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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奸细就不好听了，比起奸细这两个字，我更喜欢你说我是卧底。”
“有区别吗？”
“我倒是希望有区别。”
不过听到黎佑……不对，现在已经是柳穆晗了，反正听到柳穆晗说他是奸细，赵莹莹反倒没那么生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不是你说的，你宁可我是奸细，也不希望我是一个非常单纯的坏人？”
“是，我是这么说的。”
“那现在这话还作数吗？现在你知道我是奸细了，那你还能原谅我？”
赵莹莹抿了抿唇，在心里作斗争。
“你本来是南越的将军？你的身份都是假的？”
“对，我爹是南越的镇国将军，我从小跟着我爹上战场，和南越的陛下一起长大，一起学习，而后就成了少将军。”
“那你到这怎么成了丞相？”
“很简单，因为这个身份是最容易攻破的。丞相是文官，主要负责动脑子，将军是武将，对于一个国家来说，将军的身份很重要。我从南越过来，在这没什么经验，如果想哦组武将这条路，我恐怕还得等上很长的时间才能上位。但是丞相不然，丞相要的是脑子，只要有脑子就行。”
“所以你把叶皓晟挤走了？”
“对，让叶皓晟去南越和那个小皇子一起做质子是我的计划。”
“是你的计划还是南越皇帝的计划呢？叶皓晟现在是南越的皇后了。”
“这一点就是巧合了。”
“巧合？”
“嗯，我从来没有计划着要让叶皓晟和凤霖钰在一起，只能说这是他们两个人有缘分，缘分来了，当不住，那也没办法。”
“真是可笑。”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其实在我让叶皓晟到南越之前，他们两个人都不认识谁，大概也只是听说过有对方那么一个人，从来没见过。可是他们两个人一见面就喜欢上了，然后就在一起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我可没那么伟大，毕竟我只是个到这来做正经事的人，不是月老。”
“你不是月老胜似月老啊。”赵莹莹冷哼，“那我爷爷的事你怎么解释？”
“你爷爷在北燕德高望重，我也得到消息说他和叶皓晟的关系很好，所以想了想，我把你爷爷送到叶皓晟，其实就是北燕陛下把你爷爷调配过去的。如此一来，一定会有很多人的态度和你一样，对我十分憎恨，不过你是因为知道这件事和我有关，所以才憎恨我，如果是那些百姓们的话就未必了。对于那些百姓们来说，他们并不知道我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们只知道北燕的陛下把一个忠心耿耿的臣子发配到了南越，而且还是一个如此年迈的老臣……这样会引起百姓们的不满，让北燕的皇帝失去民心。”
“你可真是会算计，就为了让皇帝失去民心，你就利用了我的爷爷。”
“我之前就跟你说过了，南越要比北燕更适合居住，要比这里更舒服，适合你爷爷安心养老。而且你其实责怪我的原因无非就是因为你爷爷年迈，现在还要和家人分离。你是我的妻子，你可以跟着我一起回南越，你的父母也一样可以。为什么非得在北燕一年人团聚才是最好的？在南越难道就不行吗？”
赵莹莹抿了抿唇。
她不得不承认，柳穆晗说的确实有道理。
不管是在哪儿，只要一家人能团聚就是最好的。
况且南越确实要比北燕好上太多……
“那你在北燕就只是做了这些事？”
“也不止。眼看着南越和北燕就要打仗了，我要在这里和南越的人里应外合。”
“里应外合……那北燕就保不住了。”
“你也看到了，现在的北燕皇帝荒淫无道，皇位形同虚设，他在那个位子却不做一点该做的事，害的百姓们民不聊生，吃不饱穿不暖。这样的皇帝，留着他还有什么用？”
“是啊，这也就是为什么在知道了你是南越的奸细而没有生气，反倒松了一口气的原因。确实，我对北燕的皇帝也很不满意，应该不止是我，百姓们也都不满意。如果他是个好皇帝，我一定会让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让大家都来唾弃你，可是现在我只想让那个皇帝受到惩罚，让大家都去唾弃他。”
她对北燕的皇帝非常厌恶，不止是因为北燕皇帝无所作为，还因为他那天竟然觊觎起了她的容貌，害得她现在只能用这样一张脸在北燕呆着，还不敢出门。
“你放心吧，他会遭到报应的。”
“你的身份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在北燕，除了我府上的人之外，就没有其他人知道了。那些被我提携上去的人纯粹是因为那些人没什么能耐，无所事事，而且他们有梦想……”
“梦想？什么梦想？”
“他们梦想着他们能当官，能得到皇上的青睐啊。这是他们的梦想，我可以帮他们达成，他们给我钱，就是这么简单。所以其实我是做了一举两得的事。我帮他们得到他们想要的官职，他们在北燕什么都做不成，只能空占着那个位置而已。有这样的一群人在北燕当官，何愁北燕不会灭亡？如此一来，我也不用费心想着做什么。陛下会一直觉得我是真心真意为了他，为了北燕想，对我不会有任何怀疑。”
“你以为北燕的陛下当真有那么缺心眼？他难道都不会怀疑你吗？”
“你看现在陛下的反应，他像是在怀疑我的吗？”
赵莹莹撇嘴：“确实，北燕的陛下确实有点缺心眼。”
“所以现在问题来了，我已经把我的秘密都告诉你了，那你是怎么想的？你是要跟着我到时候去南越，还是要一直守在北燕？”
“我有选择吗？”
“有啊，你当然可以选择。”
“如果我选择跟你走，那到时候你回北燕，我就直接跟着你一起回去。可是如果我选择继续留在北燕，继续做北燕人，效忠北燕，那你会把我怎么样？那我们就是敌人了吗？”
“不见得。我觉得就算你想留在北燕，我们也不会是敌人。我们最多也就只是立场不同而已，不同的立场并不能成为敌人。”
“那什么才是敌人？”
“敌人就是你真的能对我有直接的影响，可是不管你做什么，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
“你这是在直接小看我的能力。”
“现在北燕的皇帝还在觊觎你的容貌呢，你能做什么？你去了之后估计就会被纳入皇帝的后宫之中。怎么，你想成为他的妃嫔是吗？”
“当然不是。”
“那你想留在北燕还是南越？”
赵莹莹把头撇了过去：“我要好好想想，我得思考一下。”
“思考？我还以为这种事根本没什么好思考的。”
“废话！我是北燕人，现在跟着你这个南越的奸细在一起，那我不就等于背叛了我的国家？我难道不应该好好思考思考再做决定吗？我要是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这么快就答应不计较，而且还愿意跟你走，那我就太没良心了。好歹这里也是我长大的地方，我在这活了那么多年，我怎么可能轻易背叛呢？”
“好吧，你说的倒是有道理，我可以认同你的想法。那你需要思考多长时间？要知道，现在南越的军队马上就要过来了，你没什么可以思考的时间了。”
“如果南越的军队打过来，谁会赢？”
“啊？”
赵莹莹撇嘴：“好吧，我知道这个问题我就不应该问，因为问了也没用。”
“所以喽，该怎么选择你自己好好想想，不过如果等你选择好了，我们是不是也能真真正正地做夫妻了？我们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夫妻而已，如果你选择好了，那我们是不是就能做一对真正的夫妻，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了？”
所谓真正的夫妻是什么意思，赵莹莹可不是不知道。
“好吧，我再好好想想。”
“嗯，慢慢想吧，不着急，只要你能在南越的军队打进来之前想好就行。”
“哦……”
赵莹莹心想说应该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吧？
但其实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好想的，她当然要跟着黎佑……现在是柳穆晗了。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虽然她之前对柳穆晗很有意见，但是现在她知道他的身份了，她也就能理解他之前所做的那些事，就算是能接受他了吧。
☆、第195章 莲妃清醒
莲妃小产之后足足昏迷了两天的时间，这个时间长到凤霖钰都觉得不耐烦。
凤霖钰觉得可能差一点他就得发疯，就是被莲妃的这件事给气的。
“不行就把这女人让人给搬走吧。”
“别这样，你抛开其他的不说，其实人家也挺可怜的。”
“你是不是又忘了那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咱们又不是没地方睡，你都往里面换了**，那就呆着呗，让她继续在外面躺着也没关系。”
“真碍事。眼看着咱们就要去外面出征了，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好好休息，可是他现在这样怎么休息？”
“我也没休息不好，我现在挺好的。”
“你就算不好，也不会直接说吧？就是她出事的那天，你流了那么多血，之前你还没恢复，现在又流了那么多血，你知道我多心疼吗？她倒是好，现在竟然还在这昏迷，逃避现实。”
“问题是她逃避现实也不是她想逃避的，她这是属于想醒来，但是醒不过来。”
“秦太医之前给她看过，说她身体虚弱，还需要好好休息几天。”
“可是她已经休息好几天了。”
“那就再给她几天时间，反正也没什么影响。”
“你啊，也就是你心宽，我都忍不了。”
“那我们去御书房，我正好去看看兵书。”
凤霖钰看着还在那躺着睡觉的莲妃，凤霖钰无奈叹气：“好吧，那就去御书房。”
两个人刚要挪到御书房去休息，然后就听到莲妃那有了动静。
“娘娘，娘娘您醒醒啊。”
莲妃挣扎了一会儿，嘴里说了句：“水……”
红英赶紧给莲妃倒水，倒水的同时还喊道：“陛下，娘娘醒了。”
两个人的脚都要迈出去了，结果莲妃醒了，那他们就只能回去看。
凤霖钰走进去坐在**边，红英本来犹豫着想把水给凤霖钰，让凤霖钰亲自喂，但是凤霖钰一点要接的意思都没有，红英只能硬着头皮给莲妃喂水。
“娘娘，您喝水，慢点喝。”
沈青莲喝了口水之后，脸色缓和了不少。
“娘娘，您还要喝吗？”
沈青莲摇头：“不，不需要了。”
“娘娘，您终于行了，奴婢很担心您。”
“我怎么了？”沈青莲回了回神，想起她在晕过去之前做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孩子……”
“娘娘，您千万不要激动，您现在的身体状况不好，太医说了，您一定要冷静，不可以太激动的。”
“那本宫的孩子……”
“孩子没了。”凤霖钰淡淡地说，“你当时肚子撞到了凳子，孩子掉了。”
这是在莲妃的意料之中，不过莲妃还是佯装很惊艳的样子，随后深深地难过了起来。
“孩子……对不起，臣妾对比起陛下，是臣妾没用，没能保住陛下的孩子，是臣妾不好，是臣妾对不起您。”
“这是意外。”
莲妃的眼睛一直在周围转，看样子是在找叶皓晟的身影。
叶皓晟没进去，他觉得他一进去莲妃一定会很难过，所以他还是在外面站着吧。
虽然莲妃的计划失策是事实，不过他也不能这么快就让莲妃面对事实吧？
还是得给她一个缓冲的空间。
“陛下，这次臣妾没能为您抱住我们的孩子，臣妾下一次一定会注意，一定会保住……”
“可能没有下次了。”
莲妃一愣：“没有下次了？陛下……您，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医说你以后可能都不会怀孕了。这次小产让你伤了身体的根本，将来很难怀孕了。”
“什么？”莲妃整个人都震惊了，“陛下，您是在和臣妾开玩笑吗？”
“不是，这是太医说的，到时候你问太医就知道了。”
莲妃觉得自己的一切都没了，好像全世界都崩塌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陷害叶皓晟，顺便让叶皓晟失去孩子而已，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也不可能有孩子了。
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打击。
不过与此同时，她还有一件事是非常关心的，那就是叶皓晟的情况。
“当时到底发生什么事？你和皇后究竟发生什么争执了？”
其实没人说他们发生争执，凤霖钰故意这么说，就是想引着莲妃说那些假话，他倒是要看看这个女人能编造出什么新鲜的消息。
“臣妾并不觉得和皇后产生争执了，是殿下他……他觉得臣妾肚子里的孩子会成为他的威胁，所以他才……”
“你为什么要来长乐宫？”
“臣妾知道陛下和殿下要上战场，所以亲手做了点心给陛下和殿下践行。臣妾原本是一番好意，但是臣妾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意竟然遭到殿下如此践踏。殿下就因为担心臣妾会影响到他，和他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就将臣妾推倒了。”
红英其实一直在旁边给莲妃使眼色，但是莲妃根本看都看不见，只在那认真地编造着这些谎言。
凤霖钰冷笑：“有的时候说话还是得负责任的，你确定你刚才说的是真的？”
“臣妾现在都已经这样了，您觉得臣妾还有可能说谎吗？”
“晟儿，你进来。”
莲妃震惊地看着叶皓晟走了进来，而且凤霖钰还站起来扶着叶皓晟，让他坐下。
“你咋意外面可能没听到她刚才在说什么。她刚才说她之所以会摔倒，是因为你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成为你和咱们孩子的威胁，所以你就攻击了她，把她推倒了，导致她的孩子没了。”
叶皓晟同情地看着莲妃。
“你知道当时事情发生之后，在场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吗？你们在做这种事之前就没商量商量到时候事情发生了之后该怎么说吗？我以为你们应该提前商量好到底该说些什么，免得倒是偶闹笑话。大概你昏迷的时间太长了，所以可能你们之前有过一些计划，但是你都忘了。当时在场的宫女们可不是这么说的，至少不是我们发生了争执，他们还是很实事求是的。”
莲妃现在听不进去叶皓晟说的话，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件事——叶皓晟为什么还在这里，为什么没有被关起来？
“莲妃，朕现在就想听一句实话，究竟是你故意想拉着皇后摔倒，还是皇后拉着你摔倒的？”
莲妃的心一阵阵的发慌。
确实，她是因为昏迷了一阵子，脑子不太灵光了。再加上刚才得知自己以后都不可能再怀孕的消息，受到了刺激，整个人尚且有些恍惚，所以不太知道该说什么，从而说了不该说的话。
现在她想弥补好像都晚了。
弥补？怎么弥补？难不成就说刚才自己是睡糊涂了，所以忘了？
如果她继续顺着刚才她说的话说，那显然就是谎话。可如果她不继续顺着这些话说，那就等于是她自己打自己的脸。
总而言之，不管是哪一种，对她都是不利的。
莲妃心里焦急，再加上身体虚弱，觉得有点头晕，索性她就直接两眼一闭，又佯装晕了过去。
凤霖钰现在想骂人。
她晕倒可以，什么时候晕不行？好歹等到他把人挪出去之后再晕吧？现在倒好，竟然又赖在这了。
凤霖钰忍着心里的暴脾气，让太监去请太医过来，自己拉着晟儿躲到御书房去了。
“怎么这么大脾气啊？”
“现在这情况换成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