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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季子凌无奈了,“真是我。”就是不小心变成了一鸟。
“听声音倒是蛮像我儿子……”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似乎恍然大悟,“原来地狱里也有电话啊?号码跟人间的还挺像。”
季子凌:“……”您就不盼您儿子点儿好,您儿子死了最起码也得上天堂啊为什么是地狱?
“说吧,有什么未了的心愿,”那二逼女人蓦然哽咽起来,“妈妈一定帮你完成。”
季子凌:“……”他真心十分佩服他妈妈那颗强大的心脏。
“喂?怎么不说话了?电话没费了?我待会儿去给你烧点儿纸。”
季子凌无奈道:“妈,我没死。”
“诈尸了?”
“……”
十分钟后,他终于挂掉电话,满脸无奈的表情。
厉扬走过来:“走吗?”
季子凌跟着他出门、上车,他跟他妈约在一家五星级酒店套房,地方还算闭密,方便说话。一路上厉扬手握方向盘目不斜视,一句话都没跟他说。
就连季子凌这么粗神经的,也终于发现厉扬有点儿不对劲儿。那种总是似笑非笑懒洋洋的表情没了,最近别说威胁挤兑他跟他对骂了,连话都很少说。看起来真有点儿霸气侧漏的总裁范儿了。偶尔他感觉脊背发寒,每每回头都能看到厉扬用那种吃人的眼光盯着他看。
这不,摁电梯的时候,那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又出现了,季子凌火速回头,厉扬的目光还没来得及收回去。季子凌皱眉:“别看了,再看我把你吃掉!”
厉扬说:“就你那小身板,我吃你还差不多。”
季子凌:“……”
自从发现栽在这么一只小破鸟身上,厉总裁就自己跟自己别扭上了。
每每看到小破鸟那痞子德行,就十分无法直视自己被狗吃掉的审美观。但他偏偏管不住自个儿的目光,不管何时何地,他的目光总是忍不住黏在小破鸟身上。
可小破鸟竟然对他全然无视,不是忙“事业”就是忙报仇,偶尔摸一下百分百摸一手鸟毛。
厉扬忍不住咬牙切齿,既想把他暴揍一顿,又想把他压倒吃掉,可是偏偏两样都不能做。那感觉怎一个憋屈了得。
已经快一个星期了,这还是季子凌第一次对他的目光有反应。这么大的心,这么粗的神经……厉扬磨牙,正想再说点儿什么,电梯“叮”地一声,到了。季子凌没等电梯门全开,就从缝儿里钻了出去。
厉扬:“……”
都在一个上流圈子里,厉扬见过季国安很多次,但季子凌的母亲,他还是第一次见。
夫妻俩感情不和已经不是秘密,所以凡是季国安出席的场合,就从来不见姚娇娇的身影。
厉扬微笑着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厉扬。小季的朋友。”
对面的女人四十多岁的年纪,大眼睛长睫毛,跟小破鸟有五六分像,身材高挑,皮肤保养得也不错,虽然面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但一点也不显老。
“你好你好,”女人笑道,“不要客气。凌凌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厉扬:“……”
人母子俩聊天,厉扬就去套房的厨房烧了壶水泡茶。隐隐约约听到那边的聊天声,女人拍桌子,愤怒道:“什么?是鲍华庭那狗X的害死你的?老娘弄死他!”
厉扬:“……”他终于知道小破鸟的“奔放”气质从哪儿来的了,妥妥遗传啊。
“早说让你不要搞基,你偏不听,这下报应来了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季子凌:“……”好像你儿子也是男人。
“你兔崽子不知天高地厚,给你个教训也好。过几天妈给你介绍个好女孩儿……”
“妈,”季子凌打断她的话,“我有个事儿求你帮忙。”
“起开!有事儿找我帮忙想起我来了?之前那么长时间连个信儿都没有,害我白哭好几场眼睛都肿了!……说吧什么事儿?”
“之前那不是怕吓着你嘛。”
“吓着我?能吓着我的事儿还没生出来呢!行了有话快说!”
厉扬听着母子俩亲昵斗嘴,听着小破鸟在那儿撒娇,心里总有那么点儿不是滋味。要是小破鸟哪天在自己面前也能那么乖就好了,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你会在我怀里撒娇的!
厉大总裁暗戳戳地想。
烧好的水晾到八十度,茶叶用温水洗一遍,然后注水冲泡。泡好茶,拎了茶壶走过去的时候,听见那女人大惊小怪道:“什么?你让我再生一个?老娘光生你一个兔崽子就痛掉了半条命,再生一个,门都没有!”
季子凌:“谁说要你真生了?衣服里塞个枕头假装怀孕就行了。”
女人:“……”
跟鲍华庭混了两年,虽说糊涂得本质都没看清,但对鲍华庭的个性还是有几分了解。这人有很强的占有欲,到手的东西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吐出去。
你不是伪装季国安的独子,想要独吞家产吗?那就让你不再成为独子。如果他老娘再次怀孕,对鲍华庭“继承人”的身份将是很大的威胁。试想季国安正当壮年,如果有了名正言顺的孩子,谁还会把家产留给一个没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私生子?
他就是要逼鲍华庭狗急跳墙,谋害自己的“弟弟”。就算是犯罪未遂,也够他在监狱里蹲一辈子的了。
这办法季子凌跟厉扬商量过了,厉扬不置可否,只是表示他会保证他母亲的安全。他从小混到大,做事向来简单粗暴随心所欲,已经多少年没有用过他那已经锈死的脑瓜,所以绞尽脑汁也就想了这么个办法。
他也没跟厉扬商量的意思,给他面子是因为那货还有利用价值,难得不用他开口厉扬就给了承诺,利用起来真是不要太顺手。
其实厉狂犬病有时候人也还不错啊。
事儿谈完,女人突然好奇了:“儿子,让我看看你的鸟样儿呗?”
季子凌:“……”
感觉到他妈的手在他羽毛上摸来摸去,季子凌心道你个为老不尊的老娘们儿,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啊哭。不过这会儿他有求于妈,而且曾亲眼目睹他妈那么伤心,突然就有点儿不忍心躲开了。
一只大手捏住他两条小细腿拎起来,季子凌歪着脑袋一看,厉王八蛋冷着一张脸霸气侧漏浑身嗖嗖冒冷气儿,他不知道怎么就打了个寒战,正想变身,结果眼前一黑,被塞进了一个盒子里。
厉扬说:“阿姨,我先带他出去,待会儿我有话跟你谈。稍等我一会儿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17号?到时候看情况吧,先这样放存稿箱。现在真是一看数据心哇凉哇凉,只想赶紧写完。
☆、二次试音
于是季子凌他妈发飙了。
她夺过盒子“咣当”摔在地上:“你哪根葱啊?这是我儿子!你就这么把我儿子装盒子里面带走?”
厉扬笑:“你就这么把你儿子摔地上去了?”
“哎呀儿子,”季子凌妈惊叫一声,“对不起妈妈忘记你在盒子里了!”
季子凌在漆黑的盒子里摔了个七荤八素两眼冒星星,早把厉扬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轮到他妈的时候,他终于后知后觉地犹豫了。
一个如此不靠谱的老妈,真的能帮自己报仇吗?
季子凌从盒子里出来变回人形,张口就是一串国骂,厉扬很自然地跟他来了个无缝对接。听得季子凌妈那个狂放二逼女人也目瞪口呆。
一口气骂了个痛快,季子凌口干舌燥,从茶壶里倒了杯茶,一口闷了进去。马上皱起了眉头。
厉扬笑:“苦?”
季子凌皱着眉说不出话来。他从小就怕“吃苦”,不管是刻苦学习还是苦茶苦瓜咖啡,一律敬而远之,这会儿嘴里的滋味难以言喻,一时说不出话来。
厉扬说:“乖,去车上等我。我有几句话要跟阿姨说。”说完补了一句:“别忘了你拜托给我的事儿。”
季子凌不是第一次被威胁,起初肺都快气炸了,但经不住次数多了习惯成自然,这会儿都快没感觉了,闻言只是皱了皱眉,就出去重重摔上了门。心道君子坑人十年不晚,你给老子等着瞧!
姚娇娇还在把儿子摔了的愧疚中,就被迫欣赏了一场超级国骂,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儿来,就看见儿子乖乖摔门走了。
这小子从小桀骜不驯,谁的话也不听,他爸三天两头地打也没见打出什么效果,杂志登出来搞基那会儿被他爸拿大棒子追了半条街,转天就当着记者的面儿公开承认自个儿是同性恋,差点儿没把他爸气死。
当真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买账的混账性子。
其实季子凌要是听话,不跟鲍华庭那狼心狗肺的搅在一起,被炸死变鸟这事儿可能也不会发生。
季子凌这么听一个人的话,她这个做娘的还是头一遭见,稀罕得不得了。起初还有点儿心疼自个儿儿子,但一转念,心想好不容易有个能治住他的人了,以后管着不让他胡作非为,说不定也是好事儿。
但很快,这念头就被她否决了。
因为厉向东的孙子厉扬单刀直入:“阿姨,我喜欢小凌,以后他就是我的人。我会一直爱他、帮他、保护他,请您不要再给他介绍什么女孩儿。”
季子凌妈被这句话震了一下,下意识地问了句:“什么?”
“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以后就叫您一声妈了。以后我会和他一起孝敬您的。”
“我……”
“妈,我先走了,小凌还在车上等我,”厉扬说,“这些日子我会派保镖暗中保护您,不会影响您的正常生活。请放心。以后我会常带他来看你的。”
“你给我站住!”
回答她的是“咔嚓”一声,比他儿子惊天动地的摔门声文雅多了,她却只觉得心里发寒。完了,她觉得她家王八羔子翻不出厉家小子的手掌心了。
得找机会试试这货是不是真心的,否则就算是拼了命也不能让他们在一起。
“你跟我妈说什么了?”
厉扬侧头看了他一眼,唇边噙着一抹笑:“不告诉你。”说着发动了车子。
“稀罕,”季子凌切了一声,“改天问我妈去。”
厉扬说:“随便。”
如果季子凌妈能给透点儿信儿,也省得他在小破鸟面前表白了。在小破鸟面前深情款款说“我爱你”那种傻逼场景,他就是想一想都觉得丢人。更何况那破孩子铁定来一句“爱我?别他妈开玩笑了!”之类的,然后拍拍屁股走人……
所以一定不能表白。
但是两个人要想在一起,总要有一个人捅开那层窗户纸。厉扬想,得想个什么办法,让小破鸟心甘情愿地躺在床上说我爱死你了快来X我吧。
想到这里,厉扬盯着小破鸟的眼神幽深了不少。
但素来神经大条的炸毛鸟什么都没有发现。
他正在想怎么应付明天的阎王考核。
严崑甩给他的主题曲,歌名《一瞬的永恒》,是严崑本人的手笔,曲调悠远深邃,于细微处暗蕴柔情。开头节奏舒缓,到□□处节奏急迫,但每一个字拖得都很长,对于演唱者来说,难度不小。
孟清华早在他把曲谱拿回来的第一天,就用钢琴荼毒了他至少二百遍,并且把每一个小节拆开了掰碎了一点一点教给他。奈何跑调这种病顽固且强大,教了这么些天不但季子凌的演唱没有丝毫改善,连孟清华这种浸淫其中许多年的老音乐人都差点儿被他带跑了。
真愁人。
要是能早点摘掉面具,干回老本行就好了。想他那两年就是凑合凑合瞎演演,都能演出“治愈系王子”的美称,要是用点儿心……
不过眼下,还是把二十四小时后迫在眉睫的事儿给搞定再说吧。
他是真心想好好唱歌,而且严崑当音乐监制的机会难得,老畜生又很对他的脾气。他不想让老畜生失望。
但是跑调这种东西……
季子凌愁眉苦脸在家嚷嚷了一晚上,等到厉扬处理完手里的事儿,想去“安慰”一下小破鸟的时候,发现他已经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被子一半在腰上一半在地上,整个人四仰八叉几乎横亘了整张大床,露出两条笔直雪白的长腿。
厉扬哭笑不得。心这么大,看来这世上也只有“告诉妈妈我变成了一只鸟”这种大事儿能让他偶尔失一下眠了。
厉扬的目光一寸一寸扫过小破鸟光洁笔直的腿,裹在被单下面鼓囊囊的左右半球,若隐若现的六块腹肌,胸膛上鲜嫩的两点,最后停留在他粉嫩水润的嘴唇上。
小破鸟似乎长高了那么一点点,厉扬在勉强平定呼吸之后突然有了这么种感觉。对了,小破鸟多大了?有23了吗?搜索记忆,厉扬发现自个儿一点印象也没有,决定明天找人弄一份小破鸟的详细资料。
季子凌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半。
梦里他发挥凄惨被阎王喷了个狗血淋头。然后阎王突然变成了一只猫,喵一声张开血盆大口,朝他猛扑过来……
季子凌就这么被吓醒了,一看床头钟,吓得直接跳了起来:“我靠,又迟到了!”
厉扬端来一杯牛奶,不由分说灌下去:“给你三分钟穿衣服,我开车送你过去。”
“Vivi呢?”
“他八点的时候来过,被我打发走了。”
季子凌:“……”经纪人都上门了你为什么不叫我?!!
其实厉扬本来是想叫他来着,可是看着他张着嘴流着哈喇子睡得香甜的蠢样儿,突然就有点儿不舍得叫醒了。要是醒来也这么乖就好了,不过这是不可能的,那不如让他多睡会儿好了。
于是厉扬堂而皇之地打发走了经纪人,这会儿看小破鸟的表情,他哪有不知道他想什么的,于是唇角一勾:“嫌我没叫你?我又不是你妈。再说你七岁小孩儿吗?早起上学还要妈妈叫?”
季子凌:“……”
厉扬车开到大成娱乐楼下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只剩下三分钟了。
为了不被阎王的唾沫星子淹死,季子凌拉开车门拔腿狂奔,在离九点三秒钟的时候冲进了录音室。因为速度太快一时没刹住车,撞在桌子上弄倒了阎王大人搁在桌上的茶杯。
于是……滚烫的茶水撒了严崑一身。
还好这两天天气稍凉了点儿,严崑穿得不薄,这才没烫着。但季子凌仍然不幸触发了阎王大人的狂犬模式,于是隐藏剧情开启。
当厉扬停好车施施然踱上楼来,推开门的时候,季子凌已经被阎王喷了一脸唾沫星子,怎一个惨字了得!心道那些歌坛大咖们根本不是被骂哭了,而是沾了一脸唾沫看起来很像泪流满面吧?
看到厉扬,严崑哼了一声,总算暂时中止了狂犬模式,挥手让助理放伴奏:“小畜生,唱吧!”
厉扬眉一皱,刚想发作,只听他家小破鸟在面具下笑嘻嘻道:“遵命!老畜生。”
厉扬:“……”
厉扬双手抱臂,大爷一样坐在一边儿虎视眈眈,旁边还有个阴沉着脸刚换了件不合体黑西装的阎王,季子凌戴上耳机,心里直发苦,两道秀气的长眉皱成了一坨。
闭上眼,他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拜孟清华的魔鬼轰炸所赐,耳机里传来的旋律无比熟悉而亲切,整段曲子流水一样从他心间哗啦啦流过去,那些跳动的音符在他的意识里喧腾着、跳跃着,似乎一张口就是天籁。
季子凌一张口,第一个字就破音了。
厉扬:“……”
严崑眉头一皱,就想开喷,没成想厉总的速度比他还快上几分:“哟,怎么第一个字就破了?嗓子被狗啃了吗?”
季子凌:“……”
严崑:“……”
作为业内首屈一指的音乐制作大咖,严崑骂人的功力与他在音乐上的成就一样精湛而悠久,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