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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能做得了?再配合下皮壳的光感,就好认定了。”唐易解释道。
“噢!”廖沫儿点点头,本来她就是个懂行的,唐易这一说,立即明白了。
错金这个工艺,是青铜器工艺里的细工,需要用金丝镶嵌,而后做平磨光。这么说听着很简单,但实际上工艺要求极高。若是高仿,稍微有点儿差池,就会露出马脚,何况金丝本来就会增加成本。
毫不客气地说,如果真有人能仿得和古人一样惟妙惟肖,必是大师级的人物,就算这种人甘于堕落去作假,那这个工钱也将会是巨大的一笔,这个成本,那就增加得太多了。
所以,青铜器市场当中,错金,尤其是大面积多图形的错金高仿器,基本见不到。用最简单的话说,出力不讨好。当然不如来个简单省力的,又不容易被识破,做多了一样是暴利。
“既然这东西不是出土文物,价值又这么高,那更不应该让倭国鬼子拿走!”廖沫儿道,“吃完了饭,我就准备一下,尽快动身去平桂市!”
“我去,你还真是个侠女!”唐易笑道。
“你怎么和那俩瘪三一个口气?”廖沫儿白了唐易一眼。
“说真的啊,我这着急回燕京。你要是在桂南,知道了点儿什么,比如河野治又得到了什么东西,能不能给我点儿消息?”唐易又道。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廖沫儿眼珠一转。
唐易想了想,“实话给你说吧,河野治这次去桂南,应该不止去平桂市一个地方,他们的真正目的,是找一把紫铜钥匙。这把钥匙,能打开一个紫铜机关密码盒。不过,盒子和钥匙,只是传说中在桂南制造的。他们是不是已经得到盒子,我不知道;这个盒里有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
唐易也算没有说谎,严格来说,他只是猜测和氏璧传国玉玺是在龙纹紫匣当中,至于到底在不在,还有龙纹紫匣是不是就在东京史料馆,他确实不能确定。
“传说中的东西?”廖沫儿眉头一皱。
“对,这把紫铜钥匙,名为孱陵大钥,如果不知道这个盒子的密码,只能靠它开启。这河野治设局监控我,故意让我知道这件事儿,恐怕也是为了引起我的兴趣。一旦我去找了,得到了什么线索,他们就可以借力!”唐易笑道,“可惜,我对孱陵大钥并不感兴趣。”
“你不感兴趣还让我知道消息告诉你?”
“我对孱陵大钥不感兴趣,但是我对他们能不能得到孱陵大钥,却很感兴趣。”
廖沫儿沉吟,“要照你的说法,这个紫铜机关密码盒,就算不在他们手里,也应该在倭国。不管他们知不知道里面是什么,这东西必定非同凡响。”
唐易点点头,“这种事儿,没法猜,知道的线索再多,抵不过把盒子打开看一眼。不过,只要得不到孱陵大钥,就算在他们手里,他们也束手无策。”
“你不是对他们能不能得到孱陵大钥感兴趣,你是对盒子里的东西感兴趣!”廖沫儿露出狡黠的笑容。
“这个——”
“行了,你不方便说我也不多问。我答应你了。”廖沫儿摆弄着手里的刀叉,“但是,你怎么谢我呢?”
第1011章 玉壶春瓶
“随你。不过这孱陵大钥,我认为他们基本上找不到,刚才说了,是个传说,而且年代太久远了。”
“行,那你记着欠我一笔,到时候你可别耍赖,我让你做什么你却不做!”
“咱得事先说好啊,不能违背道德底线和法律规定。”唐易连忙道。
“看把你吓的!”廖沫儿喝了一口水。
吃完了饭,唐易溜达着回了酒店,因为满脑子的事儿弄得他有点儿压抑,可路得一步一步走,饭得一口一口吃。
本来,他分心就够多了,其实要是不管“闲事儿”,正常开着店,空闲捡着漏儿,这小日子那是要多爽有多爽。但,他却过不上这种日子。
甚至潜意识里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期待。这就是命。
次日清晨,国产猎豹从酒店驶离。北去的江水,转眼间就消失在视野当中。
刚上高速,唐易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谁这么早?”唐易掏出手机低头一看,居然是陆知行。
“什么时候有空,取散尾火甲!”
“窑建成了?”
“嗯,那个小顾也不错,你别说,你看人的眼力也不赖。”
“我在回燕京的路上,到了再联系。”
“这样,你别太着急,我把需要的量和注意事项发给你。”
“好。”
唐易挂了电话,文佳道,“陆知行真要烧出柴窑,你准备怎么办?”
“我想建个博物馆,但燕京的地皮太贵了。”
“你好像答非所问。”
“高仿已经失传的重器,也是博物馆的一个展区。”
“建在哪里其实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有时间么?”
“这件事儿,和筹建五古封灯古玩研究会同步,没时间也得挤时间。”
“但愿河野治在桂南一无所获。”文佳摇摇头,仿佛预料到了什么,却又没有继续说。
“回头见了陆知行再说吧!”唐易将头靠在椅背上,突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
这次一路上倒也顺利,回到燕京,安放好重新拆成“零件”的玄黄神灯,唐易又按照陆知行需要的量,下水入洞,采集了几支散尾火甲的枝叶。
好在这东西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植物,装在行李箱过安检没什么问题。
去瓷都之前,蒋英年还给唐易打了个电话,说了已经安排在倭国展开调查龙纹紫匣的事儿。不过,并没有问在潭州神灯复原的进展。蒋英年很明白,要么这事儿一点儿进展没有,要么有进展但是唐易暂时不想说,多问是一点儿好处都没有。
越是重大的事情,越需要耐心。
唐易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事儿蒋英年给了他全方位的支持。不过,这事儿他确实不想说,起码在破解“黑光之门”的秘密之前不想说。
唐易带着散尾火甲,直接从燕京飞往瓷都。
这一次,是小顾和鬼叔一起来接的他。上了车,小顾一边扎安全带,一边说道,“唐哥,师父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你正式拜师了?”唐易一脸欣喜。
“嗯。”小顾说起这个,也很高兴,“师父在窑厂里,又加建了一个烧紫砂的窑!”
鬼叔笑道,“小顾这孩子,天赋很高,又肯吃苦,陆先生很喜欢他。”
到了窑厂,陆知行拿到散尾火甲,立即先浸泡到了特殊调制的药水中,忙完了这事儿之后,才坐下和唐易交流起来。
“烧制用的瓷土,不能用瓷都的高岭土。不过柴窑的窑址一直没有确定,其实最好用汝窑的瓷土,但是同样无法取得瓷土了。我这里有些耀州窑的瓷土,上次烧制那块瓷片就是用的这些,从实际效果看,应该没问题。”陆知行介绍道,“现在所有的原料都齐备了。”
烧制瓷器,制胚用的瓷土自然是很重要的基础。不过柴窑的窑址一直是个迷,想找到原来窑址的瓷土,那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柴窑的窑址,肯定是在北方中原省附近。从北方找到类似的瓷土替代,是唯一可行的办法。
耀州窑,中心窑址位于西陕省中部,南部盆地和北部黄土高原的交接地带,因为唐宋时期属于耀州治下,故此得名。耀州窑最鼎盛的时期,也是在宋代。
汝官哥钧定五大名窑众所知周,其实,也有宋代六大窑系的说法,那就是加上一个耀州窑。
耀州窑在唐代的时候,烧制的器物比较杂,有陶器也有瓷器,瓷器中黑釉白釉青釉等都有。但是到了宋代,就主要以青瓷为主了。耀州窑存在的时间很长,直到民国才彻底终结。
“耀州窑的青瓷,胎薄,坚硬,釉色又均匀干净,透明度高,还真是和柴窑有相似之处!”唐易点点头,“耀州窑也给朝廷烧制过贡瓷。虽说这个窑系很发达,连带范围很大,但我手头还真没有耀州窑的东西。”
“耀州窑时间跨度长,器型又非常多,所以普品没意思,但是精品又不好碰,你也不用着急。”陆知行接口道,“宋代耀州窑青瓷,常常以刻花为主,这也说明了瓷土的质地,确实适合做成薄胎。”
陆知行顿了顿,“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曾有学者提出,柴窑,有可能就是耀州窑系中、在柴荣时期单独为皇上烧制瓷器的御窑!”
唐易点点头,“这个倒是听说过,但毕竟是一家之言,而且反对的声音很多。”
“其实我倒是觉得这个说法很有见地,不过我也拿不出确凿的证据。”陆知行笑了笑,“好了,不讨论这个问题了。现在,咱们商量一下,这次试烧,我还没有最终确定器型,你有什么想法?”
“玉壶春瓶怎么样?”唐易脱口而出。
玉壶春瓶,在唐易这里,有着特殊的分量。正是因为父亲唐中峰在一件元青花玉壶春瓶上打了眼,他才有了一系列的际遇。
玉壶春瓶,还有一个名字,叫玉壶赏瓶,从名字也不难看出,这种器型被欣赏的程度很高。玉壶春瓶最初就是从唐代寺院里净水瓶演变而来的,弧线变化柔和,别具美感。
玉壶春瓶在北宋最终定型,柴窑和北宋相连,若制作这个器型,还真挺有意义。
第1012章 落拓客人
陆知行想了想,“这个‘春’字倒是很好,一种新的生机。天青釉玉壶春瓶,这个色和型的搭配······嗯,不错!”
“您不会早就想做这个了吧?”唐易笑问。
“其实我是没定好做梅瓶还是玉壶春,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玉壶春更适合这个天青釉,就这么定了!”
唐易点了支烟,对小顾说道:“小顾,你这是天大运气,刚拜师不久,就能赶上跟着学习这样的东西。不过,这件事儿非同寻常,你年纪小,我还是得再提醒你一遍,嘴巴一定要紧,一丝风也不能透出去。”
“放心吧,唐哥!再说了,我也没人可说啊。”
“做这件东西,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不要说小顾了,就是我,都激动得不行!”鬼叔在一旁说道。
陆知行看了看小顾,“小顾有制胚的底子,但是紫砂毕竟算陶器,所以对于调釉上釉,对于掌控窑温,基本上都要从零学起。还有画工,他有点儿底子,但是瓷器作画和纸上不同。这柴窑的东西,是能增长见识,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平时的苦功。”
小顾连忙说道,“师父,天下无难事,只要肯登攀,您放心吧!”
“你错了。”陆知行摇摇头,“这艺术类的东西,光下苦功是没用的,最重要的,就是天分!我看中的,不是你能吃苦,而是你的天分!有了天分,苦才能不白吃;没有天分,吃再多苦,也是庸才一个。”
鬼叔苦笑一声,“就和我一样,再怎么努力,做出的东西,也就是糊弄糊弄一般的专家。”
“老鬼你不要妄自菲薄,你对温度的掌控,是极具天分的!”陆知行接口道。
唐易笑了笑,心里盘算了一下,这件“柴窑”玉壶春瓶,既然至少一个月才能做出来,那就别在瓷都久留了,小顾在这边也上了路,也就放心了。
休息了一晚,唐易第二天就乘机返回了山州。
这一路上马不停蹄,是有点儿累了,回家之后,头一天唐易没去店里,晚上还和林娉婷看了一场电影,散场后遛弯的时候,顺带把潭州的事儿说了说。
因为没提和氏璧传国玉玺的事儿,所以这事儿一说,就成了基本告一段落了。林娉婷挺高兴,加上很久没见面了,两人腻到很晚才分头回家。
这和氏璧传国玉玺的线索,瞒着这个,瞒着那个,只有文佳可以倾诉,但眼下还没什么具体的眉目,这事儿又十分重大,搞的唐易心里一直有些凌乱。回了山州,回了家,算是暂时舒缓了一些。
第二天,唐易和老爸一起去了公司。别说,毛逐做生意还真行,翡翠的销售渠道和知名度已经打响了,形成了一批高端客户群。古玩类文玩类的生意也越来越稳定。
这一类生意,名声是很重要的,宁可买贵,不能买假。甚至有不少人专门到阁宝多,提出大致方向,预先定好东西,只要有货,接着就来拿。
唐易又去了店里,老谭一看唐易来了,“正好,我本想等中午人少去看货呢,你来了我可以提前去了,正好你好久没坐镇了,热乎热乎店吧!”
唐易大笑起来,“这是被窝么?还热乎热乎?”
老谭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古玩行,他就这样!你生意做得再大,还是和老铺子感情最深!”
老谭刚走没几分钟,店里就来客人了,大康立即上去招呼起来,“老板来了?有心里想好的玩意儿么?”
唐易一看,嘿!这有日子没见大康了,现在真是有模有样了!
大康正招呼这个客人,接着又有客人上门了。
这个客人是个男的,得有五六十岁了,头发不多,还有些乱,上身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袖衬衫,洗得有些发白。袖子挽到了胳膊肘。
这大热天的,穿长袖的人真是不多了,即便有,那也是为了正装的行头,讲究个派头。但这人当然不是,这汗,已经把前胸和后背都溻了一块,加上面黄肌瘦,显得有些落拓。
店里开着空调,这客人一进来,状态明显感觉一爽,唐易拿起一瓶矿泉水,“大叔,来,先喝点儿水,这大热天的!”
客人一愣,但还是接过了矿泉水,拧开,咕咚咚就喝了一大口,看来真是渴了。
“老板,你年纪轻轻,真是个好人!我到别的店里,净看伙计的白眼了!”客人喝完水,感慨了一句。
这开古玩店的,不说个个都是人精,但是观察客人,眼目行事,那基本上没有弱的。一进店,看打扮,看气质,看眼神,你是真买主,还是逛灯(注:行话,只看不买的人)的,你是有东西出手,还是来打探风声的,基本上一会儿工夫就能瞅出来。
这位客人这副样子,很容易让人狗眼看人低,讲究点儿的,不冷不热来上一句,“想要什么啊?”。不讲究的,估计也就是一个白眼,爱答不理,等着他自己离开。
唐易其实不像个生意人,生意人没他这么“傻”的,光往外搭钱搭出去就不知道多少了。抛开这个不说,唐易更不会以貌取人。
“大叔,这大热天的,你是想买东西,还是有东西要出手?”唐易接着问道。
“唉!”客人叹了一口气,愁云立即笼罩了脸庞。“不着急,来,大叔,这边坐着说!”唐易立即把客人招呼道了八仙桌旁。
坐下之后,客人缓了缓,终于开口道,“我是咱们山州下面北河县的,在文化局下属的一个书法用品店工作。我呢,身体不好,长年吃药,有些药是医保报不了的。但是这书法用品店是自负盈亏,这两年形势很差,这已经大半年没发工资了。”
“我找了经理好几次。最后经理说,念我是店里的元老级员工,这样,仓库里有一些早年间收来的书法字帖还有老书什么的,让我拉走,当废纸卖了,卖多少,算顶多少工资。”
“我去仓库里看了看,看起来也就是几百斤。这卖废纸能卖几个钱?不过我看得仔细,好像有些东西不像是现代的东西,还有一些线装书,看不出年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