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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嫡子心计-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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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其实也知道殷若飞伤得不重,但是这打的不是殷若飞一个小小的孩子,而是他侯府的脸。不过老夫人不用问也知道,这是虽然看起来是侯府落了面子,但是内里,却是魑魅鬼魉在做怪。
  她可是听张妈妈说了,昨天侯爷一回来,就被那小林氏迎了过去,听说又是哭又是求的,现在侯府上下谁不知道这位小林氏疼爱侯府七爷,为了他险些得罪了侯爷!
  老夫人心里冷笑,果然是小妇生养的,虽然也学了大家的规矩,骨子里就是这么低贱。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男人就是吃这一套,她养的儿子她知道,虽然对子女较为严肃,却不是什么暴戾之人。何况这事问都没问,如何就成了飞儿的错了?还不是有人搬弄是非。
  想到这里,老夫人轻轻拍拍殷若飞的肩膀。头被人无故打破,身为老子知道却看都没来看一眼,也不怕伤了儿子的心。
  询问了紫灵知道殷若飞还没吃饭,老夫人吩咐让他就在这里吃,又让碧玉去知会小厨房,多做几个小菜。
  不多时小小的炕桌摆了个满档,熬得喷香软糯的粥品两样,又七八种小菜,还偏多肉食,另外点心也有几样,看得殷若飞眼花缭乱的。
  殷若飞一脸欣喜,做出馋猫样,“还是祖母体恤孙儿,净给孙儿吃些好的……”
  祖孙两人其乐融融,殷海城可就不舒服了。他往常都是下了早朝回到家中,更衣用饭,然后再去教军场。通常也是这个时间抽空去给母亲问安。
  听着小厮说七少爷没去上学,而是跑到了老夫人那里,殷海城心里就有些不痛快。他幼时也打架,加之练武,更是身上大大小小的伤从没断过,何曾这般娇养?儿子又不是女儿,动不动就歇上两日,还跑去烦扰老人,像什么样子!
  殷海城越想越气,起身朝着老夫人的福寿院赶去,他今日可要好好劝劝母亲,这隔代虽然要疼爱,却也不能这般宠溺,否则岂不是养出个纨绔来!


☆、问罪

  问罪
  殷若飞和老夫人慢慢吃着早饭,不知道为什么,殷若飞觉得自己自从重新回来之后,总觉得自己胃口特别好,看到吃食特别亲。
  或许是之前过了苦日子,现在每一粒米、每一口菜他都细细咀嚼,仔细在舌尖品味,不肯浪费一点食物。
  老夫人看着孙儿吃的认真,偶尔掉在桌上的饭粒也拾起来毫不犹豫地吃掉,心里颇为欣慰。
  她是从苦日子过来的,当年老侯爷在的时候,她拉拔着几个孩子,别说顿顿大鱼大肉,就是粗茶淡饭都要算计着来,偶尔买块肉,给日日练武夜夜读书的儿子补补身子。
  随着儿子越来越受陛下倚重,这日子也是一天好过一天,如今在别人看来,这侯府已经是泼天的富贵了。
  她这一干孙儿孙女的,除了长孙自小跟着儿子长大,其他无不是锦衣玉食娇生惯养的。吃不完的山珍海味,穿不尽的绫罗绸缎,可惜却没养出几个有出息的。
  眼看着小孙儿竟能珍惜一粥一饭,心里自然欢喜的很。
  殷若飞一口一口将自己碗碟里的食物吃得干干净净,碧玉服侍着漱口之后和老夫人聊了几句,被老夫人开口打发。
  “你身体还没好,不用在这里陪着我。养好了病赶紧去上学才是要紧的。”
  “是。那孙儿回去了。”殷若飞点点头,刚刚吃饱,小脸粉扑扑,小嘴红润润,看着精神头挺不错。老夫人点点头,吩咐紫灵好好照顾着。
  屋里暖和,外面却还是春寒料峭,殷若飞吁了口气,缓缓吐出一团白烟。抬起头时,正看见殷海城怒气冲冲地杀了过来。
  “爹爹……”殷若飞看着殷海城一脸怒气,有些不知所措。
  “跪下!”殷海城虎着脸。
  殷若飞一愣,小脸耷拉着双膝跪下。紫灵在一旁又不敢扶又不敢说,急的也跟着跪了下去。
  殷海城虎着脸,“你为何在这里?”
  殷若飞嚅嚅地开口,“儿子来给祖母问安。”
  “既然能问得安,如何还不去学堂。慵懒怠惰成何体统!”殷海城提着殷若飞就是一顿训斥。
  殷海城在外面呵斥儿子,里面丫鬟们听到了动静早就禀报了老夫人。
  老夫人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愉之色,“碧玉,把侯爷请进来!”
  碧玉出来请人,殷海城不敢不去,而且他也有话要说,只是瞪了跪在地上的殷若飞一眼,“好好跪在这里思过!”
  殷若飞头没抬,却支棱着耳朵听着里面的动静。只是隔着个外间,听不大清。殷若飞看看左右无人,站起身来小跑到墙根底下一跪,光明正大地听起了墙根。
  “母亲今日可好?”殷海城给老夫人恭恭敬敬地行礼,他是真孝,知道自己母亲这些年是多不容易,若不是有母亲在,他们又怎么能从当初的空守着侯府名头的破落户,重得圣上宠信,再震声威。
  这里诚然有他少年努力,多年血肉打拼之功,却也和自己母亲幼年的辛苦分不开的。
  他父亲老侯爷文不成武不就,连谋个闲差都不能,一家穿衣吃饭,全赖着母亲的嫁妆。老侯爷虽然无用,却不是浑人,临终前要他好好孝敬母亲,不然别去见他。
  其实就算没有父亲的交代,他心中敬重母亲,又怎么会忤逆不孝。
  老夫人没有答话,甚至眼皮都没抬。
  “母亲?”殷海城有些不痛快。他本就憋着火,到了这里还,老娘又面色不好,显然是恼了他,这火更是烧了起来。
  “侯爷真是好大的气派,到我老婆子这里来显威风了?”老夫人眼皮一掀,冷笑起来。“是训飞儿,还是训我老婆子?”
  “母亲……”殷海城脸一白。
  这话太诛心了,殷海城一万个胆也不敢朝这里想,听到母亲生气,顿时双膝跪下。
  “母亲,儿子怎么敢?儿子不对您尽可打骂,别气到您老人家。”殷海城脸上露出悲戚之色,从小母亲对他严厉的很,生怕他学无所成走了歪路。到当年在军中立下战绩,被陛下大加赞赏,他母亲才露出了笑容。
  这些年他越发的受重用了,母亲看他的眼神也是越来越欣慰,谁知道到了如今老母亲忽然说出了这种话来。
  “你起来吧。”老夫人忽然叹息起来,语气中带着无奈,“你倒说说,你为何要对飞儿无故发火。”
  “母亲,您不能这么宠溺他,他……”殷海城起身站在了一旁,碧玉连忙给搬了凳子。
  “要是我老婆子再不拖着这把老骨头出面,恐怕你以后连个嫡子都落不下。”老夫人冷哼一声,“去把飞儿叫进来。”
  殷海城这么大还被母亲呵斥,觉得尴尬万分,轻轻咳嗽了一声。
  殷若飞进了门,就老老实实地跪在了房间一角。
  殷海城用手指着小儿子,“母亲您不知道,老七实在是不懂事。”殷海城将从小林氏那里听来的原原本本讲了一遍,“母亲,这孩子顽劣异常且野性难驯,不可溺爱啊!”
  说完又一脸痛心地看着殷若飞,“你倒说说看,这里面有哪句是冤枉了你!”
  殷若飞苦着小脸摇摇头,“没有。”
  这小林氏果然厉害,事情说的轻描淡写却处处透着蹊跷。先是说他在学堂受到了欺负,被同学打伤了头,后又说那孩子也不是诚心的,只是互相玩闹误伤。
  殷海城自然也心里嘀咕过,往日都不曾听孙先生说学生难管,怎么殷若飞才上学半日,就出了这种事?
  殷海城身为大家长,哪里有什么不敢问的,当下就问着小林氏是否是殷若飞顽劣才闹出这种事端。
  小林氏眼神闪烁不定,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正面回答。待殷海城暴怒地一拍桌子,又嘤嘤啼啼地跪伏在他脚边,只是哭自己苦命的姐姐。
  殷海城又是心疼又是恼火,心疼小林氏左右为难,恼火殷若飞不懂事。
  殷若飞到底是殷海城嫡子,虽然这个嫡子来得太晚了一些,但当年依然让殷海城欣喜若狂。
  只是这孩子被大小林氏太过溺爱了,又是顽皮又是懒惰,始终不如自小跟着他长大的长子得他的心。
  此时想想长子虽然是庶子却长得玉树临风,武艺超群,而唯一的嫡子却是这般的不争气,实在是心里恼火。
  殷若飞一句都没解释,只是低着头。他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无异于火上浇油。
  老夫人淡定了端起茶碗喝了一口,“依你该怎么着?”
  殷海城看看面前的小儿子,巴掌大的小脸垂着,带着说不出的落寞,再看看他受伤的头包裹的厚厚实实,心里又颇为心疼。
  虎毒尚且不食子呢,何况人。他自己的儿子,唯一的嫡子,他如何不疼爱。心里百转千折,最终化成一声叹息,“好好养伤,伤好之后上午跟着你兄长练武,下午……下午就在家读书。”
  “爹爹!”殷若飞对其他的事都无所谓,但是后面这句可就不敢苟同了。
  在家读书?孙先生会来教他么?根本不可能!
  “什么?”殷海城皱眉。
  “我要跟着孙先生念书。”殷若飞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说完这句话,偷偷望望老夫人。
  老夫人看着孙儿可怜巴巴的小眼神,心里自然领会,也之道这位孙先生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儒,自然不愿意孙子另寻老师。
  “侯爷为何让飞儿另换老师?”老夫人耐着性子开口,若是依着她年轻时候的脾气,怕不早就把小林氏这种不安分的妾氏拉出去发卖了,还会由得她在这里祸家。
  只因这是儿子宠爱的人,又是贵妾,老夫人上了年纪也不愿意同儿子闹僵,只希望敲打一番,能让小林氏老实些。可是忍来忍去,这小林氏却是个不识趣的。
  “丽娘说……”
  “丽娘说丽娘说,侯爷,虽然说女主内男主外,但是你身为一家之主,这心可要放正!”老夫人听到这三个字就一肚子气,她虽然不曾被克扣,但是她宝贝金孙那里可就说不好了。看孩子吃饭这么香,可见是平时什么好东西都见不着。
  “母亲息怒。”殷海城连忙告罪,单膝跪在母亲面前,“孩儿有什么不是,母亲尽管责骂,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起来吧。”老夫人叹口气,“我且问你,飞儿被打的事情,你可派人去了解了?”
  “这个……不曾。”
  “这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只是和侯爷听说的,似乎大相径庭!”
  “啊?”殷海城一愣,小心翼翼地开口,“那母亲听到的是……”


☆、真相

  真相
  “我怎么听说这事和飞儿一点关系都没有?”老夫人脸一绷。
  “母亲,若是真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那怎么别人的头没事,偏偏他被打伤了?”殷海城不假思索地反问。“往日里可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
  “那我倒想知道了,既然往日也没有这种事,飞儿第一天上学堂,和其他人不熟食,也无冤无仇的,为何出了这事?”老夫人哼了一声,“你这当爹的不去查查怎么回事,反而回来欺负自己儿子?”
  殷海城也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否则也不能得当今天子重用,眉头一皱,“母亲可是知道什么?”
  “我老婆子说什么,哪里会有人当回事。”老夫人用手指指地上跪着的殷若飞,“我连自己疼爱的孙儿都护不住,让别人害了去……我命怎么这么苦啊……”
  “母亲说的,儿子自然是信的。”殷海城哭笑不得,自己母亲年轻时候就是个要强要脸儿的人,家里虽然困苦,请不起婆子丫头的,但他们父子身上的衣服却总是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不让他们丢了面子。偶尔出门过府的,也是打扮的合宜,举止言谈透着侯府夫人的派头,从不肯失了身份。
  可是现在是做什么,老母亲竟然为了孙子跟他哭闹?
  只是他身为儿子不能不孝,连忙一边低声请罪,一边让殷若飞赶紧起身。
  “祖母……”殷若飞爬上炕跪行几步,到了老夫人身边,伸出白嫩的小手在老夫人胸前抚弄着。“都是孙儿不争气……”
  “碧玉,去把七少爷那个小厮喊来。”老夫人吩咐着,她这院子里的丫头都是她的心腹,平素两位管教妈妈规矩多且严,这些丫头们都是规规矩矩的。任凭他人手长,却也伸不进她这福寿院来。
  但是福寿院门户严不等于别地也是如此,就老夫人看来,若是殷若飞身边的人没问题,也不会让他掉入水中。只不过那个小厮出事后就被发卖了,这幕后的事……老夫人心里冷笑。
  不多时殷若飞的那个小厮就被带了过来,给老夫人和侯爷磕头之后,磕磕巴巴地说起了昨天的事。
  事情的大概和殷海城昨天听到的差不多,但是他注意到了一些细节,一些似是而非的细节。
  比如殷若飞确实是被打破了头,但是并非是互相打闹之中的事,而是坐在那里写字,被飞来的砚台打破头。
  又比如说,当时孙先生在场,呵斥了那名学生,亲自派管事去请大夫,并让殷若飞在自己房间里休息。
  殷海城文武双全,武功诚然是他被看中的地方,但是文采也不差,熟读兵书,通晓韬略。他和孙先生并非是简单的先生与东家关系,两人也曾秉烛夜谈,推心置腹。否则任凭殷海城是侯爷,也未必能请他到家中教书。
  孙先生敬重殷海城心中有物,并非那有勇无谋的粗鲁武夫,乃是朝廷之福。而殷海城也钦佩孙先生乃当世大儒,学识渊博,品德高洁。
  而且因为两人舒适,殷海城还知道孙先生一点小习惯,他平素喜欢在房间里写一些心得,生怕别人动了乱了思绪,所以他休息的地方很少让人去,除非他喜欢的弟子。
  这样想来,殷若飞岂不是很得孙先生喜爱?
  殷海城心里将这个答案否掉。孙先生喜欢的学生他多少知道点,大方,稳重,好学又不是机敏。这样的学生别说孙先生喜欢,殷海城也喜欢,好好教导将来必是栋梁之才。
  可是……
  殷海城看看依偎着自己母亲坐着的小儿子,容貌那是没挑,可是他这性子孙先生怎么会看得上!
  殷海城叹口气,“母亲……”
  正说着,门口小丫头禀报,“老夫人,学堂那边孙先生派人来送了东西,七少爷的已经送到谨院去了,还有一份说是给老夫人的。”
  “快请进来。”
  送东西的是个年纪不大的青衣小厮,殷海城认得,那是孙先生的书童。
  “老夫人好,侯爷好,七少爷好。”书童乖巧的很,一进门先磕了几个头,老夫人连忙让人扶起。
  这小书童是孙先生大小养在身边的,年纪虽然不大,却已经跟着孙先生有七八年,一张嘴巴极是甜巧。恭维了老夫人和侯爷一番后,先是将昨天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又将孙先生送的礼物和带来的话说的清清楚楚,声音清脆条理清楚,众人听着十分舒服。
  “这孙先生可真是太客气了。”老夫人被小书童逗得合不拢嘴,“这孩子也怪讨人喜欢的,碧玉,打赏。”
  “谢谢老夫人赏。”小书童也不推拒,脆生生的道了谢,“我们先生说了,七少爷昨天受了伤,不要着急课业,好好养好了伤,先生会给七少爷补上的。”
  “你们先生要给老七补课?”这可真是新鲜了。殷海城嘴角抽搐,这位孙大儒何时变得这般体恤学生了!
  “回侯爷,先生说了,若是侯爷您问起,就说先生昨日收了七少爷做弟子。”
  “啊?”殷海城坐不住了。
  这学生和弟子可不一样,那学堂里的孩子,各个都是学生,可是这弟子可就是入室的了。以孙先生的学识,老七得入他的眼,以后岂不是前途无量?
  殷海城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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