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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几口后,柳啸龙才问:怎么回事?指指沙发里的怪人。
哦!刚才去太平间发现了她躺在里面,我就把她给带出来了!云淡风轻的回。
太平间?你一个人去的?某男倒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砚青又敲下一块递过去:废话!
柳啸龙看着手里的晶莹,咂舌道:你就不怕吗?
我怕什么怕?怕鬼啊?世界上哪来的鬼?就算真有,也不敢靠近我身,这就叫堂堂正正做人,半夜不怕鬼敲门,不像某些人,双手沾满鲜血,迟早他们会来找你算账的!
你有怕的东西吗?
某女仰头想了想,后点头道:蜈蚣,我的死敌,蝎子,蛇……连连徐徐说了几十种动物,老虎狮子什么的还好,这些动物可以明着打,关键是有些动物就是阴险,偷偷的咬你一口,谁不怕?
某男嘲笑:那你不怕什么?
蚊子!
柳啸龙无奈的摇摇头:你最好不要让人知道你的死穴,否则每个犯人只要带点蜈蚣就能制服你!
我跟你说,不管我们怎么闹,你可千万不要弄蜈蚣来吓唬我,否则我真会杀了你的!这不是开玩笑的,又敲了一块递过去。
男人也不拒绝的送进嘴里:你为什么这么怕蜈蚣?
不是跟你说过吗?小时候我被坏人绑架过,从此后很多东西都不敢见了,鬼片,蜈蚣,我亲眼看着一个男人因为那孩子一直哭一直哭,他就不耐烦的一巴掌打下,那孩子的整个头滚到了地上,密密麻麻的小蜈蚣就从头颅爬出来了,后来才知道是那里一个坏人养了几只蜈蚣,其中一只爬进了那孩子的耳朵,总之这种东西很可怕就是了,还有蚂蝗,都很恐怖,蚂蝗知道吗?看他娇生惯养的,肯定不知道。
果然,柳啸龙摇摇头,但‘水中蚂蝗’……拧眉道:蚂蝗是什么?
砚青抬起丈夫的手臂拍了拍:就是一种能把人的血吸干的东西,有个饲养蚂蟥的女人,某天不小心掉入了水池,然后黑压压一片的蚂蟥把她包围,而她自己也昏死了,被发现时,早失血过多而死了,蚂蝗就喜欢附在你这种白白的皮肤上,咬出一个洞,然后吸你的血,有的还能顺着洞钻进去,不小心就钻到脑壳里了,在里面产卵……一次能生一百多个,然后……
走开!大手拍掉不规矩的女人,但被说得开始汗毛直立了。
噗哈哈我逗你的哈哈哈,蚂蝗是不会钻进血管的,好了好了,嘴巴好点了没?我看看!凑近小脸掰开牙关看了看,真可怜,舌头鲜红鲜红的:再多吃点冰!
你这冰从哪里弄来的?某男边含进去边问,味道还不错,有着一丝甘甜。
太平间地上捡的!
柳啸龙嘬吮动作停住,舌头一拱,冰块滑入颈子,闭目深深吸气,抬手紧紧捂着胃部:叫医生!
没事的,我看过了,很干净!
我让你叫医生!
砚青捏紧刀,丈夫脸上全是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的表情,知道出事了,跑出去找了一圈,居然看到刚才还没人的服务台上此刻有着四个女孩值班,上前敲敲桌子:你们刚才去哪里了?
女孩们一同摇头,其中一个道:我们一直在,没离开过啊!
还骗我?老实说,刚才去哪里了?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一直就在,您有什么需要吗?热情的站起身,面带微笑,完全没有说谎的迹象。
砚青皱起秀眉:叫医生来,病人身体不适!
好的!
回病房的路上不断的思考,这医院叫什么来着?博爱医院,推开门,不敢去看,深怕看到什么能使她下半生都住进精神病院的画面,吞吞口水,握紧门把抬头。
为什么……为什么……
呼出一口气,她还在,吓死她了,如果不在,要么见鬼,要么精神出了问题,这些人到底在玩什么游戏?这家医院一定有问题,可这些轮不到她来管。
柳啸龙按着胃部的手形同安装了震动器,令旁边的医生责备的望着砚青:不是告诉过你他几天内都不许吃任何东西吗?
你没说不能喝啊!很严重吗?这可怎么办?
也不能喝,你是怎么照顾他的?还有这冰里有很多化学物质,只有太平间才有,你该不会……见女人点头,医生狠狠拍了一下脑门:算了,快点给病人看看,我去开药,以后不许再擅自给他吃任何东西,特别是饮料这些,矿泉水都不行!瞪了一眼才匆忙离开。
另外两个医生则开始检查。
砚青愧疚的蹂躏双手,大晚上的,她去哪里弄冰?当时在太平间是谁把冰给她的?
柳啸龙万分痛苦的拉过妻子的手道:没事!
是不是很痛?为什么她总是这样粗手粗脚的?什么都做不好。
还行,好了,很快我就可以出院了!扬唇给出最最虚弱的笑容,眼睛眨了眨,晕了过去。
砚青瞪大眼,刚要过去摇晃时,被医生挡开:小姐,你安静一点,问题不大,放心吧!
沙发里,女子的情绪也很是激动,大伙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眼眶内开始充血,眼泪掉了下来,双手也开始哆嗦。
经过新的一轮打针输液,和吃下许多药物,男人皱起的眉头才舒缓开,医生们擦擦汗水,呼出口气,代表病情稳定了。
医生,不是好了吗?为什么他还没醒?砚青抓着丈夫的手急切的追问。
他只是睡着了,切忌不要再给他吃东西了,药物这些护士会负责的,你们休息吧!
好!谢谢!感激的点头,她会照顾好他的,即便不是很情愿,可她不会趁人之危的。
等人都走后才拿过毛巾给男人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看看浴室,起身走了进去,解开皮带坐上马桶。
而外面,并不乐观,沙发里的女孩不断的摇头:为什么……为什么……似乎对突然的安静很好奇,慢慢抬起脑袋,环视了屋子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床上男人身上,瞳孔骤然放大,站起身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笑道:汤胖子,你这个禽兽……去死吧!眼神转变,举起利刃就这么冲男人的心脏狠狠刺了下去。
‘砰!’
女子冷冷的抬头,抬起脚踹开凳子,继续向下刺。
砚青迅速一个侧空翻跃起直接将女人踹倒,然而她始料未及的是,对方尽然能瞬间站起,草!高手,怒喝:你果然是杀手!
我是杀手……呵呵!我是杀手,我要杀了他,挡我者死!即便戴着手铐,却依旧游刃有余,双脚强劲有力,又一次扑向了床铺。
某女大惊,一把拉住丈夫的手狠狠向床下一扯。
‘咯!’
水果刀无情的刺进空了的床铺上,眼里带着嗜血,仰头瞅着砚青,出现的是一张带着邪笑的脸:董倩儿……董倩儿……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你要害我……为什么?
董倩儿?砚青可以确定这个女人精神有问题了,这个医院到处都有问题,见地上男人还没醒来,便指着对面的疯婆子严肃道:我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谁?拳头捏起,没有直接打,这个女人的武功和阎英姿有得一拼,但她庆幸提前给她戴上了手铐,应该能对付。
董倩儿……董倩儿……拿命来!尖叫一声,也不要刀了,翻身跃上床,快速伸腿扫向了敌人。
砚青不敢离开柳啸龙半步,弯腰躲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一拳头打在了女人的小腿上。
不但踹空,且还被打一拳,女子直接向后倒去,‘砰’的一声,后背先落地,在没全身骨折前敏捷的使力弹了起来。
这一幕,砚青不再小觑,好厉害,这都能安然无恙,一脚将丈夫踢进床下,后跃上床捏拳笑道:我不管你是谁,再敢乱来,休怪我手下无情了!
去死吧!女子全身戒备,浓浓的杀意已经很明显了,瞪着床下的男人,翻身捡起一个烟灰缸向下砸去,正中脑门位置。
砚青见状,抬脚踢向床上的水果刀。
‘啪!’
两个物件空中相会,一同落地,见女子要去捡刀,砚青森冷的翻身下地一把抓起女人的头发给摔到了沙发里,再扑过去抬脚踢向其侧脑。
女子也不是吃素的,同一时间,要来个玉石俱焚一样,没有躲开,甚至抬脚踹向了敌人的胯间。
嗯哼……
砚青倒退几步,庆幸自己不是男人,否则这一脚就能败下阵来了,不过真他妈的痛啊,想也不想,拿过桌子上的暖壶打开盖子就这么泼了过去。
你也太高估你自己了!
女子冷漠的翻身躲开,以一秒钟的速度滚到了床下,脚后跟猛地踢向男人的侧脑。
可恶!
砚青拿起地上的水果刀也滚进床底,骑到了女人的小腹上,利刃冲肩窝刺去。
啊!女子一心想杀男人,忘记了一心不能二用,肩窝内的某根筋被切断,仰头尖叫,另一只手抬起扯着砚青的头发道:董倩儿,你这个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说完便抓着那头发狠狠忘上面的床板磕。
这是你自找的!某女后脑传来阵阵刺痛,拔出刀又切向了女人的另一个肩窝。
女子终于消停,大眼死死的看着上面的女人,仿佛知道认错人后就开始猛烈摇头:杀了我吧……杀了我……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
砚青双目赤红,拔出刀将女人推了出去,为了防止对方再乱来,脱下风衣将其双腿绑紧,打了个死结才拖着仿佛狂奔了几个小时的身躯按上紧急呼叫。
天已大亮,砚青因为刚才的惊心动魄而没了睡意,趴在柜台看着检验单子好笑道:精神病?
没错,她大脑受到过严重的刺激,应该是不久前的事,为何会把你看成别人,就是因为她已经恨某些人到了可以将任何人幻想成她的模样,现在她的双臂已经残废,为何会在太平间,我们也不知道,昨晚的监控录像内并没有人进去过,你若不是警察,我们还怀疑是你在编造故事,看来监控器一直都在被人篡改!老医生愁眉不展。
对了,昨晚值班的护士明明我出去的时候,她们都不在,她们说一直在?
老医生愧疚道:我已经问过了,她们说昨晚她们是离开了一个小时,去后面打牌了,为了怕被投诉失职,所以撒了谎,我就奇怪了,这活生生一个人,怎么被送进太平间了?那里的负责人都一头雾水!
你们应该去报案,里面的温度久了会冻死一个人,这算是蓄意谋杀,刑事案件,哪个局子来负责时,记得通知我!应该和青龙堂脱不了干系。
这没问题,对了,你丈夫伤口裂开,且脑部许多神经也受损,好在没有被破坏,否则从此都要在床上度过了,双腿都有骨裂的现象,很轻微,最严重的是脊骨被重击,左手臂脱臼,右手臂骨头错位,刚刚做完手术,这么闹,是会致命的,最好二十四小时找警察保护着他,否则再出点岔子,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砚青明白的点头:那麻烦医生了!拿过单子走向了病房。
怎么这么严重?看来横店之旅要推迟到他康复后了。
董倩儿……没记错的话,在厕所听到了‘汤胖子’,汤胖子……青龙堂的堂主不就叫汤胖子吗?那老头,是怎么得罪这个女人的?看身手,不是个简单的人,要把一个习武之人搞的精神分裂,那得是什么打击?
这事明显就和董倩儿有关,这个女人,变得比上官思敏还狠了,看来得加快速度拿下才行,免得再继续祸害人,拿出手机道:阿成,立刻到博爱医院来,七号B病房有个女病人,双手刚刚被我废了,你去查查她的底!
‘废了?老大,没事吧?’
没事,你给我尽快去查,就这样!
到了病房门口,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了,要不是她把那女人带回来,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硬着头皮推开门,瞅了一眼又成木乃伊的男人,为什么他每次受伤一碰到自己就会雪上加霜?
柳啸龙早就醒了,头部包了一圈,正无表情的盯着屋顶看,不明白只是晕了,怎么醒来就成这样了?
砚青抓抓后脑,干脆不去理会,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走到茶几前落座,掏出手机开始打游戏,做出了一副她一点都不愧疚的假象。
漆黑眼珠移动向沙发,看着女人欢欢喜喜的与游戏战斗便又木讷的瞅着屋顶道: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认识你!
哼!我也不见得多庆幸认识你!砚青放下手机看着丈夫给自己争辩:你怪不得我,可能是我的正气和你的邪气无法融合,而每次你都会生不如死,说明邪不胜正,柳啸龙,赶紧金盆洗手吧!
哎!
某男见女人不但不来哄他,反而还说风凉话,不由得长叹一声,闭上眼谁也不想见了。
砚青还以为丈夫会劈头盖脸骂她一顿,怎么就‘哎’了?这就完了?不相信的绕过去推了推吊着的手:你也相信邪不胜正了?
你给我闭嘴!冷冷的警告。
我是说真的,否则怎么每次你都从小病到这个死样子?伸手摇摇悬在空中的腿:你这样子太可爱了!呵呵!不忘笑两声,真的挺搞笑的。
柳啸龙眯开眼呲牙道:出去,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砚青闻言笑得更大声了,双手叉腰,居高临下:你说啊,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威胁我?摇啊摇,摇到外婆桥!更加用力的摇晃那条任人摆布的腿。
听说某些个别警员将她的领导骗去殴打,你说这事要传出去了,会如何?男人凤眼一挑,仿佛在说‘要治你,有的是办法’。
呵呵!咱们都是夫妻了,哪能这么互相伤害?你还痛吗?我给你按摩!
出去!
好的!鞠躬,安息吧你,咒骂着走了出去,到了外面,呼吸一滞,瞳孔放大,竟然看到强子和他母亲正提着一个果篮站在外,当然,这不是令她瞠目的原因,而是……
电梯口,陆天豪正带领着一群人边走边怜悯道:听说刚割了阑尾,一会记得不要嘲笑他,再怎么说他也是唯一一个能和我们对抗的人,他要死了,我会难过的!
大哥放心吧,我会好好安慰他的!罗保点头。
砚青倒抽冷气,火星要撞地球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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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我……是来向您和大哥辞行的!
大强将果篮递上,脸上没了往日的狠冽,但也并没农村人的气息,朴实中带着领导人的风范,看向母亲时,浓郁的孝顺都写在了眼底,嘴角始终挂着微笑。
砚青伸手接过,挑眉拍拍男人的肩膀:强子,我感觉你不一样了!
谢谢大嫂,这条命是您和大哥给的,我会珍惜的,林堂主已经收留了我的那群兄弟,也没什么后顾之忧了,这个……看看那果篮,尴尬道:我身上的钱不多,您也别介意!
当然不会,进来!拉过老太太的手,一同进屋。
柳啸龙看到进来的人时,想起身,奈何动弹不得,只能深深的凝望着那位老母亲,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淡笑道:你们来了?
你就是那个一直照顾他的柳先生吧?在这里老身替他谢谢您了!老太太弯腰鞠躬。
别别别,该我感谢他!
大强将砚青拉到了床头,退后五步,抿唇唇瓣,红着眼眶道:以前我不知道自己活着是为了什么,妻子孩子都死了,每天脑海里全是他们被残害的画面,夜夜梦到孩子们围着我,然而每次午夜梦回时,都空欢喜一场,每天就这样受着严重的打击,精神一天不如一天,最近一直生活在监狱里,可我发现,放下后,我不再做梦了,从来没这么安心过,或许是琳儿也放下了吧,总之我现在很踏实,大哥,这么多年,是强子不懂事,一直以为被抓没什么,您会保住我,渐渐的,把这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我才知道,您并不想这样,可我却硬逼着您,强子知道错了!说完跪了下去。
砚青刚要去拉,就见丈夫斜睨过来,那眼神是让她不要过去,只能站着。
有什么比洗心革面更重要?
我几度想提拔你,不过比起现在,觉得这样更好,以后好好做人,有什么困难……
没等柳啸龙说完,大强就摇摇头:大哥,我不会有什么困难的,即便有,我也不会找您,人嘛,活着哪能没困难?总不能有点事就找您吧?那我不就等于是个寄生虫吗?
其实寻求社会帮助……
大嫂,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