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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曹老师。我那个住宿。。。。。。”
“哦,你去找宿管科。已经安排了,康校长怕你和新同学不习惯,选了研究生宿舍,四人间的,也清静。”
钟岳想了想,宿舍还是不安全,他每天都要系统练书画,万一被人以为是晕倒了抬医院去,那就尴尬了。
“我可能不住宿舍。”
“你这孩子,沪上租房很贵的。学校宿舍一学年两千,你要去外边租个单间,一个月两千还不包水电。”
年轻的辅导员说道:“曹老师说得对。我们辅导员都住宿舍。沪上不是徽州,三四百的租房,想都别想。地下室估计每月都要小一千,不划算的。”
“我在沪上有房子。”
一句话,顿时让教务中心的老师和辅导员无话可说,人家有房,有房,房!
真是瞎操心。
曹老师想想自己都四十多了,还和丈夫两人还房贷,人家二十岁,已经有房了……
“好,我会和宿管科联系,帮你取消。”
“真是麻烦了。”
又是其乐融融的和谐师生气象。
“哦,对了。”曹老师忽然意识过来,“你写个字条,不然宿管科那里不好确认。”
她递过来一本崭新的笔记本。
钟岳拿起水笔,翻开一页,有些不好意思地抬头问道:“曹老师,写什么?”
“嗯。。。。。。就写'已和曹婷老师联系确认',然后署名日期就行。”
“哦,好。”
钟岳笔法弥精之后,连硬笔字都神采奕奕。
“你怎么。。。。。。竖着写了?”
钟岳写完一愣,“真是不好意思。我习惯了。”自从文征明提过之后,钟岳写字都是竖着写的,这样笔意才连贯。这种习惯,现在遇到制度,还得变通。
“我再写一张吧。”
曹老师见到钟岳要撕了那页,忙说道:“不用不用,竖着就竖着的吧。”
她心想,竖着才奇特啊。
一旁的年轻老师拿过来一本牛皮纸笔记本,“这次别竖着写了。”
“。。。。。。。”
钟岳离去后,几个老师偷着乐,“未来大师的亲笔题记啊,我要留给我孙子。”
“哎呀,这字怎么能跟人一样长这么好看啊,真是没天理。不是说人长的帅的,字多半丑么。”
“你这是哪来的歪理。”
曹老师摸着书上的字迹,“好久没这种恋爱的感觉了。”
“曹老师,醒醒。你儿子都快结婚了。”
“怎么了?恋爱感觉,又没说要谈恋爱。你们小年轻还允许我们这些老太太想想?”
“哪能啊。曹老师,这话要让你老公听到了,不得一肚子火啊?”
“切。他才没那么在意呢。去年看华仔演唱会,我喊华仔我爱你,喊得嗓子都哑了,我问他介意么,他说不介意。”
辅导员喝了口茶,“那他这么不在乎您呐?”
曹老师吃完小袋的果干,丢入垃圾桶,“老夫老妻了,凑活着过呗,还能离咋的?”
办公室里乐呵呵的。
外边走廊上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似乎还很频繁。
“这谁啊,跟逃荒似的,蹬蹬蹬,小赵,下次贴张纸,都大学生了,还跑……”
曹婷抬头,看向气喘吁吁的老头,站了起来,“刘教授……”
胡须皆白的老头双手跟唱大戏似的撑着门框,喘气道:“钟……钟岳呢?”
“老刘,你让我进去!”
身后的胖老头一头扎在老头后背。
这两个老古董,撞坏谁都是华美的损失。
刘教授终于是招架不住矮冬瓜的一撞,直接忙不迭地冲进教务中心,几个辅导员辅助了。
“刘教授……我……您能别这么激动吗?”
几个助理这才跑过来,看到刘教授被辅导员搀着,没什么异样,也松了口气。这才一眨眼的功夫,几个老头子就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还是那种百米冲刺那种。
华美几十年难遇一次的飞奔大师。
在今天活久见了。
好几个书法系的大佬,在这秋日融融下,在华美林荫大道上奔跑着。还有个坐轮椅的,频频拍大腿,“你快点!你快着点!”
华美的学生都惊呆了。
这是……教授在锻炼身体吗?那坐轮椅那位,又是闹哪样?
“刘教授,您先别急。这是钟岳填得表格,你看看。”
刘教授夺了过去。后头的几个老头争相过来抢,“老刘,不能吃独食!”
“喂。素质呢!你们几个,昨天不都说好了,谁先说服,谁先得,不准抢啊。”
“去你的!”
一群人准备上前抢表格,曹老师生怕出现什么人身安全问题,连忙说道:“钟岳选了艺术系国画班。诸位别争了。”
一句话,顿时让书法系的五个老头惊呆了。
坐着轮椅“飞奔”而来的老头,牙齿都掉光了,叭叭着嘴,“不准抢,不准抢。岳,阿岳人呢?”
刘教授看了眼表格上清秀的字迹,气得发抖,“胡闹!”他看了眼空缺的导师栏,直接拿起笔,将自己大名写上。
“这个,刘教授,您不能……”
“钟岳人呢?赶紧去找!”
几个老头纷纷不甘示弱,看完表格,先是一顿骂,然后拿起笔,学着刘同的样子,将名字写在导师栏里。
一个小小的导师栏,挤了五个大师外加一个拇指印……
夭寿啦。
第二零五章 有间书斋
从华美出来,钟岳看着叶安发来的信息,做地铁,大概二十分钟左右,便到了宝山附近。手里拎着行李箱,还是赶紧找到欧阳开山给他准备的房子,有个安静的落脚地方。
他原本已经充其量就是一个小别墅,然而看到亭台楼榭的建筑边角时候,还是给震惊到了。这……是他自己看花眼了吗?
华美的校址在沪上偏郊区,地铁也才刚刚通到这里。宝山附近还有许多私宅,沪上别看国际化一流大都市,偏郊区,还是和其余城市一样,有着明显的“城市色差”。
看到叶安已经等在斗拱时的门庭外时,钟岳还是有点不敢相信。“叶哥,欧阳先生说的交换的宅子,就是这个?”
叶安点头说道:“是啊,不喜欢吗?”
“……”
钟岳朝里边望了眼,“耕耘轩”、“玉兰亭”、“松风明月楼”、“赏心斋”和“听松亭”,这……难道让他住景点里边?
“这太贵重了吧?”
叶安笑道:“这原本是一处港巷的富豪建的书斋,十几年前吧,那时候都花了几千万,后来这个富豪送给了沪上一位朋友,被改建成了高级会所。
后来因为非法经营,被勒令整改,被拿来拍卖后,就到了董事长手里。”
“这。。。。。。这书斋太贵重了。”钟岳跟着走进书斋,看到庭院里的花鸟虫鱼,假山幽泉。
叶安笑道:“反正都已经达成交易了,董事长知道你肯定要拒绝,说了,若是不要,可没别的了。”
“。。。。。。。”
钟岳走了一圈,这套奢侈的书斋,估计现在价格都要到亿这个数字了吧,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批下来的,现在要是在城郊建这样的书斋,估计批都批不下来。
“那你先看着,我有事回了。卧室就是那个什么明月楼,生活用品什么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你看看,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就随时打电话。”
“好,谢谢叶哥。”
叶安将西装扣子扣上,“谢我干什么?又不是我的房。行了,我走了。”
叶安离去后,钟岳便在这里头逛了逛,收拾得很干净。不过这三间二层小楼加上二亭,给他一人独住,是不是有些太。。。。。。奢侈了?
钟岳苦笑着摇了摇头,这要是再住进来一些美女,他不成了大观园里的贾宝玉了?
走进明月楼,说是明月高楼,其实就是单间楼,下边是中式客厅,楼上即是卧室。
钟岳走了上去,坐在跳出去的阳台矮座上,这有钱人。。。。。。。还真是会享受,尤其是有逼格的有钱人。
从这里望出去,正好对着山景,很养眼。
钟岳进入到系统之内。进入到古州街头,发现和金农一起谈笑风生的老头,才明白,之前一直找不到郑板桥画法系统,感情和金农聊天室融合在了一起。
“冬心先生终于有个好基友了……”
胡须杂乱的郑板桥笑道:“什么话,我一直就在,只不过你看不到罢了。”
“板桥先生画竹一绝,冬心先生画梅一绝,若得二位先生真传,是在下的荣幸。”
金农哈哈大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我不教你作画的。”
“板桥先生,你看看他。”现在来了一个帮手,钟岳终于可以撬动金农教他作画了。现在钟岳书法上发展迅速,但是这画法上几乎没有什么长进。王希孟的工笔山水画虽然精美,但是工笔,仅仅是国画之中的一类。
“寿门不教你画,那是必然的。”
“啊?为何?”
郑板桥说道:“因为寿门的大多数画,都是几个弟子代笔,他不过就是提个款。”
“代笔!?”
钟岳没想到,扬州八怪之首的金农,居然找人代笔作画?
“混口饭吃,几个徒弟总不能看着他们饿死吧。”
“……”
金农摩挲着手中的笔杆,说道:“代笔怎么了?罗聘的画工早就在我之上了,让我署名,我还惭愧。”
钟岳本来还想和郑板桥聊几句,结果这对好基友相谈甚欢,居然说改日等空了再教他作画,直接给钟岳下了逐客令,让他一阵无语,这对npc,真是太过分了!
他退出了古州街头,任务栏里的主线任务,如今停留在全国青少年书法选拔赛上。之前徽州市的比赛有过介绍,一等奖可以拿到书法选拔赛的门票。比赛就定在了国庆后,掐着日子,也差不多就剩下两个星期了。
不过刚刚转到华东美学,钟岳还不是很清楚,这个比赛,他究竟是代表谁去?扫了眼奖励,倒是挺丰厚的,三万成就点,如今的任务,每达成一项,奖励动不动就是上万成就点,比之前客气多了,不过钟岳在商城里看到的那些极品道具,才明白,三万点,还是不够看……
钟岳从系统内退出来,手机里一连串的夺命连环call。
“这都是谁啊?是手机号被爆破了吗?”钟岳看着十几个陌生的号码,打了一个过去。
“喂,您好,哪位?”
“钟岳!钟岳是吗?”
“是啊,您是……”
电话那头总算松了口气,“我是书法系的刘同,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填错了?怎么填到艺术系去了?我和你说,艺术系没有书法班,赶紧修改一下申请表。还有,那个什么……我对于文征明的小楷也有一定研究,可以教……咱们可以交流交流。”
“刘教授您好,我没填错。确实要去国画班,所以才填的表格,康校长那里已经说过了。”
刘教授有些着急地说道:“不是。你这不是胡闹嘛。你擅长书法,去国画班,这不是误入歧途!?诶,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喂,钟岳。我是马教授。碑学,我是研究碑学的马存治。选我!”
“……”
钟岳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这……华美的教授们都是这么随和的吗?怎么一个个都像是推销员似的。
“那个真不好意思,我想学国画。”
电话那头嘈杂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个老头交流着,刘同拿过电话,说道:“太胡闹了!我要找康校长谈谈!”
第二零六章 早有丹青立上头
钟岳拒绝了一群书法教授的邀请,这消息若是传出去,估计会让华美的学生惊呆吧。要知道,这些书法教授,很少带学生,基本都是在学校挂个名,平时偶尔过来指点一二,开个讲座什么的。要不是得知钟岳要来华美,他们怎么会齐刷刷地出现在华美的校园里。
不过钟岳的计划已经确定下来,以书入画,这是一条很艰难的道路。这条道上,文征明、金农都是这条路上的巨擘,所以钟岳也是心向神往。之前接触工笔山水画时,钟岳就已经有过一些接触,不过那时候笔法不精,神人九势未成,所以仅仅是冰山一角而已。
电话响了。
又是一个陌生的号码,钟岳接起了电话。
“你好,哪位?”
“曹丹青,特来拜访。”
钟岳一愣,朝窗外眺望出去,被假山挡住了视线,便道:“您在书斋外?”
“我跟着你坐地铁过来的,你说呢?”
“……”居然还有人尾随!钟岳有些受宠若惊,下楼走过去。
他将门一开,便看到穿着一件中式开衫,下边是一条肥腿裤的老头,拎着袋橘子。
“您是……”
“说了,我是曹丹青。”
“您来干嘛的?”
曹丹青瞅了一眼,“合着我买了点橘子过来,你就让我干站在外边?”
钟岳笑道:“那也不能谁都拎着橘子,就可以进来吧?”
“也是。你这书斋,全沪上估计也没几百个人能买得起,即便再有钱的,也搞不到了。我就是个画画的。”
钟岳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好像沪上国画界没有曹丹青这号人物啊。
“请吧。老先生是油画家?”
“像话嘛,我这行头,还画油画?这书斋真是不错,当初搞成会所的时候便来过,沪上像这样的书斋,早就给拆个干净了,要有,也成了景点,住不得人咯。”老头说是送橘子过来,结果这还没走到厅堂,已经半道上自己剥起橘子来。
“诶,你要不?”
钟岳接过半个橘子,说道:“那您是画国画的,在华美教书?”
“退休了,今天来学校看看。”
钟岳说道:“然后您就跟着我过来了?这……我没干什么坏事吧?”
曹丹青摇头说道:“不是。前几天在凯宏轩,见过你,瞅着像,然后跟过来了。这里就你一个人住?”
“是啊。”
曹丹青坐在亭子里,说:“就不进去了,这边挺好。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奢侈了点。”
“图个安静。”
“你来华美,来学书法的?不用去了,你学不到什么东西。”
钟岳将一杯茶端过来,放在曹丹青面前,说道:“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曹老先生您是其他学校的人呢。”
“我是为你好。”
“我是来学国画的。”
曹丹青吃了瓣橘子,说道:“国画?你想画国画?”
“是啊,稍微有点工笔画的底子。”
“正好,你这里有颜料什么的嘛,露一手我看看,若是还像点样子,我勉强教教你。”
钟岳说道:“您都退休了……”
“退休怎么了?退休是年纪到顶了。再不退休,那就是吃着国家的白粮,我受不得。”
“那您还在学校任职?”
曹丹青说道:“就是偶尔过去看看,交流交流,毕竟现在年纪大了,带学生是个苦差,咱们是手艺人,又不是嘴巴讲讲就能讲的灵清,有时候坐在画室一画就半天,身体吃不消了。”
“这边颜料都是没有,不过有墨水。”钟岳将行李箱饬了一番,又从皮匣里抽出一张宣纸来,走到了耕耘轩。
半响,又走出来,说道:“这里边就有,也省得我再麻烦了。”
曹丹青将橘子皮一丢,笑道:“看样子,你也刚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