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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长的通道越往下越错综复杂,温度越升越高。宁枳川用灵力隔开热浪,向下的空间不知为何极不稳定,宁枳川不敢妄用空间之力瞬移。怎样说皇城地狱间的人也无辜——可笑的想法。
慕名而来的男男女女很多,能来这儿必定也有一些修为。宁枳川看到在人群中很扎眼、一身白衣的白子涟。给自己和书秋拿一个普通的面具戴上,宁枳川走到她附近,看她原本清丽出尘的气质被憔悴掩盖。
不知为何,越接触,宁枳川越对这个女人没有好感。白子涟想必在这儿等了许多天了,还是没有等到安颉出来,于是传信给宁蕙川,宁蕙川又把信给了宁枳川。
宁枳川不再注意她,走接下来的路。
“公子,这儿的路不能再走下去了。”一个老者拦住他,用精神力传音:之前那个女的夫君不听劝进去了,到现在是生是死也不清楚,那人可是灵宗。
宁枳川说了一声我知道,便带书秋走下去。
☆、吃醋
叁拾伍
山间日头正好,盛夏已过,丹桂飘香,酝酿起暖的味道。宁枳川推开医馆,不禁有些难为情,自从上回去皇城地狱之后,宗派里的事一直很多,他这个甩手掌柜呆不下去了,只得去处理,最近他总是不在家。
陵青诚不在医馆内,宁枳川从后门走到庭院里,看到他在调琴,开门声自然是听见了,却没有理会,自顾开始弹琴。
直觉告诉宁枳川,他家狐狸现在很不开心。这时候唯有依靠他的厚颜无耻了,三步并作两步到陵青诚面前,干脆的抱住陵青诚的腰,把陵青诚的弹琴的手臂挂到自己身上,最后坐在他腿上说:“青诚,我想你了。”说完毫不犹豫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陵青诚依旧没有理他,虽然眼前这人是他宝贝媳妇,虽然都说小别胜新婚。但宁枳川在他怀里“不老实”,至绷了半会儿脸便说:“你去哪儿了?”
低眉,陵青诚将向去皇城地狱前扔在家里的一件衣服拿出来放在琴上,他看得出来,这件衣服不是宁枳川的,偏大,样式也不似他的风格,更何况上面有另一个人的气息。
无语的看着那件衣服,宁枳川发誓他再也不乱扔衣服了,尤其这件衣服还是安颉的,看狐狸那样子肯定吃醋了。
“宗派最近事情好多,这次的任务吧,就非常艰巨……”宁枳川还想转移注意力,说话间被陵青诚打断:“我知道一件衣服说明不了什么,我只要你是我的。”
这会儿宁枳川还有心情暗喜,跟陵青诚贴得那么近,凑在他耳边问:“青诚,我当然是你的,你吃醋了?”
被宁枳川点破,陵青诚一不做二不休,抱着人回房间,决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一些有伤风化的事。
直接结果是回到教派,宁枳川不停地揉着自己的腰,书秋想帮忙都不给她机会。
“尊者您还好吗?要不要奴婢帮您?”
“不用,本尊这是苦中作乐。”宁枳川的话书秋还没怎么听明白便见屋外有人来报寂骅的刑,施完了。
一句话概括寂骅的现状: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宁枳川自认为七品养元丹的待遇够高了,至于底下人是全用在寂骅身上还是私藏几颗,那便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了。
“有些人总是太贪心,想着那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宁枳川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而听到宁枳川真实声音的寂骅就冷笑,一双嗜血的眸子闪着名为嘲讽的话。他灵穴被毁,已然是半个废人。
他没想到的是,陵青诚不是不喜欢男人,只是不喜欢他,更没想到眼前以这种高度俯视他的,是昔年宁家的废物。寂骅嘴上不服输:“你比我好不到那儿去,若是要论因果报应,你……”
“本尊最讨厌佛说,什么因果?”宁枳川慢慢走下主座,到寂骅面前,“魔族的男人可计较过什么手段?我拥有过青诚,这就够了。”
“你……”
“魔族地处北域,男人数目比女人的四分之一还少,你说咱俩为什么想不开非要喜欢一个男的?”宁枳川问他,说起来魔族对男人之间的感情最为忌讳。
寂骅自然不会有答案。
宁枳川吐出胸中一口气,想着眼前这人曾也是陵青诚的知音,也那么偏执过,叹道:“算了,放过你。”干脆地拔剑杀了他。不过寂骅虽死,恨这种东西,消失不了。
书秋觉得自家少爷越来越看不懂了。
☆、皇城地狱(下)
作者有话要说: 弄反了……
叁拾肆
纵横交错的管状道路似乎没有尽头,其中夹杂着难闻的气味,一路走来温度之高难以想象,宁枳川随手向所布结界外扔了一张纸,顿时烧了起来。这条路确实长,估摸着走了三天多时间。等到了路上所刻标记的终点,只见沸腾的岩浆将周围映照得红通通的。
设了一个结界,宁枳川对书秋说道:“本尊下去看一番,你留在结界内等我。”语毕,没入岩浆。因灵力阻隔,热度倒是还好。
池中深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似乎向下曼延到地狱之中——如果世间真有地狱。宁枳川大致一算,向下千米距离,安颉的灵力一定会耗尽,他能待在这岩浆流中,必然太深。宁枳川也另发现一些黝黑的石块,未曾融化,宁枳川一试手,极为坚硬,不禁好奇,安颉没事来这儿干嘛。
一片蓝盈盈的晶体在黑暗与红热中显得极为突兀,宁枳川过去摸索一番,不知道碰着了哪里,整个人陷入其中。内部将岩浆隔离开来,意外地温度很低,接近冰点。
再摸那片屏障,俨然都是硬实的,转了一圈,却发现没有出口,地上有一个浅浅的“安”字。居然被一快石头玩弄,宁枳川不甘心地冲到那地方用灵力轰击,塌陷出一片,又见地面缓缓愈合,也大致猜出这是什么。趁着它未愈合跳到了下方。
这儿是石体之间,两人高的距离,暗无光线。依照灵力华光,沿石窟,宁枳川看到安颉躺在一块凹陷处。
总不至于这么死了吧,探了探安颉的生命力,宁枳川发现并无大恙,却一直沉睡。
安颉,这个人和他的渊源颇深啊,如果不是他要娶宁蕙川,自己现在应该歧州的产业里学习经商之道。宁枳川相信自己能够混出点苗头来,娶一个贤惠而不乏风骚的魔族女人,生一堆胖娃娃,一生也就这样过去。
不会有血影刀光,不必有步步为营,歧州的宁家人好像连竞争都可有可无。他好像真切的看到,感受到了,歧州接近中域,四季分明。春光融融,带着妻儿踏青,夏日蝉鸣,坐在老槐树下纳凉,秋风渐起,妻子挑着灯,补着冬衣,大雪纷扬,坐在暖炉边上……
宁枳川迷惘地想着,有一种说不出的疲倦。
自己这么累得活着,又为了什么呢,不是依旧没有自己想要的生活?他不是那种有上进心的人……耳畔有一个人声音说着:睡吧,将一切烦恼抛之度外。
宁枳川深深吐出一口气,倦意涌上心头。脑海中盘旋不断的梦境吸引着他,多诱人啊……那可是他从小奢望的生活。
但陡然之间,重新站直身体,眼前浮现出禁咒发作时疼得说不出话来的陵青诚。
每个人都有他活着的理由。
宁枳川运起魅族古语抄写的一段抵御幻术的精神力心诀,将之前的杂念抛之脑外。看来这儿隐藏了许多奇怪的东子。其中一样便是幻术。幸亏魅族文字里记载的除了魔族已经被禁的心法之外还有一些魅族本族的念术,不然今天可得遭殃了。
而安颉可没有那么幸运。想来不少到这人因着幻术或葬身熔浆之中,或沉睡不醒,被周围活石吞噬。
试了所有精神之术,安颉还是沉睡,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宁枳川见他背后已经开始实质化了。罢了,深陷一场美梦之中,也好,只是苦了在外面等候的人。
“你老兄真不厚道,白白让人家姑娘等,不过她也挺活该的。”背叛他的青诚,当然活该。宁枳川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皇都之下,烈焰地狱,果然不是盖的。宁枳川戳了戳安颉身上的皮肉,有的尚还柔软,有的早已僵硬。说起来,没有他,自己也不会认识陵青诚呢,造化弄人。
唏嘘过后,宁枳川回到岩浆之上,一处甬道中的书秋不安地等宁枳川回来,见到宁枳川,也松了一口气,便恭敬地问:“尊者,您没有找到安公子吗?”
宁枳川摇头说:“本尊救不了他,还是去找活着的人吧。”看书秋的神情,怕是在底下待了不少时间。
一别数日,那狐狸,该想他了。
☆、蹭住
叁拾陆
竹林摇曳,桃花雨下。
“枳川,等它开已经很久了,虽然村子里的都不甚繁茂,总归有桃花源的样子了。”陵青诚看着掩映在粉色桃林的盘犀村家家户户,说道。
宁枳川给两人各自斟了一壶酒。离着桃树种下已经三年,而两人相识怕有五六年了。去年春寒,刚长出的花骨朵儿一夜之间都被冻坏了。
“敬青诚。”你一心待我,禁咒苦楚,甘之如饴。
“敬枳川。”你一心为我,踏遍千山,不辞辛劳。
敬完酒,宁枳川笑道:“这算交杯酒吧,话说我们俩成亲真省事,不拜堂,不宴宾。”陵青诚也是一笑,再度引尽杯中之物。院子内干净,三两竹,一树桃花,没想到衬眼前的人最好。
铜门把敲击的声音响起,一般鲜有人走正门,都是走医馆那儿的后门。宁枳川知晓谁来了,念在他今天心情好,不去计较。
宁蕙川一进门就看见小两口喝着小酒,你侬我侬,气不打一处来,想起千万家无辜百姓尚血流成河,只为了让一个人活下来。
坐到屋檐下,宁蕙川没好脸色地说来这儿住几天。宁枳川不好当着青诚的面拒绝,暗中传音让她管住点嘴,否则立马赶出去。宁蕙川翻了个白眼,并表示自己知道,还“出卖”了队友:是林谷华告诉她联系宁枳川的方式,她顺藤摸瓜而来。
宁枳川当即感慨自己遇人不淑,怎么就认识了林谷华这种见色忘义的。
这对长得一样的兄妹让陵青诚啧啧称奇,但还是认为宁枳川的眼睛更美一点,宁蕙川只能郁闷,那是谁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
不过宁蕙川的到来还是让宁枳川有些郁闷的。首先,她没有要走的意思,这不要脸不知道跟谁学的。最重要的是,他家狐狸就喜欢白天跟他亲热,这点优良传统因为宁蕙川不好再发扬光大。当然还有她无意间问起安颉怎么样了……
宁枳川表示请以后别再说我是你哥了。
不过宁蕙川来的意图他也多加猜测,不会让宁蕙川更陵青诚单独呆在一起。直至一天傍晚,宁枳川下了逐客令。
宁蕙川二话不说,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宁蕙川走时轻叹:“哥,保重。”他屠戮生灵,早已劝不住了。宁枳川摆摆手很不客气地说别来找我麻烦了,惹得陵青诚笑话他。
下逐客令的原因,是圣阶雷劫将至。
晚饭时分,宁枳川说道:“青诚,我要进阶了,得找一个地方闭关,等我回来。”想了想,又不放心,“现在外面有点乱,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可不许出盘犀山。药,我都备好了。”陵青诚听着便笑他想得太周到了,应该多想想自己怎么过雷劫。
“是灵皇之境吗?”陵青诚问。宁枳川顿了顿,说“是的”。而后他家狐狸不停给他科普渡灵皇雷劫的注意事项,宁枳川出神地想着神魂反噬只对神阶一下有效
神阶,多么遥远的距离,至少现世上没有帝阶。
宁枳川仍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打断陵青诚,说:“我明天去村外带一些生活用品到村里,我不在的时间让村民们也别处去了。”
“看你紧张的,我知道了。”陵青诚笑言,也没问村外发生什么事了。
☆、暴露
叁拾柒
村口溪水潺潺,落花随着流水逝去。
“蕙川妹妹,你怎么来了?”放下取水的瓦罐,走到宁枳川布的结界外,陵青诚浅笑着问前来的宁蕙川。
宁蕙川见这两月宁枳川没有再对无辜百姓下手,知道他不会这么善罢甘休,指不定有什么阴谋,便问:“我哥呢?”
“他正闭关呢,这都两个月没有回来了。”陵青诚说完,宁蕙川面色骤变,尊阶小境界的提升应该不用闭关吧,如果没有猜错,他想必是要冲击圣阶了,一旦他到了圣阶,后果不堪设想。
拉住陵青诚的手臂宁蕙川说:“跟我去个地方。”就算她对不起她的哥哥。她刚到灵宗境界,已经被夸作天才,宁枳川的天赋机缘,才是真正的令人敬畏。
陵青诚想也不想地拒绝:“枳川让我别出村子,这时候如果我出去了,他闭关结束看不见我必然着急,不如等他闭关结束,妹妹再过来吧。”
“没有比这更着急的事了。”宁蕙川不由分说,强行拉着陵青诚飞往北域,不消片刻,两人很快到了歧州一个小小的村庄。
村内宁静得不像话,村边松涛阵阵,坟堆累累,甚至还有曝尸荒野者,陵青诚惊讶不已,到松林里看到寥寥数人在祭奠已故的亲友,也是看出点不寻常,便问其中一个妇人打扮的:“这位嫂子,此地为何有如此多的人去世?”
大量了眼前一对美貌男女,那妇人也没有隐瞒,勾起伤心事边哭边诉说:“奴家本是江村的人,前几年嫁到了许村,没想到江村也被屠村了…我的父母叔伯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呜呜。”许江氏哭得更伤心了
“什么屠村?”
“小哥你是哪儿来的,那丧天良的可不止屠村,有些偏远的城镇都没幸免,还有……还有州城里的大家族呢。”许江氏给他列举,“听说不知咱们魔族,西边的也都遭灾了,唉,肯定是邪魅又重现了,这、这良心被狗吃了的,这……”
宁蕙川也顺势接了一句,忽然,许江氏又不说了,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抽噎着说:“公子、小姐,你们还是当心为妙,据说这厮三耳六目,别被他听到了。”
道了声谢,宁蕙川离开江村,直接带陵青诚到了几座死城,昔日繁华早已破败,尸骨抛得满城都是,因为附近的城都是如此,也没有人再敢靠近。时间久的死城,茂盛的杂草掩映着白骨,比坟地还荒凉。
宁蕙川看了看身边面沉如水,一言不发的人,淡言:“还记得大陆简史上的几次大战大灾吗,历史,走出来书中,再次重演。
有闲暇时间看书的陵青诚点头,却见到宁蕙川笑了起来,皱着眉头问:“面对此情此景,蕙川妹妹如何笑得出来?”
闻言,宁蕙川坐到一棵树上,叹息:“世人皆处血海之间,而君独步桃花源里,陵兄不觉得可笑?”
“山人愚钝,不知小小盘犀村外海尘新生石山下。”世事变迁快到令人咋舌。
接着宁蕙川又问他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陵青诚想起什么,说:“枳川说外面有点乱,不让我出村,没想到是这样。”这时候,又不免担忧起宁枳川的处境来。
“哈!”宁蕙川放肆的笑着,弄得陵青诚更加莫名其妙,随即听她道:“你可知这一切都因你而起?”
陵青诚退了一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妹妹这是再开什么玩笑?”手不由自主地抓住身边的枝叶,心想,宁蕙川真是调皮,跟他哥一个样
卖火柴也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说:“他欲杀尽天下人,也不过让你苟活几年。”
“别…别开玩笑了。”猛地,一些不起眼的细节浮现在眼前:宁枳川忽然会炼丹,忽然找到了解药却只能到处去找,不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