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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和亦景八岁,那时候他还不叫和亦景,叫许景。那年平湖发生了一场很大的地震,在地震中,许景的父亲,作为一名武警,以身殉职。
葬礼也因特殊时段的原因,安排得很简单,和父亲一起牺牲的十几位叔叔,遗照被摆在同一间灵堂中,他们都穿着笔挺的制服,脸色严肃目光有神,仿佛在表达着自己的义无反顾。
许景穿着冷白的孝衣跪在灵堂里,跪了三天三夜,他没有母亲,也没有兄弟,他是父亲留在这世上的唯一。他没有哭太久,他其实对这种失去并没有太多的恐惧。从小父亲就明里暗里地告诉他,要做好随时会失去父亲的准备。
他从来不理解,很讨厌父亲总是这么说。但是,他确实早就在心底做好了准备。
半个月后,那天下着雨,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出现在他家,向他伸出手,说跟我走。
他背着手,警惕地后退几步,踉跄着歪了歪身子,少年上前拉住他的手臂,对他笑,小心点,别摔倒了。
许景咬着嘴唇,搭着眼角,偷偷抬眼看了看面前这个温柔好看的哥哥,心里突然有了个想法:如果跟这位哥哥走,好像也不错,反正他只剩一个人了。
后来跟爸爸共事的宋伯伯告诉他,他的父亲在余震中,为救人英勇牺牲了,但是他是英雄,他用他的血肉之躯救回了一个生命。
这个生命就是面前这位哥哥。他的父亲,要领养许景,问他愿意吗?
许景不太明白宋伯伯所说的英雄、牺牲、以及什么军人精神,他太小了,不能理解。他只听明白,他们要领养自己,他要成为这个少年的弟弟。
他瞪着大大的眼睛。
少年弯下腰摸了摸他的头,他脸上还有擦伤,但丝毫不影响他英俊的面容,他对许景说,别怕,父亲和母亲都是非常好的人,我们都会很疼你的。
许景怔怔地,点头。
一周后,他进入和家,改名和亦景,新爸爸告诉他,改了名字,就可以继承和家的一部分财产,他会让他的父亲死的有价值。他说话的时候温和慈祥,毫无恶意。许景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他只是点头,改了名字,就和哥哥一样了。
和亦景对和亦年的依赖就是从那时开始的。温柔漂亮的哥哥,说起话来温温润润,完全不是父亲那种冷冰冰的严肃。
他很喜欢和亦年,真的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
直到十四岁那年,他晚上从武馆回家,在离家不远的那条小道上,看到了和亦年被一个男人拉到一旁隐蔽的小树林中,压在树上。
开始他以为哥哥被人欺负,赶紧跟了上去,但还没等他攥起拳头,就听到了喘着粗气的亲吻声,还有和亦年微喘的笑声,婉转轻佻的呻…吟,他低声轻呼,慢点,会有人的……
男人低沉的声音,呵呵笑道,你不就喜欢这样?刺激吗?和少爷?
和亦年咯咯地笑……
和亦景浑身汗毛刷地倒立起来,他贴着树,浑身僵硬,缩起四肢,不敢再看一眼。
直到和亦年甜腻的呻…吟声忽地拔高,他像是疼痛又像是享受般的低泣声,传到和亦景的耳朵里。他睁开一只眼,歪着头望过去。
——和亦年细长白嫩的腿曝露在空气中,他弯着腰,背对着男人,衬衫被推倒肩上,他撅着屁股,主动往后撞击。
啪啪的撞击声,夹杂着和亦年压抑的低吟,和亦景口干舌燥,一时忘了躲藏,就那样,眼睁睁地看完了一整场的激烈性…爱。
哦哦……和亦年被男人抬起双腿抵在树上,自下而上狠狠贯穿,他高…潮时仰起脖子甩着头,脸色潮红双眼迷离的模样,让和亦景由开始的惊愕、害怕,瞬间转变为羞耻、愤怒。
他最崇拜的哥哥,在做什么?还是跟一个男人?
他握紧了小小的拳头,恨不得上去给那人一拳。
高…潮后的和亦年,懒懒地趴在那人的肩上,眯着眼往这边看了一眼。
被发现了!和亦景像被钉在地上一样杵在原地不能动弹。
和亦年却没有丝毫的惊慌,他勾起唇冲着阴影中的和亦景哼笑了一声,随即闭上眼,继续回味着性…爱后的余韵。
和亦景面红耳赤,哥哥看到自己了,他那一声哼笑是什么意思?满不在乎吗?就算做这种为人耻笑的事被发现也没有关系吗?
愤怒、生气,还有他不曾发现的——嫉妒,和亦景抹了把眼泪,转过身飞速地跑开。
自那天以后,和亦景看着哥哥的眼神就变了,他总是能想到他光着大腿胡乱摇着头在男人身下迷乱的模样。
他不耻。但是那画面对他又有着别样的冲击力。初懂人事的和亦景,开始连续做着一个梦,他把漂亮温柔的哥哥压在身下,用力贯穿他的身体,看着他沉醉在自己的动作之中。
这个梦,他做了三年,高中毕业那一年,他已经长成了一个健硕的少年,遗传了父亲的长相和体格,他身材高大,肩膀宽厚。总是一副冷酷的表情,很吸引女孩子,情书从来都不断。
但是,他一点也没有兴趣,他的目光,早就在那天夜里,被和亦年深深吸引了,再也没有移开。
那一年,还发生了一件事。
和亦年是同性恋这件事被和父发现。他被父亲关在屋子里,做电击治疗、催吐治疗等各种物理治疗。
每一日,都有和亦年痛苦的抵抗声从房间传出来,和亦景对他的那份不耻,逐渐转变成了心疼。
那天晚上,和亦景偷来父亲的钥匙,打开了那扇门,那扇改变了他一生的门。
和亦年虚弱地躺在床上,手腕被软绳绑在床头。脸色苍白,却像是一个天使,那么美。
“小景?你来做什么?被父亲发现会打死你的。”和亦年对他虚弱地笑。
和亦景二话没说,剪断他手腕上的软绳,用早就准备好的绳索,系着自己的腰,抱着瘦弱的和亦年,从窗户沿着墙爬了下去。
他把和亦年送到他早就准备好的出租房,回去收拾好现场,做成和亦年自己逃跑的样子。
后来,他就开始了白天乖乖地在家听父亲愤怒地大骂,夜晚从窗户跳下来,跑到出租房照顾和亦年的生活。
他喜欢和亦年,是那种喜欢。心疼和占有,同时在心里滋生。
他愿意照顾他,看他依赖着自己才能正常生活,和亦景心里有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他甚至想如果就这样下去,该多好。如果不是这件事,他大概永远都不会流露出对和亦年的爱恋,也不会有机会离这个人如此的近。
但是放荡是一种很可怕的品性,他会让一个人被欲…望支配,变得低俗。
所以和亦年在接收到和亦景炽热目光下的深意时,轻佻一笑,拉着他的制服领口,热气吐到他的脸上,问:“你这么帮哥哥,想要哥哥怎么报答你?”
大腿蹭过他的腰胯,暗示的意味太过明显。
和亦景愤怒地把他推倒在床上,站起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胸膛剧烈起伏。
和亦年嘴角勾了勾,眯起双眼,解开了自己的衣服,在他的面前,抚慰自己的身体。
樱红的乳…头,昂扬的欲…望,当和亦年饥渴地把手指插…进下…体的时候。
伴随着“唔……”的一声呻…吟,和亦景终于崩溃,他把这个人狠狠压在床上,想象着梦中的所有姿势,摁着他做了一整夜。
“我爱你爱你,哥哥我爱你。”和亦景吻着他,喋喋不休地表白。
和亦年却分不清在自己身体里驰骋的人到底是谁?只放任自己沉沦和堕落。
没有时间了,一个月前,他喝醉酒不小心被下药,搞大了江芷的肚子,江家不是好惹的。所以,这场联姻,除非死,他是逃不了。但是他不想死,他也不敢死。
但和亦景什么都不知道,整个暑假,他都跟和亦年腻在一起,看着和亦年温润的侧脸,深情望向自己的眼神,他觉得和亦年一定也爱上他了。
他会陪着和亦景打电动,练拳。笑着看自己吃饭,细心揩掉自己黏在嘴角的饭粒,体贴、温柔。吃完饭,他们做…爱,在厨房、客厅、大开着窗户的阳台上,在和亦景用来练拳的沙袋上。
和亦年大胆放荡,叫起床来让和亦景心都酥了。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他以为和亦年对他的这份独特温柔和特殊对待,其实只是和亦年惯用的手段。
他就是这么的看起来温润无害,却早就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心。
和亦景是最后一个。
和亦景大学开学后的第一个周天,放学回家,他看到了出现在和家的和亦年。
他第一反应是,糟糕!被抓回来了!
但是和亦年却无事般对他温和地笑了笑,继续跟父亲讨论着婚礼宴请嘉宾的事。
婚礼?!
和亦景那颗根本就没热多久的心,掉进了冰窟。
他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当着和亦年和父亲的面,一拳打碎了父亲最喜欢的鱼缸。
那几条银龙趴在地上,张着嘴艰难地呼吸。
和亦景觉得自己的心也疼得快要窒息。
父亲还没震怒而起,他便大滴大滴地落着泪,吓得父亲也没敢再责备一句。
十八岁那个炎热的夏天,他期待了整个青春期的爱情,还没开始,就草草结束。
☆、少年不可欺②
和臻就是在这样——所有人都没做好准备,所有人都不欢迎的情况下出生的。
江芷暗恋和亦年多年,求而不得动了歪心思给他下药,期望用这种方式来绑住这个丝毫抓不住的男人。而风流多年却片叶不沾身的和亦年之所以无法摆脱这个女人,却是因为和父,他正好想借江芷用孩子逼婚的这个机会,逼迫和亦年回到“正道”上来。
更何况,江家与和家,可谓门当户对,作为江氏唯一的继承人江芷,如果能嫁到和家来,其中利益,不言而喻。和父自然极力赞成。
但是没有人考虑和亦年有多痛苦,和亦景有多绝望。更没有人考虑被他们当做“手段”生下来的那个孩子,担负着怎样的原罪。
在和亦年结婚的前一天,18岁的和亦景独自飞往大洋彼岸。
自那天之后,他没有再看一眼和亦年,甚至没有一句质问。他有什么资格呢?
呵呵,和亦年有承诺过什么吗?他连高…潮时,都没有说过一句喜欢他。
所以从头到尾,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他用极致的冷漠掩饰着自己的心痛和绝望,答应了父亲早就说过的留学。当初,为了这个人留下来,现在,又是为了这个人,巴不得逃得再远一些。
之后的四年,和亦景没有回来过一次。他甚至想过,就那样这辈子都离他远远的。
但是毕业那年,母亲意外车祸成为植物人。
和父受到太大的打击,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他身心俱疲,把那时已经发展得如日中天的和氏全权交给了和亦年,全心守着母亲。
当他在电话里嘱托和亦景,希望他能回来辅助和亦年管理和氏的时候,他疲惫的声音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和亦景有些心疼这个从来没有亏待过自己的养父。
他点头,回国。
来到和氏上班的第一天,和亦景还没有见过和亦年。他回国这件事,他相信和亦年早就知道,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进行过任何沟通。
当他穿着笔挺的西装,迈着长腿,从容不迫地走进和氏大楼的时候,英朗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冷漠又深不可测的眼神,让他一瞬间成为整个大楼的焦点。
和董事长的二儿子回国了。
是为了抢地位还是为了争财产?一时间非议四起。和亦景勾唇笑了笑,真是个不错的提议。
尽管做好了十二分的准备,在他推开和亦年办公室的门,看到和亦年正对着他的小助理一脸淫…荡地调情的时候,和亦景插在裤子口袋里的手还是狠狠攥成了拳,指甲扎进手心,提醒着他,曾经有多痛。
他明明知道敲门的人是自己,还故意做出这副样子?
和亦景眼神暗了暗。
还要有什么期待吗?
他冷冷地向和亦年打着招呼:“和总。”
和亦年依旧是多年前那副温润如水的模样,笑得无害,眼睛弯成一弯月牙,像极了和亦景这么多年一想家就抬头仰望的弯月。
疏离客套的问候,言语之下有着彼此试探的味道。和亦景始终没有一丝笑容。
当和亦景被助理带着来到办公室,他脱下外套,才发现衬衫已经完全汗湿。他闭上眼睛狠狠咽了咽,在心里警告自己,保持冷静。
门咔哒一声打开,随即被反锁。
和亦景惊诧地转身,目光冷冷地扫过去,落在和亦年那张没被岁月留下任何改变的脸上。
他还是那么漂亮。
“你来做什么?”和亦景冷声道。
和亦年勾起唇角笑。他松了松脖子上酒红条纹的领带,用那双勾人的眼睛望着和亦景,他一边走近,一边加深唇边的笑。
来到和亦景身前一步时,他站定,微微侧身弯了弯腰,倾身去抚和亦景的胸膛。
“你做什么?!”和亦景警惕地后退一步。
他轻笑一声,收回扑空的手。
“出去!”和亦景转过身背对着他,“不要让我动手。”
“动手?”和亦年环着双臂,笑得腰肢一颤,“怎么个动手法?”
“你?!”和亦景气结,他转身,瞪着和亦年。
他大步走到门边,正准备开门,和亦年从身后抱过来。
他抓住他的手臂,环住了和亦景的腰。
“你放手!”和亦景掰着他的手。
“小景……”和亦年把脸贴在他的肩背上,声音忽地温软。
和亦景喉咙动了动,手上的动作僵滞。
“小景,我好想你。”
和亦景眼底酸涩,他咬紧牙,闭上眼,狠力拉开和亦年的手。
他一转身,和亦年就再次扑进他的怀里,声音委屈:“小景,我真的好想你,这些年,你从来不接我的电话,你是在恨我吗?”
和亦景觉得可笑,难道他不该恨他吗?委屈的人,难道不是自己吗?
他用力去推和亦年。
和亦年却死死环住他的腰,闭着眼说:“小景,我过得并不好。”
“呵呵,我倒觉得和总过得挺不错,大清早就在办公室跟下属调情。”和亦景不禁出言讽刺。
和亦年笑了:“你吃醋了?”
和亦景脸色一僵。
“我就知道……”和亦年得逞地笑。
和亦景眉头皱了皱:“你故意的?”
和亦年柔韧的腰前后晃了晃,指尖划过和亦景的眉心:“我的小景还是这么直接。”
“小景,我好想你,这些年一直在想你。我过得不好,很不好。”他声音辛涩。
和亦景辛辛苦苦用无数个思念加怨恨的夜晚建立起来的城墙,在那一刻被推倒,成为一片废墟。
和亦年柔软的身体,温柔的笑,一句句深情又委屈的“我好想你”,和亦景完全无法抵挡。
他掐住和亦年的腰,把他摁在门板上,扳起他的下巴,让他望着自己,眼神骤然变得邪魅:“想我?还是想我的枪?”他用硬邦邦的下身抵在和亦年的大腿上。
和亦年扭动了一下,笑得颇为动人,他唇线柔和的嘴唇上下翕动着,薄薄吐出几个字:“想你,也想你的枪。”他说着用手在两人紧贴的部位捞了一下,“想你每一个让我高…潮的夜晚。”
子弹上膛。
和亦景狠狠咬住他的脖子。
“嘶……”和亦年吃痛地倒抽一口凉气。
“你简直要折磨死我。”伴随着和亦景一声绝望的叹息,他抱起和亦年把他压在了办公桌上。
他粗暴地剥掉和亦年的裤子,啪地一声打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