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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感觉不假,鹤引的确满怀救国之心,他一路的选择都是辅佐太子,哪怕是国灭家亡。
去益州叩请岐王,贤之除了侯督灵这一条几乎走不通的路找不到其他突破口,他只是一介草民又如何有机会走入朝堂之人的圈子?侯督灵本就是称病逃婚,自己没办法没立场说服她助力自己,只能是找鹤引商议。
“她那边行不通,鹿游园就第一个不答应,想那当年是侯督灵逃的婚,如今去益州她一个姑娘家就算传了消息,之后如何自处?”鹤引娓娓道来。“你是如何知道她的身世?”
贤之也是此番顾虑,“别忘了我是个相士,如今没有其他朝廷路数,还有什么好办法?”
“佛爷如何看法?”鹤引想集思广益。
“佛爷……一介武夫这可是他自己以前的自嘲原话,估计也是无能为力,况且《推背图》暗语我没有告诉除你以外的人。”
“连佛爷也瞒着?”鹤引问完便觉得这话确实多余,事关重大当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既然贤之选择了自己,出谋划策才是第一要务。
“你是朝廷的人!”不是问句,贤之这次还真不是用了未卜先知技艺,想想在兴州他出手阔绰,前去凉州的步步为营,加上有侯府千金这样的同伴,说是一介江湖志士却也把大家当做小白兔一样单纯了。
“贤之玩笑了,我当然是朝廷的人,你忘了蓟郡公派我们护送的你!”鹤引不愿意贤之轻易使用技艺,在他看来那些超脱的技法只会拖累他的身体,这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的负担。
“我是说你受命于更高职权的人,是不是?”贤之步步紧逼。
“贤之,你不要消耗意念,肆意推断了!”鹤引觉得他有点过了头,要是玩笑一句也就罢了,如果特意去挖掘自己的底细,大可不必。“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但有一点不要使用技艺。”
贤之点头继续道,“回答我是不是?”
“是要我去请岐王出山吗?”鹤引执拗不过,事到如今他也不想瞒着,毕竟他都那么信任自己。
“是你的主子!”贤之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是意念感知,是普通的我和平凡的你平等交谈,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你。”
“不是为我也不是为你,是岐王殿下愿不愿意为了太子殿下再度北上,愿不愿意为天下苍生入仕。”鹤引盯着贤之,“我去面见殿下求得手谕便可出发益州!”
鹤引选择了帮他,君子互信,金兰之交。
“你之所以不让我把这事直接告知太子,绕过他是因为你早就听闻我这位主子胆小甚微,虽说这样说话的确大不敬,但不得不说你选的岐王最为大义贤明,只是你有几成的把握他肯出山?”
“一成!”
“那你不怕太子非但不帮你,在把你当成江湖骗子砍了头。”
“我相信你可以说服他!”
有的时候人帮人需要理由,不止一个理由,要一会一个理由催促自己坚定前行,有时候人帮人不需要理由,不用解释不用委屈,帮就是帮了,我信你的人也信你坚持的事。
我能做的唯一一件就是竭尽全力成全你。
叁拾:流落街头 二次出嫁
找到那个江湖道人这是大家商量后的结果,如果执意西行恐怕匿冥会死在这路上。
这样一来西域之行的事就暂且搁置下来,鹤引已经答应了去求太子出手相助,于是对外称柒州质库有事前去处理,侯督灵答应了老佛爷要去江南寻找江湖道人,顺路看看病重的母亲,于是鹿游园便陪伴同行。
现在守在兰州的只剩下贤之、匿冥、老佛爷还有阿丘,洪荒隔一两个月回来一次,也就是来去匆匆并不常住。
这日言吉增忽然遣了侍卫把四人赶出了宅院,匿冥就被安置在马车里,行李物件扔的满街都是,说是哥舒翰元帅大败的消息传到了这里,圣上对他很是失望,如今他也被孤立边关,性命堪忧,既然是元帅从前的交待,如今大势已去,人走茶凉。
贤之顿时压不住火气和那一群侍卫吵嚷不停,佛爷暗暗拿出家当在西城租了个小院子,算是短期内有个落脚之地。
这事很快就传到左怀峰的耳朵里,蓟郡公闻得此番先是大怒,后一想他们这些军旅之人常年在外,城内官员自然是眼观战局,见风使舵,也不足为奇。
于是,派了左怀峰去兰州帮他把此事平息,求人不如求己,还是自己人办事最为安心。
一晃数日,那个江湖道人毫无踪迹,路游园正犯愁之际,侯督灵和父母的一次团聚却给他打开了一扇希望之窗。
侯玄松本打算不见,但又怕这一拒玄夫人留有遗憾,一生也不得圆满。侯督灵与母亲的这一面却是诀别,她久病缠身加之南方暑气正盛,怕是没有多少日子可熬。
侯督灵当年逃婚本是母亲默许的,如今漂泊江湖鲜少回家,对外都说侯府千金在普陀山静养,这也是侯玄松不得已的托词。
那杨氏一族为了打击太子一派的岐王,也顺势打击自己投靠之心,查出侯督灵假病一事,捅到了岐王府,虽说此事最后岐王不予追究,自己的搪塞之语也一时间成了朝野笑柄。
这次探望为了掩人耳目,侯玄松特意把夫人安排在山中。
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逃了婚的女儿一样是覆水难收,玄夫人没有起身的力气只是抓着她的手,哭也哭不出来。侯督灵知道母亲最疼爱自己,病危之际终究是应了她多年的心愿。
“阿娘,我再也不任性了,你不要撇下我!”
“他一定要好好照顾你,我才……能……瞑目……”他不是别人,正是指那鹿游园。
侯玄松不想打断这母女难得的交心,但这几年女儿对他的毫不顺从、忤逆犯上行径着实令他气不打一处来。
“夫人不要再说了,你安心休养,督灵你跟我过来!”
“阿耶,我再和阿娘说会话。”
“你阿娘累了,我有正事和你商量!”侯玄松的声音不大,语气却坚决,毋庸回绝。
侯玄松没有劈头盖脸,他感觉这次女儿回来像是成熟了不少,没有了从前的泼辣顽劣,相对于埋怨他有更长远的盘算。
侯玄松捋了捋胡须正坐案前,“明日让他上山来吧!”
“谁呀,阿耶?”侯督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鹿游园?”
“我有话和他说。”破天荒的意外,侯督灵不知道父亲打算做什么,但他感觉这起码是个好的开端。
次日,鹿游园前来拜见侯玄松得知了玄夫人时日无多,侯玄松这么多年没有正眼看过这个年轻人,他也从没把他当成过自己女婿的候选人。今日约见他有很多话告诉他,当然他也有自己的目的。
“你就是鹿游园,柒州质库的掌柜之一,也算是年轻有为,我侯府虽说不是皇亲国戚还算是书香门第,我当年之所以奏请圣上把督灵许给岐王府的小王爷,你也觉得我是在攀附皇族嘛?”
明眼人都知道这个侯太常满心朝政,此举正是想以联姻加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在下不敢,太常也是想给督灵许一个好的归宿,天下父母心罢了。”
“实则不然,如果我要拿女儿的幸福换一个大好前程,又何必选那失了势的岐王府呢,我可以选其他诸多王公贵族,不见得圣上就不恩准!”
鹿游园注视着侯玄松,表示赞成。
“你可知当年岐王落难,太子暗中整整查了三次之多,这说明什么?说明岐王是太子所倚重的人,放眼整个朝野有几人是把性命前程记挂在太子府上,不都是唯宰相马首是瞻,邪不压正,太子就是真龙之子,有朝一日是要荣登大宝之人,我自然是要与之共事表我效国之心。”
“于是,太常便想跟落了难的岐王府喜结连理,为的就是站在外戚专权的对立面,向圣上表明自己的立场,向太子表明诚意。”
“可以这么说,但督灵并未成全我的一腔抱负,我今日叫你而来是想你明白一个道理,在国难当头是大是大非重,还是小情小义重呢?”
“太常,你放心,如果这一次你打算把督灵送去益州,我也绝不会鲁莽行事。”
“我知道这事让你很为难,身为父母我们也很为难,希望你给予理解和助力!”
“助力,如今我又能帮上几何?”
“只有你能劝她去益州,如果你答应这事,我可以把你想找的人送去兰州。”原来侯玄松早就暗中调查了他们此番下江南的目的,也一早就派人找到了那江湖道人,为的是完成这样一个看似大义凛然的互利。
鹿游园没有犹豫他一口答应了,他和侯督灵之间隔得太多,政商殊途,国仇家怨,甚至他毅然决然走江湖,带走的将会是她孝敬双亲的权利,他给她的除了拳脚功夫就是险象环生的闯荡天下。
他要如何说服她,其实不说是最好的。
“如果要我在江湖道人和你之间选一个,我会放弃你;如果在朋友义气和浪漫爱情之间选一个,我会放弃爱情,你还不明白了?你在我心里总是排在最末尾,甚至乱世当头,保护你也是我的一种负担。”
这信笺被撕成两块散落地面,侯督灵不想做任何人的负担,她身手不凡保护别人都绰绰有余,就是想不明白这十几年的陪伴算什么?他一句放弃了就转身自己算什么?和在意的人并肩解决困难就那么难?非要尝遍了后悔滋味,非要折磨彼此才算他人生的宏伟!
“我嫁!”
浩浩荡荡的婚车大队顺着长江西上,给岐王府的厚重补偿,给玄夫人病重的冲喜,给太子的表态,给乱世国难一场传奇的再续婚配,大喜花轿、唢呐鞭炮、红装泪眼一样没少。
那一边鹿游园得到了这江湖道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小君郎,在下救病不救心!”
“道人,你只要救了我朋友,心不用管。”
“这话不对,既而为医怎么能见死不救?”
“心病也会死人?”鹿游园看不清这天际的边缘。
“听说过杀人诛心嘛?”道人幽幽道来。
“道人,你是什么人?”鹿游园觉得对面的人深不可测。
“乡野一赤脚罢了,披星戴月。”
“你就是许未初!”
叁拾壹:神医未初 北斗延生
鹿游园把许未初带了回来,也就是给匿冥带回了一线生机。
许未初的医术几何,只坊间传的神乎其神,很少有人真的见过他,接触过他,这次如果不是候太常动用候府势利还真不好说哪个年月,鹿游园能寻得到这位“神仙”。
鹿游园见到老佛爷时,得知众人被赶出门很是惭愧,执意到言其增府上一番说辞,三下五除二被老佛爷劝下了。这个时候哪还有心思管住在哪里,首先就是救匿冥。
“这位就是我和你们之前提到过的江湖道人许神医。”鹿游园给大家引荐。
“许神医,劳烦你千里迢迢赶来了。”老佛爷客套的寒暄。
贤之打量了一番这个老头,说他鹤发童颜实不为过,乌色发髻木簪纵插,一双不大的眼睛泛着些许光。
“怎么,这位小君郎可认得老朽?”许未初看向了贤之。
“哦,在下没有那般荣幸,只听闻过许神医之名而已。”这人贤之确实不认识,但他曾听哥哥提起过,只说这江湖卧虎藏龙,有些深居浅出的奇人如何云云,说到医术方面有个许神医颇负盛名,据说是有起死回生之本事。
“许神医,他就在这边,您受累了。”老佛爷引了众人靠近匿名房舍。
只贤之一人陪着许未初进了房内,只见他立于床前观望了一会匿冥蹙眉锁目神情,片刻后轻翻其眼皮,背过身去思索了片刻,最后又查看了匿冥的颈部,就踱向了床对面的榻边,不请自坐。
贤之随去,没有着急询问病情,“许神医,可否请教一事?”
“你还是唤老夫方士吧,我真也不是什么神医,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神仙,只不过是各司其职罢了。”
“许方士,在下魏贤之,那床上病患是我朋友,你为何愿意不远千里来救他?”
“不瞒你说,我来之前并不知道所救之人是谁,并非为了救他只是为了识病,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忧我是受候府胁迫从而敷衍了事,延误了你家中病患之病情。”
这说辞着实让贤之安下心来,若非许未初这般神医贤士,他人还真难以说通此番,从事不为名利只为求道解惑,只有这游历四方的神幻之人才极为嗜好。
“匿冥君他境况如何?”贤之一想到这病情,随即问了起来。“我恐怕他熬不了太久。”
许未初没有着急回答,只是自顾自地斟起了茶,贤之摸不透这老头儿的用意,又不敢再三催促,胡思乱想间就也忽略了地主之谊,见他并不外道就也不再假客套。
“许方士,我曾听闻有一奇术唤‘七星灯续命术’,不知你可知否?”
相传,这‘七星灯续命术’其实是拜斗的灯仪一种,南斗注生,北斗注死。逢龙则化,龙即辰,辰即天罡,观星得道。以北斗为形,前三后三主灯居中,每夜亥时到丑时点灯再走天罡步求神赐寿,灯旁按八卦摆设六十四枚旗帜,每枚旗帜上都有不同的神仙,每晚走完后都要添油三分之二,走完灭灯晚上再点,若途中灯灭了就说明天命如此,汝当绝命。
“这奇术鲜有人知,贤之君并非俗人,既然你都参透其间原委,恐怕他不太合适此道。”
“可否由他人代替施法?”贤之不愿轻易放弃机会。
“这个,恐怕不行。”因为许未初明白这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事,续命术续的是求寿人的命,这匿冥昏迷不起无法行之,他人代之又如何能续了匿冥的命。
“那可如何是好,难道就看着他这么死在我们眼前?”贤之束手无策。
许未初不再说话,那日以后许未初就开始给匿冥用了砭术,这砭针用了几日并没有明显效果,只是那针每每下到百会穴,他的神情就会看起来放松了些,不变的是一直人事不省。
“总这么下去,我真怕他熬不下去。”老佛爷找到贤之,商量对策。“不是说这许神医医术高超,可以让人起死回生,他日日往返于病榻,难道就不着急吗?”
老佛爷还真没观察错,这个许未初不但不着急还越发的散漫。鹿游园时常看不下去救催促他匿冥有生命危险,千万要小心诊治。
“我打算死马当活马医!”说完这句贤之当晚就准备了“七星灯续命术”所需种种,一并拿到了匿冥屋内候着许未初。
不多时,许未初就来下针了,看到贤之的举止,“贤之君,你想清楚了,这一道下来或许延长的就只是你的寿命。”
“许方士误会了,我是打算求你试上一试。”
“哦,你如何知道我会答应你。”许未初并为惊讶,语气平常。
“此道对你百利而无一害,就算救不了匿冥还能给你自身积寿,即便做不到如此,起码也能让这一院子的人死心,不再对你日日相逼,你也好专心拿匿冥研习你的砭术。”贤之道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自是说到了许未初的心头上。
于是贤之罗盘观星,巧在第二日便是个极合适的时间,次日夜里起就开始给匿冥施续命术,延生道场并不很大,力求禳之事以求除疾患,每日贤之和许未初往返院内房中。
许未初只说静待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