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心下一凛,连忙顺着对方的目光望过去。
大大小小欧式风格的建筑物坐落在宽敞的大道两侧,沿路的民居前站着许多人影,这些人一致望着大道那一头的方向,站在这一边的赤犬等人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却能将人群推搡着倾倒的姿态和凌乱后撤的动作尽收眼底,衬着安静得周遭,是说不出的诡异。
仿佛在路的那一头,有什么正在往这边来。
然而在这些人视线交汇之处却空无一物,仿佛只有他们被永远留在了那一幕。
眼前的景象太过奇异,黄猿的瞳孔缩了缩,不由屏住了呼吸。
是什么,当时曾出现在那里?
青雉仰起头看向高处,揣在裤兜里的手紧紧攥了起来,眉头拧死。
彼时时风正站在一处民居的屋檐之上,扬目望着不知何处的地方。
“这是你做的。”压低的嗓音显得有些沙哑,将本该是疑问的句子渲染的沉重而笃定,赤犬渐深的眸色中带着少见的慎重。
顺着声音微微低下头,时风俯望而来,不算近的距离令青雉无法分辨对方眼中闪过的神情,尽管那始终不曾被面具遮蔽。
略略歪了歪头,站在高处的人没有说话,却抬起了手。
见对方缓缓伸出一根手指似是随意般地一指,下面的三人下意识就顺着他的动作移过目光。
青雉注意到离他不远处的人群最后方一位弯着腰的女子,窥探的姿势令她侧过了半张面孔,她束着天龙人特有的高髻,狭长着眯起的眼睛看上去傲慢而刻薄,面容光洁红润几近少女,看上去保养的很好,显然是长期是处于富裕安逸的生活状态的。
只是眼角蔓开的几道鱼尾纹却暴露了什么,对方似乎已近中年。
为什么是似乎呢?
青雉心下闪过几丝迟疑,睁大了眼睛紧紧地盯着。
而这一次,他确信他看见了一种像雾气般难以捉摸的金芒一闪而过,而在那之后……
他瞪大了眼,惊骇在心头有如巨浪般翻涌。
白发!他看见了白发!
这怎么可能!!!
那明明该是一头乌亮的黑发,用发胶梳得整齐而刻板,他记得的!
青雉猛地回头,站在高处的那个人还在那里,安静地俯视而来。
这不可能!这大海上谁不知道,恶魔之力绝不能共体而存!
时风,你究竟是……
“停下来!”
身旁传来的厉喝陡然将他惊醒,青雉正想扭头去看身边人的神情,另一边黄猿却突然失了踪影。
几乎是同时,屋顶被黄色的闪光洞穿,碎裂的瓦片零零落落地散了一地。
时风在碎瓦间缓缓直起身,神色不明地勾了勾唇。
“闪光果实,果然是突袭的好手。”
他的动作被打断了。
“哦呀哦呀,居然没能打中,老夫倒是有些小看你了啊——”
收回脚,男人落回地上,难得收敛了抑扬的语调。
“以前或许可以,但现在……”
时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平静:
“你不行。”
闻言,男人双眼一眯,黄色的光在身上来回闪烁,越发急促。
“狂妄!”
还未来得及待黄猿发作,却是一旁的赤犬已然暴怒。
炽热的岩浆流泻一地,燃着赤芒的拳横空出击。
————————————————————————————————
灼热的岩浆酝酿着明灭不定的红芒,映得青雉面上的神色也阴晴变换。
他看着不远处那两个人你来我往的身形,心下转过的思绪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知道以你如今的立场,没有非出手不可的理由,但是青雉,难道你今天站在这里,真的就只打算袖手旁观吗。”
回过神,青雉分了一眼给身边站的的人。
虽然先出声的是自己,黄猿的目光却始终不曾移动过方向。
他在等待一个机会。
一个可以杀出惊天一击,一举制敌的机会。
意识到这一点,青雉眉头倏地一皱,正想对这个人说点什么,却突然发现对方面颊的肌肉猛地抽了一下,俨然是惊骇之极的模样。
他心下一紧。
“元帅!!!!”
————————————————————————————————
疾风缭绕的拳透体而出,急速鸣啸的气劲带着绞杀般的力道。
岩浆自挥空的掌心一缓缓淌下,面容冷硬的男人动了动眼珠,正好与时风抬起的眼对到一处。
他面无表情地嗤笑了一声。
“物理攻击对自然系果实能力者毫无意义,你愚蠢的行为已为你的狂妄落下结局。”
说完,他五指猛地一张就要拍落。
任由对方自顾自地下着结论,时风轻轻笑了笑。
他抬起的头未曾低下,所以这一笑便轻易就落进了赤犬眼里。
——戏谑而挑衅。
眼神陡然一沉,男人神情冷酷地宛如已然确定了面前的人会成为一个死人。
然而他扬起的手掌却始终未曾落下。
僵持许久,男人心下一沉。
他眉头紧紧地皱起,眼神凌厉:
“你做了什么。”
缓缓抽回手,时风刚想出声,眼角却突然觑到一抹光。
本能的后仰,才令之堪堪擦过面具一角,他后跃着拉开了距离。
远远地看着站在对方身边的黄猿和正快步走去的青雉,时风抿了抿唇,神情冷淡。
“只是一种更高层次的力量罢了,透体时顺着风劲侵入了你的体内,在它们被耗尽之前,恶魔果实的力量会被压制。”
“时风你……”
低头检查了一下男人身上的伤,青雉终于忍不住出了声。
只是才一抬头,便断了下文。
蛛网般的裂纹细细密密地蔓延,他仿佛能看见金属的屑沫正在那其间滚落。
那张面具……
作者有话要说: 哈喽,在下终于能开启假期模式了。
昨晚把海贼新更的几集追完,看的我真是热血沸腾啊,不愧是原著……
——————————————————————————————————
你觉得在锁链断裂后,没了饵食的怪物们会做些什么呢
如今的大海上,还有能称得上是霸主的存在吗
谁才是这片大海上的王者
是海上帝皇四皇中的一位吗
是巧妙地活在这片大海上的七武海吗
是那些极恶世代的小鬼们吗
不,亦或是正义的军队………海军,才是海上的霸主呢
但承载着民众意志的革命军中,也有着诸多不可忽视的强者存在
而那隐藏在历史深处的D之一族,又会在什么时候现出真容
谁会支持谁,谁又会背叛谁
哈,替我告诉那帮玛丽乔亚的天龙人吧
告诉他们你们,注定会被拉下马的
自哥尔·D·罗杰征服伟大航路已过去了25年
他的宿敌白胡子虽未登上王位,却也在那之后君临一时
而现在又如何呢
相对于人数不断暴涨的海贼们,空缺的王座却只有一个
你应该明白的吧…
一场海贼历史上最大的霸权之争,就要来临了
☆、为友
探索未知是人类的天性,好奇心与生俱来。
青雉算是时风在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朋友,从两人的年龄差来看,他几乎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了,却也是从未见过对方面具下的真容。
时风自小就被老元帅养在身边,而青雉身为军部的少年干将,心性又甚得战国之喜,时不时便会登门拜访。
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个已是三十多岁的青壮年大叔,另一个却还只是个四五岁的小萝卜头。
元帅对他家的小孩宝贝得很,不喜见生人就不见,喜欢看书书房就随他翻,因为这,之前青雉来的时候,谈话的地点大多都在客厅……
因为适合谈事的书房已经被元帅的宝贝孙子给占了……
幸好他们对话的内容离机密还远,客厅已然够用。
但这久闻其人却不得见的经历,还是让青雉的好奇心蠢蠢欲动。
谁让战国总在他面前夸呢……
那一天天气看上去还算不错,青雉踏进前院的时候,一眼就看到那个坐在树底下翻着书的小孩。
他前几日同老人说定了下午的拜访,便如约而至。
树下的小孩抬起头,小巧的面具掩着半张脸,一双眼睛并未被遮挡,又圆又亮的眸子眨动间带出孩童特有的天真,黑色的面具下缘,面颊衔接的弧度显出一点稚气的婴儿肥。
那小孩冲他看了一会儿,微微点了点头:
“青雉阁下,老爷子有事出门了,他让我转告你,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在这里等一会儿,若是你还有别的事,改日再议也可。”
他出口的声音清脆幼嫩,语气却又平静安稳。
像是成熟与稚嫩奇异地混杂在一起。
彼时青雉正站在大门前的阶梯下,他看看正前方的小楼,又扭头望望那棵树下的人,挑了挑眉变了脚下的方向,径直走去。
时风仰头去看面前懒洋洋地抓着头发的人,疑惑地皱皱眉,以一句“作为客人,还请去里面客厅稍等片刻”来回应对方的“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而青雉只是歪了歪头:“一个人?”
时风顿时沉默了。
虽然让客人坐在草地上算得上有些失礼,但让对方独自去客厅等待似乎也不是应有的待客之道?
最后,他还是妥协般地点了点头。
“请坐。”
身材高大的男人在得到应允的下一秒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躺倒。
时风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低下头将书翻过一页。
青雉随意一瞥,只掠到书脚的“轶闻”二字,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也不多问,兀自闭目养神去了。
先前说这是一个好天,后来却渐渐起了些凉意。
要下雨了……
青雉仰面躺在树下,闭着眼睛想着,没有动。
小雨而已,他还没那么娇气,何况身边的小孩也还安安静静地坐着。
男人眉心动了动,耳朵仔细地捕捉着动静,他确信自己有听到细雨打落在叶子上的声音,脸上却没有感觉到湿意。
伴着不解,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细细密密地雨丝乘着风飘洒,于青翠的草叶间凝聚滚落,渗入土壤。
确实是,下雨了。
青雉望着头顶缭绕的气旋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扭头去看边上的人。
小小的孩子正好又将书翻过了一页,大约是听到了动静,他低头望过来,乌黑的瞳仁平和清透:
“青雉阁下,下雨了,你要不要进去。”
沉默了一阵,男人盯着那双眼睛看了看:“我觉得外面挺好。”
想想又补了一句:“下雨也挺好。”
时风闻言,翻书的手一顿,扬了扬眉看他,最后还是点头:“好吧。”
于是那一天,伴着身边书页翻动的声响,青雉在睡梦中度过了那个飘着细雨的午后。
而自那以后,他们之间的友谊直至今日,已是十多年的光景。
那张面具之下藏着的是什么?
青雉从来不会问,但这不代表他不好奇。
然而如果一个秘密能藏住数十年,那么人们到最后会愿意记住它本身,甚至愿意忽视它作为秘密的真正含义。
比如那个带着面具的人,比如那张藏在面具下的脸。
他认他是朋友,这毫无疑问。
所以即便青雉想知道,他可以,也愿意不知道。
然而此时此刻,他定定地看着前方,瞪大的眼中映出对面人的模样。
清秀吗?狰狞吗?诡异吗?丑陋吗?
他不知道……
他看见黑色宛若荆棘的纹路蔓生过那额间眉角,不详的昏暗色泽在那些纹路的远端开始渐渐淡化,却仿佛只是不再浮于表面,而是侵入更深的地方去了。
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些纹路引走,他甚至无法从中分辨出对方本应有的眉眼轮廓,黑色的眼睛于暗纹间静静的望过来,看上去诡谲而阴森。
那双眼睛……
青雉心头一紧,一时间所有的心神都用来注视那双黑色的眼睛,他忽然想起萨卡斯基曾不止一次地对他说过,说他从第一眼看到那个人起,就知道这是一个不安的变数。
他是不信的,因为他见过……
说出来或许有些矫情,但是他真的见过,见过那个孩子独有的温柔。
遥遥的对上那双覆了冷意和漠然的眸子,青雉又想起了那个飘雨的午后,记忆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清晰起来,令他想起了后来。
那一天太阳还未落山之前,老人回来了,雨也停了,草叶被冲刷地青翠透亮,就着凝结的水珠闪着碎光。
而那双圆而亮的黑眼睛映着火红的夕阳,同样泛起了柔光。
那一刻青雉莫名有一种感觉,那就是雨真的停了,而太阳就要升起了。
他懂了。
四目相对,青雉一步一步走近了去。
他懒得再去探究那些纹路究竟代表着什么,也懒得去辨认那几乎算得上是陌生的眉眼,只是盯着那双眼睛。
那里面已经没有了光,幽凉寂静。
他曾见过那其中的温柔,却从未明白过那之后的执念。
而现在他走到他面前,那种他曾经深深剖白过的愧疚再一次涌上心头。
他张了张口。
你的太阳已经下山了是吗?
他再也不会升起了是吗?
可笑我自诩挚友,看得竟还没有旁人透彻。
压下心中的自嘲,他伸手制住了对方再一次抬起的手。
认真地,他深深地望进那双眼睛。
“停手吧,时风……”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先记着,要是到最后完结了还是没懂,我开个答疑版块?
☆、他的守护
周围还是一片诡异的寂静,远处赤犬借着身边人的力缓缓站起身,晦涩深沉的眼睛压在帽檐之下,静静的看着那一头僵持住的两人。
时风低着头盯住被握住的手腕看了一会儿,突然轻声开口:
“青雉,你觉得老爷子想要守护的大海,该是什么样的?”
似是根本没有等对方回答的意思,他又自顾自地接着道:
“我没问过,他也从未告诉过我……”
“但是我想着,平和、安稳、自由、快乐……不外如是。”
他眼神凝集到虚空的一点,似是出了一会儿神,片刻之后又垂了眼。
心下微微一动,青雉没有插嘴,安静地听着。
“知道我为什么让你们进来吗?”
时风抬起头,眼神略过面前的人扫向他身后,显然他接下来的一番话并不只是说给青雉一个人听的。
“在世人眼中,世界政府同海军几乎就是一体的。”
“海军是世界政府手中的利剑,这一点……”
“你无从反驳。”
大约是看到赤犬越发阴沉地脸色,时风平静地加重了最后一句的语气。
“大多数时候,海军无所谓立场,甚至连所谓的‘绝对的正义’也无法贯彻,因为作为一把剑,首先要听从主人的命令。”
眼神闪了闪,时风拉回视线,面前的男人因着他之前的话已经开始皱眉。
沉默了一阵后,他抿了抿唇继续开口:
“但我明白,很多时候五老星的意志,并不完全等于海军的意志。”
“海军,已经不再是那把纯粹的剑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老爷子所愿意看到的,但我清楚比起忠于世界政府,他更忠于这片大海。”
伸手按上青雉搭在他腕上的手背,时风缓缓抽回了自己的胳膊侧过身,脚下的白玉大道一直向远处延伸,尽头云雾迷蒙,隐隐约约能看到巍峨的城堡在那儿矗立着。
“这帮人在神的位置上呆的太久了,历史早该为他们留白,只是他们迟迟不肯退下神位。”
“既然