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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起步,江南制造局这一年来造了大大小小一千二百余条船,其中不乏蒸汽船。因此,华亭府缴纳的税额也甚为可观,虽然与徐州、临安相比微不足道,但魏了翁如今对数字甚为敏感,他可以肯定,照这样发展下去,华亭府将成为大宋另一个财税重要来源。
还有已经开工建设的建康府。三五年后给户部带来的收入不会亚于徐州。
因为采用新式出纳会计方法的原故,同时也因为炎黄二年比起炎黄元年要平静,既没有大规模战事。也没有重大自然灾害,故此去年一年的财政支出比起前年反倒少了三百余万贯,全年理论上竟然有高达四千万贯的财政盈余。
所有的大臣都眼巴巴地看着赵与莒,四千万贯的财政盈余,按着当今天子地大方劲儿,今年恩赏只会比去年多,不会比去年少了。
“魏卿给朕与众卿带来了大好消息,去年一年咱们总算有了些余财。”在魏了翁报告完之后,赵与莒也忍不住眉开眼笑:“朕亲政三载有余。当初国是诏书中说永不加赋,诸卿现在觉得是否能实现?”
众大臣都是会心一笑,当初赵与莒颁布明定国是诏时,大半官吏都持观望态度,觉得天子“永不加赋”有些儿戏,如今看来,丁赋在大宋财政收入中的比重虽说还不是微不足道,却已经没有以往的重要了。
“朕鼓励工商之初,有谏官说朕这是唯利是图。是与民争利,是祸国殃民。”赵与莒开始清算旧帐,他目光扫过台阁谏臣,那些谏臣都面露尴尬,原本大宋谏臣是监督天子地,只是后来为了防止丞相权势过大,变得监督宰辅,赵与莒初亲政时,这些谏官颇想恢复古制。对赵与莒的内外政策多有抨击。如今看来,说他们鼠目寸光都是轻的了。
“如今天下大势众卿都很清楚。欲使国强民富,非工商不可,农耕为国之本,工商为国之干,无本干不能独活,无干本不能独完。”赵与莒笑道:“诸卿对此,应不再有异议吧?”
三年时间,虽然不能让最顽固之人完全改变他们的想法,但足以让他们开始思考自己的立场是不是真的那么正确了。
环视群臣,赵与莒又道:“虽然国库充足,不过朕以为,朝廷还得过一过紧日子,朕已经决定,三年之内不在禁宫之中加盖大殿楼宇,宫中采买,一律从俭。”
听得天子如此说,众臣中有心急的不免暗自嘀咕,国库如此宽裕,天子还是如此,未免也太过小气了些。
“自然,朕自己可以省些,诸卿的恩赏却不能省,去年是以一百万贯为恩赏,今年便以二百万贯吧。”赵与莒看了魏了翁一眼,魏了翁立刻拿笔将之记录下来,不过他的面色明显变得阴沉,显然对赵与莒这种花钱方式并不赞成。
“另拨三百万贯,为天下军民百姓之赏。”赵与莒又道。
“除此之外,朕即位之初便为天下贫儿募师学医,如今已过三载,每每询问此事,觉得最大问题便是缺钱,故此,朕有意拨一千五百万贯,专为此项所用,诸卿以为如何?”
“此事万万不可,陛下!”
第一个反对地人,便是户部尚书魏了翁。
喊出声来后,他神情有些惶急,拜倒在地上道:“陛下,虽然国库粗丰,但国家用钱之处甚多,况且陛下又有意兴修铁路,都需花费大量钱钞。陛下重医,虽是仁厚爱民,国库拨出百十万贯便足矣,一千五百万贯,实是数额过大,臣不敢奉诏!”
赵与莒笑道:“朕只道朕小气,没料想魏卿比朕还要小气。”
原本因为魏了翁出班抗旨之事,大庆殿中气氛很是紧张下来,但赵与莒一句玩笑,让众臣明白他并没有因为魏了翁的反对而生气,大殿中的气氛自然一松。
随着赵与莒威望日隆,强势的天子已经取代了强势的丞相,成为朝议政治的中心。赵与莒环视众臣,看到众臣都聚精会神地侧耳准备倾听,他笑道:“魏聊请起吧,朕只是提议么,若是不妥,朕与众卿再商议便是。”
“臣倒有一言……”葛洪慢吞吞地走出来,显得老态龙钟,他要拜倒行礼,赵与莒抢先免了,他这才站直道:“一千五百万贯,若只是用于给贫儿学医,未免太过奢侈,但若是用于我大宋贫儿发蒙,却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美事。”
赵与莒眉眼间带笑,点了点头,示意葛洪继续说下去。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我大宋潢潢万里,亿兆生民,其中英才之士何止百万。昔日仲永,何以泯于众人,因其不使学也。人非生而知之,成智成愚,唯学与不学耳,故此臣以为,当以朝廷之力,大力推行教化,使为人子者皆得受教,明礼仪,知仁恕,行孝悌,奉忠义。”葛洪缓缓说来,不疾不徐,虽然不算是钪锵有力,却也听得魏了翁呆住了。
自古以来,读了几本子曰诗云之人,无不以天下为己任,常怀教化之心。理学大师的张载,更曾提出要“为往圣续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为官则造福于国,为儒则文宗一世,象崔与之那样不以学术杀后世子孙者,绝无仅有。若是真能由朝廷出钱,普及教化,那“人人尧舜”的大同之世便为时不远了。
魏了翁心中如此想,正待说话时,陈贵谊又出班奏道:“陛下,臣在工部,如今无论是修器械、建道路、堰堤防、浚河道,臣都觉着工部原先人力不足以用……”
他初说之事,似乎与今天议论地主题并不相符,但他绕了一个弯子后,还是绕了回来,只说流求因为兴办义务教育之事,使得官员、工匠都足以使用,故此若能学习流求也兴办义务教育,必可使得十年之后的大宋人才辈出。
薛极有些莫明其妙地瞪着葛洪与陈贵谊,特别是葛洪,他心中甚为奇怪,这老狐狸怎么转了性子,对迎合天子之意如此积极起来。
第一卷、朝为田舍郎 二五八、欲为圣王做前驱
更新时间:2009…6…14 20:32:26 本章字数:5164
这两三年来,赵与莒利用内库的节余,在大宋交通要冲开办收容孤儿的初等学堂,前后花销有二百余万贯,在徐州、泉州、临安、成都、建康、广州建起了六所初等学堂,收容的孤儿总数在万人左右。
除此之外,他还在主要州府都开办了所谓教授贫儿医术的医学堂,规模虽然没有初等学堂那么大,覆盖面却更广,面向的孩童也不仅是孤儿。
这次他提出的教育改革,便是将这些零散的采用新式教材教学的学堂正规化和制度化,推广义务教育制度。
不过若是推广义务教育,与当初的专注培养不同,三年学制只怕不够用,必须扩展到五年了。
目前制约这义务教育推广的不是金钱,以大宋如今国力,五年义务教育的钱财政负担得起。制约其发展的最主要的还是师资力量,若只是弄一帮子老夫子去摇头晃脑教一些子曰诗云,赵与莒觉得这等于是自己把制钱往海里扔。
而流求这十年来培养的师资力量,远远不足以使用,赵与莒估算了一下,真要全国普及义务教育的话,至少得需要数以十万计的教师,便是将这十年来流求中等学堂培养出的学生全派出去任教,也无法满足这个需要。
故此,推广义务教育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千五百万贯朕有这几个花销。”在朝议确认推广义务教育之后,赵与莒掰着手指算与众臣听道:“第一是培养师资,朕要自全国遴选愿意为初等学堂教师之儒生,至少要选二万人来临安受训,这初等教育发蒙,不是捧着千字文三字经便可以教过的,而且除去识字之外,还须开设算数、国风等科目,这些都须经过培训才成。”
算数对于大宋的重要性已经在这几年的政务中体现出来了,魏了翁方才所说的去年财政支出比前年还节余的事情。依靠的便是一群精于算学的年轻官吏………他们无一例外都曾在陈子诚于临安开办的夜校之中受过训。而且在唐朝开的科举科目之中,便有算学一项,故此百官都对此并无异议。可是对于“国风”这一科目,百官便有些陌生,学校这一块儿归礼部管辖,郑清之便出班奏问:“陛下。这国风一科所学为何?”
“国风之科其实包括二者,一是我大宋风物人情地理时务,二是忠君爱国礼义廉耻。”赵与莒对于自己要借助义务教育培养下一代地价值观毫不讳言:“朕每思靖康之变时,士大夫多有变节投敌者,再思如今河北之地,严实、史天泽之流尽是汉人,却不知忠君爱国,不知礼义廉耻,朕心常恨之。故开此科。使天下识字之人,皆有报国之志孤忠之心,知我华夏之壮美。明我炎黄之人文。”
听得赵与莒这般说,郑清之默然退下,心中甚为惭愧,乔行简之死,他是少数知道内情之人,那段时间里颇为惶恐不安。而且自乔行简事发后,郑清之明显感觉得到,天子对待自己不似往常那般亲近了。
虽然郑清之自问在乔行简之事上并无私心,纯是为天子举荐人才之意。但错就是错,一而再的犯错,让天子失望也是在所难免。
“因为人力不足地缘故。义务教育所设初等学堂。先设于各州府治所。由学政兼管。凡所建学堂之费用。各州府做出预算。由户部自这一千五百贯中开支。此事宜速。如今是二月……令州府在五月三十日前将预算报上。户部在六月三十日前核算完毕。若无虚瞒多报。便可发下。初等学堂规模。以该州府适龄孩童数量而定。学堂建筑。一律由工部遣人督建。须防大风、地震、火灾等等灾祸。”
见众人没有疑问了。赵与莒又继续说道。
“学堂日常开销。教师之薪俸。学生之衣食。各地都应报将上来。朕定下一个规矩。学堂教师薪俸不得少于正九品官吏。论年资、考绩上等。当不得低于正八品官吏。学生衣食。若是这一千五百万贯中能解决。便全部为之解决。以鼓励百姓送其子入学。若不能完全解决。至少也得解决其中二项。其一是每日上午须如徐州之例。每个学童有一个鸡蛋或鸭蛋;其二是每个学堂须得有一套夏衫一套冬袄。”
这话说出来。百官又都是一愣。此时科举出仕极难。绝大多数读书人一生都是功名无望。但天子如此优待初等学堂教师。倒让这个教师职位变得非常诱人了。
不过这也是一笔不小地开支。二万名教师地话。每个人都以正九品职领薪俸。仅此一项。每年开支就不会少百万贯。而学生地住宿、衣食。也将会是一笔巨大地开支。更重要地是。学校建设和维护投入更是一个无底洞。非常这样算起来。一千五百万贯或许还不够用。
无怪乎天子一开口就是这么惊人地数字。原来他早有准备了。
“此事诸卿是否还有疑问?”赵与莒又问道。
因为赵与莒的强势,所以大宋朝堂现在形成了一种奇怪的局面,以往都是大臣提议,天子署名颁旨,现在则不然,现在则是天子提议,朝臣一些商议,然后再由天子署名颁旨。换言之,以往朝臣手中的决策之权,已经被天子不知不觉中收了过去,而朝臣留下的,只有执行权与建议权。
虽然大体上当今天子还算尊重朝臣的权力,不曾利用手中越发集中的皇权做出什么让大臣们集体反对地事情来,但象崔与之这样有远见的大臣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当今天子开了这般一个先例,后代天子贤明仁德不如今上者,会不会也借着这集中的皇权为非作歹?
不过这是远忧,只能先放下来,待以后再解决了。
很快,这份名为《钦定教化律令》地诏书便通过报纸和各级政府公文的形式诏布天下,对于在波澜壮阔的革新之中的大宋而言,这只是天子众多革新中的一项,它的影响力,在三五年内还看不到。要等到十年乃至百年之后,才会让人意识到,这份诏书在赵与莒颁布的所有诏书中地重要性至少可以排进前五。
载有这份诏书全文的报纸,在一个半月之后,也呈放在拖雷地案前。
拖雷好学,现在能识得一些汉字。但用来看大宋诏书还是弱了些。故此,是李锐为他读的…………就象赵与莒设博雅楼学士一般,拖雷也设黄龙阁学士,第一位便是这个李锐。李锐目前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获得了拖雷的信任,虽然还没有兵权或实际上的行政权力,但已能跟在拖雷身边,就大宋和流求情形备他顾问了。
“这个诏书,与卿向朕地建议不谋而合啊。”拖雷听李锐念完之后笑道。
“大宋天子所见之远,非臣所能及。陛下,这是千秋万代的功绩,比起征服一国一地。要强得多。”李锐毫不吝啬自己对赵与莒的赞美,即使是在拖雷面前,他也不掩饰自己对赵与莒的敬佩。
他这种态度没有引起拖雷的反感,却让拖雷觉得欢喜:这个人直率有才,能公正地看待自己地敌人。
“卿又是在劝朕了……”拖雷甚是聪明,比起铁木真只知打仗,他精通汉人的政治权谋,故此听出了李锐言下之意。
上次李锐进言请求拖雷在所辖范围内推广汉化,拖雷虽然非常赞赏这个建议。但在实际推行中却因为蒙胡贵族的阻挠而有些迟疑。他担心的并不是自己帐下地贵族勇士,而是担心自己的几个兄长,虽然四兄弟达成了平分铁木真遗产的共识,并且宣称谁能替铁木真复仇谁便可以去大翰尔多继承汗位,可是实际上他们之间地小手段从未间断。那些哥哥对他手中的四万精锐垂涎三尺,明里暗里没少派人来拉拢,若是强行推广汉化,肯定会被那些哥哥们所利用。
所以拖雷一直在等待机会,现在听得李锐催促之意。他有些烦躁地站了起来,背着手在宫殿中走了走:“李锐,朕担心地是朕地哥哥们,朕在此推行汉化,朕那些哥哥们必然会拉拢朕帐下的贵戚王公,分化朕手中地部族,那当如何是好?”
拖雷的这个问题让李锐眼前一亮,这是他的机会了,若能帮助拖雷解决这个疑问。他在拖雷心中的地位必然会上升。
为此。他凝神低头,绞尽脑汁苦苦思索。
拖雷也不催促他。在拖雷想来,自己苦思数月都找不到办法,这个李锐哪里能在片刻中想出来!
“陛下,臣有一策……”良久之后,李锐终于抬头道。
拖雷异常惊讶,不禁盯着李锐,盯了好一会儿后问道:“你且说来听听。”
“臣有幸来到陛下身边也有数月了,拖陛下之福,臣与国族贵戚有些来往,颇结交了一些青年才俊之士。”
李锐这数月间,虽然没有什么实权,甚至连驻军之地都被李全禁止接近,但是他为人英武,见闻在蒙胡当中算是广博地,而且为人豪爽大方,又有单人杀虎的勇名,故此在蒙胡年轻贵戚中颇结交了不少好友。这些人家世显赫,都是拖雷帐下领兵打仗的实力派。拖雷对此事也是有所耳闻,因此听得他这般说,便点了点头:“那又如何?”
“臣发觉一点,这些青年才俊无一不仰慕宋人器物之美。”李锐继续说道:“听闻他们父祖辈,亦是如此。”“以臣想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旁人要拉拢陛下手中的大将,所与者无非是财与权罢了,陛下控辽东富庶之地,若经营得当,旁人所供之财货,岂有陛下多?陛下东征高丽,南抵宋金,北伏诸戎,论及权势,陛下能赐的又如何会少?”
“故此,陛下安定群臣收伏人心的关键,就在于能给他们足够的恩赏。”
拖雷听得叹了口气,李锐说得很有道理,但也只是很有道理,因为这些道理他自己也明白,可是他到哪儿去弄足够的财货来填饱手下蒙族王公贵戚们永不满足的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