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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是天热,偌大房中不曾点烛台,只在四周放了几颗硕大的夜明珠,荧光微弱。最后一层飘纱被掀开了,元姝看清了来人的脸,清秀怡人,额间一粒亮眼的朱砂痣,那确实是她母妃身边的云秀。
云秀不曾回话,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案几上,便朝元姝走了去,踩着光滑地板的脚悄无声息异常的轻快。元姝隐约察觉不对,那云秀眸间微带邪笑,显然不似平日的清纯……她不是云秀!
“你!”
就在她惊呼出声之际,那人迅速的闪身而上,一把便捂住了她的嘴,一道明光忽闪,一柄泛着寒气的匕首便抵在了元姝的脖子上。
“别出声!否则……”
那充满了浓浓警告的话语迫使元姝不得不咬紧了唇,被迫抬高了下颚,被匕首抵住的白皙颈项划出优美的弧度。大抵是见元姝不敢出声了,方一点点的松开了捂住她嘴的手,看着那张粉红泛白的小嘴,那人轻笑了一声,带着阴邪之气。
“要见郡主一面当真是不容易,躲过了层层重兵,还要打发一群叽叽喳喳的丫头,真是费心。”
她似乎料定了元姝不会轻举妄动,举着匕首顺势坐在了榻沿上,与元姝相对而视。珠光虽不甚明亮,却足以看清面容,在完全瞧到元姝的那张脸时,一直带着诡笑的那人,眸间除了一丝惊艳外,还有一份震惊。
这是元姝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人用刀比着,而且还是在自己家中,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她可是笑不出来了,这人显然是西钺乱党之一,煞费苦心的潜入王府,只怕深夜找她也不是为了聊天。
一想起那个被生生剖腹的淳于大小姐,她就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
“你是谁!”这人不是真正的云秀,却能顶着与云秀无二差的脸,可见其手段厉害。尽管心中有几分慌乱,可她却还是镇静的看向了那人,也多亏了平日对着元漓那个大变态看多了,再遇到这些不比她气势的人时,元姝还是能找到一份临危不乱的感觉。
手里的匕首明晃晃,只差分毫便要割上细小的喉咙,却不见元姝惊慌害怕,那人难免有些失望。勾了勾唇角,收回了刀子,却在元姝稍动手脚时,两指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了元姝的肩头。
“郡主莫慌,虽说是杀了你,明日定能一举轰动天都,气死元智那老东西……不过,我可舍不得你这般漂亮的小姑娘,就这么快死在我的手上。”
起码,她还要先验明一件事情先。
很好,浑身不能动弹的元姝眨眨眼,她今日算是大开了眼界。易容术、点穴,头十几年少见的东西,今天全遇上了。
“西钺的乱党?”一身僵直,斜睨着不断靠过来的“云秀”,冷冷问到。
那人倏然一顿,带着邪芒的目光在元姝的面上流转一圈后,哼笑着拉开了些距离,说道:“乱党?也是,对于你们东祁人而言,我们确实是乱党。不过,你知道你在我眼中是什么吗?”
元姝听出了她话中愈发显露的危险,不由自主的就想破喉呼救,那人似乎早已料到,一指点在了元姝的肋下。浑身一阵酥疼,转瞬间小小身子就软到在了大榻上,未来得及高呼的声音消散在了喉间。
“你……要做什么……”
无力的瘫趴在丝被上的元姝狠狠的瞪着那个女人,原本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喉间困难吐出,变的软绵毫无威胁,就连一双大眼睛看着也是没有半点力度,明光微动无助的很。
外间传来了兵卫的脚步声,那人也不再说话,伸手将元姝翻转了过来,欺身而上。在元姝惊恐瞪大的眼神注视下,一把扯开了她的中衣束带,然后慢慢的挑开了单薄的雪白衣裳。
“放……开!”
元姝只觉得一身都要沸腾了,第三次被女人这么对待了,还是个陌生的女人!大脑一片混乱叫嚣个不停,却没有一点抵抗的能力,只能被那人拨开了中衣,露出了贴身的银色清昙肚兜来。
“放心,虽然你很好看,我可没喜欢女人,不对,是女孩的癖好。”
大抵是元姝表现的太过激了,“云秀”笑着揶揄到,拨开一层中衣,入眼便是雪白的肌肤,忽略那起伏不定的前胸不看,光是小人儿那张涨红的小脸都是那般的诱人极了。目光随意打量了一番后,终是定格在了元姝的颈间,那以白玉珠为链的下端坠着的一块芙蓉花形的美玉。
“拿开……你的手!”
眼看那人伸手向她而来,元姝吓得呼吸开始急促,吃力的抵抗着。
白玉就在雪肤上,两相辉映竟是恰到其处的美好,就连“云秀”自己在触到暖暖的肌肤时,都发现自己的手竟然有些激动的颤抖。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迅速的将芙蓉玉从元姝的颈间拿下放到了手中。
捧在明光下,细细打量了许久,那人方满意笑道:“果然是这块玉。”
除去先前的万逐渊,这也是第二次有人对她的这块玉产生那般炙热的眼神,元姝顿觉不安,这绝非巧合。如果这个女人当真是西钺的人,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突然,那人止住了笑,攥紧了手里玉佩,眼神瞬间变得冷厉阴森,仇恨在眸中跳动闪烁,再次看向元姝的视线也渗人起来。
就在元姝不甘示弱的回视她时,那人细瘦的五指就扼上了元姝的颈间,微微一用力,平躺着的人儿霎时面色痛苦了起来。
“来……来人……啊……”
辗转喉间的求救根本就发不出声,那人的杀意却是越来越浓,慌乱间,元姝咬着牙使出了最后的一丝力气,用脚踹到了榻沿上的匕首,立时便是“哐当!”一声清响!
由于今时不同往日,元姝的院里都是加倍了护卫,正巧走过的卫兵一听见声音,便齐步奔上了玉砌往元姝的寝居而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靠近,那女人不得不松开了掐着元姝的手,看着几近昏迷的人儿,眼神变了又变,终是起身将玉佩放在了元姝的身旁,打消了杀她的念头。
“郡主!可是有事?!”外面传来了侍卫首领焦急的声音,可惜却久不见元姝回应。
再待下去也是无益,在护卫破门而入之时,那女人将元姝的衣服快速穿好,又将手放在元姝的面上一阵摩挲后,选择了跳窗逃离。拔剑而进的卫兵只看见一道身影极快闪过,回神再追已是找不到身影。
这一夜,王府乱了半夜,待元王妃从寝中赶来时,程文孟已然在替元姝金针复气了。
☆、第56章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刺客,刺客怎么会进来的!”
看着昏迷不醒的元姝;元王妃愤怒的指着跪满外室的一众人;大声的叱问着。跪在前方的便是青豌与几个元姝的贴身侍人;俱是泣不成声的伏在地板上说不出一句话来。
巡视的卫兵队长上了前;跪在地上低头回道:“方才巡卫时便发现一个侍女端着那盘东西朝这边来,属下的人曾上前查问;可她回是王妃着她与郡主送汤的。属下确认了她的确是王妃身边的人,方放了她过;不料……”
不料再巡回时;便听见了匕首落地的声音;不得郡主回应就破门而入;却险险救了奄奄一息的郡主,而刺客就在眼皮子底下逃之夭夭了。
“是属下无能;请王妃责罚!”
元王妃听罢,柳眉凌厉一挑;问道:“你说看见的是本妃身边的侍女?可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回王妃;她说她叫云秀。”
侍卫队长才堪堪说完;伏在地面上的青豌几人就急急抬起了头,哭着说道:“就是云秀!王妃,是云秀方才来说您院中有事,便支走了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
“够了!闭嘴,卫队长立刻去本妃院中查看,其余人全部拖下去杖责十五。”
多日忧心集结,向来都舍不得元姝受半点伤害的元王妃,头一次这般严惩于下人。看着被捂嘴拖下去的侍人们,怒火冲淡了最后的一丝犹豫。
“启禀王妃,郡主醒来了!”
“真的吗?我的阿瑥……”一听元姝已安然,元王妃便激动的失了声,喜极而泣的往内室疾步走去,哪还有方才半点的狠厉模样。
程文孟收了最后一针,也解开顺了元姝方才被点住的穴道,幽深的目光落在元姝颈间的指痕上,不禁有些气恼。也好在是那人收了手,如果再用点力的话,恐怕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得了。
窒息好许的元姝终于得了气儿,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便见一室明光刺眼,有些不适的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终于是看清了坐在榻沿上的人。
“程……叔,咳咳!”
这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便是剧烈的疼,好似喉咙被人掐断了般,说话完全是提不起声,还火辣辣的撕疼。几声干咳,她都眼泪狂飙了。
程文孟忙伸手替她抚了抚后背,安慰道:“好了,别说话,嗓子是伤到了,过些时日就能好。”
元姝这才止了咳,红着脸躺在榻间,伸手摸了摸还残留着痛意的脖子。记忆也开始回笼,那被压制的无力挣扎,还有恐怖的窒息,喊不出声的呼救……霎时,她就惊觉的看向了屋中,却早已没了那个身影,只余下芙蓉玉佩静静的躺在她的身边。
“阿瑥醒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后,元王妃出现在了珠帘处,一看到榻间睁着眼睛恢复了神智的元姝,也顾不上去擦自己的眼泪了,就跑过去紧紧的抱住了她。
“可吓到母妃了,我的阿瑥不能出事,千万不能出事!”
元姝不知道母爱到底有多伟大,在明知不是自己亲生的状态下,还视她为骨肉疼之的元王妃,似乎真的是太好太好。伏在元王妃的怀中,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战的元姝也没忍住眼泪,死死的抱着自家母妃的腰身就哭个不停。
就这样吧,说她幼稚也好,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在母亲的怀中寻找安全的气息。
“不怕,不怕了,没事了,母妃定会让人抓到刺客的,阿瑥不怕。”
元姝哪恍若受伤小兽寻求庇护的举动,无疑是戳中了元王妃的软处,怜惜的抱着她,母子都是抽泣不住。倒是已经立身一旁的程文孟,转眼将内室打量一番,想要找出蛛丝马迹来,却在看到放在枕边的芙蓉玉时,微微一顿。
据他所知,他家郡主打小戴上这东西后,就是从未取下过的。
将这事暗藏在了心,便上前一步对元王妃恭声劝道:“王妃安心,郡主已无事,只是伤了喉尚不能说话,过些时日就能好的。”
闻言,擦了擦眼泪,元王妃便将元姝从怀中扶起,趁着明光烨烨,这才看清了元姝雪白的颈部上竟是多了几道淤青,那指印分明,不用想便知是有人掐的。
“军师,无论如何,定要抓到那人!”大为光火的下了命令,转身又抚了抚伤处,疼惜的看着元姝,就说道:“阿瑥不怕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嗓子疼的正难受,元姝也发不出声来,含着泪不住的点头。活了这么多年,在被那人掐住的一瞬间,真的是什么都空了,距离死亡的边缘太近,是她两世都不曾有过的恐惧。她一直都是过的安然,不论是那个先进的社会还是这个封建的古代,她都是被家人护的好好的娇娇女。
就是先前元漓对她动手,起码也不曾想过要她的命,可就在刚刚,她被掐住的脖子的时候,她清楚知道,那人对她是起了杀人的。
至于最后为什么又放弃了,她不知道,总之不是因为侍卫闯进来的原因,在那之前的几秒中,那人完全有能力一瞬间就杀了她的。
她究竟是谁?
虽然不能说话,元姝却还是写的来字,着人拿了笔墨就将今晚的事情概括了一番,中间连玉佩的事情也带上了。寥寥几行字,程文孟和元王妃一看罢,两人目中皆是深意和惊诧。
“竟是易容之术,看来此人不简单,不怪的几人一组便能屠杀满门,如此异士怕是要费些心力了。”程文孟虚眸淡然而道,话语中隐有忧虑。
至于元王妃,则是在看完玉佩的一段后,面色微变,似乎又怕元姝起疑心,勉强敛了脸色,心不在焉的应了程文孟的话,殊不知元姝都是看在了眼中。
“已是深夜了,王妃近来身子不适,郡主这有属下守着,还请王妃回正苑休息吧。”
想来程文孟也是看出了,方才找了个借口。元王妃顺着台阶一下,安抚了元姝一会,便带着一众人离开了,走前还同程文孟一起出去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待程文孟再进来内室时,元姝已戴好了玉佩。
“丫头吓到了吧,别怕,这几日程叔叔就守在这,待你父王一回来,便会将那群人一网打尽。”摸着元姝的头,他叹气说到。
元姝看出了他的自责,心下一乱,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挫败的发不出声音,垂头丧气的摇摇了脑袋。就目前而言,她更想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好了,别瞎想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外面有人守着没事的。”
吵吵闹闹大半夜,到这会已然是凌晨了,经过一番惊吓的元姝自然是没了精神,被程文孟安慰着歇下很快就睡着了。
看着安安静静睡着的小人儿,负手立于榻侧的程文孟深深皱眉,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未曾婚配也无子女的他,早已视元姝为女。这么多年,元姝都是在王府过的欢愉,他原以为一辈子都会这样,可是……似乎一切都要开始了。
王爷,应该快回来了。
经过这一夜后,王府又增加了侍卫,就连元姝的寝居中也多了几人守夜。眼看着时间一晃,便要到七月中旬了,一如往年,元王妃下令要往承云寺拜佛。
七月的天是愈见的热,王府藏冰虽多,元姝却不愿浪费。让人搬了一方锦榻到水榭上,挂了轻纱遮阳,便待清风阵阵吹来。持着金勺挖着珐琅碗中的水果沙冰,偶尔眺望一池采荷,身边还有侍人打着扇子,堪称是妥妥的享受。
“青豌,你就坐着吧,这风不住的吹,你点个香散的那般快,何必折腾呢。”
几日而过,她脖间的伤痕快快散尽,也亏的是程文孟有妙药,连嗓子也是早早恢复了。瞧着蹲在地上捣鼓着香炉子的青豌,元姝就好意劝到。
“郡主,这可是时下最兴的事,水榭停凉,焚香抚琴饮茶,连陛下都赞之妙也。”青豌非但不起,还更加捣鼓起劲了,话语中还明显鄙视着不跟时尚的元姝。
被鄙视的人儿无语扶额,若是她不曾记错的话,这焚香的活早几年就流行起了吧,也不知道是哪个文人那般闲心,大夏天的点个香炉子搁水榭上,热风加着郁香,那滋味是别有一番感受。
“你可是屁股不疼了?还不住手过来坐下。”
好不容易天都平静了十多天,不趁机享受一下,元姝都觉得有些憋屈了。青豌嘛,那夜自然是被拖下去打了十五大板,元王妃正在气头上,也就忘记了赦免她,一通打的几日都下不得床,还是元姝去程文孟那里求了药,才堪堪好了起来。
闻言,青豌正打着火的手一停,红着脸就嗔了元姝一眼,笑道:“郡主你又拿这事窘我!你放心便是,我这屁股早好了!明日定能随你左右。”
憨笑中还带着一丝不服输,却没半点怨恨。
元姝也笑了,回道:“那感情好,去承云寺的路有些远,我还担心你走不了呢。”
“啊!走?”青豌惊的连手里的东西也不顾了,统统扔在地上,惊疑的看向元姝,生怕是自己听错了字。
“对啊,明日我与母妃同车,可怜你只有跟在边上走了。”说罢,元姝还有些同情的嘟了嘟嘴,以示自己的无辜。
青豌立时就风中凌乱了,她的屁股根本就没好全,走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