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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抄经文的时候,不经意间就完成了流传千古的佳作。
我们的邻国,可能是大家之前听说我的事情最多的那个国度里,他们的国民接触书法的人数基数,远远要比我们多,这门古老的艺术,在他们国家深入到了真正的国学文化之中,这才是真正的传承,而非浮于表面。
之所以要成立华东青年艺术家联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青年一代,要改变当今国内书画界这样的风气面貌,人人都是书法家、国画家,这样的基数意识,要深入到每个国人的心中,这些,都需要我们不懈的努力和奋斗!”
场下响起了一片掌声,都对钟岳这样不油腻又有大师扛鼎的风范所感染到了。
“大家有没有要对钟岳学长提问的?”
场下有不少人举起了手。
“好,这位同学,对,就是你,穿白蓝格子的这位男同学。”
“钟岳学长,我想请问一下,这个华东青年艺术家联盟,是任何专业的人都能参加吗?”
钟岳笑道:“不错,只要你热衷于书画相关艺术职业,都可以报名。我们会有相关考核,一般如果没有任何基础,就会以阳光志愿的形式,来免费学习你喜欢的艺术。”
“那钟岳学长会参与到教学之中来吗?”
钟岳停顿了一下,笑道:“当然。我会以更加热诚的态度,投身到书画教育之中。”
场下再次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
“这位同学。”
“谢谢,请问钟岳学长,你为什么要做这样一个类似工会性质的联盟?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钟岳微微一笑,点头道:“这个时代不乏大师,我之所以会一步步坚定自己的信念,来做这样一个联盟,正是一群大师们不断的提携鼓励之下,才站在了大家面前,所以书法发展到今天,并不是一个人的功劳,而是千年以来,无数书法家薪火相传的结晶,国画、治印皆是如此。”
“那么,我们的书法、国画会碾压油画吗?”
钟岳笑道:“艺术之中只有更加璀璨和辉煌,至于碾压,你觉得苹果和梨之间,或许针对个人来讲有那个好吃之说,但是真正放在一起,存在优劣吗?我们发扬书法,不是为了和谁比,也不是为了要如何碾压其他民族的艺术,而是将本民族的传承继续发扬下去!”
场内掌声此起彼伏。
“钟岳,留一张墨宝,纪念一下这个有重大意义的时刻吧。”
钟岳看着已经准备好的文房四宝,知道逃不了了,便拿起笔,在墨碟里沾了沾,写道:“继往开来,砥砺前行。”
这句话,不仅仅是对这次演讲的一个总结,更是今后钟岳漫漫长路长的一种自警,这不知终点,更是征程的起点。
“好,好字!这样,钟岳,晚上学院的领导一起,咱们去外面吃一顿,商讨一下有关切实落实这个联盟的事情,你看如何?”
钟岳放下笔,笑道:“不了。我这才刚回来不久,今晚想和家人一起吃饭,要回去。”
“这样啊,那改天再约吧。”那位学院教务的负责人讪讪一笑。
钟岳看着暮色下的徽大,四年之前,他也是站在这个地方,展望着未来,如今,怀揣着梦想和寄予,这个艺术家的摇篮,能走多远呢?
这个问题,他无法给出答案,因为凭借一代人的努力,可能无法改变什么,但是正如柳梢娥所说的,总得有人去做。
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钟岳站在夕阳之下,斜阳将身影拉得斜长……
终章 回到最初的起点
回乡的那条长道,之前是石子路,钟岳这不在的两年间,已经浇筑成了柏油路。车子行在路上,车里放着young dumb&broke那慵懒欢快的调子。钟岳开着车,在暑假拿到驾照的老司机,如今已经能够轻松驾驭这辆黑色的大牛了。
“要是这路没修好,还真不敢开过来。”
坐在边上的顾秦微笑道:“怎么?怕底盘被石子刮擦了?”
钟岳一笑,将音响的声音调大了一些,油门一踩,飞驰而去。
大屏乡的改变很快,就像这个时代淘汰落后的事物一样,日新月异。几年前还没多少私家车的乡里,已经有不少人家外面听着小轿车了。钟岳将车子开到那片桃林外。暑气消了之后,桃叶繁盛,一看就是硕果累累。那掩映幽深的老宅,依旧在。
“还记得三年前,你挎着包,初来乍到的场景么?”
顾秦笑道:“那时候的你,还守着门,不肯让我们进去呢。”
“还不是王大山,惦记我家那块石碑?”
顾秦回想起来,问道:“对了,那块借展的石碑最后面如何了?”
钟岳一笑,“物归原主,被我封在宅子后面了。”他打开车子前备箱,将超市买来的食材拎着,“进去吧。”
“为什么你拒绝参加国展?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啊,而且以你现在的书法水准以及名气,根本没有什么问题在国展斩获金奖的?”
“以前柳先生在世的时候,教会了我很多,一次国展比赛,参加与不参加,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依然是没有意义的事情,又何必去做呢?还不如做一顿晚餐。”
这段时间,钟岳发现他越是刻意去追求云间那盘沙,越是无法达到圣境。他能感受到,一旦云间那盘沙能够留下痕迹,也就是他达到书画圣境的那一日。看出了端倪,那么他也就不那么心切了。
柳先生当初在毛边纸上写下的“依依东望”四字,是叮嘱他,望其毕其一生的成就,而非一朝一夕的得失,那么,如今为了书画传播而奋斗了好几年的他,在华东青年艺术家联盟走向正轨之后,也该安静下来,来找寻自己的生活了。
卡式灶上炖着清汤排骨,钟岳坐在屋后的石井上,上面当初用铜钉焊死了,如今边边角角处锈迹斑驳。这一切,都恍如昨日。墨韵缓缓渗透到了井底,那块被重新拼接好了的石碑,在井底安静地躺着。
神人九势,如今已经成为了钟岳身体之中的一部分,早已经深入骨髓。
书道永无止境,钟岳放眼看向小荷山,这里留下了太多回忆。
“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呢?赶紧过来吃饭了。”
钟岳看着那将头发扎起来,挽起袖子的模样,微微一笑,多少人,活成了生活该有的模样,哪怕她曾经花枝招展,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好,来了。”钟岳用墨韵再次孕养了一遍那块残石,起身过去吃饭了。
“今天京北的书协会长打电话过来祝贺了。”
“嗯。”
顾秦继续说道:“巴蜀的三大书院还有绍兴的青藤书派以及岭南印学,都发来了贺电,祝贺你当选会长,说是改日过来登门拜访。”
“嗯。”
顾秦吃着饭,看着钟岳一脸平淡的样子,说道:“你就不会多表示一下?”
钟岳抬起头,停顿了片刻,问道:“明天是初九吧?”
“怎么?”
“上坟,祭祖。”
“……”
……
……
这夜下了大雨。
顾秦起身,看到站在窗边看雨的钟岳,便走了过去,问道:“怎么又起来了?”
钟岳抓着顾秦的手,笑道:“你回去睡吧,我等等就来。”
顾秦有些慵懒地抱着钟岳的腰,靠在怀里,说道:“你知道吗,钟岳?”
“嗯?”
“我最羡慕你对幼薇做的一件事。”
钟岳看了眼顾秦,听着窗外哗哗地雨声,“日本找人那事?”
顾秦摇了摇头,说道:“不。”
“你直接说吧。”钟岳如今不会显得很心虚,因为他把在日本的事情,都和顾秦说了,当然有些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选择了隐瞒。
“我当初在青少年宫,看到她在里面弹琴,你在一旁写书,那种相处融洽的场景,才是让我最羡慕的。”
“傻瓜,照这么说,你跟我一起在山上画画的时候,难道不融洽么?”
顾秦白了眼,“但是一起画画,你总能全身心在画上,而我……总是被你打扰啊。”
钟岳低头看了眼,下巴轻轻蹭了蹭,说道:“怪我咯……”
顾秦犯困过去睡下后,钟岳依旧站在窗口,像一个在夜观天象的老僧一样,一直看着这瓢泼的大雨,直到雨势渐微,他还这样站着。
或许对于书画,对于阴阳造化的理解,值得钟岳有一生去追求,但是吴道子及冠而穷丹青之妙,张旭三十立地成圣,他们又是如何做到的呢?
他还在云间沙盘和窗边徘徊摸索,张旭交给他的这根树枝,还是没有能够在沙盘里画出一丝痕迹来。
这一场大雨,来得颇不宁静。钟岳一直盯着天空之中间或划来的电闪,想从当中找到灵感。
他闭目,开起了墨韵天地,想要从这场已经渐渐收敛的雨中捕捉到一些灵感。
雨渐渐停止了,但是雷声不止。
墨韵天地越深越远,一种永无止境的蔓延,让钟岳感觉到了渺茫,延伸到了天边之后,心有退意,又有不甘。
到底何处才是圣境?
云间?
沙盘?
还是茫茫无际的天边?
“追随本心吧。”钟岳慢慢收回神人九势,就像是做出回到小荷山下那时的决定一样,这一次,他还是选择了回归,回归最初的本心。
他再看向云端那盘沙的时候,仿佛与天际融合到了一起,再一次的现实与幻境相融。
“如果说书法是一个人心意所书,那么……我又何必在意这盘无意义的沙呢?”
啪。
钟岳将沙盘打翻在了云间,拂衣而去……
身后法书立身,墨韵化成一道圆融的太极。
番外一 艺术的使命
三年之后
美国大都博物馆
钟岳站在大都博物馆的壁橱之前,看着中间陈列着的《灵飞经》四十三行本。三年之前跨入那圆融圣境的他,这一次应邀到此做一次艺术展,看着橱窗内字迹清秀的作品,系统的声音久违地响起。
“系统检测《灵飞经》四十三行本真迹一卷,是否收录?”
钟岳会心一笑,并未作答。
“嘿,钟。原来你在这里啊。”
钟岳回过头,看到肤色黝黑的美国黑人青年,便说道:“嗯,参观参观。”
那人用着不标准的汉语说道:“我还以为你去哪儿了呢。你在看什么呢?”
钟岳指了指橱窗内的这幅作品,微笑道:“它。我们民族的书法作品。”
“哦,很棒的作品。可惜我不能做主,不然的话,我就把它送你了。”
钟岳笑了笑,如今,对于他而言,是否能凑齐这灵飞经的全卷已经可有可无了,不过他说道:“汉姆,如果你能联系到这里的馆长,就请告诉他。这《灵飞经》其余的残卷在我的手上,如果有兴趣联展的话,我们可以谈一谈。”
“在……在你手上?”
“对的。”
汉姆脸色略带惊讶地说道:“好吧,有机会我试试。现在,钟,赶紧过去吧。国际画联的人等着你发表获奖感言呢。”
钟岳跟着汉姆朝一旁的会场走去。这几年在小荷山深居简出的钟岳,虽然没有什么太多活动,然而产出的作品却不少,一些精品,更是在国际上获得好评,被誉为当代画坛的复兴巨擘。
会场的大门推开,在会场坐着的各国画家们看到这个神奇而又带着东方神秘特色的青年,开始鼓掌欢迎,掌声经久不息。
钟岳步伐平稳,犹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
“谢谢大家的欢迎。首先很荣幸能获得这个国际艺术成就大奖,不过我觉得这个奖,斩获得过于早了,毕竟我才二十五岁。”
底下人惊讶地看着台上谈笑风生的钟岳,露出惊容。
二十五岁,这个年龄,斩获这个金奖,确实是个绘画的天才。当然,也有很多天才艺术家,在青年时期就展现出惊人的艺术能力,譬如达芬奇,譬如丢勒。
“有人说,我们这个时代,在二十世纪大师陨落之后,是个艺术沉沦的时代,而我认为艺术,永远不会沉沦,它存在的形式,永远是那些只眼界浮于画展的批判家们无法捕捉到的。我想,对于艺术,或者说绘画,我不过多地讲些什么,因为多说无益,真正的艺术创作,如果能够用语言来概括,那还要艺术家的手以及画笔干什么呢?”
场内爆发出一阵哄笑,都被钟岳幽默风趣的语言所感染到了。
“我要说的,就是身为艺术家,所要拥有的使命感。艺术,它不是技艺,而是真实情操的表白,如果连艺术都需要弄虚作假,那么愧对艺术二字,所以我认为身为一名艺术从业者,‘真实’二字,就是我们肩上背负着的使命和荣耀!”
……
……
第五大街整洁干净的十字街头
顾秦正带着黄幼薇,以及一群小姐妹们,在商场内“血拼”。
“顾姐,我觉得这个包包适合你。”
“是么?不行啊,这个颜色太亮了,适合你们小姑娘,我这都是孩子的妈了,这个颜色真是hold不住啊。”
黄幼薇将那个亮黄色的挎包给顾秦挂上,然后推到镜子前,说道:“怎么会呢?你看,多好看啊。”
“是么?”虽然嘴上说着不适合,但是那抹满意的微笑还是出卖了顾秦。
“诶诶,顾秦,快来看啊。”
顾秦转过头,皱眉道:“怎么回事?小声一点。让美国人听见了,都觉得我们华夏人都这么没素养呢。”
一旁的服务员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微微欠身,说道:“没关系的。这里是专门为华夏消费者提供的购物场所。”
“顾秦,快来看。”
顾秦看着站在窗边大呼小叫的随行小姐妹。本来说好了是和钟岳来美国度假,结果好了,钟岳一撒手,被这群小姐妹带着,成了购物消费。
顾秦走到窗边,看了看高楼下车水马龙的街头,“没什么东西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不是啊,你看那块最大的广告屏幕。”
顾秦抬起头,看着街角那块屏幕上,画风有些熟悉,看着那和她长得很像的画中倩影,似乎记起来,这张画好像是一年前还没生下宝宝时候画的,便有些喜色溢于言表,用手抚了抚脸颊,“死相,这是在嫌我没以前好看了么?”
“顾秦,你有这么个优秀的老公,真是羡慕啊。”
顾秦挑了挑眉毛,说道:“也就那样吧。这张画也没见得多好……”
说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拿出了手机,不住地对那角大楼拍起来。
……
……
两小时后
欧阳明全身挂满了购物袋,吃力地用脖子夹着手机,“歪,岳哥啊,你来没来啊,我这手都快断了。你老婆还有小妹,还有我老婆,这三个女人都快把商场给搬空了,你再不来,我可撒手不管了。”
钟岳看着远处的欧阳明,说道:“她们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跟个傻呵的拎着这么多东西?”
“我怎么知道?她们说上个厕所,结果都一小时了,电话也不接,准是又在消费了。”
钟岳叹了口气,走过斑马线,看着欧阳明这幅奶爸德行,说道:“你说,咱们两个是不是犯贱啊,早知道就说来美国公干不就好了,非得拖家带口的。”
欧阳明都快哭了,说道:“岳哥你终于明白了啊,当初我是左瞒右瞒我那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