个女孩面目清秀，扎着一条马尾，露出光洁的额头。一袭紧身的黑衣，愈发衬得皮肤更白。女孩个子不高，但是身材很好，属于玲珑型的，窈窕得很。
随着舞曲，女孩曼妙的身姿舞动起来，不时带着诱惑性的动作，看着确实很够味儿。
坐在张扬身边的两个流里流气的青年男子，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一个呼哨，一起走入了舞池。
女孩进入了两人的包围之中。“小妹子，一个人啊。”左耳带着一只亮银色耳钉的男子一边在女孩面前晃动，一边笑着问道。
女孩没理他们，试图离开包围圈，但是另外一个长毛男丝毫不给她机会，反而把她挤向耳钉男。此时，女孩掏出手机，准备打电话，却被耳钉男一把攥住手腕：“这里面太吵了，走吧，陪哥几个玩玩。”
女孩右手被抓，左手忽然出手，“啪”的一声，扇了耳钉男一个耳光。
“草泥马，给脸不要脸！”旁边的长毛男一把抓住了女孩的另一只手，耳钉男和长毛男同时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耳钉男接着捏住了女孩的下巴。此时，女孩竟然面无惧色，抬腿要踢耳钉男；此时，耳钉男已经有了防备，另一只手抓住了女孩的脚。
“小腿好细啊，哈哈哈哈。”耳钉男狂笑，女孩只有一只脚沾地，再也没有什么办法。突然大喊：“来人啊，抓流氓！”
女孩声音很高，在舞曲声中，仍然传了出去。此时，一名身穿黑西装的男子匆匆跑上前，在耳钉男的耳边说：“雄哥，别在场子里搞事，让兄弟们难做。”
“滚蛋吧你，我能让你们老大为难吗？走，带出去。”耳钉男招呼了一下长毛男，半拉半拖地向零点酒吧的后门走去。
张扬此时刚喝完一瓶啤酒，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出去。
零点酒吧的后门，是一条僻静的小胡同，一侧是酒吧和一溜店铺的后门，另一侧是一个单位的高高的后墙。店铺在晚上都已关门，加上这是个死胡同，所以平时晚上根本就没人，偶见一两个喝多了醉鬼的跑到角落里吐酒。
两名男子把女孩拉到了一个空调外机的旁边。
“雄哥，就地正法？”长毛男问耳钉男：“是不是有点儿太冷了？”
“冷你妈b，早就立春了，这叫刺激！”雄哥骂道：“你按住她，我唱个后庭花。”
“救命······”女孩刚喊出口，就被雄哥扇了一个嘴巴子，随即，长毛男掏出一把蝴蝶刀，直接顶在女孩的额角，“再喊，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女孩似乎怕了，长毛男胡乱揉搓了几下，接着就要去解女孩的腰带。
“雄哥好雅兴啊！”
突然间，一条人影闪出，长腿裹着牛仔裤，军绿上衣，长发伴随着步幅，还有几分飘逸。走至眼前，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是跟上来的张扬。
“哪里来的小b崽子！”雄哥扭头道。接着，长毛男一手抓住女孩的胳膊，一手拿刀喊道：“不知死活的东西。”
“你好像在骂我。”张扬收起了笑容：“这么冷的天，我看你得小心舌头被冻住。”
“来者不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