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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沟书画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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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岳一头雾水,挂了电话,继续拨通了下一个号码。

    趁着还没拨通电话,胖婶在一旁跟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道:“高利贷?小岳你借高利贷了?”

    钟岳摇了摇头。

    “喂。”

    “钟岳!你读不读书了?身为一个大学生,连最基本的安全意识都没有吗?你知不知道,你让老师担了多大的责任?”

    “额……不好意思,老师,您是……”

    “我,韩建国,你班主任!”

    “哦,韩老师,我没借高利贷啊,谁说我借高利贷了?”

    电话那头传来咆哮,“还跟老师狡辩!我告诉你,这事情处理不好,别回学校了!你知不知道,老师因为这事情,连副教授的职评都耽误了,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钟岳真是有些百口莫辩了,自己什么时候借过高利贷了?

    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天呐,这都什么玩意啊!

第四十五章 感悟

    高利贷的事情,搞得钟岳一头雾水,心里想着假的肯定真不了,自己根本没借,哪里来的上门追债一说。虽然校方得到了钟岳没有借贷的回答后,就没有再电话过来,但是韩建国心里还是觉得这个只见过一两面的学生不是个正经人。

    学校怎么想的,钟岳暂时管不了了,回到家中之后,便开始安心练字,如今观摩金农漆书的机会已经失效了,钟岳只能靠自己领悟。

    他临摹练字,完全不需要什么字帖,笔法的成熟,只需要他有可写的内容,这样就足矣。一张四尺大宣摊开,刚刚好能够铺展在买来的那张樟木长桌上,钟岳挤了点墨汁在瓷碟上,开始了无尽的修炼。

    现在钟岳并不缺笔法上的那一点点的缺憾,而是当他提起笔的时候,自己是否能够将内心想要表达的东西,跃然于纸上。

    吾心即吾笔。

    这句话,短短五个字,然而做起来,是那么得不容易。

    烦躁的时候,那纸上的字应该如何来表达?是字形上刻意的杂乱吗?好像又太过做作了。

    开心的时候,是笔触上的轻灵欢脱吗?好像也不是。

    一张四尺大宣,从a字母大头的文字开始,书写到了b字母打头的一小部分。

    钟岳将它随意丢在地上,搁下笔,仔细思考着。

    扪心自问,钟岳觉得地上这张作品,并没有让他很满意的。不是说内容上的问题,金农漆书,本来就是隶书的延伸,在字与字之间,并不存在明显的连笔,可能有的,也不过是隐含的呼应,这跟内容写的是什么无关。

    “或许还是自己功力不够,要用内容来作为载体吧。”

    钟岳振作起来起精神,重新抽出一张新的宣纸。酝酿内心的情感,最好的方式那就是背诗了,古人融情于诗词之间,借助诗词这个载体,抒发内心的情怀。

    《水调歌头》之中遥寄亲友的思念,感叹人生的百味杂陈,钟岳心情起伏跌宕,用笔来将内心的感受书写在宣纸之上。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钟岳缓缓落笔,心中辽阔的画面展开来。星暗月明,冷风萋萋,举酒望月,这该是一种怎样的孤寂辽阔的心境。

    笔,由心而发。

    漆书的风格,钟岳能做到掌握笔法,却无法得到金农的认可,这便是书法灵魂上的缺陷。好的作品,它必然是传神的。那些大师的作品,用的颜料、墨水,都是相差无几,然而所表达的内容,则是让这些原本普通的颜料、墨水,成为拥有灵魂和美感的线条。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惟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一笔一笔,钟岳尽量忘记笔划间的承折起落,将自己的心神灌注在作品之上。

    写完了苏轼的《水调歌头》,又背起了稼轩的《破阵子》,那种将军沙场征战的肃杀、壮烈,以及行文至最后,悲怆的暮年失落之感,钟岳手中的笔,一直跟随着心境在纸上跳跃着。

    他的字,必然是肃杀刚硬,必然是那样子宁折不弯的坚毅!

    角落充了电自动开机的手机,一直忽明忽暗,一个接一个的电话,也不知道钟岳是不是按到了静音,丝毫没有声音的传出。

    两幅作品完毕,钟岳手腕已经微微发酸了。

    钟岳进入到系统之中,惊讶的发现,笔法系统的熟练度,居然达到了百分之九十六,看来自己努力的方向是对的!

    然而那个让金农认可作品的任务,依旧是暗灰色的,说明还是没有达到所期待的标准。他看着那尊黑色的身影,“吾心即吾笔,冬心先生,我会努力的。”

    他退出了系统,饭都没吃,便准备去张来福家学制笔。

    “师父,有吃的嘛?”

    看到钟岳一脸憔悴的样子,张来福端着碗泡饭走过来,“你干啥来了?”

    “学制笔啊。”

    “你看看这天色,你怕是要疯了哦。”张来福笑骂道。

    钟岳这才想起来,原来已经天暗了……

    他端起泡饭,簌簌地吃起来。

    张来福搬了把小竹椅,坐在门口抽着烟,“其实你现在不用每天都过来,手艺都交给你了,这套工具,算是师父传授给你的,本来是准备带进坟里的,现在能派上用场,你拿回去就是。”

    钟岳喝了一口饭汤,饥饿感让他吃什么都是香的,“还是放您这吧,这样子每天过来,让您指点指点,总比我自己瞎琢磨来得好。”

    其实到了张来福这个年纪,作为孤寡老人,什么都不缺,最缺的就是能陪在他身边聊聊天的人,钟岳宁愿自己每天花点功夫,到张来福家学制笔,有些谈资,也不愿意拿了张来福的这套手艺,从此不再来往。

    张来福笑了笑,“你要过来也行。前两天,又去搂了两只老兔子,肉我托人给大光送去了,这皮毛我泡好了,等明儿你自己来打理,到时候可别再让我拿笔杆子敲你脑袋。”

    “师父,您学手艺有没有遇到瓶颈的时候?”

    “瓶颈?呵呵,屁个瓶颈。”张来福抽出一支新烟,猛击两口,火星对接,夹在上手,“水到渠成的东西,都是熟能生巧,瓶颈这个说法,那是你自己不想更进一步了,瞎扯出来的。”

    他伸出那只枯瘦的手指,“你看我这关节,当年在笔厂的时候,关节都磨出血了,怎么办?咬牙,那白布条包裹着,天黑了,点着蜡,都要车出满意的笔杆来,连做梦都是车笔杆。我们那一帮学徒,都是这么熬过来的,没办法啊,笔厂一月就八十块,外头哪有这么稳的收入?”

    “看来是我阅历太浅了。”

    “嘁,你有屁个阅历,我像你这样的年纪,哪有想这么多弯弯绕,埋头就是干。”

    钟岳笑了笑,“师父,明天我想去一趟山上。”

    “上山?做什么?”

    “练字。”

    张来福深吸一口烟,“要不要我同你一道上山?”

    “不用了,我想静一静。”

    “小心点,山里不是闹着玩的。”

    钟岳点了点头,“就在小荷山,也不去深山老林。”

    “恩,你放心去。记得离近点,别傻乎乎的,往老林里头走。”

    “小荷山,屁大点地方,不会有事的。”

    张来福起身,叹气道:“好久没这么操心了,我去给你弄点腊肉还有馒头。”

    在白炽灯下,张来福的身影被拉得老长。

第四十六章 喧嚣与宁静

    晨起,钟岳检查了一遍桃林的情况,将昨夜张来福做好的馒头、腊肉装入书包,又塞了几包方便面,准备上山。

    大门锁好之后,将一张毛边纸贴在了大门之上。

    “入山谢客。”

    他将一切都准备好之后,深吸一口气,这一回上山,就是去感悟自然百态。

    生活,总要有些变化。

    然而,直到他出门,都忘记了那放在墙角充电的手机,电话闪了一晚上,然而钟岳却忘了自己花钱买的这手机。

    赵志民气得来回踱步,一旁坐着的李德明还有那位唐装老头,慢条斯理地喝着茶,金丝眼镜男脸色铁青,一副愠怒的样子。

    “这臭小子,手机都开机了,就是不接电话!”

    金丝眼镜男从文件袋中拿出一张照片,“你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不错,就是他。”李德明看着手中这张照片,虽然稍显稚嫩,但是五官对应得上,就是当初卖印章的那小伙子。

    唐装老头双手拄着杖,“叶安,既然知道地址了,也就不闲等着了,咱们上门去拜见拜见这位年轻的钟大师吧。对了,李先生,印章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李德明点了点头,“照片有些模糊,不过我尽力,尽量仿出您需要的。”

    “钱上边不要客气。”

    “哪里的话,欧阳先生客气了。”

    老头带上了帽子,拱手道:“那咱们后会有期。”

    “志民,送客。”

    这一晚上,拨了几百个电话,拨得都快手抽筋的赵志民有些愧疚地看着欧阳老头,讪讪一笑,“这小子不知道脑子抽筋了还是耳朵聋了,居然不接电话!”

    带着金丝眼镜的叶安冷冷地看着赵志民,“如果不是你,昨天我已经找到钟岳了。”

    “谁知道这小子居然中途关机了!”赵志民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这给整得,自己这几天忙死忙活的,原本安静的生活,都被这个神秘的欧阳老头给打乱了。

    “志民,好了,别抱怨了,事在人为。”

    “告辞了。”欧阳老头转身离去。

    ……

    ……

    钟岳徒步上山,看着山清水秀的美景,心里将书法的事情抛得干干净净。

    有时候你越攥着一件事,越办不好。

    青山巍巍,小荷山蓊绿葱茏,钟岳后背微微发汗,坐在巨石上喝水休息。山间薄雾未散,钟岳身上都是湿漉漉的,他眺望远方,扪心自问,什么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这个问题,他以前从没想过。只是在踏上大学校门的时候,有个大概的目标毕业,然后找工作,就像一个最普通的工薪阶层一样。

    命运总是捉摸不定,他都不知道,如今重回小荷山,会是以这样一个方式。

    书法、制笔、雅舍、炼墨,这些东西,在他“十年寒窗”的义务教育中,想都没有想过,然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喜爱上这样的生活了。

    时代高速发展,然而人们的心灵却在这个繁华的时代里,变得浮躁不安起来。有钱的吃喝玩乐,没钱的想着挣钱,迷茫、彷徨,随波逐流,这个时代,需要理想,需要远离喧嚣,来获得内心的安宁。

    钟岳深吸了一口气,“我来了……”

    他起身,缓缓踱步,继续上山。

    然而就在钟岳上山的一小时后,大屏乡轰动起来了!

    十几辆汽车组成的车队,整齐地停在桃林之中。欧阳老者站在大门前,眯缝着眼,看着那张毛边纸。

    “入山谢客,这位钟先生还真是隐世高人啊。”

    闻讯赶来的王大山刚想走过来,被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去路。

    “干啥?我是大屏乡的乡长,你们这是干啥?”

    欧阳老者转身望来,朝那保镖挥了挥手。

    王大山一看这阵仗,整了整衣裳,“请问您是……”

    “我来找钟先生。”

    “哦……老钟去年死了,老钟头十年前就死了。”王大山一听是这事儿,也松了一口气,昨儿听乡里在传,钟岳欠高利贷一事,他还以为这些人是来讨债的呢。

    欧阳老头眉头一皱,“死了?哦,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找的是一位很年轻的钟先生。”

    王大山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来催债的!

    “你……找钟岳?”

    欧阳老头点了点头,“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王大山心里已经骂了钟岳一万遍了,这死小子,好的不学,学人借高利贷,这给混的!

    “他借了多少钱?”

    “什么意思?”

    王大山短叹一声,看来数目巨大啊,“我是说,钟岳,欠了你们多少钱?这孩子命苦,老娘撇下他们父子俩跑了,他爹去年又撒手人寰了,你看看,这座宅子跟这片桃林,能不能抵债的?要是不够,我也没办法了。”

    叶安走上前,“对不起,这位先生。我想你可能是误会了,我们董事长过来,是找钟先生办事的,不是上门讨债的,所以钟先生在哪,还请你告诉我们。”

    办事?他能办个球事。

    “阿岳能帮忙办的事,交给我来就成,我帮你们就是了。”

    欧阳老头眉头一皱,“你还是告诉我们他去了哪儿吧。”

    王大山一愣,“这不写着呢嘛,入山了。”

    “董事长,要不您先回去,这边由我来等着,钟先生一有消息,我就通知您。”

    一旁的王大山心头一凛,董事长?这是哪号大人物?七窍玲珑的他立马笑道:“老先生若是不嫌弃,去乡里招待所坐一坐吧,估计到了下午,阿岳也就回来了。”

    欧阳老头斟酌了片刻,皱眉道:“就不来回折腾了,我等着。那就劳烦王乡长了。”

    “哪里哪里,老先生太客气了。”王大山谄媚地笑着。

    车队浩浩荡荡地朝乡里招待所开去。

    王大山好久没有坐过高档小汽车了,摸着软皮座椅,喜滋滋地说道:“你们老板生意做得挺大啊,这五菱宏光真是气派。”

    开车司机冷冷一笑,土帽啊,五菱宏光?这是奥斯顿马丁!

    不过为了迎合王大山的无知,只能笑着说道:“是啊,这五菱宏光还改造过呢。”

    “啧啧,得十来万吧,好车,好车。”

第四十七章 山上有人家

    小荷山秀丽舒坦,不似黄山那般的奇险,更像是那种低坦的丘陵,山路也不难走,钟岳这个不经常登山的人,都没感觉到很吃力。

    山里应该还是有山民居住的,盘旋的山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果不其然,钟岳走上山腰不久,就听到民间小调的吟唱声。他循声而去,走过一段狭窄的小林道,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被开辟的山地上,几个带着草帽的农民在耕种着。见到闯入了一个陌生人,那农妇便站起来,手拄着犁耙,“你是谁?”

    钟岳笑了笑,“山坳里老钟家,上山来玩玩。”

    “老钟家,哦,有点印象,不常走动,倒是没多少联系。”蹲在地上打理庄稼的老农站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要喝茶不?”

    “不用,带了呢。”钟岳坐在一旁的石头上,拿出灌了水的瓶子,咕嘟咕嘟喝起来。

    上云了,日光淡了些。山风送爽,舒服极了。钟岳坐在石头上,头上的汗慢慢收了。

    农妇朝埋头苦干的丈夫喊道:“休息会儿吧,这边我来打理就好。”

    拿着锄头的汉子憨厚地笑了笑,“爹,秀英,你们去树下休息会儿,我来就是。”

    或许真是年纪大了,体力有些跟不上了,老农站起来,坐在里钟岳不远处的树下,笑着说道:“我刚才记起来,你爷爷是种桃子的,是吧?”

    “是啊,桃花坳里有一小片桃林,就是我家的。”

    “嘿嘿,我这记性还是阔以的。哟,你还练字呐。”老头朝拉开的书包中瞥了眼,看到了露出来的一卷宣纸,还有那墨水瓶。

    钟岳将水放在书包的侧袋中,“是啊,练着玩。”

    老农摘了草帽,挠了挠头,细软的头发被帽子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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