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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友铭手上又是一个用力,眼神阴厉地瞪着他身后那小跟班,吓得那人一哆嗦,不敢上前。
赵明义呲牙咧嘴直呼痛,千万句草泥马也没能再骂出来。
“呵呵……原来是绣花枕头!”陆友铭发出一声嗤笑,“怎么?全指望手底下弟兄卖命?!做老大的,就这两下可不行!”
“我草……”
“还敢骂!”陆友铭脚下一扫,赵明义瞬间跪在了地上,捂着刚被放开的手腕,脸涨得通红。
“老大,你……你没事吧?”
“滚犊子!吃白饭的家伙!”赵明义啪地拍上那小跟班的脸,却因为手腕无力显得不痛不痒。
陆友铭蹲下来,在他耳边轻笑一声:“别太嚣张,你哥哥我混道上的时候,还没你们赵家帮什么事儿呢!”
赵明义心中虽气不过,却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奉行不吃眼前亏的原则,他只能甩陆友铭两记眼刀,灰头土脸地滚了出去。
这一连串动作迅疾利落,连刚刚赶过来的保安都还没来得及动手。
陆友铭轻哼一声,拍拍手站起来。一转身,看到有点呆愣的和臻,咧开嘴冲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很自然地握住和臻的手臂,“你没事吧?”
和臻眼神一闪,又是条件反射般甩开陆友铭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陆友铭望着被甩开的手,尴尬地抓抓头,笑:“不好意思啊。”说完又看向文正:“那我们快进去吧,穆律师正等着呢。”
文正点头,往前走去,和臻和陆友铭紧随其后。刚走两步,陆友铭感觉有人轻轻扯住他的衣袖,转头,就看到和臻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对不起。”
陆友铭有些惊讶,这几乎是一路上和臻对他说过唯一的一句话,而且此刻,他的眼眸清澈得如一汪水潭。
陆友铭习惯性抬起手想拍他的肩,却在快接触到他肩膀时蓦地改道抓了抓自己的头:“没事,没事。进去吧。”
空旷的接待室,布置非常简洁。穆云歇正坐在会议桌的另一侧,闭目休息。听到助理的开门声,才睁开眼望向进来的三人,他抬手示意助理出去,起身走过来,礼貌地同三人握手。
最后目光定格在和臻的脸上:“看到预约信息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和臻脸上浮现淡淡的笑意,开口:“麻烦学长了。”
穆云歇是和臻念法律时高一级的学长,两人当年在A大都是风云人物,所以交集也不少。后来硕士期间,和臻转了工商管理并且去了美国,两人才逐渐少了联系。这么多年过去,穆云歇果然在这一领域开拓出一片疆土。
这样一来,陆友铭便明白今天和臻来的真正目的了,同时也明白穆云歇为什么拒绝赵明义,即使在被他抢先一步预约的情况下。
不得不承认,这等人脉,是陆友铭这种阶层的人,可望而不可即的。
事情谈的很顺利,或者说根本就没有谈。文正把详细材料交给穆云歇,穆云歇就认真地审看起来。
他自任律师以来,便热衷于各种刑事案件,当年让他名声大噪的也是一桩命案。连警方都没能够破解的命案,却被他一击即中,揪出了真正凶手。那个案件让他享誉全国。不少律师事务所都前来挖人,甚至很多人说他更具备做侦探的潜质。
他的确很不简单,处理事情的方法更是单刀直入,直中要害,从不拖泥带水。这从他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来。
于是,了解了案件经过之后,他并未皱眉,只是说,需要见一见文非。
*
三日之后,陆友铭接到文正的电话,穆云歇约他们过去穆明律师事务所,案件有新的进展。
陆友铭自那日与几人分开之后,一直待在家里,虽然知道非非没有杀人,也知道此事交给穆云歇一定没问题,但还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焦灼,这几日也是茶饭不思。
这下听到案件有进展,他马不停蹄地赶来事务所。
被穆云歇的助理领到接待室之后,他才发现文正并没有在场,只有和臻和穆云歇。
他是有些惊讶的,虽然和臻跟他解释说,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文正亲自处理,所以请和臻代表他过来了解案情。
陆友铭再次意识到自己跟文正到底有何不同,他无法做到像文正那般冷静,而文正也永远不会明白文非为什么会不喜欢他这样优秀又冷静的哥哥。
陆友铭坐下,穆云歇便开门见山:赵宏义的尸检报告对文非很不利。
尸检判定赵宏义死亡时间在凌晨11点至1点之间。但是据赵宏义的通话记录显示,当晚赵明义给赵宏义打过一通电话催他回家,时间为11点30分,而且也得到了赵明义的证词确认。可以缩小死亡时间范围到11点30分至1点之间。
酒吧监控显示文非追出去的时间是10点19分,医院监控显示文非被乐队成员送到医院的时间是12点05分。
根据乐队成员的证词,他们是11点50分左右在疗养院西边的巷子里发现受伤的文非的。那么在11点30分至11点50分之间,文非仍有充足的作案时间,他也具备明确的作案动机。
而且赵宏义指甲里残留的皮屑DNA跟文非相符。再加上为什么赵宏义会在死之前紧紧抓住他的白玉吊坠,文非却一直避而不答。
整个事件对文非很不利。
他们急需找到其他目击证人或者证物,来证明文非11点30分到11点50分这段时间内,如他所说只是在疗养院西边的巷子里等待赵宏义赴约,并没有杀人,而且还被没有看到脸的人从背后偷袭击晕,并刺了一刀。
虽然只根据目前证物,警方并不能定罪。但是赵明义是铁了心不会放过文非,他不惜花重金请了另一位几乎与穆云歇齐名的律师,已经提起诉讼。
离开庭只有五天时间。
作者有话要说:
案件借梗自东野圭吾,虽并不是哪一个具体的梗。东野粉一看就知道,这借鉴的就是东野常用的一招,死亡时间的判定和不在场证明。
浮尸案是为了引出一些人物,所以作者就没有特别详细地设定,也不会写的很长很复杂,逻辑虽然简单但不崩坏。真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提出来,我们一起探讨。
☆、孤独患者
和臻和陆友铭一起从穆明律师事务所出来,街道上元宵节的气氛还未散尽,沿街商店仍是一副张灯结彩的模样。但两人的心情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一起去吃饭?”竟是和臻先开了口。
陆友铭很是惊讶,扭过头望着和臻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
其实从再次见到和臻开始,陆友铭都一直在怀疑,那天晚上醉得温温软软的和臻难道是自己的错觉?这个人,浑身散发着清冷的气息,目光和表情都在时刻表达着“请勿靠近”,再加上有过几次接触,他隐隐发觉和臻似乎很不喜欢别人碰触他。那,那天晚上拉着他的手抚在脸上的和臻……一定是错觉!
“怎么?你也有事?”和臻见他直愣愣盯着自己并不回答,接着问道。
陆友铭这才反应过来,“没,没事。好的。”
本来和臻是打算邀请穆云歇一起去吃午饭的,但是穆云歇却说这会儿忙的走不开,改日再约。
所以,这好事儿才落到自己身上?陆友铭心想着。却丝毫没有发觉,为什么被和臻邀请吃饭会被自己当成是好事?
“前边不远就有家不错的中餐厅,怎么样?”和臻问。
陆友铭笑着点头,“我吃饭很随便的,你喜欢就好。”
和臻莫名地望了他一眼,“那就走着过去吧。”说完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陆友铭跟在他身后,一低头就看到他白净的脖子露在空气中。这天气还不算暖,和臻却只穿了一件衬衫外加黑色大衣。
整个人显得单薄又清冷。
陆友铭盯着他的背影,脑海里不断涌出前世强迫他的画面,他竟然那么残忍地伤害了这个看起来如此美好的人。
他不由叹气,心里愧疚丛生。
“你怎么了?”和臻听到他叹气,停下脚步,示意他跟上自己。
陆友铭也很识趣地走上前与他并肩,冲他笑笑:“没,没什么。”
“嗯。”和臻点头,随后又说,“非非的事你不用太忧心,学长在警局有几个朋友,他已经打过招呼请他们在这方面多留意。而且他手下有私家侦探,这种案子,他一定会亲自调查的,这是他的强项,也是他感兴趣的领域。”
这……是在安慰自己?
陆友铭脸上泛起笑意,把手插。进裤子口袋里,抬起下巴望着前方:“嗯,我相信穆律师。”
两人没再多说话,不久便到了和臻说的这家中餐厅。
店面装潢得古典大气,人很多但没有丝毫拥挤感。陆友铭不禁感叹,这大概是自己进过的最好的中餐厅了。
光是看这门面就知道,这里的菜肯定也价格不菲。
“看看有什么想吃的?”
陆友铭正寻思着,和臻示意服务员把菜单递给他。陆友铭接过来,一翻……比他预想的还要贵!
“要不,我们去别处吃吧?”陆友铭拿菜单挡着服务员,往前凑了凑说。
“为什么?没有你喜欢的?”和臻不解地问。
陆友铭再凑近点,小声说:“这也太贵了吧,啥‘步步登高’都得一百块,不就是竹笋炒排骨,我做的也不一定比他难吃。”
和臻嘴角抽了抽,似是忍住笑,直接拿过他手上的菜单,对着服务员轻轻指了指,不到一分钟,全部点完,陆友铭顿时傻了眼。
服务员离开后,和臻端起茶盅喝了一口,才说:“我请客。”
陆友铭摸摸鼻子,说:“我不是这意思。就觉得挺不值当的,这些菜我都会做,而且味道也不会差,早知道刚才就请你去我家做给你吃了。”
和臻看着他没有说话,但是眼神却意外温柔了几分。
菜很快就上来了,这餐厅师傅肯定不少,客人这么多,上菜速度还这么迅速。
既然点都点了,陆友铭也就踏踏实实地吃了起来。虽说他自己挺会做菜的,但是这几天因为文非的事情,他还真是没有好好吃过一顿饭,这会儿菜香扑鼻,肚子顿时咕咕叫了两声。
和臻看着他狼吞虎咽地吃,只是抿着唇,偶尔夹一筷子放在面前的餐碟里,表情格外柔和。
“你又打架了?”和臻突然开口。
陆友铭差点被呛着,捂着嘴咳起来。和臻指了指桌上的茶盅,他才端起来喝了两口。
他顺了顺气,问:“你怎么知道?”
和臻伸出他那细长的手指,在他拿筷子的那只手上轻轻点了点,关节红肿,结着血痂。
陆友铭收回手放到桌下,尴尬地笑笑。
自己这种粗鲁的人,和臻应该是看不起的吧。
“是赵明义找你麻烦了吗?”和臻问。
陆友铭:“嗯,前天晚上带了几个人把我堵在巷子里,不过他手下那些也都跟他一样,全是草包!”
和臻微微蹙起眉:“其实,那天你就不该惹他。他那种人,不必在意。”
陆友铭放下筷子,擦了擦嘴,抬眼望向和臻,语气认真:“他也不该动你。更何况我看得出来你很不喜欢别人碰触你。”
和臻似乎有些惊讶:“我又没事。”
“如果我不阻止的话,你觉得他会不会对你无礼?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在我眼前就想动我的朋友,绝不可能。”
和臻垂眸望着手里的茶盅,沉默不语,嘴角似乎微微勾起。
陆友铭可看不懂他的意思,继续说道:“你或许看不起我这种人,觉得我没有涵养睚眦必报。但是和先生,涵养是你们这种有能力有背景能不靠拳头就可以保护自己的人才配拥有的东西。像文正那样,不计较,因为他知道他并不敢把他怎么样,那叫涵养。但是对于我们这种人,对他忍让,只会让他得寸进尺,这只能叫做懦弱。”
陆友铭一口气说完,看和臻竟没有任何反应,顿觉自己傻不拉几的,端起茶盅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和臻虽没有说话,但是目光却一直落在陆友铭脸上,看他表情真挚又单纯,奋力地向他解释着。
“吃好了吗?”他放下茶盅问陆友铭。
陆友铭还没从刚才的慷慨陈词中回过神来,只愣愣点头,“额,吃好了。”
“那就走吧。”和臻招呼服务员结账。
“去哪儿?”陆友铭条件反射地问,问完才发现自己又没带脑子,饭也吃完了,当然是各回各家了。
和臻站起来,走到他面前,低下眼问他:“如果你没事的话,可以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陆友铭不明所以地站起身:“哦,好。”
他那表情和反应,就好像谁剥夺了他拒绝的权利一样。
*
陆友铭没有想到和臻带他来到的正是城东那家疗养院,叫拥抱星星。
最开始陆友铭还以为和臻是带他来查找目击证人什么的,但是患有孤独症的孩子,就算看到听到了什么,也不可能准确表达出来,甚至,他们根本就不理解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但是他跟着和臻往里走,路上却不断有老师或孩子跟他打招呼,他这才意识到,和臻应该是经常来这里。
陆友铭心有疑问,但看和臻面上一直保持着浅浅的笑意,又没忍心去破坏这份美好。
他随和臻一直走到院子最南端,来到一栋欧式古典风格的建筑前,看起来有点像豪宅?别墅?一走进去,却又发现房子内部空间很大,略显陈旧的木质地板,散发着浓浓的历史气息,连墙壁都有一丝沧桑感。
“这里以前是和家的祖宅。”踏上回转楼梯,和臻探出手抚摸着光滑的木质雕花栏杆,轻声说。
陆友铭讶然,问道:“那你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这话出口又觉得不对劲了,这里是疗养院,和臻怎么可能在这里长大。
果然,和臻摇摇头,“从父亲那辈就搬出去了。但我小时候经常来这里,那时候祖父还在。”
陆友铭抬起头望着铺满整个天花板的油画,年代已久色彩不由显得暗沉,陆友铭虽然不懂画,但是仍能感觉到,那副画让人心神宁静。
“是祖父亲手画上去的。”
“那现在这里为什么成了疗养院?”陆友铭问。
和臻脚步缓慢地一步一步走上台阶,说:“十五年前,父亲用这座宅子,建立了这所无偿为孤独症儿童做康复训练的疗养机构。”
“为什么是孤独症儿童?”
和臻没有回答,直接来到二楼,这座房子很安静,并不像刚才院中那样热闹,但这安宁中透露着丝丝冷意。
“少爷。”突然出现在楼梯口的女人吓了陆友铭一跳。
他抚着胸口望向那个女人,四五十岁的模样,面容倒是很温和。
“小姐在哪里?”和臻问。
“在画室,少爷。”那女人回答。
“我去看看她。”他沿着二楼走廊往里,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准备两杯咖啡送到屋里来。”
“是,少爷。”
陆友铭轻手轻脚地跟着和臻,来到一扇门前,只见和臻轻轻敲了敲门,不见屋里有人应声,便转动把手推开门。
屋里光线很明亮,不像走廊里显得阴沉。摆满了各种雕塑和画架,地上还散落不少完成的、未完成的油画,陆友铭虽不懂,但看得出来画面很逼真,色彩也很明亮。
“沐沐。”和臻站在屋子中央轻声叫道。
陆友铭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没有见到任何人的身影。他正要开口,和臻竖起一根手指在他的唇边:“嘘~”
然后又走到窗台前,柔声叫道:“沐沐又跟哥哥捉迷藏吗?”
窗帘后竟然传来细声的回应:“嗯。”
“那哥哥开始找了哦!”和臻开始装作在屋子里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