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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www。。cN,手机用户登陆wap。。cn,章节更多,请登陆文学网阅读!)我大宋黎民,这未尝不是另一种仁义。只是苦了南洋百姓,他们何其无辜,竟要受这番磨难。圣人之仁,该广济天下——我听说太尉正在四处建立免费施药局,何不让海外藩民也享受我大宋的恩惠。”
赵兴笑着,他东张西望。躲闪这个话题。杨时这番仁义地说法,倒不是出于迂腐。只是那种无差别的恩惠是当时读书人地共同想法,这种观念无所谓对错,只能说局限于时代。
这种腔调被赵兴所不屑,但杨时是他尊敬的人,他尊敬杨时的道德文章。所以不便出言反驳,只用沉默回应。杨时也没勉强,这时,他眼角瞥见一名女使端着一盘热带水果向二人走来,他静静等了一会儿,见那名女使在赵兴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站起身,拱拱手说:“公务已了,赵相既然同意修桥,此地戏剧已索然无味,我去万松书院,大人有事去那里找我。”
赵兴摆手:“别走,龟山先生。我确实需要你的学生,现在不仅海外缺官,我辖下这几年也揪出一批贪官,正打算将他们一一撤换。龟山先生,我还想请你主持今秋的贡举。我们再商量商量。”
杨时一甩袖子:“你府中万俟雅言先生可谓当代算宗,全大宋最杰出地计相。论经济之学,我不如他。王明叟乃欧阳相公关门弟子。论学问文章,我不如他,至于帅监司,论兵法成就,满大宋在其上的也就你了。有这些珠玉当前,我主持什么贡举?”
杨时匆匆告辞,赵兴转头冲仍旧侍立的女使询问:“你刚才说什么?”
女使回答:“娘娘让我告诉你,何不去正座就座。”
赵兴扭头一看,这才发现,他女儿早已经跑到母亲跟前,目前正远远的冲他招手,他笑着摆摆手,告诉那位女使:“你去转告娘娘,就说我公务繁忙,过来望一眼,便要去处理公务,我走了,让她安心看戏。”
见到赵兴跟女使嘀咕,赵婕闪身跑了回来,她扯着赵兴的衣袖撒娇说:“就知道爹爹上楼的意思是把我扔给娘亲,爹爹不要走,好不容易有一日安闲,且听完这曲戏再走。”
赵婕说罢,扯着赵兴地衣袖向程阿珠走去,经过之处,官太太们纷纷让开座位,赵兴坐了下来,扭头一看,旁边坐的是李之仪之妾杨姝,她实际上是李之仪第二任妻子,本是当涂的绝色歌姬,小李之仪三十多岁。在妻子胡文柔死后,不幸的李之仪有幸结识了这位红颜知己杨姝。
杨姝曾在花园洞为被贬的诗人黄庭坚弹奏名曲《履霜操》,当时,正是朝廷对元党徒迫害最剧烈的时候,杨姝可算是顶风作案,但这一义举却为当时文人所称赞,李之仪更为钦佩。遂为她改籍良家,纳之为妾。
这对老夫少妻,终日为伴,以诗文自娱。李之仪曾写下“道骨仙风云外侣,烟环雾鬓月边人,何妨沉醉到黄昏”的诗句。原本,这对夫妻在生命中最后生涯皆以读书耕田为乐,写下“落得清闲与物疏,扃门终日似山居。案头新有归天赋,架上无留纬世书”。但现在由于赵兴造成地变故,李之仪转任成都府,任利州路转运使。
不过,李之仪在利州路上干的并不开心,原先在赵兴庇护下,性情耿介的李之仪从不在意同僚应酬,也不在意直言指出上官的错误,有什么变另措施,他向来也不赞成再议财政支出,因为一切首尾都由赵兴打点,现在独挡一面,他干地处处不开心。
与过去不同的是,李之仪现在宦囊丰厚,不为钱粮发愁,干地不开心的人一气之下,挂官而去。但因为还有些官场交接事宜,他自己留在后面,把妻子通过水路送到杭州,打算到杭州定居,这样,有赵兴在上头,他也不怕辞官后有人找他麻烦。
杨姝挺着大肚子,正在与程阿珠交流着育儿心得,见到赵兴到来,这位爽直地女子也不回避,毫不见外的冲赵兴打招呼,她与黄庭坚交情深厚,还与李之仪做了实事夫妻,出入赵兴家中像出入自己家一样随便,说话也没有顾忌:“大人,我现在该称呼你相公,还是称呼太尉?”
赵兴笑着回答:“都好都好!”
杨姝爽朗地笑着,说:“我家之仪说了,太尉大人是个极其顾家的人,可我看却不是。我到杭州一个月了,太尉大人回家地日子不足十天。即便是待在家里,每日里也忙忙碌碌。何苦来哉!”
赵兴叹了口气,答:“你不知道,出事了,帅监司在北方打仗,他杀红的消息左遮又挡。终究还是让朝廷知道了,现在百官凶凶,一起弹劾帅范——我就搞不明白,这次战争是夺地之战,我们要夺取那片土地,怎能不清理土地上地杂草。朝廷大臣不去担心我们士兵的冷暖。却要可怜我们敌人的生死,实在令人郁闷。”
杨姝笑着:“这点小事,对太尉大人还不是小菜一碟。”
赵兴叹了口气,默然不语。
杨姝说的是事实,南党现在势力大张,压下百官的弹劾确实是件微不足道地小事。然而,蔡京却是一个有缝就钻的苍蝇。他利用黄庭坚等人注意力被百官弹劾所牵制,怂恿一位名叫邓洵武的起居郎——就是专门负责记录天子大大小小各种各样言论举止的机要生活记录秘书,为皇帝画了一张《爱莫助之图》,这幅图给我们的艺术家皇帝留下了深刻印象。
邓洵武先对皇帝说:“陛下是神宗先帝的儿子。前任宰相韩忠彦是韩琦地儿子。当年先帝创制新法以利天下苍生,韩琦曾经百般反对;忠彦做了宰相后。废止了先帝的法度,这就表明。忠彦能够继承父志,陛下却做不到。”
这家伙真是挑拨离间的高手。一番话说得皇帝黯然神伤且怦然心动。
邓洵武接着侃侃而谈:“陛下如果想要继承父兄之志,现在的朝中没有人能帮助您。”
说着,他给皇帝展开了一张图,就是那张著名的“爱莫助之图”。
这张图仿效《史记》中的年表,按照宰相、执政、侍从、台谏、郎官、馆阁、学校分为七类,每类又分为左右两栏,左边为变法派,右边为保守派。结果,变法派的左边,人名寥寥无几,从上到下只有五、七人而已。宰相执政一级地,只有执政一人;而保守派的右边,则有密密麻麻的一百多人,宰执公卿满朝文武,“盖举朝无遗焉”。
最后,在左边变法派的最上面,用小字密书着一个名字于宰相之下。皇帝细细看去,乃蔡京二字。
三月,宋徽宗在新党地鼓动下,终于决定变法了。他首先让蔡京援用王安石设置三司条例司的旧制,设置讲议司,自任提举,任用他地党羽吴居厚、王汉之等十几人作僚属,对于较重大的政事,如宗室、冗官、国用、商旅、盐泽、赋调、尹牧等等,每一件事,以其中三人作主。凡有所举措、都由他们来定夺。
自此,三部六省全被蔡京架空,朝廷地任何决议不再经过门下审核议,中书省拟诏、学士书写,这一切公文流程都被废除了,天下是听凭三人而决。右丞相张商英与文武百官都成了摆设。
大宋终于无可避免的滑到了亡国那步,因为蔡京这一举动,也造成了赵兴与他地正式决裂,此后,因旧党已经元气尽丧,赵兴只得独木支撑大局。
然而,比原本恶劣的历史稍稍好的一方面是,赵兴手握重兵,而且东征西讨,手里已经掌控了大宋七成的财源,而且刚刚上交了相当大宋十年财赋的战利品,蔡京与官家投鼠忌器,并没有展开接踵而至的对元党徒的大迫害。
此时,王明叟联名黄庭坚等人弹劾蔡京的奏章刚刚送到码头,但奏章的内容已经落伍了,蔡京新组建的三司条例司凌驾于诸部门之上,从官场体制来说,满大宋,已经没有了制约蔡京与皇帝的武器。
赵兴跟杨姝说这些正是他案头那叠密谍报告的内容,杨姝听不懂他说的,这些内容还仅仅是京城密谍系统传回来的未公开消息,按朝廷消息传递的正常速度,一个月后杭州这方面才能获知蔡京的举动。
杨姝不懂,赵婕懂,她嘴唇动了动,突然意识到这些消息不能宣扬,她凑到赵兴耳边,低声用两三个人听到的嗓门询问:“蔡元长蔡相设立三司条例司,爹爹是不是危险了,下一步,他是不是要针对爹爹?呀,黄伯伯更危险。”
赵婕这话,从另一方面来说,是提醒杨姝不要乱传。杨姝听到有关黄庭坚的安危,她马上点点头,自觉的侧过身去以示回避,但两个耳朵分明是在质问着。
“暂时看来,黄鲁直应该没有危险”,赵兴沉吟的回答。
这要感谢赵兴提前干掉了赵挺之,原本这时候,蔡京找不到下手的机会,结果黄庭坚昔日得罪了一个家伙名叫陈举,此人很想借黄庭坚的文名抬高自己的身价。于是,有一次黄庭坚应邀撰写一块碑文时,陈举要求在碑文撰写人的落款上,把自己的名字添加上去。黄庭坚不愿意,拒绝
稍后,这位相当于省一级主管日常工作秘书长的陈举,便在碑文中断章取义地摘录了一些词句,举报黄庭坚诽谤朝政。他有意将举报交到了副宰相赵挺之手中,原因是他知道赵挺之与黄庭坚不和。果然,赵挺之立即向宋徽宗报告。结果,导致了两个后果:一是黄庭坚被进一步贬窜到岭南,并死在那里;另一方面,则是大举开始了禁绝销毁奸党著述的运动。
没有了赵挺之,赵兴又气焰滔天,两湖的大军阀谢麟跟赵兴好的同穿一条裤子,那位陈举虽然愤怒的发狂,却轻易不敢招惹赵老虎,只好闷闷的回家向妻子儿女发泄火。而蔡京方面,也顾忌赵兴发怒,他隐约听到一点联合弹劾的风声,于是,一方面对赵兴提高了警惕,一方面准备寻找机会对赵兴下手。
四月的朝堂局势在剑拔弩张中慢慢度过,谁都知道,暴风雨即将来了。
第三部 大军阀的狐步舞 第四部 逆天的疯狂 第4352章 大宋朝第一次兵谏
更新时间:2009…9…8 2:51:52 本章字数:6676
崇宁二年五月,宋徽宗又做出一个出尔反尔的轻佻举措,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下令分门别类地治罪那些在他自己的鼓励下,上书言事的人们。
五月七日,晴,利于出行,利祭祀、嫁娶。
杭州码头的薄雾刚刚消散,早起的杭州百姓惊愕的发现,那一层薄雾的消散,仿佛是一层面纱被揭开一样,露出一整队身穿火红军服的火枪兵,这层雾消退的很缓慢,士兵们仿佛是一个个从青纱中蹦出来一样,等到太阳跃出地平面,整个大雾完全消散,那些早起的杭州百姓禁不住深深抽了一口冷气。
杭州码头上也常见身穿红色上装的火枪兵,赵兴部下的火枪兵跟大宋禁军、厢军的制服全然不同,且不说那一身红色夹克,比直布大褂要显得利落、精神,光是赵兴军装的染色工艺,就与禁军军装不同,那红色显得格外鲜艳,而且久洗不退色。故此,市民百姓仅仅凭衣服的颜色就能分辨出对方是不是火枪兵。
然而,这么多火枪兵列阵,却是杭州百姓第一次见到。
以前,杭州码头上也有登舟待发的火枪士兵,但大宋辖下,一个县的武装力量也就十五名步弓手,而赵兴辖下的海外,一百名火枪兵,一个炮兵小组就足以镇守一国,所以那些登舟的火枪兵,最大的编制也就是一个连队。相当于大宋地两个都。但这次,码头上聚集了五千火枪兵。
这是一支前所未有的庞大军队。要知道赵兴打陴路支,不过动用了三千火枪手,而帅范横扫高丽,也就是动用了一千余人,这次码头上聚集了五千人。这是一支足以毁国灭族地力量,杭州百姓震惊过后,只感到心中充满疑问,也充满兴奋。
交头接耳的百姓纷纷议论,有好事者问:“这又是打哪,难道是阿拉伯?”
现在。随着海事新闻报的刊登,大宋百姓已经有了完整的世界概念,他们不仅知道阿拉伯分好几个小国,也知道非洲大陆,甚至知道欧洲大陆的多个小国国名。
好事者地猜测引来一片兴奋的喊叫,或有人说:“太好了,终于要对阿拉伯动手了。报上说陴路支是阿拉伯最不起眼的小国,还是我们唐时打败的突厥人建立的旁支小国,相公大人都能掠回来十亿贯,那阿拉伯的阿巴斯王国可比陴路支富裕十倍百倍。报上说他们王宫里地柱子都包着金箔……
上回太尉大人大胜而归,我们今年免了一年赋税。我听当衙役的侄儿说,相公计算着明年还免税——这回太尉大人出战。我南洋事务局辖下,还不免个十年八年税。”
百姓地议论纷纷当中。赵兴低头看着京城送来地一份快报。那上面写着宋徽宗“追究言事人”地新举措。此外。还有蔡京变法地新动作。蔡京按照王安石所拟定地通商法。出售盐业、茶业许可证后。他又迈出了比王安石更大胆地步伐。宣布废止旧钞变更新钞。如此一来。盐商、茶商过去交纳地旧钞全部不算数了。需要重新从朝廷那里购买新交钞。再度购买许可证。
赵兴翻看着这份谍报。喃喃自语:“想当年。韩忠彦劝解陛下广开言路。是陛下亲自下诏征求大臣们地意见地。现在却要处理这些大臣——我仿佛看见。这不分明是又一场大鸣大放后引蛇出洞地玩笑。国家大事。怎可以用诈骗地方式来处理。”
万俟咏在赵兴身边观看着那份密谍。他针对性地说密谍中谈到地第二点:“废止旧钞。这不是掠夺百姓财产吗。我可以想象到。此令一下。盐商、茶商原先输入地钱统统化为乌有。多少人家辛劳奔波几十年存下地钱全部报废。早晨还是富户。晚上就要走进乞丐之群。想必投水上吊地不计其数。”
王明叟不像万俟咏那样无所顾忌。可以直接伸头观看赵兴手上地谍报。他伸长脖子期待赵兴将那份谍报递给他。但这份谍报牵扯到赵兴布置在京城地密谍人员。所以他没有递出地意思。
万俟咏好心。他低声向王明叟解释一番。王明叟跺脚叹息:“前几日。华亭(今上海)悟空禅师塔前。有一株唐朝古树。有好事者决定将它晋献皇帝;此树枝干巨大。无法通过桥梁。于是征用地南洋事务局地海船海运。经楚州(今江苏淮安)到开封。昨日。扬州江面有人来报。说是当日风大。树枝与风帆纠结在一起。舟与人皆没。一船人全部葬身鱼腹。”
站在一边地张绎摇头叹息。杨时跺脚:“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一艘海船每年获利多少且不说。光给我大宋上税也要十万贯。装上小炮。至少能看住一国。现在却为一棵大树沉入江中。怎么会这样?”
赵兴阴着脸,把那份密谍塞给万俟咏,阴沉沉的问:“华亭,那位好事者是谁?”
王明叟有代理赵兴处理公务的职务,平常一些小事他就手就处理了,刚才那件事实在太小,所以他没有想起事先汇报。听到赵兴询问,他随口回答:“是一群道士,那群道士不满佛寺占地极广,便想着牵走那棵大树,敲诈该寺的僧人。”
赵兴阴着脸,说:“找个事故,收拾一下那群道士。哼哼,老虎不发威,是不是他们以为我已经开始吃斋念佛了。我再重申一遍:辖下各州县,旦敢巧言敬献者,我自有办法收拾他们,让他们等着。”
王明叟叹了口气,催促说:“相公。赶紧登船
杨时也叹了口气,摇头不语。一旁地宗泽大呼:“国事如此,太尉大人还犹豫什么,登舟,登舟!”
宗泽这番呐喊,颇有点抗金时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