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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轻轻戳刺一般。
沈青岚手紧紧抓着车窗框,膝盖跪在车厢里,眼睛贪婪地看着那支车队慢慢从路边行过,恨不得将那个孟字在视野里翻转飘扬的样子深深拓印下来。
可惜,车队跟他们行的不是一个方向,在街道叉路口就转向另一条路,渐渐消失在转弯处。
视线随着铜铃声的渐渐消失变得越来越模糊,沈青岚颓然转身,靠坐在车厢里闭上眼睛。要是有可能,他恨不得变成那车上的一件货物,至少货物去的方向是孟家,而他,虽然是个活人,此刻却只能留在这辆马车里,回到卓家。
车后方的街边,骑在马上的卓天屹拉紧了手中的缰绳,目送沈青岚的马车粼粼而去,眸中闪过一抹暗色。
作者有话要说: 很多事情看起来像是偶然,其实是必然。只是很多时候我们不愿意承担自身应承担的责任,而把它推给偶然或者外在的人事物。沈蜜困在自己的偶然与必然之间,无法自拔。
有时候我们对一些人事物很难明确界定这是哪种感情,但是会有一种深深的卷入感,这种卷入感会让我们感觉参与了某个人的人生。小周亲眼目睹沈蜜这三年的生活轨迹,还参与了沈蜜命运改变中的一个重要环节,让他置身事外太不容易。他对沈蜜的感觉,就是这种深深的卷入感。
☆、第三十一章 双花
沈青岚回到卓府就进了书房,本来想将这些天来的巡店结果整理了一下,准备等卓天屹回来之后交给他,结果备好笔墨展开稿纸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心里乱得发慌,脑子里来来回回的都是那个蓝底黄字的“孟”。
靠在椅背上坐了好久,也没将这种心绪不宁的状态调整好,反而有更杂乱的趋向,他害怕重新回到几天前那个样子,干脆收拾了笔墨,起身回后院去。
走到东厢,一进门,便看到地上放着几个打开的大木箱,丫鬟仆人来回走动,将箱子里的一些陶瓷摆设,茶具酒器取出来安置好。
沈青岚眼皮跳了一下,原本杂乱的心绪更往低沉里落了落。丫鬟仆人看到他,一个个叫着“公子回来了”,纷纷加快了手中的活计,一眨眼的功夫,便将那些东西归置好,抬了那几个空箱子退了出去。
内室门口,卓天屹披了一头半干的头发,正将一件居家穿着的轻薄短衣穿到身上,肌肉结实的胸口敞在衣领下,脚上趿着一双房内穿的夏履,很是闲适的样子。
沈青岚站着不动,卓天屹系着衣带,带着笑意的眼神看过来,“怎么不说话?这么多日子不见,是不是应该跟我说句什么呢?”
等于是向他讨要问候了。
沈青岚抿了抿唇,低下视线,“回来了?”
“回来了。”卓天屹脸上露出笑容,卷着袖子走到他跟前,仔细打量了一下,“瘦了,”抬手擦过他额前,“热不热,看你一头的汗,快去洗个澡。”
“好。”沈青岚应了一声,借着走去屏风后浴房的动作,躲过他再次擦过来的手。
身后,卓天屹回身看着他有些匆忙的背影,将擦过他额头的手凑到鼻下,嘴角露出一丝志在必得的笑容。
等沈青岚擦着头发从浴房出来的时候,外间桌上已经备好了晚膳,下人们都已经退下去,卓天屹坐在桌边,正握着酒瓶往两个杯子里倒酒。
见他出来,卓天屹放下酒瓶,招呼道:“过来,吃饭了。”
沈青岚看了他一眼,心下不是不奇怪。除非外出谈买卖,卓天屹很少喝酒,这样在东厢两个人喝酒的,更是绝无仅有,仅有那一夜。
心里头沉惴惴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一样,沈青岚沉默地走到桌边另一个位置上坐下来,将擦头发的布巾晾在椅背上。
卓天屹将一杯酒轻轻推到他面前,“凉州眉庄的眼儿媚,路过的时候特意买的,尝尝。”
沈青岚低头看去,白瓷的杯子里,那酒液清清淡淡,略带绯色,看起来很是诱人。只是一想到这酒的名字,他就直觉地不想喝,“我不会喝酒。”
卓天屹笑道:“眉庄酿的酒可是天下一绝,这眼儿媚更是其中佳品,看在我大老远为你买来的份上,多少喝一点。”不由分说,便将那杯酒递到沈青岚嘴边,作势要喂他。
这动作不免让沈青岚想起那一夜,他伸手接过,“我自己来。”举到唇边,抿了一口。那酒液入口绵软,微甜,一入喉咙,便有一股辛辣的甘香泛上来,沈青岚不由地吸了一口气,眨了眨眼睛。
卓天屹露出笑意,自己也举杯喝了一口,“这酒酿造之时加入了熟透的梅子,故酒液略带绯红。”他说着看向沈青岚,“眼儿媚,顾名思义,是喝了之后,这酒中绯色,便如云蒸霞蔚,漫上眼角眉梢,故名眼儿媚。”
沈青岚喝不下去,放下酒杯,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嘴里,“这酒太辣了,我喝不了。”
卓天屹笑起来,“才一口而已,又能辣到哪去?先吃点菜,一会儿再喝。”
给沈青岚的碗里夹了几筷子百合炒藕片,说起了些去凉州的见闻。
见他岔开话题,沈青岚也说了这些天处理账目和巡视店铺上的一些事情,还说了顾清扬来了的事情,只是略过与石其明争执一节。
卓天屹听他提起顾清扬,不由笑起来,“九师叔可是个妙人,才比我大了三四岁,我们一起长大,小时候可没少让老头子操心。”
他似乎是沉入回忆中,面上露出些许感慨,“说起来,云雷算是我们三个中最懂事的,虽然他年纪最小。那时候,我俩一闯祸,老头子就拿他开问,他既不敢在老头子面前说谎,又不敢告密,到最后,他也就只好跟我们同流合污。”他说着摇摇头,唇角露出笑意,末了还轻叹了一声。
沈青岚听得他这样说,不由想起周云雷在青州城外带他绕了远路再放了他的时候说的那句“我是卓家人,只能如此”,随即又想起日前与他在酒楼书房的对话,登时那些好不容易被他压到心底深处的杂乱情绪又涌了上来,脑海里那面蓝底黄字的孟字旗也开始飘扬。
他没了胃口,停下筷子,低头看着碗里剩下的菜发呆。
卓天屹看他一眼,握住酒瓶将他的杯子重新倒满,“来,再喝点。”
沈青岚看着那杯子里的酒,也不再推辞,好像为了将心头那阵杂乱压下去一般,端起来猛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往下滑的同时刺激了气道,他大声地咳嗽起来。
“怎么了,喝得太急了吧?”卓天屹一手搂过他的背,在上面轻轻拍着,一手端过备在桌上漱口用的茶水递给他,沈青岚双手端过杯子喝了好几口,才把喉咙口那阵针刺般的辣冲淡。
“酒是用来品茗的,可不是用来浇愁的。”卓天屹接过他手中的茶碗放回桌上,抬起他的下巴,看着他咳得有些发红的带着水汽的双眼,伸手抹去染在睫毛上的一丝泪水,叹道:“这回好了,酒意直接上头,你这眼啊,还没泛桃花呢,就泛了泪花。也罢,桃花泪花,我一并要了。”
语毕,低下脸,将唇印在他眼角边,竟将他睫毛上剩余的泪水都吻去了。
脸上那温热湿软的感觉令人心慌到发颤,沈青岚一扬脸,避了开去,也不顾还有些气喘,执起筷子就开始吃饭。
卓天屹看着他有些急促的动作,伸舌尖在自己唇上一舔,将那丝咸味品尝似地卷进嘴里,露出一个笑容。
他把自己杯子摇晃了几下,看着那酒液在杯壁上漫过又滑下的样子,“你呀,别太死心眼,这酒,可不比江南那醉春风差上毫厘,以后,你可要习惯喝才行。”说着一仰脖,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两人沉默地吃完饭,卓天屹叫下人进来收了碗筷,泡上茶。沈青岚按着平常的习惯,走到房内的书桌前准备第二天习文厅要教的课程。
卓天屹进了内室,不知道在做什么。沈青岚自然不去管他,尽量平心静气地看着手中的书本,偶尔在纸上写下一些重要内容。只不过,跟之前在书房的时候一样,没过多久心思就自然而然地从书本上退了出来,来来回回地在一些事情上打转,烦躁不安。
过了一会儿,身后响起脚步声,卓天屹走到门口,吩咐守在外面的下人,“都散了吧,今晚不必值夜。”
沈青岚眼皮一跳,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难以集中的注意力,此时倒是分外灵敏,竟然将卓天屹吩咐下人的这句话捕捉起来,听了个仔仔细细。
他不由自主地看向正在关门落闩的人,正好对上卓天屹转身投过来的眼神。
卓天屹眼光在他脸上来回转了两转,之后一步步走过来,像往常找他去吃饭或者带他去店铺一样,牵起他的手,“走,该歇了。”
灯影下他的目光带着些说不出来的味道,沈青岚蓦地升起一种想要逃的念头,他挣了挣,逃避道:“你先去,我还没……”
“还没什么?我还没呢!”卓天屹似笑非笑地说道,手上用力,把他从椅子里拉出来,顺手裹进怀里,迈开步子将他拥推进内室。
沈青岚被他推到床前,一回身,便见他锁了内室的门,正回头笑盈盈地看过来,那目光里的内容渐渐清晰明朗起来。沈青岚快速转过眼神,不敢直视。
床头案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个银质小香炉,此时正有淡淡香气从雕刻着龙凤呈祥图案的炉盖里飘出来,闻在鼻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冥冥中,这香气似乎把室内很多平常已经不以为意的东西串联了起来,令他对这间住了几个月的卧房内的很多陈设器具似乎有了新的发现,目光所及之处,纱帐是红的,凉席和枕头上都绣着红色的吉祥图案,床栏上雕的,也都是跟香炉上同样的龙凤呈祥纹样。
还有,还有身后这个人,似乎在今晚都特别的不同。沈青岚脑中某根弦渐渐绷紧,手悄悄抚上衣襟。
他想尽量表现得自然舒缓一些,脑子动了半天,却什么适合在这种气氛下跟卓天屹讲的话题都没想出来,连那些账务上的问题似乎也都在此时跑光了。
目光又从那香炉上掠过,他呼了口气,尽量自然地问身后越走越近的男人,“这炉里,燃的是什么?”
卓天屹看着他那明显没话找话的样子,一笑,“这香名叫‘合欢’,顾名思义,是夫妻行周公礼时所用,”他低头看着沈青岚闻言倏然变化的脸色,凑近他颊边低声又道:“有催情、助兴的功效。”
他语音低沉,热气喷洒在耳边,沈青岚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似的转过身来,手摁着胸前衣襟,局促不安地左右看了一下,快速道:“那,早点睡吧,明早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堂会也快到了!”
“是要早点,良宵苦短。”卓天屹一字一顿地说着,走近一步。灯光下,他胸口衣领敞得很开,露出大块被太阳晒得泛着古铜的皮肤,面上的神情依旧是似笑非笑,眼里的内容已经呼之欲出了。
沈青岚窘迫得几乎难以呼吸,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去后悔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法了,此刻他浑身上下只剩一个念头――逃离。
沈青岚向后退了一步,脚下转了个方向,意图离身后那个危险之地远些。卓天屹快了一步,挡在他想要转过去的方向上,迫使他始终背对着身后的大床。
“你……这是……”沈青岚被逼迫得无处可逃,忍不住地说着,又不敢直接问出来,生怕再次问出不想听的答案来。
“床在后面,”卓天屹看着他左右躲闪的眼神,抬了抬下巴,“你上哪去?”
“我……睡觉。”沈青岚双手紧紧地揪着衣领,手心里出了汗,黏黏的,背后也是。
“那就上、床啊。”卓天屹逼近了一步,之后,又是一步。
“我……不……”沈青岚越来越窘迫,脸色转白,摇着头,手颤抖着。一只脚的脚后跟已经触到床前的脚踏,再退,就要直接上刑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烛光晚餐,眼儿媚,合欢香,卓总准备吃大餐。
收藏虐我千万遍,我待收藏如初恋。初恋,敢不敢丰一个罩杯给我看看?!
☆、第三十二章 毁玉
卓天屹左一枪右一剑地将他逼到这地步,也不想再拖延,双臂一揽将他合身抱住,低头看着他的眼睛,“沈青岚,这么久了,你是不是,”他说着凑过头去,在那微喘的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也该伺候我了?”
沈青岚双臂被他箍住,动弹不得,惊慌起来,满眼恐惧地抬头望着卓天屹。
“别怕,我说过,再不会让你痛,相信我。”卓天屹腾出一只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唇贴上沈青岚正要开口的嘴,将他一声惊呼堵了回去。
他用力地吻着沈青岚,脚下迈步,往前一扑,将他合身扑倒在床上。
身上压上这么大个人,沈青岚根本无法动弹,让卓天屹风卷残云似地吻了个够,才被放开。
肉已经摆到案上,卓天屹也不再装斯文,甩掉鞋子就开始解自己身上的衣服。沈青岚趁这个当口爬起来想要夺路而逃,卓天屹一脚立在地上,一脚踩在床上,堵着唯一的出路。
他只能向后一点点退到床角,手紧紧护着衣领,焦急万分地看着男人身上的衣服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一条亵裤。
卓天屹上了床,手伸过去,开始拉他的手臂,“过来,我帮你脱。”
“卓天屹,”沈青岚喘着气,尽可能地镇定地抛出最后的武器,“你说过,会等我习惯你!你说你说话算话,绝不食言!”
“我是说过,可我现在觉得,要想习惯,最好的办法还是多做,”卓天屹微微一笑,用力拉开他的两只手,“做着做着你就习惯了!”
沈青岚的心沉下去,绝望漫上双眼,“我不要,不要再……”他脸色苍白,人都开始发起抖来。
卓天屹停下手,看他那么紧张的样子,笑了笑,探手从床头案上拿过一个小巧的白瓷罐子,打开,把它拿到沈青岚面前让他看。
沈青岚抬眼看去,瓷罐里面是透明浅绿色的膏状物,有淡淡的香气,“这是什么?”他紧张地问道。
“润滑用,有了这个,你就不会再疼了。”卓天屹将小瓷罐放回案上,拉过他的手臂,向他笑一笑,“放心吧,我也会轻柔对你,保证不会让你受苦。”
他嘴上说得温柔,手上的动作却是毫不含糊,一把拉开沈青岚两条手臂,手指一拈一挑就麻利无比地解开了他的衣带,快得堪比点穴。
胸膛敞露出来,沈青岚忍不住地要去拢,卓天屹在他抱紧双臂之前飞快地扯掉了他的短衫。
沈青岚急乱不已,就算早知道逃不过这一劫,也不能抵消他此刻心里真真切切的不愿意的一分一毫。他胡乱地推着他再次伸过来的手,“不,我不要,真的不要……”
卓天屹笑着伸指在嘴边嘘了一声,“这种话先忍着,一会儿再叫给我听!”
话音一落,手拉着他两条小腿往下一拎,就将沈青岚拉倒在他身前。一手扯开裤带,另一手捏住裤脚一扯,长裤顺顺利利毫无留恋地离开了沈青岚的身体。
身上只剩亵裤这最后一道防线,沈青岚不再开口,省下力气手脚并用地抵挡着他的进攻。
卓天屹初时还调笑他几句,时间一久便失了耐性,“沈青岚!”他喊了一声,避过他胡乱踢过来的一脚之后,用力攥住了他的小腿,冷道:“你要跟我闹到什么时候?非得我说出难听话来你才肯就范是不是?!”
沈青岚气喘地与他对视着,眼里是渐渐明显的绝望,所谓的难听话不过就是那一句。最早就是因为这句话,他趴到了他身下,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