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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屋子里,白色的床单上,一个身穿病号服的青年男子了无生气地躺着。苍白不见一丝血色的脸上,一双眼睛紧闭着,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是一个植物人。
舒瑞走到窗边,打开了原本紧闭的窗户,让空气可以流通。然后将一大束满天星插到瓶中,病房中这才多了一分生气。看着床上的人,她的眼中溢满了悲伤。
“哥,我来了。每次都在想,一推门会看见一个活蹦乱跳的你,但每次又都落空了,真的好伤心,你那么疼我,怎么舍得我伤心呢?
今天又带来了满天星,你说过,这是地上的星星,听说每一颗星星都可以帮人实现一个愿望,而我只要你醒过来,你会帮我实现它的对不对……你一定会的,你那么疼我……
对了,跟你说一件事。我同校的一个学长,怎么说呢,他笑起来的时候,还有他的背影,真的很象你。前几天,我偷偷跟着他去夜市看他画画,看见有巡警过来,我拉起他就跑,一直跑到很远才停了下来,结果他告诉我他有证件,不怕罚款,你说好不好笑。哈哈……“
舒瑞笑了起来,一直笑到眼里都是泪水,笑到发现喏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笑声,轻轻地把脸颊埋到男子的手中,喃喃道:“哥,我有听你的话,尽最大的努力快乐地活着,但是没有你,我又怎么可以真正快乐呢,哥,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我好想你,好想好想。”
走出医院,天已经黑了,她漫无目的地走着,哥,你真的忍心我一个人在这样的黑夜,这样的街道走着吗?那个世界毕竟是不属于我的,因为答应过你,所以才逼着自己接受,但这样又怎么会快乐呢,这根本不是我啊!
突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从身后传来,尽管已经走在很边缘的地方,但那笛声却依旧不屈不挠,原本已经很差的心情更是沉到了低谷。一转身,一辆红色耀眼的法拉利中一张刺眼的笑脸正向她打着招呼。
虽然很不耐烦,但出于礼貌,她还是扯开一个笑容向他打了一个招呼。没想到一转身那刺耳的笛声再次传了过来。裴少儒挂着讨人厌的笑容邀请着:“舒瑞,这么巧,上车我送你回去吧,这个时候计程车可不好叫。”
舒瑞有些不耐烦,为什么就不让她一个人待着呢:“不用,我想走走。”
但没走几步,那笛声便锲而不舍地跟了上来:“一直拒绝别人的好意可是很伤人的,况且这么晚了,你一个女孩子多不安全。”
舒瑞不想说话,继续往前走着,他却还是不放弃:“你不怕待会从哪儿蹦出几个凶神恶煞吗,到时候可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还是我送你回去吧。”
忍无可忍,舒瑞终于停了下来,转身对车中的人喊道:“裴学长,我记得我们并不是很熟,你不觉得这么死皮赖脸地让一个陌生女生上车是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吗,还有,我说,我要走走,难道你听不懂吗,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烦。像你这样的不觉得现在不去陪女朋友吃饭聊天而在这里吹冷风很浪费时间吗!”
“死皮赖脸,。”,裴少儒的脸成了铁青色,在她的心中,他是那样的一个形象吗?
“对,自命不凡,肤浅庸俗,整天寄生在父母底下,靠着一张小白脸骗骗小女生的毫无可取之处的白痴。”一口气骂完了一大串,留下愣呆的他,舒瑞扬长而去。
“哈…哈…笑死我了!”姚际恒毫无形象可言地笑倒在沙发上,“真不愧是舒家的人,自命不凡,肤浅庸俗,整天寄生在父母底下,靠着一张小白脸骗骗小女生的毫无可取之处的白痴。哈…让我看看,你的脸还真的挺白的。啊!”
裴少儒一掌打掉姚际恒伸过来的魔爪,脸色沉郁地可怕,一言不发地喝着杯中的红酒。
姚际恒心疼地看着红了一大块的手,看来裴火气不小吗!这样百年难得一见,笑话他的机会岂能错过:“哈…我说少儒同学,你是不是太久没有追过女生了,所以都忘了该怎么做了,不不不,你是从来没有追过,向来只要你钩钩小指,女人就一个个神魂颠倒,这次可是踢到铁板喽。”
“你笑够了没有!”裴少儒的脸更冷了,恼羞成怒地向他砸去一个靠枕,“你看着,一个月内,我一定摆平她。”
“喂,你玩真的!”姚际恒看着他认真的表情,觉得事情恶化了,忙劝到,“裴,何必自找罪受,算了吧。”
这话到了裴少儒的耳中却成了讽刺,当下决心更定了,他向来所向披靡,怎么会栽在那个小女生手里:“好,我们来打赌,以一个月为期,如果到时我没有办到,就穿上睡衣饶‘颖凡’跑上一圈,如果我办到了,你就去跑,怎么样?”
“裴,这…不必这么认真吧。”姚际恒叫苦不迭。
“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准备好睡衣吧。”看着杯中血红的液体,他的血液也沸腾起来,眼中闪着妖艳的光芒。游戏开始了!
档案室中,各类档案堆积如山,推门进去,却见裴少儒也在,想起昨天骂得他狗血淋头,舒瑞有些尴尬地扬了扬手中的单子,解释道:“系主任让我找点资料。”
“自便。”裴少儒一反常态,居然只吐了两个字便不再多说,低头整理着资料。
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同,脸上带着一副金框眼镜,也少了那股玩味的笑容,显得成熟而…冷竣,这两种平时绝对不会出现他身上的气质居然一起出现了。
看着堆积如山的档案,不禁埋怨为什么“颖凡”要将所有的学生档案用这么古老的方法保存,好半天,她才找到了二年纪的档案,却发现这排档案夹的很紧,使劲的一用力,档案是拿出来,连着一整排的资料,“怎么会这样,对不起。”她忙弯腰去捡,但落下的纸片都混在了一起。
裴少儒走近低头帮她收拾着残局,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淡淡地说了句:“你先把单子填好给主任吧,这里我来好了。”
“这…”舒瑞深觉不好意思,昨天她还…正想推辞但见裴少儒坚持,她也只好照着做。
将单子交了回去,才回到了档案室,乱七八糟的资料已被裴少儒放回了原地,她只有尴尬地笑了笑:“裴学长,那个,那天真对不起,我心情不好,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5ccc.net”其实等她冷静下来就后悔了,竟然说了那么伤人的话。其实裴少儒的人还不错,要不然也不会帮他收拾残局。
裴少儒一副受伤的表情,黯然道:“也许你说的对,我是毫无可取之处。”
听他这么说舒瑞更觉得惭愧,为自己昨天的行为深深感到后悔:“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那时…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
“如果真觉得那么抱歉的话……。”裴少儒转过身,漆黑的双目让人不自觉的沦陷,“那就…陪我去一个地方。”
“好美!”舒瑞由衷地赞道,没想到在这个城市里还有这么美丽的地方,一大片的银杏摇曳着,那挺拔的身姿衬托着梦幻般的盈盈绿色,偶尔可见鸟雀的身影,满园的清凉随风而动,空气中有着天然的清香。走进园子,只见一方石桌,两只石椅。舒瑞疑惑地看着他,不知为什么要带她来这里。
裴少儒一笑,示意她坐下,奇迹般地从车中端出一副茶具,里面居然还有热腾腾地茶水。
闻了一下,是铁观音,她轻轻地品了一口果然是好茶,有些诧异地望向对面那全身心品茶的人,在这里,似乎他满身的玩世不恭都消失了,只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恬然,整个人看上去正应了那句“翩翩佳公子”:“我以为你会更喜欢咖啡。”
“的确如此,不过我想在这里品茶更合适。”裴少儒闭上了眼,倾听着熟悉的沙沙声,本来计划是要带她去山顶餐厅来一个烛光晚餐,但不知为什么居然把她带到了这里,这个连际恒也禁足的只属于他的私人领地,不愿多想,即来之则安之,他轻轻叹道:“红颜知己,良辰美景,配上这名茗,此生足已。”
看着他一派超然物外的表情,舒瑞不觉地溢开一个笑容,取笑道:“可惜我不是你的知己。”
裴少儒突然睁开眼,肃然说道:“舒瑞,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望着他突如其来的疑问,舒瑞竟有些惊慌失措,没由来的想躲开他那深潭般的双眸,想到必是自己一直以来对他不大友善的态度让他误会了,脸颊不禁有些发烫:“没有,怎么会呢?”虽然以前是有那么一点。
“那……”裴少儒眼中闪过一丝狡诘,“就让我们从现在开始,成为朋友。”
舒瑞一愣,似乎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知不觉她缓缓地点下了头,朋友,不知为什么心底竟有一些失望,她原来还以为…看来只是庸人自扰罢了,舒瑞释然一笑,真好,在这儿又多了一个朋友,哥,你放心,我会一直很好。
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姚际恒吃惊地跳了起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你,你带她去了银杏园,天哪,你不是说那是你一个人的地方吗?昨天也没有说有这一步,不是说去山顶餐厅吗?”
裴少儒心中也是一片迷茫,对他的喋喋不休有些头痛,却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淡淡地说道:“不管怎样,效果很好不是吗!”但似乎是欲盖弥彰。
姚际恒故作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脸上一副古怪的表情,隐隐含着担忧:“裴,你不会是认真了吧?”
“怎么会,”裴少儒拿起咖啡轻啜了一口,似乎心情颇好,眼中满是笑意,“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不是吗?”
“但是……”姚际恒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看他的神情,知道说了也是白说,裴,也许你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改变,好久没有看见眼中带着笑容的你。
原本的大晴天无端端下起了雨,舒瑞不禁庆幸听了李伯的话带了雨伞。回头看了看小钰,那丫头正聚精会神地听着课,叹了口气,两年了,还是无法喜欢金融,老是不由自主地神游太虚。终于下课了,她松了口气,跟小钰说了声再见,往外走去,小钰是住校的就不用等她一起走了。原本炎热的天气因这场雨而消减不少,带着清凉雨气的风吹乱她的长发,她却任由它们乱舞。
身边停下了一辆红色跑车,她怔了一下,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脸上却添了一分笑意,不用说这一定是裴大少爷了,果然他摇落车窗道:“今天总不会再拒绝我了吧。”
舒瑞笑着上了车,经过一个多星期的相处,她已经对裴少儒改观了不少,其实这位大少爷还是挺不错的:“怎么样,给你面子吧。”
“是,无比荣幸。”裴少儒眼中是掩不住的笑意,似乎从那天挨了骂以后,那种玩味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倒是多了一种儒雅。车子还未启动,只见舒瑞喊了一声,拿起伞打开车门跑了出去。
望着远处那道身影,裴少儒不禁皱了皱眉头。
萧诺在雨中走着,白色的衬衫隐隐有着湿意,雨丝附在他的短发上,远远望去似是雨中迷失的精灵。舒瑞帮他遮去雨丝,眼中有着关怀:“伞借你吧,我坐车回去。”说着指了指远处。
萧诺望了眼那车,正撞见那道锋利的目光,忽然觉得心中一紧,推辞道:“不用了,反正寝室离这里不是很远。”
“老兄,要走十几分钟的,等你到那就成落汤鸡了!”舒瑞朝他翻了个白眼,笑着将伞塞到他的手中,“拿着,我可不希望我们的金融王子变成病猫王子。”转身正想跑回去,却被他拉住了,她不解地看着萧诺,他淡淡一笑,眼光闪烁着,“至少,让我送你到车上。”
裴少儒望着缓缓走来的两人,同一把伞下,他们是那么的和谐,似乎天生如此,伞拉近了他们的距离,忽然他觉的自己是不相关的旁人,心中一股异样的感觉伴随着怒气翻腾着,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禁缓缓收紧,萧诺体贴地将她送上了车,帮她合上了车门:“伞下次还你。”
舒瑞点了点头,正想向他挥手告别,不料车一下子开出好远,便从车窗里探出头,向他挥了挥手。
萧诺站在原地,望着车子消失的方向,眼中有着复杂的光芒。
看着前方的道路,裴少儒猛的按了一下喇叭,惊的舒瑞忙收回了手,回过头来望着他,俩人沉默着,车内的气氛沉闷起来,半晌,带着一丝古怪的眼神,他问道:“你们的交情似乎不错。”
舒瑞不与置否,心里琢磨着他的反常表现,不知为什么隐隐觉得有些尴尬,只说道:“萧诺人很好,只是不善于表达。”
“哈哈……”裴少儒忽然笑了眼中的黑色浓了几分,“跟我刚刚相反,对不对。”
舒瑞没有接过话题,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排斥萧诺,不由问道:“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
裴少儒眼中的黑色似乎又浓了几分,深潭般望不见底,“怎么,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也许不要。”意识到不便再讨论这个话题,她转而说道,“那片银杏林子好美,不过我想,如果秋天去会更加漂亮吧。”
“对,秋风一吹,银杏的叶子像漫天飞舞的金色蝴蝶,像……童话里的属于公主王子的地方,你好象很喜欢那儿。”裴少儒的神色一缓,眼中多了一丝柔情。
“恩,那儿真的好美!”舒瑞依旧沉浸在美景中,“以后我还可以去吗。”
裴少儒脸上溢开了一个笑容,很高兴有人可以跟自己分享:“当然可以,随时都行,只是可不许带别人去,那儿是我的私人领地。”
舒瑞装摸作样地行了个军礼,喊道:“YES,SIR!”惹得裴少儒笑出声来,车内的空气顿时轻松了不少,她又补充道:“不会的啦,对了,那片林子叫什么名字?”
“名字?!”裴少儒从未考虑过这个问题,一向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他微微地皱了皱眉头思考着。
“还没有吗?”舒瑞几乎跳了起来,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那好,就由我来给他起一个吧,叫什么好呢?恩……什么好呢……”
裴少儒侧脸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一时竟忘了自己还在开车。
说话间,已经到了舒宅,他这才醒了过来,舒瑞笑着下了车,似乎还未想好名字,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一转身又似想起了什么对裴少儒说道:“把手机给我。”
接过机子,她笑着按下了一串号码,包中的另一个手机便响了起来:“好了,等我想好了,就告诉你,拜拜。”
裴少儒接过手机,笑着下了车,到另一边帮她打开了车门,细心地将外套遮在两人的头顶,一直将她送进了门口,似乎连几米的路也舍不得让她淋。
舒瑞站在门口,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想着他临走时的笑容,以及那句轻轻的“等你电话。”还有那满含温柔的眼神,蓦的她竟觉得两人似乎有些暧昧。
“进展这么快。”姚际恒有些担心自己得穿睡衣了,脸上一阵青白交加,看着那张讨人厌的俊脸,不忘打击一下他,“裴,我看啊,她还是只把你当成朋友罢了,心里更在意萧诺。”
裴少儒看着手机的视线移到他身上,不自主地皱了皱眉,故作轻松道:“无所谓,你看好了,还有三个星期,我一定会让她亲口说爱上我了。”正说着,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一看是舒瑞,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他微笑着按下接听键:“舒瑞,名字想好了吗?”
那边传来掩不住兴奋地声音:“恩,‘杏若天’,就叫他‘杏若天’好不好?”
“‘杏若天’!”裴少儒轻轻地念着,眼中带着笑意,“好,以后就叫他‘杏若天’吧。”
“耶,说好了,不许赖。”话筒那边的声音更加激动了。
“好,不赖。”裴少儒柔声说道。
听到他的保证,舒瑞似乎意识到时间已经不早了,有些抱歉地说道:“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那……晚安。”
“晚安!“挂了电话,裴少儒的嘴角依旧擒着笑意,一直蔓延到了眼底,怎样都掩饰不了。
姚际恒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名字,‘杏若天’,不会是那片林子吧。”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