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客人摇摇头说:“不,如果真要算,大概也是。”
陆秋水被模凌两可的回答绕晕了,如果不是她理解能力有问题,那就是这个客人的脑回路不太正常。
“虽然这样说很突兀,但是……陆小姐,你在三个月后会见到我。在市中心的游乐园。”客人说着,眼睛没有离开过陆秋水。
“什么?”年轻的陆秋水依然不懂,她甚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知道自己姓什么,她可没有带什么名牌之类的东西。
“我就知道。”客人看着一头雾水的店员,叹了口气,站起身,像是懒得解释。
随后陆秋水的衣领被人拉拽着,力气大得将她整个人都一起带向前倾倒。她在慌乱中撑住吧台,没让自己倒下去,然后大脑思索着这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天啊千万别是打劫。
陆秋水闭着眼祈祷着,她可不希望电视上那些东西就在身边发生,她应付不过来。但是想象中的威胁并没有如期而至,迫使她睁开眼睛的是来自嘴唇上柔软的触感。那位让人难以捉摸的客人正亲吻着她,芝士蛋糕甜腻的味道混杂着果蔬汁的味道窜进她的嘴里,苦涩中和了过分的甜腻。
什么鬼?陆秋水受到惊吓一般抬起手想要推远这个人,但是她的力气不够大,而且也没法在对方抓着自己衣领的时候推开。
结束的时候客人用舌尖轻轻扫过陆秋水的嘴角,带着一丝得逞的笑容,告诉根本没有从这惊吓中缓过神来的店员说:“记住咯,三个月后,游乐园。我想这样你大概不会忘,不管你想要怎样的解释。”
她,遇,上,变,态,了!陆秋水的大脑高声叫喊着,用上了这十几年来听见过的所有脏话,只要没说出口就不算是失礼,每个人都有在心里发泄的权利对吧?
她想说些什么,天呐,至少她需要质问一下这个客人到底在干些什么。但是客人只是拍了拍大腿上沾满的泥土,站起身,走向了门口。客人轻轻推开了咖啡厅的门,带动着门上的铃铛叮铃作响。然后这个被认定是“变态”的客人就消失在了咖啡厅门口,大门被风轻轻的关上。
“消失得真快。”陆秋水说,然后皱起了眉,“她给钱了吗?”
店长在厨房问她发生了什么,陆秋水大声说,生怕店长时常失灵耳朵会听不见:“有个变态吃霸王餐!”
哦,不仅吃霸王餐,还调戏了店员,但是如果这让店长知道,陆秋水觉得可以给自己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那股子阳光下的青草味还没有散去,就像是要留下什么一样,死死的盘踞着来者呆过的地方。陆秋水突然愣了愣,仔细回想着自己的用词。她是不是在刚刚想到了“消失”两个字?突然消失的“消失”。然后她甩了甩头,将小时候迷恋魔法世界的情绪甩出脑海。
至于那什么三个月后,陆秋水向来有办法记不起来。所以她的同学在三个月后的某一天打电话让她陪自己去游乐园庆生的时候,陆秋水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所以她就再一次看见了那个给她留下了几乎不可磨灭的映像的顾客。剪着短发,穿着浅灰色的夹克,坐在她们一行人正打算去玩耍的“大摆锤”设施前的长椅上。
那个人注视着不停左右甩动的大摆锤,双手插在衣服兜里,满脸写着无聊,以及不安的等待。
“秋水你看什么呢?”同伴戳了戳她,“这一轮到我们了。”
“啊,你们去吧,这个对我来说还是太刺激了。”陆秋水挥手说到,比起大摆锤,她更希望抓着那位客人好好问问她。天知道她回想起咖啡厅里的事情时有多么羞耻,好吧作为一个家教良好的独生女,作为一个拒绝了无数男性表白的乖女儿,她接受不了自己的初吻是被一个冒冒失失,根本不认识的同性夺走的。
她带着满肚子的怨气,苦着一张脸走出了长长的队列,来到那位眼熟的客人身边。几乎是一瞬间,对方感受到了有人靠近,于是抬起头,愣了愣,然后对着她露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陆秋水。”她叫出陆秋水的名字,让名字的主人更相信了这家伙是个变态,说不一定已经跟着自己好久了。
陆秋水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到:“你怎么敢在做了那样的事情之后依然跟着我?我会报警的。”
话音刚落,短发女子的表情就从一脸灿烂变得迷惑不堪,于是她问陆秋水:“什么?”
“三个月前,在‘醉着’。”陆秋水拧起眉头。
“呃,再详细一点?”短发的女子显然很吃力的在回想,但是回想无果之后她摊了摊手说,“我这个人不太记事。”
陆秋水这个时候脸几乎是涨红完了,对方却饶有兴趣的看着她的脸变得足够烤熟两块吐司,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重复着:“三个月前,你,在咖啡厅,强吻了我,还让我来这里找你……你现在却跟我说你不太记……”
“啊,那个事。”短发的女子眨了眨眼睛,正在努力组织着什么,她的笑变得有点做作,“恩,我想起来啦,所以你这是来找我的?”
“我只是和同学出来庆祝她的生日。”陆秋水依然皱着一张脸打断了眼前这个人乱七八糟的脑补。
“好巧,我被娇羞的同学拉出来当电灯泡。”短发女子拍了拍另一半边的空位,问,“不要坐着聊吗?”
陆秋水脸上露出了警惕的眼神,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动静。
“那好吧。”女子有些无辜的撇了撇嘴,说,“我想你需要一个解释?”
女子的脑海里根本没有三个月前的记忆,准确的说,那段记忆并不属于现在的她,而是属于未来的她,于是未来的自己给现在的自己扔下了个麻烦。不过她可不想说什么:“嘿,那是未来的我干的事,不能怪在我头上啊,我什么也不知道。”这不仅会造成恐慌,还会让这个和自己同岁的年轻得不得了的陆秋水认定自己精神不正常(她已经开始这样认为了)。
“相信我,我非常需要一个解释。”陆秋水双手环在胸前,等待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那样做因为我喜欢你。”女子没皮没脸的说着,听得陆秋水又是一愣。
“什么?”
“我说因为我喜欢你,一见钟情,鸡血上头,或者春天来了。不管你怎么想,没错,我喜欢你。”淡定的说完这一堆话的女子耸了耸肩,她知道她说情话的技巧糟糕透了,因为她基本就没对人说过,除了陆秋水,“如果你要知道的话,我从来没吻过别人,而且我讨厌肢体接触。” 总有那么些个人会让你忘记了自己的底线和习惯。
“我是女的。”陆秋水一字一顿的说。
“恩,我知道,我没说我喜欢男的啊。”
“可我喜欢。”
这时,短发的女子皱着眉,小声嘟囔着:“鬼才信。”
无赖,流氓,混混,变态。那一瞬间陆秋水的脑海里涌出了丰富的词汇,她不知道这个人是哪里来的自信和厚脸皮,坐在长椅上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自己,就像她才是那个受到惊吓的人一样。
“你……”她想让这个人停止这种玩笑,然后她听到一阵大喊。
“贺雪!阿雪!傻比雪!走啦走啦!我们坐完了!去下一个啦!”看样子是这个短发女子的同伴,一个身材较为矮小的女生拉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男生的手,大步朝这边走来,“诶嘿,傻比雪这是你朋友吗?”
被叫到的短发女子捏了捏眉角,为自己咋咋呼呼的同伴向陆秋水说着抱歉。
“啊,对,我朋友,刚好也在这里。说真的,你们俩应该有点二人世界。”贺雪努力地想要赶走她的同伴和同伴的男朋友,她更需要一个能单独和陆秋水相处的空间。
可是当她赶走了她的朋友之后,陆秋水的朋友却凑了上来。
“诶,秋水,那是你朋友吗?”
“不啊,咖啡店的客人。”陆秋水回答着,感觉到坐在长椅上的那个人猛然一惊,心情急剧消沉着。但几乎是一瞬间,贺雪就又露出笑容向她伸出手。
“忘了自我介绍真是抱歉,我叫贺雪。南大大一生。”
“呃。”陆秋水良好的教养让她伸出手,轻轻的回握了一下,“陆秋水,京大大一生。”
城里一个偏文科的院校和一个理科的院校,两所院校的名声都挺不错。陆秋水的朋友们笑了笑,说她俩这种自报家门的打招呼的方式实在是太复古了。
陆秋水当然不会像贺雪一样勒令朋友们离开,于是贺雪只好挥挥手说:“可你来了这……算了,下次我去咖啡厅找你。”
随后她就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仔细的整理着被压皱的衣服。仪表很重要,陆秋水想着。看着贺雪几乎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之中,像是不溢于言表的生着气,生气?对谁?对她吗?陆秋水完全搞不懂那个叫贺雪的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一个才见面就疯狂表白的陌生人真是让人头疼,最主要是这个陌生人似乎挺喜欢跟踪她的。
“所以……你没有穿梭也来了医院?我想你知道我挺忙着研究整理各地汇集的资料。”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你最近的各项指标很稳定,也没有触发病症,所以你来干什么?别告诉我你同意被全面监控研究了。”
“我见到她了,在正确的时间线上。”贺雪皱着眉。医生很无奈的取下眼镜,放开手中的研究报告,“她不认识我。”
“没有人第一次见面都会人来熟,贺雪,你一直遇见的是未来的他,哦,还有一次是七岁,他估计不会记得。”
“不不不,最糟糕的事是未来的我,恩,未来的我跑去三个月前强吻了她。”
“所以?”
“所以现在的我感觉糟糕透了。”
“你是在吃自己的醋吗?说真的,贺雪,你是不是把我这里当成恋爱咨询了?”
贺雪没有回答,只是用手指一点一点敲击着木质桌面,让它发出“嗒嗒嗒”的轻响。
十九岁的一整年,贺雪都很稳定。医生说大概是因为这一年她很心平气和,不打架,不跟着朋友乱嗨,也不会任由自己被课业或者小时工给压倒。所以,这是贺雪最惬意的一年。除了一件事,那就是去追女朋友,那不是她的强项。
“你只要死皮赖脸粘着她就够了。”贺雪的朋友笑着朝她抛着媚眼,“要不是我芳心已许,我就跟你了,傻比雪,放心大胆的去做吧。”
贺雪有些哭笑不得,虽然她最后的确是采用的那个方法。死皮赖脸,每天下午蹲守在咖啡厅门外。
虽然不懂为什么会被锁,总之作者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违规内容。如果亲吻也算的话作者只能表示作者很无力
☆、十九、十九'二'
“你没课的吗?”陆秋水已经对这个甩不掉的家伙无计可施了,所以她爱呆多久就呆多久,至少凑得店里面比较热闹。
“有课,但是啊。”贺雪喝了一口拿铁,撇了撇嘴,好苦,没有放糖,“我有特殊待遇,所以学分基本上扣都扣不完。”
“你就没别的事情干吗?”陆秋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擦试着店长的宝贝玻璃杯。
“多着呢,比如思考怎么追求喜欢的人啊,比如喝咖啡。有点苦,请问真的没有方糖了吗?砂糖也可以。晚上我会去打夜工。”贺雪眨了眨眼,无辜的说,“基本上忙都忙不过来啊,第一个事情就能压榨我好多的精力。”
这种情况下,陆秋水通常不会回话,一是没那么多话可回,毕竟话痨的可不是她。二是,她真的拉不下脸对一个花式表白中的人作任何回答。
“又是她呀。”贺雪走了之后,店长从木门后面的厨房内探出头,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样哈哈大笑着,“我觉得她毅力可嘉,你怎么不接受了?每天一次软泡硬磨,也只有你撑得住。”
“店长。”陆秋水用眼神制止她的店长说出更多话,“她是女的。”
“你店长没瞎。”店长挑了挑眉毛,撩起扫到眼睛的那一缕刘海,“你隔壁那一对不是还跑到荷兰……或者英国?结完婚回来了吗?你和他们关系不错呀。”
陆秋水擦拭完了所有的杯子转过身去对店长说:“那不一样,看着别人和自己经历完全不会一样。”
店长耸耸肩,把那句即便是这样你也没有狠下心来拒绝过啊咽下了肚子。其实陆秋水拒绝过很多次,但都没有效果,贺雪总是把那些拒绝的话语当成耳旁风,比任何一个追求者更加麻烦。直到后来,陆秋水也推脱累了,当贺雪凑到她身边的时候已经见怪不怪了。
她们这一代人正处于思想开放的时期,对于新事物总是接受的很快。即便如此,陆秋水心中依然想的是会和一个与她相当的优秀男子结婚。当然,事实总是同理想相去甚远。
陆秋水真正认同这个说法是在一个雨天,贺雪奇迹般的有好几天下午没来蹲守。而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是站在咖啡厅外,吓了陆秋水一跳。
夏天是天气预报最不可信的季节,没人会知道什么时间下雨。于是这场雨来的那么突然,大概六点过,刚巧是陆秋水下班的点。她正为没有伞去抵挡这场大雨而着急,然后一把黑色的伞就盖住了她头顶的空间。
陆秋水转过身去被吓到了,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你身后,是谁都会被吓到吧。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问。
“路过。”今天的贺雪话出奇的少,少到陆秋水开始怀疑她是不是被掉包了。
而且贺雪说谎的能力并不强,在不远处那块比较干燥的圆形地面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她。陆秋水不知道贺雪在门外站了多久,但是一定是刚刚下雨就来了,还打着对面超市刚买来,标价牌都没有撤掉的伞。
“你不打算回去吗?”陆秋水问。
贺雪笑了笑,说:“刚打算回去,但是看到你似乎没带伞的样子。”
“所以呢?”陆秋水问完,就看见贺雪把伞从自己头顶完全移开,递给了她。雨水毫不留情的从贺雪头上淋下,渗透着她薄薄的衣服。
见她没有接过伞,贺雪就有些无奈的说:“淋湿就不好了,我用不着这玩意。”
没错,这也是陆秋水见过的最强硬的送伞举动。说真的,如果她不接过来,贺雪就一直那样站着?这个人身上有太多陆秋水不能理解的地方,她完全打破了陆秋水认知中的所有事。明明她都决定不再为贺雪的举动感到惊讶,但是贺雪的举动总是会刷新她的认真。
“如果我不接过来,你就一直站在这?”陆秋水问。
“那我就送你回去啊。”贺雪盯着陆秋水,有些得意的说。一头短发都被雨水淋得没精打采,服服帖帖的趴在贺雪的头上。
陆秋水叹了口气,从贺雪手中接过伞柄,说:“那我回去了。”
“恩。”
陆秋水向前走了几步,但是贺雪依然站在原地。
“你不走吗?”陆秋水问。
“要啊,你先走。”贺雪回答,话少的可怜。
陆秋水皱起眉,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向来不喜欢那些自己琢磨不透的东西。那几天是发生什么了吗?所以让贺雪性情大变?
终于在一阵沉默之后,陆秋水开口了:“你还没说这几天你都去哪了。”换作平常,就算是贺雪换了一条路回家都能说上好久。
贺雪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水珠顺着眼角滑下,她回答:“去看了位老朋友,看样子我已经失踪好几天了?”
“四天。”陆秋水说。
贺雪这才终于露出了真正意义上的微笑,而陆秋水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好了,回去吧。”她说,没有再死皮赖脸留上一会。
不对劲,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