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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这些官员有钱不用在正地方,偏要往歪处使,我们做什么不收?用这些钱财让他们长个记性,省得他们一有事就放着正路不走,偏使心机跟我对着干!”
罗平一听有理,自己就是太老实了,才被朝中大臣欺负了半辈子,如今可算能出口气了。立刻嘱咐刘俊,有递折子来的一律来者不拒,拿了他们贿赂的银子,咱们出宫游玩时做个盘缠,买点小玩意儿回来哄林哥儿玩,正好。
让刘俊坐下,罗平倒茶给他,“没有外人,你也别拘那些虚套子,该坐就坐,该歇就歇,忙了这么些年,你还不累?”
刘俊默默接过茶去,抿了一口,心里都觉得是甜的。能和罗平这样对面而坐,品茗谈天,是他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幸福。现在,却真的实现了。
两人正坐着说话,流烟走了进来,先与天庆帝请安,“流烟见过父亲。”
林哥儿一见流烟就跑了过来,一头扎进他怀里,叫道:“爹爹!”
“林哥儿乖,学得怎么样了?”
“林哥儿已经学会写‘人和大’字,爷爷还教我认了十个字,我都记住了,明儿学会了,就写给爹爹看!”
林哥儿拿着自己写的大字,摇着小脑袋给流烟显摆,神情得意极了。
众人都笑,罗平指了指桌案上的奏折,说道:“都拿去吧,今日的全在这儿了。”
流烟又在天庆帝跟前说了两句话,才领着林哥儿,抱着那撂奏折回了寝殿。
罗铭刚刚下朝,两人碰在一处,流烟抬了抬手,给罗铭看那撂奏折,苦笑道:“今日又有了。”
罗铭抱起林哥儿,笑道:“没事,我自会处置,都给我吧。”
流烟叹了口气,“若是实在为难,就算了。我不要名分也……唔……”
话未说完,罗铭就吻了上去,堵住流烟后面半句话。怒道:“你再说,我可忍不到成亲了!”
流烟脸上一红,自然明白罗铭说的是什么。转目看见林哥儿趴在罗铭怀里,一双小手捂着眼睛,叉开五指,睁着一双大眼,正偷偷看着两人。更觉得不好意思,嗔怪道:“你这个人,孩子还在跟前,怎么就说这样的话!”
将林哥儿交给崔太监,让他先领着孩子洗漱,过一会儿就好用午膳了。
崔太监领命而去,林哥儿走出老远,才问:“崔公公,我皇上爹爹说忍不到是什么意思?”
把崔太监问了个脸红脖子粗,心说:“这可真是问对人了,我哪懂,我这辈子都休想懂了!”
扭捏半晌,也想不出好答案来,崔太监只好装死不答。林哥儿逼问两回,暗想看来还是要问皇爷爷去,才能知道到底为了什么?
嗯,嗯,点了两下小脑袋,林哥儿打算明日就问问天庆帝,什么叫忍不了了。
转眼已过一月,眼看大婚之日将近,流烟渐渐放开心怀,再也不为朝中反对之声烦心。
自己既然认定了罗铭,就该与他同甘共苦,若是有点风吹草动他就沉不住气,日后的漫漫岁月,他俩要经历的波折怕是比这要难得多,光是烦恼又有何用,还是要与罗铭并肩站在一处,共面难题才行。
罗铭借大婚之事,又处理了一批老迈不知变通的官员,来回调换了几次,朝堂上又换了一批新鲜面孔,朝中局势也安稳下来。罗铭大胆起用新人,只要经过考试,有学识有见地的东离官员,都可不论出身,不论入朝为官的资历,得到破格起用。
此举令新登科的学子们大受鼓舞,过去论资排辈,他们要想为国效力,还不知要熬上多少年,如今新政一出,有刚刚考取功名的举子就立即入朝为官的,怎么能不令他们高兴。这就意味着人人都有了平等的机会,不用再受老一辈的官员们压制了。
除此之外,罗铭还广开言论之门,取消了以民告官必先受刑的旧例,凡有以民告官者,只要被告者罪名属实,就可免去钉板之刑,但若涉嫌诬告,则罪加一等。
种种新政颁布,国内虽有反对之声,但也被一一化解,东离迎来新帝后,朝政终于慢慢走上正轨。
六月十五,礼部便开始张罗大婚用的仪仗,礼乐,服饰以及祭天要走的路线等等,足足忙了十天,才算准备妥当。六月二十五这日,早有官员进宫来,接流烟出宫,回靖王府中,只等明日寅时,罗铭出宫来迎娶。
流烟难掩紧张,手心里冷汗直冒,被人一路摆布来摆布去,沐浴更衣,梳头穿戴,弄得越发心慌手抖,整个人都站不住了。
一夜都没有合眼,流烟坐在屋中,想起与罗铭相识至今,能够相知、相许,明日更是要成亲,相伴一生。真像梦中一般。
翌日一大早,天刚蒙蒙亮,外面鼓乐齐鸣,有数个老嬷嬷一起涌进屋来,先与流烟道喜,然后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替流烟里外换了新装,又找了一块盖头来,替他蒙在脸上。
流烟顿时觉得天昏地暗,被人拉扯着出了府门,也看不清天上地下,眼前漆黑一片,才出门坎,脚下一绊,没有着地,就跌进一个熟悉的怀抱。
流烟的心立刻安定下来,和罗铭一处,他就什么都不怕了。
罗铭抱着流烟,抻手先将他头上的盖头扯了下来。
嬷嬷们急忙制止:“哎哟,这可不能揭,这是要进了洞房里才能揭的,不然不吉利!”
罗铭一笑,扯下盖头来朗声笑道:“我就是要让天下百姓看看,罗铭娶的是一个男子。我心甘情愿娶他为妻,从此与他相伴一生,永不分离。”
众人阻止不住,罗铭撇下抬新人的轿子,让人拉过一匹白马,流烟骑上白马,与罗铭并辔前行,走上了长街。
第105章 番外二
朱雀街两边围得水泄不通;百姓们都想看看他们的新皇帝到底娶了一个什么样的男人。还有不少人是从外地特意赶来,只为了瞧瞧这天下轰动的大事。
“来了;来了。”
伴着呼喝之声,迎亲队伍走了过来。前面是鼓乐开道,随后跟着旗旙罗幛,再往后才是一对新人。
罗铭与流烟均身着红缎广袖对襟长袍,罗铭袍上绣金龙云纹,流烟的长袍则更为飘逸潇洒,满绣彩凤蝠纹。
徐潜亲自护驾;领着一队金吾卫走在最后,整个队伍既喜庆又威严。
没有见时觉得两个男人成婚简直匪夷所思;可真一见了;倒也没有想像中的厌恶可恨;远远一望;只见一双壁人并辔而来,仿若神仙眷侣。
百姓们跪倒行礼,山呼万岁,朱雀街上响起一长串鞭炮,噼啪炸响,更添了热闹。
康乾宫中此时也忙作一团。罗平坐立不安,跟在刘俊身后来回穿梭,林哥儿也紧紧跟着,生怕丢下他似的,牢牢拉着罗平的手。
刘俊正张罗今晚宴客的宴席,忙了一气,才发现身后还跟着一大一小两个尾巴。不由就笑了,叹道:“你跟着我做什么?还不带着林哥儿回屋歇歇,等皇上回来就要拜堂了,到时可有得折腾呢!”
罗平跟着刘俊转了一个早上,头都转晕乎了,看刘俊安排事情有条不紊,真是觉得佩服得紧,望着他笑道:“孩子成亲,我哪坐得住,我跟着你张罗张罗,心里才踏实。”
林哥儿也忙表决心:“我也想帮忙,我还给爹爹准备了贺礼呢。”他腆了腆自己的小胸脯,得意说道。
刘俊为难的看着这老小两个,这俩人,哪个像能干活的,不添乱就是好的。
罗平一脸雀跃,林哥儿也瞪着一双大眼,爷俩都眼巴巴的,刘俊又好笑起来,也不忍拒绝,只好给他俩指了一项活计,让他们帮自己看着小太监们结彩球,再四处张挂起来。
罗平这才欢喜,领着林哥儿,高高兴兴地走了。
宫中布置妥当,天已经过了午时,罗平又着忙起来,派人连番打探,看罗铭与流烟走到了何处,几时能回宫来。
小太监腿都跑细了,也不敢不去,又溜了一趟,回来报道:“回太上皇,皇上和帝君千岁才刚要开始焚表祭天,还要好一阵子才能回来。”
皇帝成婚是大事,要走的过场也不少,迎亲、祭天、庙见是一样不能缺的,等这些程序走上一遍,怎么也要大半天的工夫。
罗平也经历过,自然知道这其中的辛苦。如今也只好等着,罗平吩咐先备饭,带着林哥儿,与刘俊对面而坐,三个人用过午膳,又等了大半天,宫苑外才传来鼓乐声响。迎亲的队伍回来了。
康乾宫中顿时又乱了起来,罗平回屋中重新换了吉服,其余人等则忙着出来迎接新人。
罗铭与流烟刚刚从太庙出来,祭拜过天地祖先,接下来就要拜堂了。
青砖地面上早引好了红毡,从康乾宫门口一直到正殿以内。
典礼官先上前道贺,又道:“皇上,吉时已到,可以拜堂了。”
罗铭握着流烟的手,领他迈过门槛,进了康乾宫的大门。
宫内张灯结彩,满眼喜庆颜色。正殿里搭好了天地桌,桌上供着天地牌,两边是龙凤红烛,中间摆一个米斗,里面盛满五谷,上插弓、箭、尺、秤。
典礼官高声唱喝:“吉时到,行礼!”
罗铭与流烟在天地桌前跪下,拜过天地,再拜父母。
罗平居中而坐,见罗铭二人在跪在自己跟前,双双叩首,又是高兴又是哀叹,忙抹了抹眼角,伸双手相搀,连声称好。
罗铭站起身,与流烟对面而立,对拜一礼,这才算是礼成。
喜娘上来扶起流烟,将他送入洞房。
寝殿里早就换了一番装饰,四面点着红烛,卧榻上的幔帐等物也一律换成绯红色的纱帐。
流烟跟在喜娘身后,才一进屋,迎面就是斗大的“喜”字,立刻有太监宫女上前道喜,流烟让众人起身,绕过屏风,来到床榻跟前坐好。
有两个小宫女端来一盘红枣、桂圆、花生、粟子等物,喜娘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抓了一把,撩开帐帘撒了进去,口中还念叨着“早生贵子”等语。
流烟脸色一僵,抬头看了喜娘一眼,喜娘也觉出不对劲,立时住了口,慌忙跪下,连说:“帝君饶命!帝君饶命!”
平时都是这么一套程序,千篇一律。今日她也是忙糊涂了,怎么就忘了流烟是男人,哪里生得出孩子来?她这时候说这种话,岂不成了给人添堵。又骂宫中众人,怎么也没人提点她一句,让她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才刚开始,就得罪了新帝心尖上的人,这以后她在宫里,日子可要怎么过哦。
喜娘吓得浑身发抖,哆里哆嗦地不住磕头,没一会儿额头上就见了血。
流烟轻叹了口气,笑道:“无事。快起来吧。”
喜娘腿也软了,爬都爬不起来,宫女们搀她起来,半拖半拽地扶了下去。
流烟吩咐一声:“你们也都退下吧。”
众宫侍忙应道:“是!”
遣退众人,偌大的寝殿里只剩下流烟一人,方才的嚣闹一下子消失无踪,周围顿时安静下来。
床榻上滚了满床的红枣、桂圆,流烟心中发苦,若是此时坐在此处的是个女子,她心中一定是娇羞期盼,只盼喜娘一语中的,来年就与罗铭生下一位麟儿。
可他……
流烟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与罗铭能到今日,真是经过了千难万险,如今他是怎么也不会放手了,就算日后全天下都因为无法生下子嗣一事而责难他,他也决不会离开罗铭。
心中坚定,流烟渐渐释怀,安心坐在屋中,等着罗铭回来。
送流烟回洞房后,罗铭就与天庆帝一起,到芳华殿招待前来朝贺的文武百官。
罗铭一到场,百官们纷纷起身,行礼之后,在席位上落座。
开口谢过众臣,宴席就此开始。
罗铭已身为天子,自然也没人敢提闹新人的事,众人静悄悄的喝酒饮宴,席间冷清,只有丝竹声和弹唱声间或传来。
酒过三巡,气氛才渐渐活络起来,众位大臣互相攀谈畅饮,也不再拘泥什么身份品阶,连文臣武将之间也没了平日里的轻视,相互对饮,大有不醉不归的意思。
罗铭也站起身,别人他可以不理,但马士詹那里可端不得君王的架子,若是今日怠慢了他,明日可就又有得受了。
“老师,罗铭敬老师一杯!”
马士詹忙站起来,刚要跪下,罗铭已抢上前去扶住,笑道:“老师这是做什么?罗铭早就说过,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要跪我,岂不折煞我了?”
“礼不可废!”
马士詹一展袍袖,拂开罗铭,躬身到地,行了大礼。
罗铭知道,马士詹此举是做给在场众臣看的,他今日行的这个大礼,能堵住多少士林大夫的嘴,又能省去自己朝堂上多少麻烦。
心里感激,亲自为马士詹斟了一碗酒。马士詹也感慨万千,这些年的教导总算没有白废,他的学生终于登上了皇位,成为一朝天子,受万民敬仰。
饮过酒后,又与马士詹说了两句话,罗铭转下高台,来到众武将跟前。
“柳将军,罗铭敬你!”
与武将打交道最为自在,罗铭举起碗来,端到柳子期面前。
柳子期接过饮尽,又回敬罗铭一碗。二人喝完,众武将也上前敬酒,赵猛、刘喜、米英杰早就等不及了,一拥而上,将罗铭围在正中,一人一碗,罗铭也不相拒,全都痛快喝了。
这可喜坏了众人,徐潜带着禁卫营的兄弟过来,也要与罗铭对饮,罗铭来者不拒,连饮数碗。
敬酒的人越来越多,赵猛、刘喜见势不妙,忙帮着罗铭挡酒,米英杰瞧个机会,偷偷把罗铭从人群里拽了出来,连叹:“好险!”
武将们素来粗豪,这要没完没了的喝下去,罗铭不醉倒,他们是不会罢休的。
天到亥时,酒宴散了,罗铭才转回康乾宫。
此时他已有些醉了,酒意上涌,脚下也轻飘飘的。迈步走进寝殿,门外站着的宫侍忙拉开房门,让罗铭进去。
洞房里红烛高挑,流烟坐在卧榻之上,看见罗铭进来,微微弯了弯嘴角。
罗铭心神俱荡,脚下又轻了几分,快步走到流烟面前,怎么也瞧不够似的,将流烟上下打量,真是越看越觉得喜欢。
相对无言,此时只觉温馨甜蜜,二人对视良久,又都好笑起来,他们彼此熟悉,知心相许,相处起来早有了老夫老妻般的默契,这样煽情暧昧的样子,还真是不适应。
拉着流烟到桌案前,上面摆着合卺用的酒盏。那酒盏为白玉所制,两杯之间有管道相通,两杯一体,上面蹲坐一只凤形瑞兽,是专用来做合卺之用的。
罗铭斟好酒,一手揽过流烟腰间,与他共饮此酒,完合卺之礼。
饮过合卺酒,罗铭就往床榻上一躺,说声累了,让流烟为他宽衣解带。
流烟顿了半晌,这才伸出双手,探向罗铭胸前,去解他长袍上的盘扣。
罗铭手肘撑着床榻,支起身子,满脸是笑,望着流烟,看他下一步如何行事。
两人一躺一坐,流烟要解罗铭的衣扣,必须伏□去才能够得着。罗铭又有意撩拨,故意贴得极近,让二人呼吸可闻。
流烟觉得耳边微微发热,罗铭的呼吸一长一短的扫过他耳侧,心里一慌,更觉得手抖得厉害,手指怎么也不听使唤,一个劲的打颤,才解了两个纽扣,头上就冒出一层薄汗。十来个盘扣竟足足解了一顿饭的工夫才堪堪解开,豁出去似的撩开罗铭的衣襟,双手一分,露出里面的白色单衣。
总算是除去了外袍,流烟长出了一口气,才一抬头,就对上罗铭戏谑的目光。不由就恨了上来,人也被激起一股狠劲儿。罗铭摆明了是笑话他手下笨拙,没有经验,可他也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