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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在世人眼里,他们是死对头,但有谁知道一番唇枪舌剑后,压力大减、心情畅快,他们心知肚明在对方心里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只是过了这么多年,可有其他男人也看出她的好,追求她或是介入她的生活里?
想到有人将他专属的权利剥夺,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还伫在那里干嘛,快回去工作啊。”程思欣挥手赶人。
“只要把分内的工作处理好就行,就算先离开也没人敢说什么。”
“擅用特权。”差点忘了他是未来接掌集团的第一人选。
黑冠杰双手倚在实验桌旁好整以暇地问:“我可爱的干女儿去哪了?”
“她去附近的安亲班与小朋友玩,虽然我采行自家教学,但小孩总得与同年龄的玩伴玩,长大后人际关系才不会像我这么惨。”
“你很有自知之明嘛。”这女人也晓得自己人际关系不好。
“盼语已经很可怜,我不希望她的人际关系因心灵封闭丧失孩童该有的欢乐。”她语重心长的说着。
她对微生物痴迷,对一些生活琐事粗心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有一点不可否认的是,她对女儿十分用心,这样单亲的母亲值得钦佩。
然而,她刻意隐瞒他生下孩子一事就不可原谅。
“程思欣。”
“什么事啦?”她蹲下身整理碎玻璃,心想他连名带姓叫她准没好事。
“盼语和我有没有血缘关系?”
程思欣一惊不小心被锐利的玻璃割伤手,这个问题彻底慌乱了她的心。
盼语长得像她,除了那对眼睛像他之外,应该没有人会连想黑冠杰是她的生父;而两位知晓内情的好友在她威胁下发誓不向他人透露此事,她敢保证全台湾没第四人知道盼语的父亲是谁。
但他——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搂起她到水槽下以水冲洗流血的伤口,责怪骂道:“那些液体有没有毒性?沾到会不会怎样?”
“不会有事的。”程思欣抽回手,紧张到有点结巴。“我……来就行了,我……厨房正在炖牛肉,得……下楼一趟。”
他不慌不忙的将借故遁逃的女子捞回怀里,他太了解她这种落跑的手法。
“放开我!”她扁嘴嚷着,环在腰间的大手令她动弹不得。
“先回答我的问题。”
“盼语是我的女儿。”
“我当然知道她是你生下的孩子,但我最想知道的是孩子的父亲是谁?”这是他冲回来的主要原因。
“我有权不说。”她一直想把这件事当成秘密,如今他执意追问,她担心秘密还保得住吗?
“不说也没关系,我愿意自掏腰包去验DNA。”科技昌盛很容易证明出是否有血缘关系。
“你……”她目瞪着他,不甘心老被这人吃得死死的。
“说吧。”他执意问追问。
两人互瞪许久后,程思欣懊恼的低吟一声,投降地低垂着眼。
“没错,盼语是你的女儿。”
黑冠杰脸上浮现戾气,看得她心慌慌的,担心他误以为多年前她酒后乱性换来一夜春风的主要目的是想拥有一儿半女,今日他得知她刻意隐瞒实情,极有可能找她开刀。
她认识他太久了,知道他对她格外小气,打起架来不会因为她是女生而手下留情。
算了、罢了,当年是她有错在先,被揍也心甘情愿,至少这世界上多了位与她血浓于水的孩子。
“程思欣,你、你……你竟然偷偷生下我的孩子!”他情绪激动,无法想像她是怎么独自撑过那段怀孕与生产的日子。
一想到她才十六岁就独自产子,他心里的罪恶感突然加重。
突然,他明白她不到机场送他,在电话里甚至不惜恶言相激,只是想让他放开故乡的一切好专心出外求学。
这份好意成全却换来她七年的辛苦。
她总是这样,对自己很粗心、对别人很细心,但这种利人损己的想法让她吃了很多亏;或许如此,他才会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若发现不对劲之处就插手管。
没想到他移民出外前,他们共同种下的麻烦,她选择独自承担。
程思欣偷偷抬起眼,看见他开心的表情时,顿觉错愕,据她了解,黑冠杰对隐瞒真相的人从不宽待,得知实情的他应当勃然大怒才对,怎么嘴角会挂着笑意?
她略微挣开他的怀抱,伸手探探他的额头。“没发烧啊,那你干嘛一直笑?”
“不然我该有什么表情?”
“据我所认识的黑冠杰在得知事实真相后理应发火,噼哩啪啦骂我一顿,而不是对着我笑。”
“我不会发火的,而且还要谢谢你帮我生了一位可爱的女儿,往后爸妈就不会催促我赶快结婚了。”他衷心的说,二十五岁就有一位七岁大的小女儿,他是该感到高兴的。
这话是什么意思,他该不会想来个认祖归宗把盼语抢走吧!
为了庞大的遗产她与所有亲戚翻脸,还断绝来往,盼语是她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她绝不容许任何人带走她的孩子。
“我先声明,盼语是我生的,我可以独立把她抚养长大。况且像她这样……你父母亲不会接受她的,求你别把她抢走好不好?”程思欣顺着墙壁滑下身体,双手抱住曲起的双膝,语带哭声又说:“是我粗心大意没保护好盼语才造成她不会说话,我已经没有爸爸妈妈,别再抢走我的盼语……”
十四岁的她失去父母,生命顿失支柱,因遗产与豺狼虎豹的亲友划清关系,所以她无法容忍失去盼语的可能性。
黑冠杰蹲在她面前,双臂一伸,将她整个人纳入他宽大的怀里拍抚安慰,“她只是暂时不会说话,倘若她这辈子真的无法开口,但她能读会写,有这么可爱的女儿我高兴都来不及哪会嫌弃,况且我没说过要抢走她,你别担心。”
“我要得到你的保证。”她语带哭调地说,温暖的怀抱令忙了一夜的她昏昏欲睡。
“我保证不抢走盼语,但属于我的权利我是不会放弃的。”他爽快的回话。
“那……你暂且先当盼语的干爹,待时机成熟我再向她说明你是她父亲,好不好?”
“好,我答应你。”
他太了解她倔强的个性下有颗柔软易伤的心,她双亲双亡后,她的心灵更为封闭。
或许认识太久,粗线条的她不知他对她另有居心,几度暗示性的表白她都呆得没听出来,气不过的情况下,他换过一个又一个女朋友,可她不但不介意还频频献计,直到多年前那酒后乱性的夜晚,彻底改变了他们的关系。
一抹笑意悄然浮上嘴角,深邃的眼瞳注入一道温存,直到怀里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才动作极轻的抱起睡在他怀里的女人,送她到三楼的卧房。
这女人一定又熬夜,要不然哪有这么容易就睡着。
轻柔将她放在床上,迷恋的看着她的睡颜,岁月在她身上施下魔法,原本甜美的少女已蜕变成面容姣好的美人。
这迟钝的女人一定想不到,他多么高兴他们的感情因多年前的那晚,注入刺激奇妙的元素,换来一份无法抹灭的牵绊。
黑冠杰任职总裁特助职务一个月后,成功推动了一件今年最大的合作计划。
数十人鱼贯走进会议室,黑檀木会议桌上坐着十多名西装笔挺的大股东及各部门经理。
全公司的人严阵以待,不容出任何差池。
今天的会议十分重要,来自东南亚的金主马修带着大把资金看中晶达集团,决定听听他们企划内容再决定该不该投资。
这时,一位戴墨镜的中年人带着两名助理走进会议室。
“我们近期的研究目标是如何用标帜单株抗体去鉴定细胞表面抗原,利用细胞分析及显微镜分析,来测定人体T细胞受体γ细胞重组、免疫僵直性脊椎炎……”
研发部经理滔滔不绝用多专业语言解说研发部近期、中期、远期目标,还从会计部调来公司五年的营运报表,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让这位金主放心投资。
黄锦达将舞台让他一手带起来的年轻人发挥,若有需要再适时说几句话,这场重要的会议里,他想看看大家的实力有多少。
坐在他左手边翻看数据的黑冠杰不受会议桌上接力似的发言影响,始终缄默不语翻看助理送过来的资料,专注的神态让人不敢打扰。
翻阅完毕后,他向助理低语交代几件事,助理飞快以PDA记录下来,待会议结束好赶去办理。
黄锦达见外甥看完手上的资料后,才问:“冠杰,你有什么建言?”
“我没有任何建言,只是想告诉马修先生,‘晶达’不单单只专研抗癌药物,而且对美容保养品也研究许多年。天下没有一位女人是不爱美的,她们花在化妆品的金钱很可观,况且现在女性都有独力的经济,因此这块大饼我们也想分一杯羹。”他从容不迫的说着,示意助理将影印数份的资料分发给在座的各位。
“这是市调的资料及日系、美系数家知名化妆品公司三年来内地的产品走向,女性的观念,认为保养比较重要,希望皮肤得到良好照顾,这点与西方女性所在意的炫耀心理是大相径庭的,所以保养品是化妆品市场中的主力。”
马修愈听愈有兴趣,取下墨镜看他。
“所以贵公司诉求重点在保养上,但你们研发重点着重在哪里?”
“做出让细胞有抗氧化性的化妆品,而且价格是一般大众都能接受的,在得到大多数人的认同后,再研发更高级的商品,这就是我们正着手研究的重点。”
马修十分有兴趣的再将手上的资料看一遍。女人的钱十分好赚,况且这研究若成功,对集团、对他都很有利。
商人请求的是一本万利,放长线才能钓大鱼,他对手上这份企划很感兴趣。
因为攸关五百万美金投资的结果,会议从中午开到下五点还没开完。
直至傍晚六点,一票人才走出会议室,经理们像打了场战,一踏出会议室后累得扭扭头、伸展手脚,但脸上的笑容从未消失。
金主马修表示愿意投资,现在只差签约一事便拍板定案。
然而,还在会议室的马修与黄锦达在私下谈些合作事宜时,笑看着正在交代助理琐事的黑冠杰。
“黄总裁,那位年轻人将来会很有前途。”
他淡淡一笑,对外甥招招手。
“冠杰,你过来一下,马修先生有事想问你。”
“马修先生是不是想问若投资晶达后,风险会有多少。”黑冠杰由口袋里取出一包烟,不失礼的递上一根给贵客后,在吞云吐雾中续道:“由多项数据来看,研发效能更好、大众都能接受的保养品是最有前途的投资,连国营事业都投入大笔资金研发,不拼哪成,况且这项研究工作晶达多年前就着手进行,我们这里有最优秀的研究人员,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的。”
马修又问:“抗氧化的美容产品该不会是现在市面上炙手可热的胶原蛋白吧?”
“任何产品都有新鲜性,我们没兴趣研发人家发展出来的物品,重点会投入在如何将老化的细胞催化年轻的天然醇素。”
“那我拭目以待。”马修看看墙上的钟。“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参加一个饭局,我会好好考应我们合作的计划。”
秘书代替黄锦达送走这群贵客后,拿走黑冠杰叼在嘴上的烟,顺手捻熄。
“抽烟会让你得肺癌的,学学我,说戒就戒,这么多年来连想抽的念头都没有。”
“我在加拿大时抽习惯了,老妈也劝我少抽一点,但压力大太,总不自觉抽烟解压,往后我会少抽一点的。”他保证的说着,再说升格为父,为了女儿的健康还是少抽为妙。
一想到盼语那可爱的小人儿,黑冠杰酷冷的表情稍微柔化。
他上班前,看见程家二楼实验室的抽风机仍在转动,知道程思欣又熬夜了,盼语不晓得有没有饿到,快七点了,得帮她带点吃的东西回去。
计划好要买的食物,要与助理离开会议室前,黄锦达伸手拦住他,示意助理先到外头等。
“舅舅,你这是做什么?”他有点着急,小孩禁不住饿,盼语若真的还没吃饭那该怎么办。
老奸巨猾的黄锦达瞧出外甥沉稳外表下略微浮动的着急。
就奇怪了,这小子从小到大处理事情稳当有礼、鲜少表现出情绪,他那面不改色的态度,连他都望尘莫及。
“我问你,为何你很有自信的向马修先生提出咱们只研究了三分之一的酵素案子,你也晓得,这个研究我们正陷入瓶颈,到时对方投入五百万美金,咱们又做不出来,哪该怎么办?”
他一看表,哇,时间已经很晚了。
“做任何事都有可能遇上阻碍,但我相信公司研发人员的能力,相信不久就会看到不错的成绩,如果我们还能邀请一位专家助阵那就再好不过。”
“专家?”黄锦达想了会,脑海掠过一个人名,表情为之惊喜。“该不会是你隔壁那位邻居,叫程思欣对不对?”
说起这位学有专精的天才,她年纪轻轻却有不凡的成就,脾气有点古怪,各界重金礼聘她前去研究,她理都不理。
“舅舅,这事让我处理,总之我会帮公司带来一位专家就对了。”他故做神秘的说着,还没问过当事人愿不愿意帮忙前,实在不能透露太多。
快七点了,黑冠杰抓起公事包三步并成两步走出会议室,一边走一边与助理交代工作上该注意的事项。
见外甥匆忙离开时,黄锦达脸上泛起笑意。
这孩子对谁都冷冷淡淡,唯有对那个古怪的女孩才会显露出真实情感。
也好,有她这个从小吵到大的邻居,才不会让他活得太僵硬。
“盼语,快下来吃晚餐喔。”
黑冠杰大声吆喝着。
正在收衣服的程思欣翻翻白眼,那家伙下班了。
自从承认盼语是他的女儿后,他就常常带着美食到她们家用餐,更不要脸的去打了一把钥匙,好方便他自由进出她家。
有时还很多事的自动打扫她好几天没整理的客厅,且“顺手”洗一洗了她搁在浴室的贴身衣物。
她才是家庭主妇耶,他凭什么多管闲事,剥夺她的工作。
夕阳西下,她恨恨的扯下衣架上的衣服,发现有几件男性衣物时,她的秀眉皱得更紧。
一个未婚生子的女人家的晒衣台出现男性衣服,社区里的婆婆妈妈们会怎么想?他是不是想把她的名声搞臭他才开心?
本来想把这几件碍眼的衣服丢进垃圾筒里,但一想到黑伯母以前常帮她洗衣服、送来热茶热饭,就让她丢不下手。
受人恩情莫忘报。
不得不便宜那可恶又可恨的男人。
盼语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快乐的比着手语。“妈咪,干爹回来了,带来我最爱吃的鸡块及你最爱吃的汉堡,你等会再折衣服,我们先去吃东西。”
程思欣无可奈何的任女儿拉着走,小孩禁不起饿,况且她中午到现在都没吃东西,此刻真的极需食物来安抚她的胃。
来到客厅,果然看见隔壁的恶邻正跷着二郎腿看电视,态度悠闲得活像在自家似的,也不想想他是在谁的地盘上。
“我把妈咪带下来了,我可以吃鸡块吗?”盼语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