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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倒抽一口气:有个性。
谁不知道,朝堂上的薛镇青是个一旦有心,九头牛都拉不回去的猛士。
众目睽睽之下,薛镇青一点也不让人意外地再一次抓住白水的手腕,加了些力道,「若你肯在本将军身边,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你难道真的就没半点兴趣?」
众人再一次不约而同地吸气:有猫腻!
话音刚落,正当白水捏紧了拳头准备痛快地出拳之际,从马车里走下一名身着华丽贵气的男人,面相和沈轻寒有几分相似。
特别是那双富有洞悉的双眸,挑眉的时候,有八分相似。
白水看着来人不禁眯起眼。
「薛将军,你这是在做什么?」高明睿举步而来,斜了一眼薛镇青。
薛镇青略微低头,收敛了些,顺便恋恋不舍地放开白水的手,「二皇子。」
原来是皇亲国戚。
白水沉默地盯着高明瑞看。
高明睿见人松手,这才转眼对白水莞尔一笑,「薛将军向来鲁莽行事,还望这位公子莫要见怪。」
白水动了动眸子,「草民见过二皇子。多谢二皇子解围,草民还有要事,先行一步。」
这一次,他总算走成功了。
「二皇子,这小子……」薛镇青还想抓人,不过被高明睿一个冷嗖嗖的眼神给制止了。
高明睿拍了拍人的肩膀,温和一笑,「薛将军,眼下是在外头,你丢的可是我的脸,你信不信回宫之后,会有看不顺眼的抓到这把柄向父皇参奏你,嗯?」
薛镇青的老脸一皱,没话了。
「有什么事情,回宫再说。」高明睿放下话,转身上车。
薛镇青:「是。」
马车和身后拢长的队伍继续前进,与白水偏身绕过。
带头的薛镇青俯视一眼白水,给了白水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这恰好撞进白水的余光里。
白水:「……」
马车里,高明睿微掀开帘子,似乎饶有兴致地把目光落在此时与他擦身而过的白水身上。
白水一侧头,只见高明睿笑眯眯地朝他招了招手,好像在说,「我们还会见面的哟。」
白水:「……」
另一边,沈轻寒一直盯着缓缓行驶的马车,良久,他再看了看白水,原本抿直了的唇角扬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马车一路出了丹阳城,高明睿忽然招来车边的两名随从,耳语几句后,眉梢上的笑意比之前更浓了。
前头的薛镇青回头看那两个随从徒步回往丹阳城的背影,不觉舒平了眉头,扬鞭加快了马步。
(六)
日落黄昏,殷红的晚霞弥漫在天际,此时,沈轻寒正把手里的信纸用烛火苗烧完,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悄然在房里响起。
忽然,房门被敲响。
以为是千成钰,他眼皮都没有抬起,「进来吧。」
然而,推门而入的却是一个披着黑色风衣,戴着棕色斗笠的蒙面年轻男人。
沈轻寒眼皮一跳,「你胆子不小。」
仲黎反手关上门,朝沈轻寒摘下蒙布,「主子。」
「什么事,非要你现在过来?」沈轻寒负手而立。
仲黎说,「二皇子已经回宫。」
「嗯,这件事我已经知道。」沈轻寒挑眉,「你的消息太晚了。」
仲黎清了一下嗓子,「其实属下此次前来,是有另有要事相告。」
沈轻寒在桌边坐下,敲了敲桌面,「看你一脸疲惫,必是日夜兼程赶来,过来坐着说。」
「多谢主子关心。」仲黎哪里敢和眼前人平起平坐,「主子,皇上有问,不知您准备何时入宫?」
「怎么,宋禾卿又不老实了?」沈轻寒问。
仲黎:「咳,十六年一过,宋大人的眼线在三天之内全部被撤回,想来已经知晓您回城的消息。皇上说,若您暂时不打算回宫,希望您在宫外勿必小心行事。」
这个爱折腾的老狐狸。沈轻寒抿起唇角,「我知道了。回宫之事,我还需要再耽搁一段时日,你暂且先回去。近来你可以找个地方掖着,尽量先别让二弟知道我在千千府,以免走漏风声。」
「是。」仲黎戴回蒙布,「那属下就先离开,请主子保重身体。」
「嗯。」
第二日,日上三竿。
昨日的聘礼已买齐,白水雇了辆马车又找了几个帮手搬运聘礼,带上白隐就往千千府而去。
路上,白隐回头看了一眼紧跟的马车,问白水,「哥,后头的马车里都装了些什么啊?」
白水说,「聘礼。」
白隐:「可既然是聘礼,不应该是一笼母鸡两头猪和一只发福的母猫么?」
「那日我登门提亲,沈轻寒嫌聘礼太少了,眼下这里是丹阳城,就应该入乡随俗,据他的意思,今日带的聘礼才算礼数。」
「哦,原来是这样啊。」白隐抠抠眼角,总感觉哪里不对劲,但她想不出是哪里有问题。
到了千千府,俩兄妹一同下了白马。
「站住。」守卫在千千府大门的下人四立挡在了面前,其中一个把俩看不清真面目的兄妹打量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有邀请?」
白水说,「麻烦小哥进府通报一声沈轻寒,就说我白水带着妹子上门提亲。」
看白水一脸言辞地说事儿,四个守卫相互照了一眼,然后有人说,「那你先等着。」
府里得到白水上门的消息,千成钰下意识看向正和他对弈的沈轻寒,「沈兄,这人是见还是不见?」
沈轻寒从容落下一枚黑子,老神在在地反问,「你说呢?」
千成钰把白一往棋盘上一丢,立马站起身,「我这就去回绝了人家。」
「慢着。」沈轻寒叹了口气,「你方才没听见小厮说,白水都把聘礼都带来了么。」
千成钰摸摸鼻子,「那你如何打算?」
「还能怎么办?」沈轻寒无奈笑笑,「给人赔礼道歉去。」
于是,当两兄妹坐上千千府的大堂得知沈轻寒要「悔婚」时,白水刚递到嘴边的茶杯还未喝上一口水,脸色一变,掏出腰间的软脸就直接架上沈轻寒的脖子,「你要悔婚?」
千成钰:「……」糟糕,误会大了。
沈轻寒垂眸一眼颈间的利剑,「我……」我好像从来没答应这门亲事吧?
「今日我已按照那日的要求把聘礼一同带来,你还有哪里不满意?」白水忍着问。
一边的白隐急忙上前把白水的后腰搂住,往后拖,「哥,你跟好好说话,别伤他啦。你要是划他脖子,我就跟你拼命。」
白水收回软剑,硬邦邦着口气,「妹子,你先松手,也别担心,今日,哥一定会把你的终生给定了。」
沈轻寒:「……」
千成钰扶额,头疼。
白隐咬着唇,泪眼婆娑地看向沈轻寒,「沈公子,你真的……不愿意与我共结连理?」
沈轻寒:「……」从头到尾,咋们连脸都没看全,而且一点情意都没有,谈何连理?
千成钰看不下去了,笑眯眯站出来解释,「那个白公子白姑娘,其实,这门亲事是个误会,当时都是我的错……」
「这事与你无关。」白水打断,问沈轻寒,「沈轻寒,你到底有没有意思要娶我妹妹?」
千成钰:「……」
沈轻寒摇摇头,「白公子,正如千二公子所言,你说的这门亲事真的只是个误会,那时是在下没说明白,我向你赔不是。在下对令妹素未谋面,那日白公子也说,是令妹对在下一见钟情,但在下并非有心。」
「素未谋面?」白水问,「依你的意思,是只要家妹摘去面纱同你见上一面,你是否就接受这门亲事?」
说那时这时快,白隐很配合地摘下面纱,一张俏丽的模样顿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和白水十分相像。
「白公子,在下并不是这个意思……」沈轻寒看了一眼白隐。
「那你的意思,就是不肯娶家妹?」白水冷哼一声。
沈轻寒说,「婚姻大事,注重的是两情相悦,白公子,你莫强人所难。」
「是你出尔反尔在先,何来我强人所难?」白水再一次拔剑,剑尖直对沈轻寒,「当初我问你的时候,是你默许的。」
沈轻寒有所料,但正要解释之际,不知何时回府的千臣御突然出手撇开白水的软剑,夺手想要擒住白水。
白水的反应很快,偏身一躲,被迫飞出了大堂,两人便在外头你来我往地开架了。
一轮攻守之后,白水用软剑避过千臣御速度极快的一脚,用佩服的目光看向负手而立在他三米多远的千臣御,「阁下好功夫。」
千臣御可不是被人夸一句就自恋的人,冷冷的目光凝视白水,「你是何人,胆敢在我府上闹事?」
「在下泷白山庄白水,今日并非闹事,而且为妹子上门提亲一事。」白水说。
闻言,千臣御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自家不成器的弟弟。恰巧,千成钰朝他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大、大哥……」
「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在外头拈花惹草,惹了麻烦?」千臣御抓起弟弟的手,质问。
「我没有!」千成钰果断否认,「大哥你千万别误会!」
沈轻寒:「大公子,此事与千成钰无关,是冲着我来的。」
千臣御看向沈轻寒,皱眉,「若是真是千成钰惹是生非,沈公子不必替他挡事。」
「不。」沈轻寒笑说,「此事确实与千成钰无关。」拍了拍千臣御的肩膀,靠近了些说,「有劳大公子费心,此事我来处理。那白水,是我看中的人。」
「那随你的意。」千臣御不动声色地抽了一下眼角,多年不见,这沈轻寒竟成了断袖。
其实,从方才的切磋来看,这白水的功夫,沈轻寒应该也可以招架得住,于是千臣御也就不管了,冷不丁地瞥了一眼千成钰之后没多说什么就走了。
千成钰松了口气,看向沈轻寒,「你这是真的看上他了?」
沈轻寒含笑反问,「你以为呢?」
这边,白隐担心地上下询问白水,「哥,你有没有受伤啊?」
白水说,「哥没事。」
这时,沈轻寒举步而来,站到白水的面前,笑道,「让我答应娶令妹也是可以。不过……」
「不过什么?」白水问。
「不过,」沈轻寒把身体欺近一分,却没有看白隐,「你要答应我三个条件。」
白水哼了声,「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当日你没有拒绝,也没有阻拦,就已经订下了这门亲事。」
「那时候,是因为你是走得太急,我还没来得及拒绝。再说,我当日不曾开口,并非默许。」沈轻寒勾了勾唇,又说,「何况,女儿家的向我提亲又是下聘礼的,这意思可是要令妹娶我?」
白水:「……」
旁听的千成钰摸摸鼻子,被白水瞪了一脸尴尬。
白隐听得一愣。
原来如此。
她就说,沈轻寒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见钟情而轻易答应这门亲事,敢情都是白水会错意了。
想来那一车的聘礼也不对。
哪有姑娘家的,向对方下聘礼提亲的,这沈轻寒要是能答应,大概脑子也是有问题。
「你说吧,什么条件?」白水反应过来后,自知是自己理亏了,难怪沈轻寒没有爽快开口答应这门亲事,大概当时是他犯蠢,不懂礼数,沈轻寒顾及他的面子,没当场说破。
沈轻寒想了想说,「都说婚姻大事,讲究的是两情相愿,既然要和令妹成亲,白公子,那你说,在这之前,我与令妹是不是应该先交往些时段,互相了解,再深入感情呢?」
白水觉得是,也就没说话。
沈轻寒又说,「所以,方才说的,便是我的第一个条件,白公子觉得可行?」
白水:「可行。那第二个?」
「这第二个条件么,」沈轻寒笑了一下,「白公子若是不急着回泷白山庄,可愿意留在千千府一些时日?一来可以看到我与白姑娘的交往实情,二来,你也可以多多了解我的性子,还可以再做考虑要不要让令妹下嫁于我,如何?」
白水点点头,「可以。」这再好不过。
「至于第三个条件,」沈轻寒挑了挑眉,「我做保留,以备应时之需。」
闻言,白水犹豫了一下。不过,看沈轻寒条条都考虑地不甚周到,而且行事作风也是谦谦君子之度,那第三个保留条件也就可有可无了。
于是说,「那就依沈公子所言,希望沈公子不要让我失望。」
沈轻寒看着白水笑而不语,唇边的笑意让在看的千成钰不禁深深地感慨。
原来沈轻寒早有盘算,竟想出了这么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看来,他是多虑了,白白操心。
就这样,白水退了回阳客栈的客房,手脚麻利地把妹子送进了千千府。
千成钰倒是想得好,竟想到沈轻寒心坎儿里去了,特意将白水的客房安排沈轻寒的边上,而至于白隐,则是以名义上近水楼台的方式把人安排在沈轻寒对面的厢房。
(七)
三日后。
皇宫内院,景陵殿。
「近来情况如何?」高明睿慵懒地瘫在太师椅上,暖洋洋地晒着太阳。
影卫长仲尚:「回主子,宋国舅六日前已命所有眼线从绝行山撤回。想来,大皇子下山有些时日了。」
「嗯?」高明睿蓦地从太师椅上坐起,斜视仲尚,「时隔六日,你怎的现在才向本殿禀报?」
仲尚说,「中途属下大意中了埋伏,所以迟了一步。」
高明睿冷笑一声,「老家伙,出手还真快。」随即站起身,对仲尚吩咐,「你即刻带上人马寻觅大皇兄的下落,务必要在老家伙之前找到大皇兄,并第一时间向本殿禀报。找到人后,加派人手,全力护他周全。」
「是。」
「你的腿伤如何了?」高明睿犀利地看了一眼仲尚的左腿,「可有大碍?」
仲尚摇摇头,「无碍。」
「嗯,下去吧。」
仲尚走后,两名随从从上方屋檐飞下,单膝跪在高明睿的面前。
阿武低眉道,「殿下,您吩咐的事,属下查到了。」
高明睿重新躺回太师椅,「说吧。」
「您要追踪的人,此刻在千千府上。」
「千千府?」高明睿觉得今日传来的消息都让他觉得有惊喜,于是挑了挑眉,「什么来历?」
阿令接上话茬,「此人自称泷白山庄白水,有个胞妹叫白隐,六日前才到丹阳城。」
高明睿若有所思道,「继续。」
阿令看了高明睿一眼,「回殿下,没了。」
一旁的阿武抬起眼,发现高明睿满头黑线。
高明睿揉揉眉间,问,「他和千千府是什么关系?」
阿武:「属下和阿令在千千府见到一个人,那个白水把白隐许配给了他。」
「何人?」高明睿微微眯起眼,对阿令吩咐,「本殿口渴了,阿令你去给本殿弄些茶水来。阿武,你来说。」
「是。」
阿武继续说,「千千府的众人皆唤他沈公子,据说是千千府的贵客,本名沈轻寒,千二公子和他似乎走得很近。有一点属下很奇怪,千大人对他十分客气。而且,属下还发现,这沈轻寒气质非凡,长得和您有那么几分相像……」
「哦?」高明睿再一次蓦然起身,「他到千千府多久了?」
阿武想了想,「大概一个月。」
「一个月?」时间对不上,高明睿皱起眉头,于是问,「本殿问你,他身边可有他人随从?」
「三日前傍晚,有一个打扮古怪的黑衣人去过沈轻寒的房间。」
「脸?」
「那黑衣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属下和阿令都没看清。不过有一点属下可以肯定,从身形上判断,应该是个男人。」
「那沈轻寒洗澡的时候,你可有看到他背部有一道狰狞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