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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少凡回道：“多谢顾大哥关心，不过我这次找他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而是另有他求。”
第906章 寻找
“哦？不妨说来听听。”顾长生眉头一翘。
项少凡便一五一十地说道：“我听说天下奇物九窍灵芝如今正在约翰手上，我有一个朋友受了重伤，乃是‘脏腑天摧’这个程度的伤势，不日将亡，唯有九窍灵芝能够拯救。这九窍灵芝能够活死人、肉白骨，所以我此番来到欧洲，正是想去找约翰借那九窍灵芝一用。”
“九窍灵芝？”听到这个名字，顾长生也不禁动容，追问道：“你是如何知道九窍灵芝在约翰手上的？”
“这个……说来也是奇异，却是在昆仑山上遇到了雪神宫的神女，为我筹算出来的。”
“雪神宫？”顾长生眼神看起来迷惑不解。
“连顾大哥也没听说过这雪神宫的名号，想来这地方果真是神秘非凡啊。”项少凡心想，接着说道：“这倒是小事，倒是不知道顾大哥是否知道约翰如今身处何地？还望赐教。”
“等等，若你去找他借九窍灵芝可有什么筹码么？这东西除了医治之外，对于修为精进也有大用，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如果你没有合适的东西拿出来作交换，我想他是不会轻易借你的，更何况你们二人还是敌对关系。”
“这个……”项少凡面色无奈，“我如今确实没什么值得拿得出手的，但是为了我兄弟的命，只好硬上了，若是尝试一把，或许还有希望，若是不争，那就是真的天下地下无人可救了。”
“你这小子倒是够义气。”顾长生笑道，接着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白纸来，拿起他那名贵的勃朗峰钢笔划了几笔，呈给项少凡。
“这便是约翰如今的位置了，看在你跟我都是华人的面子上，我便送你一个人情了。”
“多谢顾大哥，日后若是有事找我，我定拔刀相助。”项少凡连忙接过纸。顾长生这样的精明的人可不是那么好易于的，来求他办事想来要付出等价或者更多的报酬，项少凡自知顾长生能卖自己个面子定是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潜力，未必如他所言，也是心下了了。
此时接了纸，只见上面正写着一串地址，既有波兰语又有汉字，顾长生却是十分用心。
项少凡横竖看了看，原来约翰如今正在波兰南部塔特拉山脉的一处庄园，如今得了准确信息，他的内心也不由松了一口气，接下来，便是与约翰再会的时候了，要求这位老对手帮忙，实在是件伤脑筋的事情，不过为了虎摄，一切都值了。
只见他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揣进了口袋深处，接着便朝顾长生拱手一拜，又是寒暄了两三句便就此告了辞。
看着项少凡离去的背影，顾长生若有所思，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许久这才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喂，主人，项少凡……”
塔特拉山脉是喀尔巴阡山脉的最高山岭，除开它没有冰川以及永久性的雪原以外，与阿尔卑斯山脉极为相似。虽然只有四分之一在波兰境内，但由于湖泊悬谷众多，加之冬季大雪覆盖，这片美丽的山脉一直都是波兰人民v运动休闲的胜地。
此刻只见维特尔湖处日光下彻，影布石上，皆若空游无所依。清澈的湖水与蔚蓝的天空相映成趣，游鱼仿佛置身空气之中。山雾飘来飘去，为湖泊平添了一股飘渺神隐的气息。
一旁的庄园内，约翰正穿着居家的常服，倚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即便衣袍宽松，依然能显出他健硕孔武的身材。约翰左手端着一杯1992年份的皇家鹰鸣赤霞珠，时不时啜饮一口。右手则捧着一本哈伦·埃利森的《我没有嘴，我要呐喊》，锐利的眼眸正目不暇接地仔细阅读着，嘴角偶尔抹上会心的一笑，却是平添一丝邪魅之气。
正当约翰为书中一个情节所痴迷的时候，庄园的管家忽然带着脚步声走了过来，他于是放下书，眉头间没有丝毫不耐，和气地问道：“布伦特先生，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先生。”年迈却精干的管家点头回答道，“门外有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华人说是要来见你，不过没有预约。他自称项少凡，不知您可愿一见？”
“项少凡？”约翰的嘴角抹上一丝玩味，“这家伙怎么来找我了？真是奇怪。”
说着，他便朝管家点了点头，说道：“叫他进来吧。”
管家欠身答应，说完便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又回转，而身后则跟了另一个人，正是项少凡。只见他穿着黑色夹克外套，蓝色牛仔裤，一双棕黄色的休闲皮鞋，脚后跟上还带着不少新鲜的泥土，与这处洁净的地板倒是多有不符，不禁让一旁打扫的女侍者暗自翻起白眼。
走进了温暖的客厅内部，先是四周环顾了一番，很明显无论墙上挂着的鹿头，还是烧的正旺的壁炉，亦或是裱起来的一副印象派大师名作都没有引起他的兴趣，眼神最终落在那个高大的宿敌身上，八卦图默默运转，项少凡只觉约翰的修为层次似乎比上次见他时又精进了不少。他看着约翰，此刻只见对方也是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
“好久不见。”项少凡展颜一笑，却是消解了敌意。
约翰自然也回敬一声，接着起身倒了杯酒，递到项少凡手上：“你们中国人有句古话，叫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我交手数次，也算个朋友，这杯酒，我请你喝。”
小心提防的项少凡却是八卦图一动，没有检测到毒药的气息，便也放心地接过酒杯，啜饮了一小口，舌头一抹，啧了啧嘴，回味道：“好酒！”
“算你有眼光。”约翰笑道，接着在沙发上坐了下来，“说吧，你这次来有什么目的？”
项少凡也不跟他多费口舌，在一旁坐下，答道：“我这次过来，是想找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需要你亲自过来借取的？”约翰讶然道，“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
“你还记得我的兄弟虎摄么？”
“就是那个脑袋不太灵光，但是力量不错的小子？我记得，怎么了？”
项少凡无奈地摇了摇头，道：“他同我一起冒险，不小心身负重伤，已是‘脏腑天摧’的困局，如今天上地下，唯有‘九窍灵芝’能解。”
“九窍灵芝？”约翰笑道，眼珠微微转动，“原来你是看上我这件宝贝了。不过我却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拥有九窍灵芝这件事的。虽然我知道你肯定是从顾长生那里打听到了我的消息，但九窍灵芝这件事我还没有跟外人讲过。”
“说来你可能不信。”项少凡说道，“我在昆仑山上遇到了实力难测的神女，正是她们筹算出来这九窍灵芝的地点的。”
“昆仑山神女？你说的是雪神宫？”
“你怎么知道！”项少凡不由动容，这么多天约翰是唯一一个知道这雪神宫名号的，却是让他惊异不已。“难不成你也见过她们？”
“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我家祖上以前去昆仑山探险的时候曾经与她们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如此。”项少凡恍然大悟，“想必你家祖上也获得了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吧。”
“你说的没错，若不是因为这个，我们家可不会有现在这样富可敌国的家业。”
项少凡却是笑道：“富可敌国，你还真是不谦虚。”话虽如此，不过他也知道约翰家中委实富庶，要不然也难以培养出这样一个天道之子来。
约翰手指轻轻敲在沙发的一角，缓缓说道：“你要知道，九窍灵芝对我修炼也有大用，我正打算吞食了提升境界，如果你没有让我满意的条件，恐怕就要无功而返了。”
“我明白。”项少凡神情一肃，“不过……我现在确实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此番过来也是冒险一试，我虽然身无长物，还是空有实力，你若有什么吩咐，我定然会尽我全力去争取。”说罢，便瞧着约翰，期待着他的答复。
约翰果真没有让他失望，思考了片刻后，便道：“你的提议我可以接受。”
说完便又站起身来，转头示意项少凡叫他跟上，接着便朝一旁的走廊踱步过去。
二人来到走廊中央，约翰忽然停下。项少凡抬眼过去，只见墙壁上正挂着一幅古斯塔夫的画作，画上是一个浑身色彩斑斓的女人，却是极具特点。
约翰双手放到油画的两端，先是朝右转了九十度，又往左回转了一百八十度，便听见咔擦咔擦链条响动的声音，只见原本严丝合缝的墙壁忽然朝外移动开来，接着又朝左让开，露出了一个黑漆漆的门口。
约翰轻车熟路地吹了个口哨，便见门中陡然一亮，出现了一座通道。
这一情形倒是与顾长生的地下酒吧十分相像，难道这些人物的家里都会布置这样一个密室么？也不知道还有哪些密室，倒是挺想见见的。项少凡心中这般想着，面露异色，一边跟着约翰向内走了进去。
第907章 一笔交易
密室倒也很宽敞。刚下去没几步，项少凡便闻道数股诱人的香气，只见眼前的密室中有数个方方正正的玻璃结界，存放着各种他熟知与从未见过的奇异物品，仿佛博物馆里的陈列柜。其中一个便是他千辛万苦要来寻找的九窍灵芝，不由得感慨万千：约翰不愧是天道之子，竟然能搜罗到这么多奇珍异宝，当下就萌生了一股将这里洗劫一空的想法。
虽然只是一个想法，却被约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丝气息，不过他倒也没有怎么样，只是轻轻一笑：“很心动吧？但你得知道这些玻璃可不是普通玻璃，而是融合了宝物的特级玻璃，上面还有特殊的禁制，若是不懂解开的方式，哪怕帝王级的高手也强占不得。”
“说笑了，我项少凡还不是这种偷鸡摸狗的小人。”
“我信了。”约翰微微一笑，接着来到九窍灵芝所在的位置。
项少凡也是定睛细看过去，这正是他要寻找的那件奇物。他本以为九窍灵芝会生得极大，其实不然，个头很小。但很小的东西往往会在某种意义上拥有超乎想象的生命力，九窍灵芝就是这样。只见它与普通灵芝不同，乃是通体翠青色，仿佛珠玉翡翠一般。上面生有九个小孔，好像人的鼻子一般，吞吐着虚空，攫取元气，使得周围始终处在一股迷幻飘渺的云烟之中，十分神异，项少凡也不由得心中大动，恨不得立刻就取走交给虎摄。
奈何这九窍灵芝如今名花有主，就算是他起了歹意，恐怕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便提前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这株灵芝，我可以给你。”约翰开口说道。
听到这句话，项少凡先是一喜，但立刻就沉静下来，他也是知道规矩的，天上不会掉馅饼，约翰若是愿意贡献出对自己来说也十分重要的物资，想必会要求比这九窍灵芝更加难以获得的东西。
果然如项少凡所料，只见约翰接着说道：“可以是可以，但我们必须先做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项少凡和颜悦色道。
“在我将灵芝交给你之前，你需要去帮我找一样宝贝。”
项少凡忙问道：“什么宝贝？”
“一元重水。”约翰回答道。
项少凡闻言却是释然，难怪约翰愿意做这笔交易。这传说中的水中圣品“一元重水”乃是天下难得一见的奇物，论价值确实比肩九窍灵芝，这也就罢了，更关键的是一元重水乃是解开某个结界的“钥匙”，如此一来，约翰这样开价也却是十分合理。
不过项少凡依然心存疑虑，于是问道：“可我在哪里能找到这一元重水？”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约翰忽然用中文吟诵起这首古诗。
项少凡闻言却是眼神一亮，道：“难道说……是黄河？”
“没错，就是黄河。”约翰答道，“据说黄河之中有一处上古遗留的神秘所在，有人曾经在那里发现过一元重水的痕迹，不过后来遭遇了一场乱流袭击便迷失了方向，再也没找到那地方的位置。”
项少凡闻言，忙不迭地问道：“若是这样，我要怎么寻找到一元重水？”
“你别着急，我话还没说完。”约翰接着说道，“那人出来之后，十分不甘心，于是定居附近，再次探索，后来终于是再次摸到了脉门。不过据说那个地方十分凶险，更是有水怪出没，主神级的人贸然进去也容易负伤。此人就是与水怪一战深受重伤，虽然逃出生天，但是也没活多久，画了一幅勘探地图便就撒手人寰了。”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项少凡说道。
约翰的用意其实很明显：这个地方太过危险，况且退路难寻，因此贸然过去乃是作死，最好是先派人进去打探一番，这个人就是自己，若是成了那固然可喜，一物换一物，省得了自己冒着生命危险，倒也不亏，若是失败了也没什么损失，相当于一举为自己除掉了两个敌人，何乐而不为呢。项少凡这么想着，不禁要感叹一番约翰的阴险用心，真可谓老奸巨猾。
而偏偏他还没有机会反驳或者拒绝，如果他不去冒这个险，那虎摄就真的是回天乏术了。
仔细思考了一番后，项少凡终于是叹了一口气，点头说道：“我愿意接受这个交易，希望你能够兑现承诺。”
“你放心，只要你找来一元重水，这株九窍灵芝就绝对不会落入他人之手。”约翰严肃地说道，一边伸出右手。项少凡看着对方眼神里的真情实意，不似有假，于是也放下心来，也是伸出右手，握手表明交易达成。
交易既然已经协商完毕，约翰于是从一旁的储藏柜里取出了一份精细的地图。
这幅图乃是全彩，似乎是用特殊的纸张打印，即便是泡在水里，或者几次褶皱都不会损坏，而且图上的经纬度与周围事物都标注地极其清晰，想来约翰在原图的基础上也是下了不少苦功，这才整理出这样一幅详细的地图来，却是省了不少事。
项少凡接过地图，捧在手上细细端详，发现那水中秘府藏身之地正处在黄河的中段，山西的境内。那里水量最多，流速最快，相应的地势也是十分崎岖，冲劲极大，凡人掉进去只怕是尸骨无存，也就他这样元气护体的主神级强者能够在其中恣意妄为。
“除了这幅图，我还要告诉你，据说这个水府里已知已有三种怪物，一种移速极快，个头很小，像是食人鱼一样，长着特别锋利的牙齿，半神境界的**都禁不住啃咬，要一边退避一边斩除，切莫让他近身。”
约翰一边说着，项少凡一边认真地听着，毕竟这些都对自己的行动大有帮助。
“另一种类似小蛇，体量很长，伤害不高，但是数量极多，一旦被缠上也不好解决，我们已经提取到了一点这类东西的血液，研制出了针对其的化骨粉，到时候你只要喷洒这些粉末就能将其腐蚀掉。”
“此外还有一种据说个头极大，像是个人形的蛤蟆，嘴里能够喷出毒素，那个探险者就是因此而亡的，不过你放心，解毒的药剂我们已经研制出来了，你不必担心，可以将其斩除。”
“这些只是第一层的怪物，你必须闯过这些才能到达下一层，但那之后是什么情形，我们也没有查知过，一切就靠你自己了。”
“我有一支研究小组目前就驻扎在那附近，等你到了自然会有跟你联络。”
项少凡闻言点点头，表情十分凝重。
看来这次是要单枪匹马闯险关了，虽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